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日比城中有真佛

第109章 日比城中有真佛

甄老闆嘟嘟囔囔的,突然沖着前面叫道:「清凝啊」!

突然一看前面,人呢?

「人呢」?他喊了一嗓子!

「甄老闆,剛才那位小姐已經走了!」旁邊有人說道。

臻子玉好像剛反應過來,朝着外面就追了出去,他是想告訴清凝那已經不是祖母綠了,那是一塊

月朦朧祖母綠,已經可能是一件純天然的藝術品了!

那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是給多少錢都不能賣的啊!

看着走廊里三三兩兩的人,早已經不見了霍清凝的影子!

甄老闆走回來頓感失落一樣,好像也沒有發現自己店裏面少了兩個店員一樣,然後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什麼玩意兒自己,怎麼成了這樣,什麼東西啊,見着好東西就放不下嗎」?自己對自己說着,「哎,真的是沒見過聽說過啊」!

這東西真的沒有出世過啊,臻子玉的祖宗對外號稱是「甄士隱」,凡是華夏人大部分人都聽過這個名字,半生贏家半世客啊,紅樓夢中的人物,華夏人都有這愛好,往上追找到一個牛皮的人物當祖宗,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臻子玉確實是家傳的賣玉弄石是祖傳的行當,據說是祖宗傳下來的一些文字介紹,小時候就看到過各種介紹,只是聽書過,沒想到自己真的有可能會碰到這種傳說級別的寶石啊,一般人聽都沒有聽說過,不過現在信息發達了,有一些東西還是慢慢地傳開了!

「不成,我得跟霍大哥說一下,一看這清凝就沒跟家裏人說過,我這已經幹了混蛋事兒了,不能再錯了」!

臻子玉走到電話機旁,撥出了一個國際長途,過了得有十五六秒的樣子,那邊電話通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聽着像是很年輕的樣子,用英語說着您好,臻子玉說了一句「我找霍自祥」!

隨後沒有一會功夫,那邊有人說話,華語,「你好,我是霍自祥」!

「霍大哥,你好,我是臻子玉」!

「啊,子玉啊,怎麼有空打個電話了,生意怎麼樣」?那邊笑呵呵地說着,聲音很渾厚。

「霍大哥,我就不跟你聊天了,我有緊急的事情跟你說,你現在立刻找到霍清凝讓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方便的話就過來,多找幾個高手,不,是能找幾個就找幾個高手,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清凝」!臻子玉說的很急迫!

「嗯?子玉,清凝怎麼了」?那邊不禁有一股怒氣聽着。

「霍大哥,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有,但是不能保證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儘快,因為清凝手裏有一塊東西,我也不能確定,但如果真的是的話,我就害怕走路風聲,要儘快啊!我掛了啊」臻子玉還是個地道的人!

「好的」!那邊接着說道:「謝謝你,子玉,如果我過去咱哥倆見見面好長時間沒一起坐坐了」!

「好的,霍大哥」!隨後掛了電話!

甄老闆一下躺在了老頭樂的搖椅上,好像人生無趣的感覺!

苗苗是一路腳步加快,都么有坐電梯直接就從安全通道跑了下去,然後上了車一溜煙似的就開走了,直至得有兩三公里才停在了路邊,看看後面好像沒什麼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哎!

這個行當裏面很多事情沒有辦法用語言描述,很多黑暗的東西,人不知不覺的消失了是常有的事情,都是奇石寶玉鬧得,這沒想到被自己給碰上了,雖說自己不怕,但是財帛動人心啊,真的當收益達到一定程度的話,什麼危險都可能存在的!

她把腦袋趴在方向盤上想了想,然後開着車就上了京都中心街,寬廣的雙向十條車道,她去了那條華夏最著名的購物街,裏面是步行街,她把車停在了外面,把包雙肩背在了前面,雙手護著,到了一家賣布鞋的地方,進了之後,看見各式的布鞋,霍清凝比量了一下大概的情況,然後黑色的老頭鞋那種桃心口的,還有普通的平口樣式的,中大號、大號各來兩雙,拎着八個綁在一起的鞋盒子,旁邊的服務員沖着霍清凝說道:「姑娘,你真有孝心啊」!

「啥?我真有孝心?什麼意思」?霍清凝一愣,臉一紅,話也沒說,拿起來走了出去,扔到了車上,就奔著學校往回開!

