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圓滿結束
，相聲貴公子
「感謝大家。」
董勝鋼對着台下道謝。
等掌聲還有送禮物等等都結束，四人站在台上話筒前。
「今天是余天師哥大喜的日子。」董勝鋼開口。
「沒錯。」余天點頭。
「給您道喜。」董勝鋼拱手。
「您客氣，同喜。」余天笑着回應。
「其實這孩子真不是外人。」董勝鋼介紹。
「早就認識。」余天接話。
董勝鋼開口：「包括韓紹管大林母親叫大娘，而且剛剛的段子說韓紹有個姐是真的。」
韓紹點頭：「而且也的確大我三歲。」
董竹林附和：「和我也的確有一段。」
韓紹抬腿要踢他，董竹林笑着躲開。董勝鋼和余天也笑。
「行行。」
余天攔著韓紹：「孩子，師父教你入門第一件事。進了捧哏這行，你就要做好把家人奉獻出來的準備。」
韓紹搖頭：「不行師父，我年輕氣盛受不了這委屈。」
董竹林指着他：「你要在演藝圈混什麼不得受着？」
韓紹看着他：「演藝圈沒說獻祭親朋好友的，你們這圈更亂？」
「哎？！哎？！」
董勝鋼攔住：「別亂說。」
鬧了一陣，董勝鋼重新拉回話頭，攬著董竹林：「那時候也忙，顧不上大林的事。等忙完事業他也大了，我心裏總有份遺憾和愧疚。」
董竹林行禮：「沒有的事爸爸。」
余天也安慰：「孩子都是好孩子，不計較這個。」
韓紹認真行禮：「您費心。」
董勝鋼擺手：「得你是那塊料，孩子。」
掌聲結束，董勝鋼開口：「韓紹小時候來的，那時候我看第一眼就覺得不一樣。」
「哪不一樣？」余天詢問。
「一看這孩子的氣度，颱風。還有那個節奏。」
董勝鋼看着韓紹：「感覺以後學歷會很高。」
「這學歷還能感覺出來？」余天詢問。
韓紹站在一邊平靜開口：「也看跟誰比。」
幾人一愣。
觀眾瞬間起鬨大叫。
余天和董勝鋼也笑出來。
董竹林指著韓紹：「你諷刺誰呢你？還想不想幹了？！」
韓紹笑着背手沒多說。
「哎？勝鋼。」
余天拍著董勝鋼肩膀，大拇指指指韓紹：「我徒弟。」
「哈哈哈哈哈！」
董勝鋼大笑。余天也得意看看韓紹。
「要麼說我也喜歡這孩子。」
笑聲過後，董勝鋼看台下：「要不是余天師哥，我都想收他為徒。」
「你徒弟就不少了。」余天擺擺手。
「真的。」
董勝鋼開口：「這些年看着長起來的，就在身邊。13、4歲的時候來到勝天社。從台詞，颱風，尤其台上沉穩的氣度，每一樣都讓我看到當年的余天師哥。他說有緣我都能理解。」
「那是。」余天開口。
「趕上我們相聲行當講話。」
董勝鋼開口：「這就是蔫壞損的玩意，祖師爺賞飯吃。」
「這叫賞飯吃？」余天失笑。
韓紹嘀咕：「祖師爺幹什麼的？」
眾人一愣。
觀眾爆笑，尤其鏡頭給過去，很多人笑得拍手前仰後合。
董勝鋼指指韓紹。
余天也看着韓紹：「你是有點蔫壞損我跟你說。」
董竹林看着他：「祖師爺你都敢議論？」
韓紹笑：「我就好奇，怎麼蔫壞損是祖師爺賞飯？」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董勝鋼看着台下：「就這點特像余天師哥。」
「我就蔫壞損是吧？」余天開口。
此刻表演全程韓紹幾乎沒說幾句話，但每句都在點上。而且這是返場小段沒有排練過也事先不會知道兩位老師要說什麼。所以都是臨場發揮即興砸掛。
「孩子好。」
董勝鋼開口囑咐兩人：「好好乾吧。」
「沒錯。」余天附和。
「沒聽大林之前說嗎？」董勝鋼開口。
