第一百二十三章:拱衛司出動!

第一百二十三章:拱衛司出動!

「那麼,朝廷當如何對待許劭那群『嘴政之士』呢?」

在聽完羊續的觀點后,劉辯隨口問道,順便給許劭那幫人取了個綽號。

「嘴政之士?」

殿內眾人一怔,很快就理解了這個綽號的內涵,不過不同於張讓、趙淳、渠穆等人露出嘲諷的笑容,盧植、羊續、曹嵩、崔烈幾人卻笑不出來,但又難以反駁,畢竟新君的形容簡直就是恰到好處。

心下嘆了口氣,盧植率先拱手道:「臣以為,不如緝拿首要、狠加訓斥,勒令其不得再妄議朝廷。」

說白了,盧太師的建議就是請那群嘴政之士的主要人物到官府喝碗茶,教育溝通一番。

顯然這處置在張讓看來實在太輕了。

只見他對劉辯道:「陛下,老臣以為太師所言太過仁慈,不足以震懾那群嘴政之士,老臣以為當用重典,將那許劭等涉事之人通通抓來雒陽,若其認罪、悔過還則罷了,若桀驁不馴,便用之以正刑!」

盧植、羊續等人聽得眉頭一挑:張讓這廝這是慫恿新君實行第三次黨錮么?

盧植當即開口阻止道:「陛下,僅僅只是言政,哪怕就算有言語不當,也不當叛以重罪,訓斥一番即可。」

劉辯當然也知道張讓等老一輩的宦官都恨不得看士人的笑話,相比之下,趙淳、渠穆等年輕一代的宦官就沒在這件事上發表什麼看法,因此他自然也不會隨張讓的心意,搖搖頭說道:「重典就不必了,就像太師所言,訓斥一番即是。」

張讓聞言暗道可惜,卻也不敢再多說,退後一步閉上了嘴,期間劉辯則問眾人道:「汝南是屬於豫州吧?豫州刺史是何人?」

「回陛下,乃黃琬、黃子琰。」崔烈拱手道。

「哦。」劉辯經他提醒,頓時想起。

黃琬,這可是一位不遜盧植、羊續、劉虞的正直之士,同時也是裕帝信任的臣子。

若不是劉辯阻止了『廢史立牧』一事,裕帝最初任命的三位州牧,便是劉虞、劉焉、黃琬,黃琬是三人中唯一併非劉氏宗親的臣子,而且裕帝還將其封在豫州,豫州那可是聯通司隸河南、兗州、徐州、荊州、揚州整整五個州的樞紐,在這片佔全國至少三分之一的國土上,無論哪個州出了問題,豫州都能趕過去干涉。

同理,劉虞的幽州牧也兼顧著冀州、并州等河北之土,而益州則是由益州牧劉焉管轄。

雖然歷史上劉焉最後辜負了裕帝的信任,但不可否認,裕帝對劉虞、劉焉、黃琬三人是抱有極大的信任的。

問題是,黃琬是否能狠下心去處理那群嘴政之士呢?

要知道黃琬也是黨人出身,同樣被禁錮了近二十年,而這類黨人的特徵是,他們對待士子中談論朝政甚至抨擊朝廷的晚輩是十分寬容的,在這點上,如今站在朝廷立場上考慮問題的羊續反而是特例。

因此劉辯覺得,叫黃琬去處理此事,估計也就是喚來許劭等人稍加訓斥,而那些嘴政之士會因為黃琬刺史的幾句訓斥就從此不敢再隨意評論朝政么?顯然是不可能的。

「怕黃刺史做不到嚴厲對待。」劉辯搖頭道。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就要派御史去處理,但朝中的御史,基本上都是士人,甚至於御史中丞韓馥還是袁氏的門生故吏,派御史去處理刺史,估計結果比叫黃琬單獨去處理此事好不了多少。

想到這裏,劉辯忽然想到他新設的拱衛司,轉頭問張讓道:「張讓,拱衛司設立地如何了?」

察覺到苗頭的盧植、羊續幾人微微色變,而張讓則是難掩心中喜悅,強忍着歡喜信誓旦旦說道:「按照陛下的吩咐,老臣已選拔了一批忠誠正直的宦官任命為衛使,輔以虎賁、羽林,足以為陛下分憂。」

「好。」

劉辯點點頭道:「那就由拱衛司派一名衛使,率二百虎賁、一百羽林,前往豫州,配合豫州刺史黃琬處理此事。」

「遵……」張讓大喜而拜,還未說出後面那個字,盧植起身勸阻道:「陛下設立拱衛司的初衷是為了保障兩宮的安全,臣以為不應當讓拱衛司涉及朝中以及國內事務。」

劉辯笑着說道:「太師誤會了,我設立拱衛司的初衷,不止是為了保障兩宮的安危,更是為了用為耳目。」

為了避免刺激到盧植與羊續,他省去了『爪牙』二字,但事實上,他設立拱衛司的初衷,就是效仿明朝的錦衣衛乃至東廠,用宦官來監視、制衡士人。

雖說從歷史來看,此舉有利有弊,但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至少朝中士人再也無法矇騙足不出皇宮的皇帝。

至於後來錦衣衛、東廠自身出現的亂攤子,那隻能說是皇帝管理不善,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陛下三思!陛下授予宦官這等權柄,恐怕會惹來禍事。」

