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薩勒芬妮送給自己的畢業禮

嗤！

金色的善靈軍隊同時揮動長槍，將最後一隻惡靈絞殺。

雖然薩勒芬妮這邊也死傷不少，但不長的時間內，卻也將卡爾薩斯竊魂卷中的怨靈全部殺死。

這一場戰鬥中，薩勒芬妮和卡爾薩斯都只是運用了魂卷中的力量，用自己所行道路的衍生簡單的比拼，並未用上其他力量。

結果也很明顯，竊魂卷收納的怨靈，遠不如安魂卷中的善靈強大。

竊魂卷不僅能吸納其中儲存靈魂的一部分實力為己用，更是能驅使其中靈魂。

靈魂死亡對竊魂卷的消耗並不大，在不傷及本源的情況下，花一些能量就能將其復活。

但已經儲存數百年靈魂的竊魂卷，敵不過只吸納數年的安魂卷，高下立判。

「預料之外的結果。可惜，要不是那個光頭法師損了竊魂卷本源，這場劇場應該更加盛大才對。」

雖說輸了一陣，但卡爾薩斯的聲音依舊如故，一點沒有因失敗而怒的想法。

「光頭法師，瑞茲嗎？」薩勒芬妮微微皺眉。

「噢，看來你也認識那個他。它如此畏懼死亡，以至於把自己弄得孱弱無比，害怕死亡，就是他的最大弱點。」卡爾薩斯說道。

薩勒芬妮這次難得的贊同道：「是啊，他活着背負了太多了東西，這是瑞茲的弱點。」

提起瑞茲，難免讓她想起了自己老師。

在自己老師面前，瑞茲被全方位碾壓。

雖然被自己老師碾壓，但卻也並不代表瑞茲很弱。至少卡爾薩斯在他手上應該就吃過虧，甚至竊魂卷都遭到了重創。

薩勒芬妮若有所思的望向竊魂卷，有一半書頁呈現灰色，顯然就是那時候的影響。

這一瞬間的發現，讓她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成長中的安魂卷，受損的竊魂卷。

兩者的對比，似乎一下變得沒有那麼有價值了。

她輕輕翻動書頁，善靈們被她盡數收回到安魂卷中。

做完這些，她抬起頭望向卡爾薩斯，微微行了一禮：

「卡爾薩斯先生，承蒙您安魂曲教導，這次前來，特為您演唱一曲。」

現在所言，才是她這次來尋卡爾薩斯的真正目的。

那一首安魂曲，是她進入不一樣世界的開始，也是老師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

又有什麼，能比的上在創始人面前演奏，更能證明自己所學呢...

未等卡爾薩斯回復，薩勒芬妮輕吐出第一個音符。

「sag...」

當卡爾薩斯聽到薩勒芬妮演唱的那一刻，整個人的面色就變了。

他在意的並不是曲調中的安魂之意，而是其演唱的語言。

「歐琛語...純正的歐琛語...」

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卡爾薩斯貪婪且具有探究的目光直勾勾望向薩勒芬妮。

太讓人意外了。

明明是活着的生靈，居然掌握了歐琛語...

就連他，也是在領略死亡後知曉了這種語言。

忽的，薩勒芬妮演唱的曲調一轉，綿柔婉轉哀傷的情緒迸發而出。

聽着薩勒芬妮歌唱的聲音，哪怕是擁有肉身的伊莉絲，也不免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她雙目無神的抬起頭，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了一幕幕畫面，那些都是一個個人生前最耀眼的瞬間。

