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我一個破一大師

243.我一個破一大師

許樂中午在先生家裏吃的飯,先生和老師問上午交流的如何,許樂打開包,讓兩位老師看一下,說周先生把手稿都給了自己。

然後主要是給自己講了一下和陳先生寅恪的事情,很傷感沒有守住底線,出賣了兩位先生,哎!

先生和老師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很清楚那段歷史,但是他們不能說,只能是感慨。

「周先生能夠認識到就成了,不管怎麼樣都過去了。但是確實你應該認識到,身在宦海身不由己,幸虧你能這麼早就認識到,挺好」!蘇先生對自己的這位弟子很欣慰,有幾個年輕人能夠真的做到這一點啊!

聽到許樂說周先生給他介紹趙衣刀老認識,先生和老師都很高興!吃完飯又聊到了一點半,許樂跟先生道別說了句晚上就不過來了明天四點再來!

到了季先生的院子門口,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迎接的許樂,自我介紹著是保姆。

許樂進來后發現整個房間都非常古樸,在客廳里坐着一位老人,穿着粗布藍色老舊的衣服,長方臉,慈眉善目的,許樂連忙上前,口稱季先生好!

沒有其他人,倒是有兩三隻貓,一隻貓趴在先生腿上,保姆給倒好了茶就退了出去!

「你是傅老師的學生,我聽說你的梵象語和吐火羅語都還不錯」!

許樂連忙說道:「那是老師對學生的誇獎」!

季先生揮了揮手,「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我們都是一個教研室的,我了解傅老師的,那我們下午就用梵象語和吐火羅語交流」。

許樂也談不上謹小慎微,但卻很恭敬!點頭稱是,長者叫必有應。

「你怎麼評價我啊」?禾子老笑着說道,這就開始用了梵象語。

「大師」!許樂隨口說到。

「屁的大師。你的先生才是大師,他不算大師誰是,我算哪門子大師啊」!禾子老很直接,許樂很驕傲,我不能隨便就跟人家說我先生是大師吧?

「我給你講個故事,京大校園裏說梵象國是華夏的,為什麼呢,因為一個研究梵象語的人居然是國學大師,那不就相當於梵象國是華夏的一個地區嗎」?隨後說完,季先生自己笑了起來,許樂也跟着笑了起來。

「我是屁的國學大師啊,還什麼學界泰斗、國寶,呸,我自己都聽的可恥,我就是一個機緣巧合研究了梵象語翻譯了兩本梵象國的古籍,研究了沒人會的死語言而已。」禾子老自己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是齊魯人,羨慕西行玄奘大師,所以管自己叫齊奘。我的一大堆的頭銜啊,只有一個我只認得,那就是教育家、語言學家,其他的什麼國學、佛學,史學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如果非要算也就還有個社會活動家。還有人說我「梵學、佛學、吐火羅文研究並舉,華夏文學、比較文學、文藝理論研究齊飛」,哎,丟人啊!我連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

先生有些悲哀的說道。

「我從德意志歸來,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不敢承認,那個姑娘到現在都是孤身一人啊」!先生不知道咋的突然說了一句話,讓許樂一怔,一下愣了,這個還真不知道。

「我是個矛盾體,我從小被父母安排了婚事,姑娘不錯,對我的父母好,生養了兩個孩子,操持家很好,但是我不喜歡,然而人是有感情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啊。我在德意志學習,有個喜歡我的貴族,我不敢應承人家,家裏催我回來,我還是依然回來了,給人家造成了終身的傷害,我有愧啊!」

「可是我錯了嗎」?

「有些人說我刻薄,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左右逢源啊,我們那個時代的人,許多這樣的啊,志摩,鬧得最厲害最出名,哎。我不成的,放不下,左右放不下那就跑回來吧,我對自己苛刻也對別人苛刻,最終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沒辦法,到老了也就改不了了」!

許樂聽着這位老人的敘述認真的聆聽着。

「我確實在乎名利,我出自農村,我害怕再吃不飽飯,但是我有自己的底線,我在迴避著一些事情,我也蹲過牛棚,但是我沒有害過人,我想逃避但是為了責任卻又承受,說不清楚的」!

季先生站起身去了書房,搬出來一套書,交給許樂,「這是我翻譯的,都簽上名了,《羅摩衍那》,你可以看看,另外還有一份是我正在整理的我的一些師友的回憶的東西,你可以拿來看看那個時候的先生們」!

