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期末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期末

十二月初,古修樓101。

今天考《深入法術原理》。

教室里隔行隔列,坐滿了學生。

由於修行者的存在,作弊變得容易,於是監考也要嚴格許多。

兩個監考老師都是修行者,嚴密監控考場內的學生使用法術與靈力,對於學生們藉助超凡的視力和敏銳的聽覺作弊的行為也嚴格監控,一旦發現,哪怕疑似,也要嚴懲。

因此哪怕是在做題時自言自語也是不行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只要想作弊,哪有不能作的?

還是要靠自覺。

玉京學府作為全球數一數二的高校,能來這裏的學生多少還是有些驕傲的,哪怕考題很難,經常有來自五湖四海的天才學生來到這裏后,考試及格都難,但很多人就是寧願考幾分、十幾分也不願意作弊。

還真別說——

在玉京學府,專業課考卷滿分一百,考幾分、十幾分的人真不少見。

偏偏把這些人拉到外面,多少也是個小天才。

此時考場內只有沙沙的寫字聲。

陳舒撓了撓頭,鋼筆沒墨了,在墨水瓶里蘸了一下,繼續寫着。

第四題、完善下列符文組——

【符文組】

難度約等於零。

陳舒只瞄了一眼,就有了答案。

第五題、以下是一個釋力類法術中的核心符文組,請計算出它的靈效比。若想靈效比達到80%以上,不改動超過三分之一的符文,你又會如何更改?

【符文組】

一張卷子也就幾道題。

可以說很隨意了。

跟時謙老師關係過近也有好有壞,好處是這套卷子是時謙老師出的題,有些題來自於他平常的想法,這些題陳舒早就已經接觸過了,可是正因於此,所以他必須交出更好的答卷,壓力更大。

拿滿分都不夠,要超過滿分才行。

……

靈安學府,女生宿舍。

兩個室友都出去考試去了,宿舍顯得空空蕩蕩,在這大冬天,冷得要死。

張酸奶縮在沙發角落裏發獃。

一到考試這幾天,校園都好像變得清凈了起來,總給她一種很多人已經放假回家了的錯覺。

去年這時候自己在做什麼?

在考那該死的《御劍術原理學》吧?

張酸奶自小在劍宗長大,開闢靈海沒多久就掌握了御劍術,而且用的是兩任劍神的劍,說來好笑,直到上了這門課她才知道原來御劍術還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原理。

不過這些原理聽起來還都有點道理。

老師說得也很有道理——

經驗是經驗,理論是理論,既不能迷信經驗,也不能只管理論,經驗結合理論,才能所向無敵。

於是當時的張酸奶根據這些原理,打算對自己的御劍術進行一番科學的調整,改進一些誤區,誓要成為劍宗歷史上第一個學會科學的劍修、卷死那些沒文化的劍宗同門們,結果很快發現,自己早就學會了這些原理,一直用着呢,根本沒有改進空間。

笑死美女了。

當然了,最後那一科還是掛了。

「嗡嗡!」

手機震動起來。

張平:現在只有一個同學沒有上報論文題目了,你想拖到什麼時候?不想畢業直說!@張酸奶

張酸奶獃獃盯着手機,一動不動。

實在是想不出來啊。

這老師事情實在是多,難怪在同學們選導師的時候,他會被選剩下來——這些天張酸奶想了幾個題目,有的他嫌太沒有含金量了,不予通過,有的含金量高,但已經被之前的劍宗學生寫過了。

「……」

張酸奶沉默很久,決定使用「假裝不在線」大法。

……

陳舒從考場出來,一身輕鬆。

身邊的同學討論著這套題的難度,交流着各自解題的方法,他也不參與,把筆揣進兜里,徑直往食堂走。

一個重度嬰兒肥的姑娘站在食堂門口等他。

這個姑娘穿着一件淺色呢子大衣,遮住了半截大腿,腿上裹着黑色褲襪,一雙小皮靴,臉蛋白白嫩嫩的,有雙又大又亮的眼睛,長款大衣顯得人更矮了,看起來像個才學生,一見到他就高興的朝他揮手。

「考完了?弟弟!」

「一科考完了。」

陳舒走過去,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頭:「怎麼看起來又像個小姑娘了?沒有買到成熟女性的秋冬裝?」

「走開!」

陳半夏拍開他的手,皺起眉頭:「能不能對姐姐尊重點?」

「你今天怎麼不上班?」

「請假了。」

「請假做什麼?」

「回學校啊。」

「回學校做什麼?」

「和導師溝通啊,弄論文啊,明年答辯。」陳半夏頓了下,忽然笑了,「哈哈張酸奶最近也在忙論文,天天和我開視頻,焦頭爛額的,笑死我了。」

「有什麼好笑的?」

「她那個老師……」陳半夏說着,停頓了下,「算了,不說她。反正你以後做畢業答辯的時候,最好問問之前畢業的師兄師姐們,選一個口碑好一點的指導老師,要麼選那種很牛逼的,要麼就選人好的,不然遇到那種對上面的領導沒有辦法,對下面的你們又事兒很多的導師,就算你學得再好,也有得煩,光是論文的格式就要你改了又改,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