經過薩勒芬妮的歌聲，這些瞬間彷彿直接傳輸到了靈魂，印在了記憶深處。

腦海中，甚至不由自主的迸發出一個哀傷、充滿敬意的情感。

安魂曲，一首使靈魂安眠的曲目。

歌頌生靈之璀璨，恭送其長眠。

此時，與伊莉絲不同，

因為曾經拋去肉身直面死亡，卡爾薩斯能從薩勒芬妮的歌聲中聽到更多。

「激情、熱血、高歌、喜悅、愛意、遺憾......人類無數種美妙的情感揉在一起。」

「死亡在你眼中，並不是終結，而只是生命的另一種形式。但和我不同，你將死亡視作榮耀之歸，而我將其視作另一種人生的開端。」

「生前的瑰麗，死後的懺悔...哈哈哈，多麼美妙...多麼美妙...」

嘴裏說着，卡爾薩斯近乎激動的渾身顫抖。

薩勒芬妮用歌聲讚頌生前的瑰麗，而他則用安魂曲使人以死來懺悔前生。

所展示的方法並不相同，但對方所在歌聲中表達的一切，與他何其的相似。

無論生前死後，人類最為深刻的記憶，品嘗起來才最為甜美。

不過可惜，哪怕是聽過薩勒芬妮的安魂曲，他依舊覺得，只有生靈在死亡那一刻腦海中浮現的畫面，才是他一生最美的印記。

想到此，卡爾薩斯露出陶醉的神情。

是啊...死前的那一刻...

多麼美妙！

只有真正經歷過死亡，才能知道那種感受有多麼的美，才能知道自己的情感到底有多濃。

薩勒芬妮一曲終了，她所行之路盡在歌曲之中。

演唱完畢，她並沒有理會陷入幻想中的卡爾薩斯，而是遙遙望向費德提克所在的方向，揚起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這曲歌，為您而唱...

沒有絲毫猶豫，薩勒芬妮轉身便向著空天戰艦飛去。

伊莉絲意外的看了眼薩勒芬妮的背影，似乎有些疑惑她的作法。

「既然曲已終場，那麼也該到散場之時了。」

薩勒芬妮輕柔的聲音飄進了伊莉絲的耳畔，伊莉絲並未說什麼，只是微微低下頭，恭敬的跟上了薩勒芬妮的背影。

在剛剛那一刻，她看薩勒芬妮的背影，就好像看到了樂芙蘭，也好像是看到了瑞恩。

但與他們似乎都有不同，如果說那兩輪是日與月，那麼薩勒芬妮就像是一顆璀璨的繁星。

雖光芒微弱，但卻依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屬於自己的光亮。

......

「真是一首動聽的曲子。」

費德提克所在的曠野上，樂芙蘭面露享受的睜開眼，眼神裏帶着些許驚嘆。

有些人出生就在別人窮極一生想要奔赴的終點，天賦，真是一種讓人嫉妒不已的東西呢。

「她參透了自己的道路。」

瑞恩所化的鳥兒深深的望了眼薩勒芬妮所在的方向，語氣中帶着欣慰。

曾經稚嫩的女孩，終於也成長到了今天這一步了。

樂芙蘭嘆了聲：「看來我該提前恭喜她了，帝國的第三位躍升者，薩勒芬妮議員。」

「她的考核還未完全結束。」瑞恩提醒道。

「自然。」樂芙蘭輕笑，「但她已經完成了最難的一步，往後的功勛積累，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對於帝國和她未來，那才是重中之重。」瑞恩說道。

他從未擔心過薩勒芬妮在實力上的天賦，有他的助推，成為半神是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反倒是薩勒芬妮在帝國中的定位，這需要對方自己在帝國找到答案。

現在的她，只能說有了想法，往後更多，還要看實際的行為。

議員，不僅是實力強大，更是每個都有着自己於帝國的意義。

......

艾歐尼亞，南部海岸。

艾瑞莉婭疲憊的看着來人，喘息著說道：

「瑞雯，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戰鬥什麼時候開始，不去休息一下嗎？」

「我...」

白色短髮的瑞雯面色遲疑，她緊握着手中好似斷了半截的刀，陷入了沉默。

「有什麼想說的嗎？」

艾瑞莉婭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連日戰鬥太消耗她的體力與精神了，但無論什麼狀態，面對每一個戰友，她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

「瑞雯，艾歐尼亞是你現在的家，你和其他諾克薩斯人不一樣，」

瑞雯曾經是一名諾克薩斯的劍士，隨着帝國的軍隊入侵了艾歐尼亞。

但可惜，在戰場上她遭遇了上級的背叛，伊米斯坦毫不留情的火箭，將煉金炸藥點燃，她也差點死在那場戰爭中。

自那以後，她便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正義，她擊碎了自己的巨劍，拿着斷劍行走艾歐尼亞。