羊續也慌忙起身勸說劉辯。

畢竟以往從來都沒有宦官名正言順干預國內事務的例子,新君此舉好比是為宦官干預朝政背書,使宦官勢力有了名正言順干預朝事以及國內事務的資格,羊續身為士人,豈能眼睜睜看着此事發生。

劉辯當然知道盧植、羊續會竭力反對拱衛司擁有似錦衣衛、東廠那般的權利,甚至不惜再度與朝中以袁隗等人為首的士人聯合,因此他暫時也不打算正式授予拱衛司這等權利:「僅此一次。」

「……」

盧植與羊續對視一眼,憂心忡忡。

畢竟他們也明白,凡事只要有了前例,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可考慮到新君已經明確說了僅有一次,他們也不好過於決絕,駁了新君的面子。

但願是真的只有一次吧……

盧植、羊續暗自嘆息道。

轉眼到了黃昏,盧植、羊續幾人相繼告辭離去,張讓趁機對劉辯道:「陛下,朝中乃至國內士人暗結朋黨,自桓帝以來便漸成風氣,朝中士人口口聲聲為國效力,實則大多為謀私利;而國內,則更多充斥如陛下所說的嘴政之事,臣等宦官固然有人貪財,但臣等深知是仰陛下之福,願陛下願重用臣等,臣等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為陛下耳目,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看着張讓激動的模樣,劉辯自然明白這老傢伙多半是猜到了他打算重用拱衛司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暫時還不是時候,盧師與羊公不會答應的,等過些年再說。」

張讓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辯的暗示,與趙淳、渠穆二人皆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見此,劉辯又正色叮囑道:「在此之前,先給我把許劭等人這件事處理好!」

「是!」張讓猛地點頭,壓低聲音請示道:「陛下想要如何處置那許劭等人?」

劉辯十指交叉思忖了片刻,淡淡說道:「捉賊捉贓,要有證據,你拱衛司才能拿人,是故……派個機靈點的去。話說,你打算派誰去?」

「回陛下,臣願打算派蹇碩去。」

「蹇碩?」劉辯微微皺了皺眉:「蹇碩固然忠心、勇武,但機靈……恐怕未必。」

聽到這話,渠穆在旁心中一動,奏請道:「陛下,不如派臣與蹇碩同去。」

也難怪他會有這想法,畢竟眼下新君身邊老有張讓,少有趙淳,況且後者比他年輕更輕,跟隨新君的時日也更長,他繼續留在崇德殿撐死就是一個尚書常侍,幾乎不可能超過趙淳,既然如此,索性轉到拱衛司,替新君漂亮處理好當前這件事,如此等到趙讓、趙忠、郭勝這批人老死,他最起碼有機會混個拱衛司的監副。

介時考慮到趙淳時刻要伴隨在新君左右,那拱衛司還不是他這個二把手坐鎮?

而見到渠穆主動請纓,劉辯也未拒絕,畢竟渠穆在他看來,確實是比較聰慧的。

於是他點點頭道:「好,就由你與蹇碩同去,切記像我說的,要捉賊捉贓,確實抓住那些人的罪證,才能動手抓人,尤其是那個許劭、許子將,明白么?」

「明白。」渠穆大喜而拜。

隨後,劉辯帶着趙淳自去玉堂殿看望弟弟劉協,同時拜祭裕帝。

而張讓則派人喚來蹇碩,將新君的命令告訴蹇碩:「……汝南有許劭、許子將等人妄評朝政、誹謗朝廷,陛下命你與渠穆一同前往豫州處理此事,此行渠穆為正使,你為副使,切不可魯莽,此事關係到我整個拱衛司……」

待張讓低聲講述完此事利害,蹇碩又驚又喜,畢竟若此事辦得漂亮,他拱衛司就是天子的耳目與爪牙,日後朝中士人誰還敢再對他們不敬?

當日,他們管張讓要了新君的諭令,隨後前往虎賁中郎將崔鈞與羽林中郎將曹純處分別要了二百名虎賁與一百名羽林騎。

曹純見有新君的諭令,問也沒問就委派了一百人,崔鈞出於奇怪倒是問了一句:「陛下吩咐你等何事?」

渠穆、蹇碩二人雖不敢得罪崔鈞,卻也沒有相告,只說:「此乃我拱衛司內務,中郎將還是不問為好。」

出於規矩,崔鈞不好追問,次日得知渠穆、蹇碩領着二百虎賁、一百羽林騎從平城門出了雒陽,他心下愈發驚異,在老爹回府後抽空回了趟家,詢問此事。

沒想到老爹卻搖頭道:「陛下不希望朝中有人為此事煩他,命我等不得泄露,你雖是我兒,我也不能告之於你。」

崔鈞氣樂了,沒好氣道:「你兒子我怎麼說也是虎賁中郎將,也不能知曉?」

崔烈看看兒子,隨即搖頭說道:「不能。」

崔鈞無可奈何,只能無奈而去。

此後約四十日,渠穆、蹇碩率領二百虎賁、一百羽林騎抵達豫州的治城譙縣,拜見豫州刺史黃琬。

拱衛司的衛使?

當聽到通報后,黃琬亦倍感驚疑,甚至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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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劉辯,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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