「說什麼？」余天詢問。
「少爺，你能和大林一起光明正大找師娘了！」董勝鋼對着韓紹。
「去你的！」余天揮手。
「韓紹你是不知道師娘多漂亮！」董竹林對着韓紹笑。
「你也跟着來是吧？」余天指著董竹林。
「哎？我也好久沒見你師娘了。」董勝鋼突然看着董竹林。
「是嗎？那爸爸咱一起去啊？」董竹林開心。
「你知道你師娘多白嗎？」董勝鋼一臉猥瑣。
「那我是真不知道。」董竹林一副受教的模樣。
「師父。」
韓紹好奇看着余天：「這兩位一個宗師，一個少班主？」
瞬間所有人爆笑，而董竹林和董勝鋼父子倆尷尬回頭指著韓紹。
余天點頭看着韓紹：「看到這勝天社什麼德行了吧？」
「哪什麼德行？」
董勝鋼揮手，一臉不高興：「宗師怎麼了？宗師怎麼了？」
看着台下：「宗師也是人是吧，也有喜怒哀樂悲恐驚，也有七情六慾，我們都是人。」
余天恩了一聲：「你不太像。」
韓紹和董竹林都笑出來。
董勝鋼不耐煩：「孩子在，別鬧。」
「誰跟你鬧？！」
余天揮手：「誰跟你倆鬧？！」
指著董勝鋼：「你還知道孩子在？今天我收徒你們爺倆在那惦記我媳婦。」
董竹林解釋：「不是師父。我和我爸沒一起去！」
「分開去也不行啊！！！」余天叫着。
「不行師父我忍不了了！」韓紹突然挽起袖子。
「怎麼了孩子？」余天剛回頭，董勝鋼詢問。
「加入我們吧！」董竹林挑挑眉毛招手。
「你一邊去！」韓紹拍開他的手。
「怎麼了？」余天詢問。
「師父這你都能忍？！」韓紹詢問余天。
「嗨！掙這份錢嘛。」余天低頭嘆口氣。
「不行我受不了。」
韓紹看着董勝鋼和董竹林：「我跟你們說，以前我師父沒收我就算了，今天我師父收了我，我得給他拔瘡。」
「拔什麼瘡啊？」董竹林詢問。
「是啊，你師娘有瘡嗎？」董勝鋼詢問董竹林。
「去！！」余天揮手。
韓紹皺眉：「總拿師娘開玩笑，董老師幾乎說了小半輩子了，在台上拿師娘砸掛。」
指著董竹林：「你也跟着一溜邪氣的！你是師父的徒弟，你跟着董老師也這麼調侃師娘？！」
「和師娘親。」
「你師娘知道疼人。」兩人解釋著。
余天突然拿着手絹擦擦眼淚，攬著韓紹：「徒弟，真是你來了。不然師父這委屈都沒人說。」
「師父您別難過。」
韓紹安慰余天。
余天嘆口氣拍拍他肩膀：「不過徒弟，師父知道你為我好。但師父還是得勸你。咱爺們還得在這幹下去。」
韓紹皺眉：「師父不是我說你。為了說段相聲媳婦都能獻出去？」
余天要攔着他：「孩子你歲數小閱歷少……」
「孩子。」
董勝鋼對着韓紹：「不然你退出吧。」
韓紹驚訝：「我剛來就退出？」
「到底怎麼了孩子。」
董勝鋼看着韓紹：「沒事你慢慢說。」
韓紹對着台下：「大家不知道。苝京開箱舞台之後，我師父決定收我做徒弟。」
「沒錯。」余天開口。
「這幾天忙着天京的開箱舞台，我師父也指點我。而且把我叫家裏去過，我第一次見到師娘。」
韓紹看着台下觀眾：「師娘人真的特別好，長得漂亮而且溫柔賢淑，簡直下得廳堂上得床……不是。」
「什麼玩意？！」余天攔住他。
董竹林和董勝鋼也笑：「你看我說吧？」
董勝鋼點頭：「看來是真去過。」
「不是！」
韓紹解釋：「上得廚房！」
余天恩了一聲看看他：「你也要現原形是吧？」
「沒有。」
韓紹開口：「廚房黏字，念快就容易讀錯。」
繼續對着台下：「師娘聽說我被師父收徒也特別高興。可是隨後就跟我抱怨……」
「抱怨什麼？」余天詢問。
韓紹指著董勝鋼：「第一抱怨董老師總拿她砸掛。」
「這沒辦法，相聲嘛。」董勝鋼抱歉。
