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這樣的弟子我要

「丫頭、國成，你們倆下來」，齊先生不知道想起什麼來了，看了看錶，叫着樓上的倆人！

二人下來后，先生對他們說，「丫頭，你坐這；國成，你過去把你奶奶接過來，然後讓保姆做個四菜一湯端過來」。

苗苗坐了下來，國成走出去了！

「來，許樂，你再說一下你的想法，苗苗，你聽着啊，然後許樂你可以說一下具體想法」？先生說道。

許樂又把自己剛才的對華科和京大的期刊情況做了一下說明，然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其實從大三就開始想，我覺得史地專業是我們的王牌專業，但卻沒有自己在業內的核心地位，與之非常不匹配，無論是對學校的學生還是老師來說都是一種損失，對於整體的學術氛圍也有較大的影響，所以我就是想辦這樣一份期刊，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文史研究》，不限定國別、不限定時間，不限定具體的內容，只要是綜合的文史地哲都可以，未來可以進行不斷的細分，或者是隨着時間不斷的突出到底是在文還是在史，您看呢」？

苗苗兩眼放光啊，這才是許樂，她心目中傳統的許樂形象又回來了，越看越是喜愛啊，這才剛剛是研究生啊，就想的這麼遠啊！

突然聽到好像是敲桌子聲音，她一下看見爸爸在自己面前敲桌子！吐了吐舌頭。

「丫頭，你怎麼看」？

「爺爺，好啊，我是完全舉雙手雙腳贊同啊」！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雙手雙腳的，雙手就成了」，田副部說道。

「許樂，我可跟你說啊，以後不許慣着苗苗啊」，又沖着許樂說道。

許樂點點頭，苗苗不幹了，「最主要的是他之前也沒有慣着我啊，不都是我替他幹活嗎」？田苗憤憤不平的說道。

「都是為了割鵝命工作，職位不在高低，只是分工的不同」，許樂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哈，好啊」，把齊先生逗得開懷大笑起來，一下都感覺年輕了！

「啥事兒笑的還這麼開心啊，我聽着你都像是年輕了十來歲啊」，一個婦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許樂立刻起身，田副部和田苗也趕緊站了起來，田副部上前攙扶，許樂緊隨其後，「師娘好」，田副部喊著，許樂張了張嘴沒好意思叫，這正兒八經應該叫奶奶的。

「怎麼着，我這老太婆沒資格當你師娘嗎」？那老太太戲謔的看着許樂。

「奶奶好」，田苗很乖巧，「好，丫頭好，我們那個混世魔王呢」？

「小子，你是想叫奶奶呢還是叫師娘呢，你要是叫奶奶呢，那你老師就得管我叫阿姨了啊，哈哈哈，想想那畫面就很美好啊，那你就叫我奶奶吧，快點的，我都有些等不急了」！

許樂知道這遺傳在哪了！

「師娘好」！許樂恭恭敬敬的給老太太鞠了一躬！

「哎，你這是讓我空歡喜一場啊，要不我這後半輩子的生活啊會更加愜意的啊，算了，就饒了老齊吧，對了，我那個外孫女咋樣啊」？

許樂連忙也上前攙著老太太，其實老太太身子骨和起色挺好，但是做弟子的得有樣子，攙著老太太坐下，許樂就把剛才的事情又重複了一下，老太太的表情隨着不同的時間、故事而有不同的變化，最後眼淚也掉下來了！

「好，好，許樂，我謝謝你，真的，我那閨女也就是你師姐要強，我這外孫女也要強別看不說，我能感覺到她的壓力挺大，現在找到了方向，比什麼都強」！

「我啊，以後就跟老齊我們兩個老傢伙去山裏陪着關老哥和關大嫂一起去養老了，保准比這裏舒服，還能活的更長」！

「師娘，那我代表平峪縣可等着你們了啊」！

「好」！師娘痛快地答應着，摸著許樂的手怎麼都歡喜的不夠！

「許樂啊，我跟你說，當時我都跟你老師說別讓他收你做學生了」，老太太說道。

「啊」？田苗驚訝著，許樂也有些詫異！

先生和師娘同時大笑起來，「因為啊，我覺得你跟着我學更適合啊」！

「就是你師娘要為你重新出山，收你做弟子，我可不能累着她啊，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哈哈」，兩位老人很熱鬧，一下就讓許樂輕鬆了許多！

