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1章 國之大者為俠也
「老師，時間已經定了，是八月十二日開碰頭會「，田文昌，教育部門的副部長，正在對電話說着！
「嗯，我知道了，文昌啊，我們的想法不要對你有什麼影響，我們是純粹學術上的一些碰撞或者是不同的觀點，但不代表對這個題目的不認同，更多的是一種方式的不認同，你明白嗎」？電話的那一頭是齊先生。
「我知道，老師，這個我是能夠分得清的，您放心，我不會因私廢公的，我依然是堅持這個事情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當前的形式」！
「好，大家就應該這樣，各自都有所堅持」！
隨後，雙方掛了電話！
「蘇老，這個事情已經定在八月十二日召開，下午兩點，您看您還需要出席嗎」？在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年人對面站着一位秘書模樣的中年人！
「漢中啊，你覺得我是否應該參加呢」，蘇先生笑着問道。
「蘇老，您要是聽我的，我建議就不要參加了，去了說吧不對，不說吧和您的觀點不一樣，兩邊不撈好，這是我的心裏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呢，我還是要去的，不過，不是由我本人去，是由我的關門弟子去，也是齊先生的關門弟子，我們倆的關門弟子去，憑什麼不去，這是涉及到未來對歷史定位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事情還是非常有意義的，這一點我們必須要明確，尤其是華夏國歷史界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我們缺席了也不好，是對不起國家，哪怕我們提反對意見也是為了讓這件事情更加圓滿，而且也必須要有我們才能顯得這件事情的意義更有正確性的意義，你明白了嗎？如果沒有反對聲音那就等著國外的反對聲音吧，我們的反對是為了讓事情更加貼近事實」！
蘇老的站位確實高！
隨後，蘇老撥了一個電話，那邊接通了！
「齊老，有時間嗎，聊一聊」？
「蘇老，沒問題，您說」！
「我呢，沒別的，就是問你有沒有時間，如果方便的話，到一下京大來，咱倆好長時間沒見了聊會唄，我讓他們炒兩個菜，我身體是不能走動太遠，請你諒解哦」！
「蘇老，行了，您在家等著吧，我這就過去」！
從京都師範大學到京大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齊老到了蘇老的小別墅，進門后，正看到蘇老寫着毛筆字！
一個大大的「止」字！
蘇老看到齊老過來，放下筆，沖着他說：
「齊老，這個字怎麼樣」？
齊先生也不說話，上去之後拿着毛筆在止字上面加了一個「一」，變成了「正」字！
「好，好，止於正」
他叫着家裏人趕緊上茶，搬來凳子兩位歷史界的泰山紛紛坐下！
「你呢，方向就不對，不請還不成；我呢，方向也不對，不請還不成」！蘇老先生笑呵呵地說着：
「真是挺難為他們的啊」！
「是啊，那您是怎麼打算的啊」？
「這次呢，我個人認為宋日健同志呢，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想要取悅一些人，這個我不想評價，但是非要以正反三台掛帥就不對了！」
他揮了揮手，家裏人都出去了，就剩下二位老先生！
「這次的架勢太大啊，我怕摔跤啊，外面有多少人在看着咱們啊！」
「哎」！二人分別嘆了一口氣！
「這次是碰頭會，小範圍的；大概在下個月，再開個範圍大點的，準備明年正式啟動對外公佈吧！而且這次的「歷史一號工程」是以科技部牽頭，聽說要把自然科學、科委、科學院、社科考古所和教委、文物局、科協等眾多單位弄進來，這是科學，但是科學不能僅僅以科技為標準啊」！
「秦學禮呢，是非常不錯，功底很深厚，也在我那邊學習過，但是他是搞文字的啊，哎，到了世界上你是要拿出實打實的東西，或者邏輯必須要經得起推敲，這不是歷史考古啊，這是史前考古和田野考古啊，沒有東西，沒有說得通的邏輯是完全達不到效果的，只能是笑話」！
蘇老有些生氣，聲音越來越大！
「華世仇呢，是，碳十四厲害，但是超過三萬年就不成了啊，可是四千年以內的事情也不用他測定啊，現在是五千年的事情啊；千博利是接替我的，二里頭、小屯的遺址都參與了，這個保準是以事實為依據；宗澤習是搞天文的啊，幹嘛，按照天文曆法測算嗎」？