「然後就是抱怨大林。」韓紹指著董竹林。
「我啊？」董竹林指著自己。
「抱怨他明明是師父的徒弟卻跟着他父親一起調侃師娘。」
韓紹對着余天：「還抱怨師父。」
「也抱怨我？！」余天驚訝指著自己。
「是。」
韓紹開口：「就埋怨你一直看着董老師欺負師娘也不管。」
停頓一下，韓紹對着董勝鋼：「然後師娘撲我懷裏一哭哭半個小時，我這麼年輕受得了受不了？」
「去！！！」
余天用力推開韓紹。
場下用力鼓掌。
韓紹被推開，笑着慢悠悠走回來。
隨即隔着余天還和董竹林擊掌。被余老師抬手拍開。
董勝鋼哈哈大笑對着余天：「我跟你說了，就這個貨你現在後悔來得及。」
余天抹了把臉也笑出來，指著韓紹：「還擊掌呢？能學點好嗎？」
韓紹開口：「企業文化嘛。」
余天瞪眼：「拿我媳婦砸掛叫企業文化啊？」
笑聲過後。
「行了。」
董勝鋼開口：「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咱們說歸說笑歸笑，孩子咱們要捧。」
「對了。」余天接話。
「少爺是很有才的，這個我聽大林說過。」董勝鋼開口。
「多才多藝。」余天開口。
「除了以前學相聲，之後人家在藝校也是學過不少。」董勝鋼誇。
「吹拉彈唱都不錯。」余天也誇。
「沒有。」韓紹謙虛。
「唱一個吧？」
董勝鋼開口：「聽大林說過韓少爺唱歌不錯。」
「真的好。」董竹林豎起拇指。
「相聲演員說學逗唱。」
董勝鋼看着韓紹：「給大家表演一個，唱一個。」
韓紹也不怯場：「聽董老師的，也是師父和董老師給我們展示的機會和舞台。那我和大林私下也有過排演，今天給大家唱一個。」
「你倆一起？」余天好奇？
「你們一起排演什麼？」董勝鋼問。
結果董竹林和韓紹一起朝着後台走去。沒多久搬上個古箏上來。
「哎呦？還會這個？」董勝鋼好奇。
「你倆誰彈？」余天詢問。
「我唱自然就是他彈。」韓紹開口。
「兒子你會彈這個？」董勝鋼看着董竹林。
「也是為了今天演出做的準備臨時練的。」董竹林對着台下。
「了不得了。」董勝鋼開口。
「兩個孩子用心。」余天示意。
董勝鋼看着台下：「那就大家多擔待。」
詢問兩人：「你們表演個什麼？」
指著兩人：「你們這傢伙事都拿上來了，不碰個彩是不行了。」
余天擺手點頭：「不然都不夠搬東西費得事。」
韓紹看董竹林弄好，調整話筒對着台下：「不唱流行歌曲，畢竟是相聲類。我們唱古風的，我自己創作了一首歌叫《蘇幕遮》，給大家嘗嘗鮮。」
「好了嗎？」董勝鋼開口。
「來吧。」余天示意兩人。
大家都關注董竹林，隨着他彈那麼一下，有模有樣。
「蹬蹬蹬蹬蹬蹬~」
清脆的聲音流淌出來，而且還有節奏感。董竹林表演的認真，肯定和專業的沒法比，但是至少這一段沒毛病。況且主要是聽唱。
「薄汗輕衣點綴這潑墨畫山水」
「慵整纖縴手叫洛陽紙貴」
「可憐落花叩玉枕，拂袖人還昏睡」
第一段就叫好，雖然不是碰頭彩，但也差不多。
主要是韓紹的唱腔不刻意追求古風口和戲曲嗓，有點用流行通俗唱法演唱，但是嗓音特別好聽。咬字也清晰。
這種快速的而且詞古風又拗口的，一般都難唱。
可是在韓紹這裏遊刃有餘，畢竟還沒到副歌高朝部分已經如此。
現在的勝天女孩或者說年輕觀眾不追求專業性，長得帥有才藝能都笑大家就值得追捧。這些可以說韓紹的確老天賞飯吃。這幾眼都佔了。尤其能考進頂級藝校沒有長得難看的。
「清風微寒惹一廂粉黛又愁眉」
「對鏡梳妝探聽人聲鼎沸」