嘴裏還念叨著「我是真有孝心啊」!

霍自祥那邊炸了鍋了!

「什麼情況」?一個中年婦女但是容貌甚至可以和姑娘一樣媲美,皮膚緊緻,沒有絲毫皺紋的白凈女人對着霍自祥說道!

「不知道啊,這子玉說的急扯白咧的,就是說清凝好像是遇到了麻煩了,應該是跟清凝手裏有什麼東西相關吧,讓我帶着高手,有多少帶多少一定要保護好清凝似的」!

「不成的話,就讓清凝趕緊回來吧」?那女人說道。

「她一個人回來太危險了聽這話語,不成就定最快的明天的機票試試,看看能找到幾個人先過去再說,沒事就一切都好」!霍自祥說道:

「你先給爸爸和媽打個電話問問凝凝在哪」?

那個女人隨後就撥了個電話,十多秒后電話通了,陸老師接的電話。

「媽,我是靜雯,我不跟您聊天了啊,凝凝現在在哪兒」?

「凝凝?凝凝一早晨就出去了啊,還沒回來吧,她說出去有什麼事兒要去辦吧」!陸老師比較迷惑,自己閨女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閨女啊?

「媽,如果凝凝回來您讓她第一時間給我回電話」!

「哦,好的」!

「媽,您那有地住嗎還」?齊靜雯問道。

「什麼意思,你們要回來嗎」?

「如果有地方,我想讓自詳的四叔過去一趟」!靜雯說道。

「怎麼回事」?老太太知道霍四叔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武林高手啊,這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嗎自己的外孫女,一下着急了!

「沒事,我就是擔心」!

「好了,沒事了,先這樣吧,您別多想」!啪電話掛了!

「你都這樣了,我能不多想嗎」?老太太嘟囔著。

樓上說了一聲,「誰啊」?

「靜雯,神經病一樣」!

就上了樓!

許樂,正坐在蘇先生家的客廳里,從他這身打扮一進門,四姐就倆眼發亮啊,「小樂,我就是沒有閨女啊,我要是有閨女的話強賽我也得塞給你啊」?

「四姐,您這是包辦婚姻,可是不成的啊」!大家哈哈大笑!

「你這身打扮有意思,有意思,如果再留點鬍子就更有意思了,挺好,尤其是你這禪杖,哪弄的啊」?蘇先生摸了摸禪杖,還挺沉也就是摸了摸!

「許樂,我對你這個打扮很滿意,唯一就是一雙運動鞋有些不好,回頭弄兩雙布鞋,你自己試試,鞋子合不合適的只能你自己來了」,然後看着許樂不知道他是否明白!

老師給了自己衣服那就是門面啊,是給了自己一層保護衣,路終歸是要自己走啊!

老師給不了自己路啊,這是點撥自己呢!

許樂點了點頭!

「好了,今天呢我給你講講我的個人的一些事兒啊」老頭前面呢,擺上了一杯茶水,先潤了潤嗓子。

「先說我有個遺憾的事兒,你得幫我完成」!

「先生,您說吧」!

「這話啊,一說起來就長了,我先從鬥雞台說起來吧」!

「大家都知道我的起步是在鬥雞台,我啊,在三三年的時候就跟着老師和同事去了寶雞鬥雞台,那裏啊,出土了好多先周、先秦時期的東西,得有兩百多座墓穴啊!」

許樂想着那連片的墓穴,那挖起來得多帶勁兒啊,有點神往啊,哎,都快讓自己給人挖完了,這是明著挖的,暗着挖的更多了!

不知道怎麼着,傅老師坐在旁邊,說上了:「那個時候啊,你先生啊,別提了,三七年回京都,大晚上說夢話,有兩次嚇壞了我了,突然坐起來,比劃着好像是抱個東西一樣,嘴裏喊著『快看,快看,這裏有個新的頭蓋骨,新發現啊,然後朝着我的腦袋就來了,許樂,你說嚇不嚇人,我們倆剛結婚他就走了,回來還沒熱乎呢,這就抱着我的腦袋說新的頭蓋骨,你說瘮得慌不』?」

許樂聽着呵呵一笑,挺好玩,先生和老師倆人也突然笑了起來,先生拉着老師的手輕輕地摩挲著,「讓你受累了」!