期間經歷了很多事，與艾歐尼亞人也產生了不少誤會，甚至差點害死這裏的一位長老。

但最後，這裏的人還是包容了她。

只有那位長老的弟子因此耿耿於懷，選擇跟隨在她身旁監視。

她對此表示理解，甚至因為這份包容，她來到了艾歐尼亞南部，選擇為這片土地而戰。

「首領！」瑞雯行了一個軍禮。

「我可不是什麼首領，還是叫我艾瑞莉婭吧。」艾瑞莉婭微笑着打斷了她。

艾瑞莉婭的話，再一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也讓瑞雯下定了決心。

她的面色變得無比認真：「艾瑞莉婭，我收到了來自帝國的命令。」

「帝國的命令？」

艾瑞莉婭先是不解，但很快緊皺起了眉頭：

「諾克薩斯要你做什麼？」

瑞雯曾經是諾克薩斯的軍人，最近她在南部戰場表現英勇，被諾克薩斯發現也算正常。

說話間，艾瑞莉婭腦海中已經幻想出了帝國的一系列陰謀。

最近帝國並不安分，一支由瓦斯塔亞人領導的帝國軍隊正在製造騷亂，越來越多的瓦斯塔亞人參與其中，戰爭一觸即發。

沒有艾瑞莉婭那麼多的想法，既然已經開口，瑞雯心中倒是輕鬆了不少，不假思索道：

「帝國在帕拉斯神廟發現了一把強大的弓箭，想要讓我帶回帝國，並說是為我贖罪的籌碼。」

「瑞雯，你想回諾克薩斯嗎？」艾瑞莉婭輕聲道。

瑞雯渾身緊繃，下意識站直，脫口而出道：

「不！我不想回去！」

「不要激動...」艾瑞莉婭溫柔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冷靜瑞雯，那裏畢竟是你的故土。」

「那裏沒有任何好的回憶，我願意為艾歐尼亞而戰，艾瑞莉婭大人！」瑞雯急切道。

「不要叫我大人，我們是平等的。」艾瑞莉婭再一次強調，「既然不想要回去，那麼無視這個命令就好了，艾歐尼亞願意接納你，並願意為你提供庇護。」

「謝...謝。」瑞雯臉上掛滿了感動。

在艾歐尼亞，她體會到了帝國永遠不會有的感情。

正因為艾歐尼亞人之間充滿了互相包容的愛，她也願意成為這裏的一員。

瑞雯面色一肅，語氣認真道：

「艾瑞莉婭，這一次，我必須去。」

「為什麼？」艾瑞莉婭不解問道。

「那把弓射出的箭，能夠凈化邪惡，艾歐尼亞現在需要它。」瑞雯正色道。

「這樣嗎...」

艾瑞莉婭陷入了思索，她並不懷疑瑞雯說的事情。

本就是來自帝國的情報，更可況這樣的武器在艾歐尼亞並不少見，傳說中有着不少這樣的武器。

甚至，均衡教派就有不少這樣的武器。

想到自己請求均衡教派幫助的要求被拒絕，艾瑞莉婭自嘲的笑了笑，什麼已經看透了黑霧真正的目標，在她眼中這樣的話就是敷衍。

雖然那兩位半神沒有在來過艾歐尼亞了，但黑霧卻仍舊實打實正在侵蝕艾歐尼亞，這樣的情況怎麼讓她能坐視不理。

現在的情況下，如果瑞雯得到的情報是真，那麼那把弓或許能成為破局的關鍵。

「瑞雯，我同意你去。」

艾瑞莉婭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我現在就動身。」瑞雯一點不遲疑，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

艾瑞莉婭叫住了她：

「帶上一批人去吧，萬一遇上了什麼也好相互照應。」

看見瑞雯點頭，艾瑞莉婭露出了笑容，朝着遠處喊道：

「瓦爾茂，凱伊，亞索，要辛苦你們了，麻煩你們跟瑞雯跑一趟。」

獵人、僧侶、劍客，遠處打扮不同的三人站起身，快速來到了瑞雯身後。

瓦爾茂和凱伊很友好同瑞雯打了聲招呼，只有亞索平淡點頭。

那位差點被瑞雯害死的長老，正是教他劍術的老師。

那件事之後，他辭去了長老護衛的職責，選擇跟在瑞雯身旁。

雖然老師寬恕了瑞雯，但他發誓會緊盯住她，不讓其再謀害任何一名艾歐尼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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