「多情自是多沾惹」
「夢斷不成歸幾分憔悴」
場下用手機拍照的女孩也都在拍照，年輕相聲演員的主體觀眾已經是她們了。而且現在聽相聲也是一種新潮。
「錦瑟無端聲悔贏得滿行淚」
「直道君心不美日夜東流水」
「半江信半江愁」
「觥籌恍惚交杯勸留幾小輩」
「棋逢紅顏一醉千軍萬馬退」
「飲曲肝腸碎」
韓紹沒有用假音，這一段是用真嗓音，可以看出嗓音很高而且也不鬆散，運轉自如。
此刻間奏是董竹林的古箏間奏，特地練的。
董勝鋼和余天也都笑着看，輕輕用扇子拍著桌子附和拍子。
第二段開始。
「清風微寒惹一廂粉黛又愁眉」
「對鏡梳妝探聽人聲鼎沸」
「多情自是多沾惹」
「夢斷不成歸幾分憔悴」
觀眾都期待，韓紹也屏住氣。
「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水傍」
因為這一次就不是用真音，而是用轉音的戲曲唱腔模仿女聲。
說學逗唱，這算是學。因為是模仿。
第一段副歌真音是展現嗓音條件，第二段戲曲唱腔是展現技藝。
「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夜夜好夢留人睡」
「樓高休獨倚」
「酒入誰人愁腸」
「化作相思~~~淚~~」
董勝鋼拍手大聲叫着：「好！！！」
結果韓紹嚇一跳，余天無奈揮手對着董勝鋼，董勝鋼看着兩人：「還沒完呢？！」
韓紹索性也笑着不唱了，直接給董竹林最後獨奏展現機會。一直到最後用古箏把這段談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
「大林！！！啊啊啊啊啊！！」
「少爺！！」
「韓紹！！！」
下面齊齊尖叫，女孩都用力拍手然後拍照。觀眾也都鼓掌。
韓紹和董竹林對着觀眾行禮。
「啪啪啪啪啪！！」
掌聲依舊不斷。
「好！」董勝鋼開口。
「真不錯。」余天也捧。
掌聲慢慢小腿，董勝鋼對着余天：「兩個孩子表演用心了，大家也捧。看來是沒白白準備。」
董竹林道謝，韓紹只是點點頭。
余天看到攬著韓紹：「這孩子，董老師誇你呢，你怎麼點點頭就行了？得有禮貌。」
「誇我？」韓紹愣住。
「那我誇誰呢？」董勝鋼好奇。
「唱誰都能唱，古箏可不是誰都能彈。」韓紹開口。
「你意思人家誇自己兒子呢？」余天恍然。
「是，咱得懂事。」韓紹點頭。
董勝鋼笑着抬手對着韓紹比了一下，余天也得意看着董勝鋼：「孩子懂事。」
「去你的吧。」董勝鋼說了一句。
幾人齊齊行禮，這個返場就算完美結束了。
但是沒往後台走。
反而是後台的相聲演員都上來了。
「來吧。」
董勝鋼對着台下：「今天開箱演出就算結束了，讓所有勝天社後台演員和大家見個面。」
韓紹和董竹林也站過去，前面只剩董勝鋼和余天。
董勝鋼看着台下：「勝天社有個《大實話》，張老先生創作整理的，經過我幾次修改，如今算是我們勝天社的保留曲目。給大家唱一段，算是答謝助威。」
「好！！」
場下鼓掌。
董勝鋼唱起這段大實話，今天的開箱演出也算進入尾聲。
「感謝大家！！」
一段唱完，董勝鋼帶着所有演員鞠躬行禮，在掌聲中大家退如後台。觀眾也有序退場。而且明顯觀眾還有很多年輕女孩一邊退場還一邊談論今天的演出。
尤其說的好笑的都嘻嘻哈哈的模樣。
勝天社天京開箱演出，完美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