老師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許樂在這呢,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煽情啊,年輕的時候你咋啥也不會說啊」!老師有點眼睛濕潤,許樂看着特別羨慕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未來是什麼樣子,他的神情有些黯然,不過隨後就正了正!

「後來啊,日自己本人小鬼子就來了,我們啊,三八年,我也才二十九歲啊,就跟着一起往南跑,就到了滇南的日比城北郊的黑龍潭。三九年,寶雞出土的發掘材料輾轉運抵黑龍潭。我在黑龍潭啊,一呆就是七年,七年啊,達摩面壁也才九年啊,我這七年沒幹別的就是天天手裏摸著這些土片瓦罐啥的,你說我為啥能有感覺,那不是天生的,那是天天如此天天如此啊,你明白了嗎」?

許樂了解了,都說先生摸瓦鬲是一絕,那種三足無耳的炊器,家裏做飯用的主要是用來煮食的陶器,一般都是普通人家,所以量大。

「我是每天摸這些玩意,每天讀書,每天總結啊,這些都是功夫活兒,水穿滴石,長年累月啊」,先生回憶著,伸出自己的手到許樂面前,「你看看,我都多大歲數了,還這樣呢,你摸摸」!

許樂談過身子,真的摸摸了老師的幾個手指頭,手指肚都是硬硬的,好像是一層繭子一樣,學問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沒有真功夫就不可能有真手藝啊!

「一共是五十九件瓦鬲和成千上萬的陶片,該如何下手呢?由於發掘材料之間缺少打破關係,地層學幫不上忙。所以啊,我就運用器物類型學方法,從瓦鬲製作角度出發,用字母分型、用數字分式,將瓦鬲的演化依序分成了四類三期,簡潔又有美感,避免了同時代研究者對器物進行繁瑣分類而泛濫無歸的結果。」

「蒙特留斯提出的器物類型學針對的是青銅扣針、短劍和容器,而我們研究的是陶鬲和陶罐。那我只能是長期、反覆思索,才有了認識上的飛躍。那我咋對瓦鬲分型分式的呢,這就跟我小時候啊在農村看的東西有關啊。在鬥雞台,喜歡鬥雞的村民為了提高雞的搏鬥能力,專門培育出了雞冠小、腿粗長、脖子禿的雞。這提醒我啊,器物是按人的需要被製造的;當地的羊倌能辨認出羊群中的每一隻羊並喊出它們的外號,讓我意識到識別陶器的外形和紋路可以像羊倌分辨羊只那樣細微化。從那以後,注重瓦鬲本身的特性和功能成了我的習慣。後來啊,我又向老鄉詢問手工制陶的方法,泥制爐子的打制方法,以及打銀器、磨玉器的方法等。有這些鄉土經驗的不斷激發,我才知道該如何對瓦鬲「下手」啊」。

先生說得好像很輕巧,實際上這裏面涉及到了很多方法、工具、生活常識的總結,讓許樂認識到很多事情不能脫離實際,這一點自己還有待提高。

「面對這批『啞』材料,如痴如呆地摸呀摸,不知花費了多少日日夜夜。這使我養成了一個習慣,看到陶片、陶器每每摸來摸去。」

「對於陶器,如果以為僅憑視覺觀察到的印象可以代替手感的體驗,那就錯了。根據我的實踐體驗,形象思維對於考古學研究的重要性絕不下於邏輯思維,而手感對於形象思維的作用,絕不是憑視覺得到的印象所能代替的。」

「你要記住了,「手感」這玩意到了後面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啊,它是積累了眾多有豐富個性的器物才可能找到其間的共性」

許樂點點頭,自己也摸過一些東西,但還沒到這種程度,而且許樂總覺得自己有作弊的嫌疑。

「許樂啊,你呢,我知道你很用功,現在又學這麼多東西,但是呢,有時候你得學會放鬆,你得學會放下」,蘇先生語重心長的說道。

「先生,我總覺得我時間不夠用,我得抓緊學」,許樂確實有很強的急迫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感覺很不好,尤其是回來之後,所以天天想着是不是要去買大力丸補充一下!