隨後季先生給許樂開始講起和胡先生適之、陳先生寅恪、朱先生光潛、吳先生宓等,他們的一些方法、理念等等。

最後問許樂想聊些什麼,許樂將自己的稿子遞給禾子老,禾子老認真的看了二十分鐘。

「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說法,這個東西,我只能說已經超出了理論與學術的東西,看你自己的價值取向,但是我覺得你這個文章還沒有完」,聽着禾子老的講話,許樂沒有明白什麼意思。

「你覺得你寫完了嗎」?禾子老問道。

「沒有」,許樂很直接,「我覺得在後面應該是有一個分水嶺的,這個分水嶺應該是從三段來說,第一段是傳統或者是原始佛派,然後是小乘修法,第二段是小乘與大乘的分野,最後是第三段從大乘裏面又分出來密派。所以我覺得這個小乘與大乘的分野最為重要。但是我個人的看法是,梵象國為什麼會認可密派坦特羅的吸收卻至今不敢承認我華夏道派對他們的影響,這是面子問題、尊嚴問題還是涉及到了路線問題?我僅是從學術的角度去分析,如果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那就不可能有一個清晰的梳理脈絡」!

禾子老點點頭,「你這是顛覆啊,真的是顛覆啊,我不懂的,我不懂,所以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

隨後許樂問禾子老是否了解飲光部主這個稱號,禾子老一愣,「這個應該是小乘教派才有的說法,而且飲光家族是個大家族,盛產羅漢和佛祖級別,這個家族很神秘,你可以研究一下上古七佛的事情」,許樂哦了一聲,隨後聽到:

「但是我知道有人懂,那是一個佛派的半反徒,至少是很多人都認為他是半反徒,你留個電話,我有機會如果能夠約到釋印順長老,你們能夠聊得來的,別聽外面的人說我是佛學家,我只能說是滿嘴胡累累,瞎幾把扯淡,這位才是真正的大師,他在華夏是人人喊打,他壞了多少人吃飯的東西啊,但是我覺得你們倆能夠聊得來的,這才是真正的著名佛派思想家,解行並重的大修行僧。」

許樂連忙站起來沖着禾子老一鞠躬,謝謝禾子老了!

許樂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禾子老,禾子老也給了他一個座機,二人又交流了一些其他的問題,都皆大歡喜,禾子老覺得許樂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態度很端正,尤其是聽到許樂聊到關於塗山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問自己是否可以過去聆聽啊,許樂當時就拍板,沒問題,自己到時候派人來人!

這個權利許樂是有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不管外界如何評價,在官方的角度而言這都是好事兒啊,你請都不能請得動啊。隨後許樂就撤了!

出了門,許樂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居然有個未接電話,應該是楊安嵐的,他先給乾娘撥了出去。

「娘,我剛從禾子老這離開,禾子老和周一兩位先生想參加十五號的會議,我答應了,您看怎麼樣」?許樂必須得和乾娘說啊。

「好事兒啊,這麼大歲數我都不敢請,既然你都答應了就太好了,我十五號早上去車去接他們」!

乾娘很高興,然後許樂讓乾娘和宋部說一下,他懶得給他打電話,乾娘笑了笑也就掛了,隨後許樂給周先生打了一個電話,想邀請他十五號參加塗山遺址的發佈會,最主要的是齊先生參加,他想一起坐坐。周先生略微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有些擔心自己的弟子反感,但是徒孫說了他就接了!

許樂半路上給安嵐打了個手機,安嵐也沒說啥,就是說有點想處長了,之前吧雖然不在但是沒感覺,這突然覺得好像處長真的不來了,感覺不踏實。

說林主任找他單獨聊了聊,想和好,許樂笑了笑,只要態度認真就沒問題,別弄得太生分了,不成哪天一起單獨坐坐叫着林主任。安嵐很高興,隨後開始和許樂說起來,體委和科委都放假了,大工作日的都不上班了,因為大批的警武都嚴戒了,沒法辦公,人家也不吵也不鬧的,沒兩天又放出來了,繼續去,現在體委這邊主要是男性,科委那邊主要是女性,兩邊分工還挺好,一邊是秀肌肉,一邊是秀胸脯,這帝都的各衙門口每天都有人去拍照片啊,都是一項工作內容了。宋部聽說有點惱火了!

限期要求在本月底必須要解決,否則副職部以下一個個的年底考核酌情降低;體委那邊有話說,誰願意來直接一個正職部,但是就是沒人來,現在大家都在等著上面拍呢!

許樂笑了笑,隨後就掛了,納悶劉玉福咋沒來電話啊?

玉福自從昨天聽到師叔的話語之後,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在不斷的反思自己,最終發現師叔說的是對的,他已經在這紅塵中滾得一身泥巴了,如果不把這層泥巴摳掉,自己也就這樣了!

所以他也就沒有再關注七仙女的事情了,但是七仙女自己玩的挺高興,每天變換著不同的花樣,那邊貂蟬的各路小姐妹陸陸續續的出現,綠布同志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最終準備和許樂聊聊,想通過宋部聊一下,但是宋部說沒時間,你么啊的,煩不煩啊,你自己拉的屎自己不擦讓我給你擦,你有毛病嗎?

你不都挺厲害的嗎,都是個破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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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路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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