「不用你說。」

「我是擔心你!」陳半夏加重語氣,表明對他的態度的不滿,「你都不知道感謝姐姐!」

「感謝。」

「沒有誠意!」

「吃一樓還是二樓?」

「二樓。」

「好。」

「我最喜歡吃二樓的砂鍋三鮮米線了。」

「我也吃過。」

「好吃吧?」陳半夏問完,又不等他回答,「對了,你還有一個學期就要開始實習了吧?」

「是啊。」

「唉……」

陳半夏看向弟弟,有些感慨:「沒想到小孩兒都要大學畢業了……」

「閉嘴吧你。」

「嘿!說你你還不樂意!」

「……」陳舒扯了扯嘴角,瞄着她的頭頂,「你才是小孩兒,現在還沒長高呢。」

「我之所以沒你長得高,就是因為你小時候老是要我背你,背你上學又背你放學,還把書包給我背,把我壓着所以才沒有長高。」陳半夏皺起眉頭,不能理解,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人感覺不到姐姐的偉大呢。

「那是因為我把我從同學那裏贏來的彈珠換成的錢給你買雪糕吃了。」陳舒頓了一下,「而且你每次都說把我從學校背回家裏,結果只背一小段。」

「胡說些什麼呢……」

陳半夏皺眉看着他,對他的胡言亂語表示聽不懂。

姐姐這麼照顧他,結果他卻這麼想,還編出一些在她的記憶里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來試圖欺騙她。

真是讓人傷心。

陳舒見狀只得搖頭。

俗話說得好,小時候越缺什麼,長大后就越需要什麼。

陳半夏身為姐姐,小時候卻總是被弟弟照顧,毫無姐姐的威嚴,所以長大后總是強調自己是姐姐,總是想要維護姐姐的威嚴。又因為小時候總是用弟弟的錢買雪糕吃,所以長大后拚命掙錢,給弟弟發紅包,也是想要以這種方式重獲姐姐的威嚴,收穫弟弟的尊敬。

然而這是行不通的。

陳舒已和她走到了二樓。

陳半夏要了一鍋砂鍋三鮮米線,又想吃煎餃和炸魚排,於是又各自打了一份,陳舒見狀就知道,這個眼睛大肚皮小的人到時候肯定是吃不完的,到時候還得他吃,於是他就打得很少了。

兩人相對而坐。

陳半夏先用勺子嘗了一口湯,享受的眯起眼睛:「還是原來的味道……你什麼時候回沅州啊?」

「過幾天。」

「過幾天是幾天?」

「初七。」

「今年這麼早啊?」

「嗯。」

「不去靈宗?」

「年後去吧。」

「不和姐姐一起回去啊?」

「不。」

「我還說你臘八節給我做臘八粥呢。」

「你是姐姐,該你做給我喝。」

「……」

陳半夏表情一僵。

這個弟弟有點不會說話。

算了算了……

陳半夏搖搖頭,不和他計較,隨即說道:「聽說你們寒假想出去旅遊?」

「聽誰說的?」

「張酸奶。」

「張酸奶怎麼知道?」

「瀟瀟或者清清說的唄。」

「是啊。」

「什麼時候?去哪?」

「寒假,去沅西吧。」

「年後去吧,年後我就離職了,帶我……我帶你們去,給你們當司機,還包吃包住。」陳半夏說着,漸漸的胸膛又挺了起來,給弟弟花錢的這個過程總給她一種「我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的自豪感,「或者如果我能在這個月下旬把手頭上的事做完,提前離職的話,下旬去也可以,反正我給你們當錢包。」

「怎麼離職了?」

「因為我下學期答辯啊,答辯通過後,就回學校任教了。」陳半夏說,「所以就離職了。」

「考慮下吧……」

「這還用考慮。」

「再說。」

「那就是成了的意思。」

陳半夏對弟弟已經很了解了。

「專心吃飯吧你。」

陳舒對陳半夏翻了個白眼。

最終不出所料,這個女人的煎餃和炸魚排果然沒有吃完,只把砂鍋三鮮米線吃完了,大部分的煎餃和魚排都進了陳舒的肚子。

「眼睛大肚皮小。」

陳舒習慣性的吐槽着她。

陳半夏卻咧嘴笑着,毫不在意,在他背後一個助跑,就跳到了他的背上,要他背着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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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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