然後齊先生又讓許樂把剛才期刊的事情說了一遍，老太太是哲學系出身啊，更是文史類都通啊，也深深的知道這京都師大缺啥啊，這是好事啊？

「你們聊你們的正經事，這個呢，我是全力支持的，咱們校啊，這個是痛點，但是我有個建議啊，你們看看，這個得挖牆腳」，老太太一看就是人老心不老的主兒！

「啥意思」？齊先生問道。

「許樂啊，我覺得你明天可以問問馬旭，他現在心裏舒服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換個地方啊」，眼神眨了眨沖着許樂，許樂一下就明白了，「嗯，我看這個可以有」！

「咱們學校呢，要想真的弄這個得有個好的主編，現在的一些所謂的各期刊雜誌的主編眼界還是不成，得有一級期刊的主編過來坐鎮和提供發展思路，馬旭就不錯嗎，挺好的，你看看將時尚文學和嚴肅課題進行了有機的結合，你們知道上一期的《考古》加印了多少次嗎？哦，文昌知道的」！

老太太伸出了一個巴掌，「五次，五次啊，你要知道這是一級期刊嚴肅課題啊，都是乾巴巴的東西誰愛看，但是現在呢，一下就都知道了，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都當成神話小說看了，不是挺好嗎，讓全華夏的人都了解自己的祖宗是不是好事」？

老太太看着田文昌，「文昌，你說，你們教務部的目標是什麼，是不是要培養愛國的學生，怎麼愛，不得先從了解自己的祖宗開始嗎，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識了還能談愛嗎，那不就是虛假的嗎」？老太太底氣很足啊，這齊先生的一家都是奇葩啊！

「師娘您說的沒錯，是這樣的」！田文昌應和著！

「我跟你們說，你們啊，都不成，我看這許樂啊，也懸，哎，也不是外孫女喜歡的風格，那就是挺古板的」，老太太的語氣很奇怪啊！

「奶奶，我跟您說，您還真錯了」！田苗立刻反駁著。

「啥意思」？這次是先生、師娘和國成一起喊道。

田苗一伸舌頭，「哦，我說的是許樂啊，思想還是很開闊的並不是死腦筋」。

「哦」

「哦，那就好，否則就全亂了」

「哦，我還以為會倫亂呢」！齊國成一本正經的說道，很擔心的樣子！

嘌的一下，老太太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齊國成的後腦勺，「說的什麼玩意」！

許樂心說，師娘您不打我也得打，隨後一句話弄得天雷滾滾里焦外嫩！

「倫亂又咋的了」！那麼理直氣壯，好有道理一樣啊！

田苗可能是習慣了，就是樂着。

「許樂，把你那邊文章給你師娘看一下」，先生說道。

許樂把那篇手寫的東西交給師娘，師娘接過來先看了一下字跡和分段，嘖嘖了兩下，「這小字，漂亮，這分段，清晰，這邏輯，沒毛病啊」！

老太太沒有細看，十多分鐘！

閉上眼睛，捉摸了一下，對着先生和文昌說：

「不成，這個事兒吧，我不能讓你們去挖牆腳了」！

又咋了？

「我覺得吧，這個事兒得我上，我覺得吧，我又春心萌動了」！老太太哈哈大笑起來。

「別在小輩面前胡說八道的啊」，齊先生假裝生氣的說道。

「怎麼了，這是我孫子，這是我弟子，這是我老頭子弟子，這是我孫女，這有毛病嗎」？老太太笑呵呵地說着！

「我跟你說啊，許樂，你這哲學、邏輯啊，雖然呢要比一般的學生要用得好，但是呢還是有些生硬，有點生搬硬套的感覺，如果能在邏輯上加強，哲學思維上再提升一下，我覺得你到時候論戰的時候啊，那場面就是諸葛亮舌戰群儒啊，都廢」！老太太一副嚮往的神情啊！

「啥你的弟子啊，說什麼」？齊先生說道。

「齊界耀，我跟你說，別廢話，我告訴你，這個弟子我陸世榮今天收定了，這《文史研究》的主編我干定了，苗苗，這副主編你干不幹」？

師娘這一發火，氣勢很足啊，不過這跟我有啥關係啊？苗苗也懵了，這齊奶奶咋了啊，這許樂都這麼搶手嗎，不僅是小姑娘喜歡，老頭也強著要，這老太太都喜歡嗎？沒有年歲界限、性別界限，就連狗都喜歡！這是不限年齡、不限種族的節奏嗎？