「聽說這兩次碰頭會，要把課題、專題都要定下來還有人員，專家組準備二十多人，整個隊伍要二百多人，我覺得聲勢越大越可能摔跤啊」！
兩位老人有點着急，但是沒辦法，聽說這「歷史一號工程」已經被定下來了！
很難被推倒的，但是二位老先生都是心懷華夏的人，不希望讓別人看笑話，但是這種事情很容易被世界看笑話的，這是一門科學，不是一門正反三台啊！
「蘇老，那您是咋打算的」？
「去，必須要去，你也一樣，去，也要去」！蘇老斬釘截鐵！
「真去啊，我是真不想去，我也不想給我的學生添麻煩」！
「你想多了，老齊，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怎麼到了這個歲數還沒有看明白啊，你是為私嗎，我是為私嗎，都不是的」！
「我說的去，是讓人代表我們去」！
聽到蘇老的這句話，齊老突然就明白了！
「您覺得合適嗎」？
「那你覺得合適嗎」？
二位老先生都沉思了一下，「挺好」！齊先生說道。
「那是不是要讓這小子早點回學校啊，咱們兩位辛苦一下，給他整個捋一下」！
「你啊，有事兒弟子服其勞啊」！
「好，八月四日讓他到校，五日開始，上午在你那，下午到我這，就這麼辦」！蘇老說道。
「好的，蘇老，我正好有個想法，五天的時間，十號呢，我想您和我聯合辦個小型的聚會，可能外界會理解成為儀式，無所謂了，都這歲數了，就是拜師禮，我這邊呢十來個學生，也讓他們師兄弟認認，別將來碰面了都不知道誰是誰，您說呢」？
「挺好，那我也一樣，十來個人吧，小範圍的，再有一些家人，整體控制在三十人，地方呢，也別京大也別師大了，就在這倆地中間，怎麼樣」？
「挺好，那就這麼定了，這事您就別操心了，我下午就定好了，然後告訴您地址」！
「好，那我就通知他們了，就讓這臭小子去」
「沒問題，我也通知他們，讓這小子去」！
「老齊，給你看一篇東西」！
隨後，蘇老從手邊拿出一本雜質給齊老。
齊老一看是京大的《考古》，他看了一下封皮，封皮上有一張圖，一個小的手把件的東西，一隻蟬包着一個小猴腦袋，上面寫着《心如猿猴披金蟬，神話、歷史、宗教？-關於上宅文化蟬猴所引發的文化思考》，看着封面，很納悶！
「你出門的時候剛送過來的，我翻了兩眼，哎，現在的嚴肅期刊都有點不嚴肅了，也開始玩標題當兄了，以博取眼球啊，這個風氣很不好啊」！
齊老聽着蘇老的話像是在批評，但是卻好像還透著點得意的樣子，有點奇怪，他翻開了第一頁，目錄頁，一看，第一篇文章就是封皮的心如猿猴披金蟬，神話、歷史、宗教？-關於上宅文化蟬猴所引發的文化思考》，後面寫著作者-許樂（京都師範大學研究生）！
（馬主編估計是為了許樂好，還加了個富有想像力的前綴，作者必須要寫單位的，因為這是嚴肅期刊，京大的核心期刊啊，本來想寫本科生的，不成，那樣太扎眼了，反而他知道許樂已經要讀研究生了，那就寫研究生吧，這樣反應會小點！但，這只是他的想法，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篇文章對於某些界別的影響超乎想像，因為在一定程度上講，它顛覆了其來源和理論根基，甚至對於最初的發源地都會有不可想像的影響，但是卻從另一個方面更加擴大了該期刊雜誌的影響和銷售量，隨後又連着加印了四五批，當然也被批評，有些不夠嚴肅，怎麼能讓一片想像文進入這麼嚴肅的期刊呢，導致馬主編口頭做了自我批評，但是依然高興啊，如果讓嚴肅期刊走入普羅大眾是一直都在探討的一件事情，現在就這麼完成了！雖然自我批評，那也高興，許樂的東西以後只要差不多必須要第一時間發表，我要讓所有人都來關注我們的歷史，都來關注我們的考古，而不僅僅是一小撮人的研究，這才是一個偉大的考古主編所要達到的境界！頓時，他自我偉大起來，呵呵，自己心裏笑着！）
「這個臭小子啊」！齊老笑了笑，隨後直接翻開那篇文章，三千字的文章，十來分鐘粗粗的看了一下！
二人對視一笑！
「這個有意思啊，你要知道這個觀點啊，把我都給顛覆了，上宅那個遺址我是去過的，但是我並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這個小子的觀察敏銳、宏觀把握很強、又有極強的邏輯能力，推理也沒有任何問題，雖然沒有明確的結論，但是卻給研究人員提供了一個思路啊」！
「啊，從西到東還是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還是從北到南，齊老，這跟您的觀點既有相同又有不同啊」！
「這就對了，要是一致的話，我還收他做弟子嗎，弟子是一定要超越我們的，否則世道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很好」！
