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向過去道別

「你在懷疑什麼？」

辛德拉的笑容愈發嘲弄，「我確實不如他那般能夠瞬息洞悉所有節點，但就你們這些人掌握的粗糙能量體系，即使隨便看一眼，也能找到其中破綻。」

趁着她說話的空隙，卡爾瑪並沒有單純的站在原地，反而是調動力量朝她激射過來一發更大的青色能量彈。

這一次,辛德拉抬手的動作較之前更為緩慢。

卡爾瑪看到辛德拉手掌上忽的被一層黑色的魔力所覆蓋，以量來計算，甚至不如她攻擊的百分之一。

但只藉助這麼一點能量，辛德拉的手硬是捏住了她發出的青色光彈，將其整個捏散。

卡爾瑪面色微沉，驚疑不定的望着辛德拉。

在辛德拉碰觸光彈之前,她就想要釋放光彈中的能量。

藉助能量爆炸的餘波,哪怕不能殺死辛德拉，至少也能傷到毫無防備的對方。

但剛剛她的念頭髮出后,光彈卻根本不聽她的使喚，依舊是被辛德拉輕易弄散。

「你知道什麼叫魔法，什麼叫能量嗎？」

辛德拉毫無起伏的聲音在卡爾瑪耳畔炸響，聽到這個問題，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唰！

辛德拉的身形再次消失，如鬼魅般又一次出現在卡爾瑪身旁。

「人類將生物對自然、元素、生死、物理、法則的操控，稱之為魔法。無論是星靈、飛升天神、惡魔、法師，其運用的力量都可以被稱作魔法。」

辛德拉衣擺飄舞，身體內磅礴的魔力驟然轉化為了黑紅色。

嗡！！！

彷彿無邊的恐懼在心間蔓延，卡爾瑪的雙目失去了神采。

曾經那些想要迴避的記憶，一時間奮勇上卡爾瑪心頭。

她的面前,好似浮現了前代卡爾瑪經歷過的慘劇。

恐懼，佔據了她的內心。

啪！

卡爾瑪驟然聽到耳畔響起一聲輕響,眼前那些悲慘畫面破碎，悶哼一聲回到現實。

再次抬頭時，看到的是辛德拉那張饒有興趣的面龐。

「這是...惡魔的力量...」

卡爾瑪聲音沙啞,艾歐尼亞也是惡魔高發的地方，她傳承自前代卡爾瑪的記憶里，有對這種力量的了解。

「沒錯，天地間法則的本質都是能量，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魔力。如果能找到不同力量之間的表現不同，就能找到轉化成其他力量的鑰匙。」

辛德拉說着抬起手，一把充斥着正義光芒的長劍在她手中凝結。

但頃刻間，其通體又被染成了綠色，一股生命的力量蔓延開來。

緊接着，不同的力量在她手中如玩物一般浮現，不同能量間的轉化異常自然與輕鬆。

「你不可能做到的。」卡爾瑪聲音已經開始有些疲憊。

她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辛德拉的對手，即使是全力以赴，恐怕連對方的全力都無法逼出。

但這不妨礙她不相信對方所說之言，以辛德拉的野心，顯然是想掌握世間所有法則之間的轉化。

這等奇迹之事，不可能有生靈能夠做到。即使有，也不該是初生之土判定為危險的辛德拉。

「無趣...」

辛德拉輕嘆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的將手掌緩緩握緊。

在她手掌收攏的同時，無盡的魔力將卡爾瑪包裹，黑暗慢慢籠罩向卡爾瑪，任憑她如何施為，都無法逃脫魔力的鎖定。

或許是見到了昔日的仇人,以至於她今天的話比往日要多。

比起曾經的自己，她已經找到了自己要走的道路，甚至已經完成了一半的蛻變。

再次見到昔日封印自己之人，說這麼多也是為了展現一下自己曾經的不甘吧。

但可惜，再次見面，卡爾瑪還是曾經的那個卡爾瑪，失去了艾歐尼亞之魂的眷顧，她什麼也不是...

而自己所領悟的一切，似乎已經超越對方太多了。

能與自己一同走到底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再也不見，卡爾瑪！」

像是在給過去的自己道別，辛德拉目視着卡爾瑪，就這麼看着對方被自己的魔力吞噬殆盡。

而那自遠古時期傳承到今日的卡爾瑪靈魂，也在今日走到了完結。

辛德拉沒有選擇吸收或是觀看卡爾瑪的記憶，反倒是任由其消散於天地間，只留下卡爾瑪傳承自艾歐尼亞之魂的力量。

嗡！

卡爾瑪靈魂消散的那一霎那，艾歐尼亞大陸發生了一些反應。

像是感受到了某位故友的離別，艾歐尼亞大路上的草木野獸都不禁心中生起了一股悲意。

整片區域，也只有地脈被辛德拉切斷的斐洛爾島不受影響。哪怕是被諾克薩斯佔領的區域，上面的生靈不分歸屬，也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萊恩港議會廳。

地動山搖還沒過多久，心中產生悲意的霍倫抬頭望向斯維因，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統領閣下，我的情緒為何不受自己控制。」

他知道這種情況很異常，在場之人也只有斯維因能給他答案。

斯維因依舊目視着斐洛爾島的方向，語氣不急不緩說道：

「來自艾歐尼亞之魂的哀悼之意，無意識影響到了這片大陸上的所有生靈。」

「哀悼！？」霍倫驚疑不定。

何等存在的隕落，才會讓艾歐尼亞之魂親自哀悼？

「天啟者-卡爾瑪，從今日起，退出歷史舞台。」

像是在為一位傳奇人物的落幕寫下尾章，斯維因的語氣里難得的出現了沉重。

霍倫聽到這裏，根本壓制不住心中的驚訝。

天啟者-卡爾瑪，艾歐尼亞傳承了無數代的聖者，居然有一天徹底消散了...

這個消息對於生長在艾歐尼亞的霍倫來說，不異於一道驚雷在他耳邊乍響。

與此同時，艾歐尼亞很多地區的生靈做出了行動。

均衡教派內，一群蒙面高矮不一的身影一同望向斐洛爾島的方向，行了一個古老的送別禮節。

而在前線的艾瑞莉婭，此刻也是微微發出一道嘆息。

更遠的不朽堡壘內，瑞恩再次坐回到書桌前，在面前的書本的最後一頁寫下了一段話：

「隨艾歐尼亞同曆數千年滄桑變幻，天啟者，亦是守護者。艾歐尼亞傳說-卡爾瑪，末代繼承人...達爾哈。」

當瑞恩將書本合上時，也露出了書本的名字：

《艾歐尼亞-卡爾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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