「你啊,一定要張弛有度,這直覺的來源呢,是來自堅持思想的飽和、張弛有度、與人討論、放空自我。我跟你說啊,對我啟發最大的有一次是個老道,白頭髮,瘦瘦的,老是笑呵呵的」,聽着先生說話,許樂不知道咋想起來了白雲老道,是不是當道士都是笑呵呵的,這老東西跑滇南幹嘛啊,真能跑啊,不會真的是他吧?

「先生,這道士法號是什麼啊」?許樂問道。

「法號,法號,我好像忘了,什麼孤魂野鬼萬山開,白雲悠悠一片來?是不是這句的,我有些忘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句的」!

許樂嘌的一拍大腿,「么啊的,老東西,真能跑啊,那不用說了保準是那個白雲老道啊,這老道多大歲數啊,夠能折騰的啊,這說明我和蘇先生也是有緣啊」,許樂笑了笑也沒說話!

那老道得多大歲數啊,怎麼這也得四幾年吧,那個時候就白頭髮了,是少白頭嗎?不會真的百八十歲了吧?告訴我青城一脈,然後又跑到滇南,最後又跑到京都來,厲害,不過也是啊,這青城倒是離滇南挺近的,那他跑平峪來幹嘛,沒地混了?許樂心裏腹誹著?

就聽着蘇先生繼續講著:「那道士跟我說『你要想學習道,首先你的內心要凈、要空,去除繁瑣的雜念。心虛了,道自然就會在你的心裏生根』,這話啊,真有道理啊,我那時正長期地苦思苦想,經他一說,我明白了,我得去除雜念靜下心來,於是我要尋找的道理自然就進入我的心田了。周圍沒有人可以討論請教,一切從零開始,只有蹲下來,邊摸瓦片邊思考。」

他想告訴先生,那老道說的話都有道理,就是你得自己摸索!

「你明白了嗎許樂,什麼事情都不能過猶不及,着急是好事,但是過了就不成了,我昨天跟你說了第四點,你還記得嗎,思久先生、尹達都是怎麼回事啊,就是我身體好,他們都比我厲害,你明白了嗎,我就是身體好我是佔了身體好的便宜啊」!

「我在日比城呆了差不多八九年啊,我一直想着把滇南那邊好好轉轉,看看那邊到底是咋會啊,我就一直都沒有成行啊,所以你要答應我將來要帶我好好走一走轉一轉」,老人家乞求的看着許樂,許樂點了點頭!

「另外啊,說道黑龍潭啊,我要跟你說,等四五年小鬼子被干翻了,好多人讓我出去,我打死也不出去啊,我知道我是幹嘛的,我就要留下來,我的根就在這,都是我的同學好友甚至還有師/長之類的人,但是我不去,我出去幹嘛,我是華夏人我要做的事華夏的事兒啊,像三齊先生,後悔不?呵呵」!

許樂深深的敬佩老人就是這一點,別管未來咋樣,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這就是一種精神-

因為相信所以看到啊!

我相信老道啊,但是老道給我留下的都是啥玩意啊,咋沒有那種一點就破的感覺啊?

這一下午啊,許樂就聽先生嘮嘮叨叨的說着在日比城的事情,晚上吃完,和先生聊會天,先生還誇獎了許樂的造型,拿着這禪杖挺有意思,以後出門就帶着,得有自己標誌性的造型,讓人忘不了,還就是不說話,那多有面兒啊,許樂想想那酷酷的勁兒,這個得記住!

不由得想起了寺廟出門看見的韋陀是不是就是這個造型啊,又帥又酷還嚴肅,跟個立地金剛似的!

自己有成為看家護院的前途啊!

傅老師到了九點,非常滿意的告訴許樂,行了,這巴利語你過關了,剩下的就是有機會到印地大陸去看看,多走走轉轉!

許樂告訴傅老師,您的這個要求我一定能滿足的,尹偉先生說的那邊還有好多東西等着我去挖呢,反正也是挖別人家的東西,自己心裏沒障礙!

突然,他不由得想起下午先生說的滇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那個洱海國的邊上把那個雞公山給挖了啊,鬥雞台、雞公山,這個很有淵源啊?我跟他有仇嗎,怎麼想着把它給挖了啊?都是「雞」字輩兒的,這應該是緣分!

滇南洱海邊的雞公山一陣悸動,據報道有輕微的地震感,蘇愷之,先生的大兒子,地震局的高工給爸爸打來電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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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路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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