「奶奶，我想干，但是這副主編是不是一下拔的有點高啊，我怕我承受不起啊」！苗苗委屈的說到，她當然想幹了，這是許樂提出的，是要打造文史界的一級期刊啊，如果自己參與了，那對自己的未來和學術生涯會有很大的幫助的，更主要的是能夠幫助許樂啊！

「嗯，沒錯，這個我能理解，那就這樣，你呢，就先別副主編了，就主編助理」！

「老齊，你可以收弟子，我也一樣，我就看對許樂了，許樂，我覺得吧，我們要考慮一下這個《文史研究》的風格，這個很重要」！

「師娘，您說，我沒太清楚」？

「第一我先糾正一下，你以後不要叫我師娘也要叫我先生，算了，為了區別這個人，你就叫我老師吧，第二這個風格嗎，就是你要面向誰」？

許樂心說這還沒咋滴呢，我又拜師了！

「我覺得這個風格呢還是要偏向嚴肅研究類的，應該是理論界，如果能夠兼顧大眾當然最好」！

「好，我清楚了，我現在問你，你除了英語還懂其他的語言嗎」？老太太問道。

許樂點點頭，老太太說「你還懂什麼語言」？

「您說吧」！許樂說完之後就後悔了，那幾位一聽眼睛都大了，啥意思？是不會啊還是自己不好意思說啊！

老太太一聽，眼睛更是一亮，隨口一串俄語就揬擼出來了，許樂立刻就跟上說起來，齊先生對俄語也很精通啊，他們那個年代學俄語是基本啊！

隨後自然的好像是變換語言了，一下從俄語變到了日自己本人的語言，許樂也迅速的進行轉化，齊國成研究更明亮了，他就懂三門外語啊，其中除了英語就有一門是日語，突然就聽到了另外一門德語，天啊，這就是三門了還有英語那不用說的更熟悉了啊！

老太太最後又說出了法語，許樂也流利的對答著，老太太是越說越高興，旁邊的人是越聽越感覺到壓力好大啊！

「好，齊界耀，你壓力大不大，我就問你壓力大不大，是不是也應該我收他啊」！

「許樂，後天上午到前院給我提交一份『比較哲學研究生』的申請資料，我要專門為你開一門比較哲學，你的歷史沒問題，那你的文科尤其是華夏哲學也沒問題，那就再把外國哲學加深，最後形成獨特的比較哲學，就這麼定了，這個暑假我就不佔用你的時間了，我也好好地捋一下這個分支，等開學了每周三節課，如果你有事我會提前給你把提綱列好回來我再抽查，一年之後就要出研究結論，國成，明兒，你把我那些書都搬給你師叔，什麼小師叔，師叔就是師叔」！

「嗯，好的，奶奶」！

「行，你厲害」，齊先生笑呵呵地說着，「許樂，你要是覺得時間來不及或者覺得累得慌，就算了」！

「齊界耀，你幹什麼，你少來啊，我是說正經事呢」，師娘是認真的。

「你真的決定了？這麼多年都沒出來了，成嗎，我怕你身體受不了」！先生還是考慮的更多的是夫人的身體狀況！

「我那是一直都沒有碰到好苗子，你們知道嗎，我問你許樂，你是不是還懂其他的語言呢」？

許樂點點頭！

「國成，你服不服」？

「服，真的服了」，之前國成更多的是爺爺讓這麼叫，從小就不違背爺爺的話語，也只是遵從，現在是真的服了，這至少是六門起啊！

旁邊的田苗哈喇子都出來了！

「許樂，你以前優秀我知道啊，但是你這優秀的太低調了啊，你原來一直都蒙蔽了我們的雙眼啊，嗚嗚嗚」，田苗假裝哭泣著，真的是太衝擊大腦了，她知道許樂可能懂幾門外語，最多兩三門三四門就不錯了！

「我之前吧，就是覺得多學點，開闊視野，搞歷史嗎不能只是一味的看自己，尤其是先生本來就是研究世界史的，所以我要對世界各主要國家都有個基本的認知，不能給先生丟人，雖然那時候還沒有做先生弟子的打算，但是先生的風格和風範已經感染了我」！

「嗯，說的不錯」，齊先生開懷大笑！

「許樂，你很有前途啊，我覺得你很有從正反三台的前途啊，不過可千萬別學文昌啊，你這個師兄啊，廢了」！老太太對田文昌很惱火，「師娘，您不能這麼說啊，就跟您這弟子說的似的，都是為了割鵝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嗎，對吧，都是為了下一代」！

「嗯，看看，看看我的學生，說的這話，多有水平」！老太太一副自豪的樣子，有榮與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