「不過啊，蘇老，我覺得有些界別該有意見了」！齊老有些擔心，畢竟齊老首先是教育家！
「我明白，怎麼了，還不能讓人合理思考嗎？本來就有史前文明，宗教也要承認這一點吧」？
蘇老儼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但是這個結論如果被推出去對於現代的一些觀點會產生顛覆性的影響啊？我是有些擔心這小子能承擔得住嗎」？
「你啊，這還沒磕頭拜師呢，就開始替他着想了，不過呢，老齊啊，你知道為啥我都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你也想收他，我是巴不得啊」！
「怎麼呢」？
「說實話，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啊，常年在野外啊，我啊，最多還有一年就不錯了，我給不了他很多東西啊，但是我不希望他在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時候就被風風雨雨給淹沒了，我也有私心啊，我希望有人能為他撐一會，哪怕是多撐一會也成啊」！
「老齊啊，「歷史一號工程，國之大事，可以猜測，可以聯想，但歸根結底四個字「求真務實」啊」！」
齊先生非常感動，蘇老的這種胸懷真的是為了華夏歷史界思考啊！
「不過啊，你不用考慮那麼多，你覺得那小子沒有想到嗎，既然發表了，他就已經考慮到後面了，咱們啊，就等著看打架吧」！
吃完飯，又聊了一會，齊先生回家了！
「文昌剛才給你打電話，你不在我說去蘇老那了，他說過會給你再打過來」！老太太說道。
話音未落，電話響了！
「喂」
「老師，是我」!
「哦，怎麼了」？
「老師，許樂發表了一篇文章，您看了嗎」？田文昌的聲音有點着急！
「我看了啊，剛在蘇老那看的」！
「老師，都有人投訴到我這裏來了，說我們怎麼教育的學生啊，怎麼能有這種猜測呢，這是對歷史的不負責任啊，這是對宗教的不負責任啊」！
「哦，還有嗎」？
「老師，還有嗎？就這兩條就夠了啊」！
「哦，宗教是歷史的產物吧，歷史就是要人來研究的吧，研究就可能會有合理的想像吧，難道還不讓人說話了嗎，有污衊嗎，沒有吧？如果有不同意見，大家可以辯論嗎，明白嗎，控制在學術的爭論就可以了」！
「文昌啊，從另一個方面講，這說明我們的教育是成功的，我們的教育是培養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啊，這不是一個獨立思考的典範嗎」？
「不支持、不參與，誰願意就讓誰去自己講理去嗎」？
「好了，我剛從蘇老那回來，聊了會，有點累，我要睡會了，我和蘇老定了，十號中午，總數控制在三十人的規模，小範圍的聚會，你知道的，你確定了地址告訴我，順便告訴一下蘇老，咱們就十號中午見吧」！
「砰」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怎麼了，老齊」？老太太說道。
「這個臭小子，在家都能惹出一個大簍子」，然後哈哈大笑！
他把這事兒和老太太一說，老太太很新奇，老太太是教邏輯學的，對邏輯的嚴謹性非常看重，她拿過來中午送過來的考古雜誌看了一會，隨後說道：
「老齊啊，我覺得你還是別當他的老師了」？老太太很認真地說道。
「為啥啊」？老頭很納悶，自己的夫人怎麼這麼說呢？
「我覺得吧，他不是當你的學生，比較適合做我的學生倒是」！
然後，老太太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孩子的邏輯沒有任何的問題，無論最終結論是否是正確和真實，但就邏輯的嚴謹性而言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從歸納到推演再到三段論的方式都沒有任何問題，那就是說在學術上面很難推翻這個思索的，唯有利用非理性才能打壓」，老太太說的很認真！
「清凝說得對，你真有可能是碰上了一個好苗子，要是這次放手啊，你啊，可能真的後悔一輩子」！
這個時候的田副部有點納悶，「這不像是老師的風格啊？難道老師對許樂不滿意，想要藉機打壓一下，不對，如果是這樣就不會有最後一句話了」！
他在分析老師的含義，而且這事兒蘇老也是知道的，必然蘇老的態度也是一樣的唄，那為了什麼？
「等過會兒帶回家讓苗苗看看吧」！田副部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