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喬的條件
濃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居巢縣城。
大街上,一個個兵卒們抬着屍體往板車上丟,又有另外的人來收拾街面上的兵器、弓弩和箭矢。
臨近城門口滿載輜重的板車也被一些兵卒驅趕着騾馬拉走。
縣衙大堂內。
秦風大馬金刀坐在堂上,文士楊弘、閻象等人站在左側,杜松、黃翊和其他幾個軍候站在右側。
外面,幾個披頭散髮之了被五花大綁的押了進來,最先被押進來的人是凌操。
秦風和凌操在皖城城內照過面,認識他,笑道:「凌將軍,別來無恙乎?」
「我呸!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凌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凌操罵了一句就緊閉雙眼。
秦風也不惱他,扭頭看向中間的中年漢子:「汝又是何人?」
「你家爺爺鄧當是也!」鄧當怒目而視大吼道。
秦風輕描淡寫揮了揮手:「沒聽過,想必是無名之輩!來人,拉下去砍了腦袋喂狗!」
鄧當怒了:「你這狗賊,爺爺有名有姓,怎的成了無名之輩了?」
外面的甲士們可不管他的心情好不好,立即上前拖着他就走。
旁邊同樣被綁得結實的呂蒙一看自己的姐夫就要被砍了,這怎麼使得?他當即大叫:「且慢,此乃吳侯麾下別部司馬鄧當是也,又豈是無名之輩?」
鄧當?秦風搖了搖頭,他還真沒聽過孫吳有一個叫鄧當的武將,可能是不太出名。
他看向呂蒙,「吾要斬他,關汝何事?為何汝如此着急?」
呂蒙眼珠子亂轉,「既是同僚,怎的不急?」
「着急就能免死嗎?」秦風瞪着呂蒙問道。
呂蒙:「······」
「汝又是何人?」
呂蒙道:「呂蒙,字子明!」
呂蒙?秦風一愣,這可是把關二爺都幹掉的人物啊!他起身走到呂蒙身邊,圍着他轉了一圈,直把呂蒙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官居何職?」秦風問道。
呂蒙有些尷尬,他現在沒有任何官職,還是一個白身,「吾、吾無官職!」
「無官職?也就是一個小兵嘍,可你怎的披着一身鐵甲?說,汝究竟是誰?」秦風大吼一聲。
呂蒙卻是昂着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就叫呂蒙!」
「既無官職,為何能身披鐵甲?」
呂蒙這下氣勢又跌了下來,「鄧司馬乃是吾姊夫!」
「原來是靠着姊妹的關係才有如此待遇,哼!」
秦風當即一拍案桌,大喊道:「來了,把這三人押出去斬首,派人把頭顱送給孫策,讓他也知道知道吾秦風不是好惹的,他若再派人來追殺,來一個吾殺一個,來一雙,吾殺一對!」
「諾!」堂外甲士大吼,紛紛進來。
「且慢!」楊弘喊了一聲,站出來對秦風抱拳道:「都尉,以在下之見,不如暫且留下這三人性命,留待與孫策談條件!孫策若是答應我等條件,我等便放了這三人,孫策若是不答應,都尉再斬這三人不遲!」
秦風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以這三人為質,讓孫策約束兵馬讓我等西行,等到了江夏邊境再放了他們,如此一來,我等便可安然退走!」楊弘說道。
秦風摸了摸下巴,思考着。
這時凌操瘋狂大笑,「哈哈哈······我等三人在江東軍中僅是無名之輩,就算身死也對江東軍毫無影響,
爾等妄圖以吾等為質來要挾主公,簡直是痴心妄想,趁早熄了這份心思吧!主公絕不會受爾等要挾!」
秦風笑了笑,「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來人,把這三人押下去,嚴加看管,不得有誤!」
「諾!」
後院,小喬跪坐在軟墊上,手裏捧著一個暖壺,房內燒着一盆火,屋裏還算暖和,面前的長几上放着一卷竹簡。
「小姐,小姐······」侍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小喬抬頭,「如此慌張,發生了何事?」
侍女喘了一口氣,「小姐,婢子打聽到一件事情,中午時分,凌將軍率軍來到居巢,被······被都尉在城內設伏,全軍盡墨,凌將軍等人受傷被俘,五花大綁正在被押到了大堂內,都尉大吼著要砍了他們的腦袋送去給吳侯!」
「竟有此事?」小喬臉色大變,放下暖壺就站了起來。
「小姐,你要去作甚?」
侍女的話把小喬問住了,她茫然自語:「是啊,吾做甚去?」
傍晚時分,秦風在庫房查看了繳獲的江東軍軍械、盔甲、輜重,這些都是好東西,有了這些東西,他手下這三千人馬就可以完成大部分換裝了。
「閻先生,明日一早就把這些盔甲軍械給將士們全部分發下去!」
既然閻象和楊弘要討口飯吃,秦風當然也不會讓他們閑着,就讓楊弘做了長史,又讓閻象當了主薄。
閻象拱手答應:「諾!」
回到縣衙時,小喬的侍女過來行禮:「見過都尉!」
「找吾有何事?」
「小姐在後院準備了酒菜,請都尉前去就食!」
「哦?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秦風跟着侍女來到了後院小喬住處。
長几上擺放着香噴噴的酒肉,還冒着熱氣。
「見過都尉!」小喬上前行禮。
秦風連退幾步,一臉害怕的樣子打量著小喬。
小喬見狀感覺很委屈,「奴家如此讓都尉害怕么?」
「那可不,吾可不想像張闓那樣中了美人計,最後死得不明不白啊!」秦風拍著胸口一副怕怕的樣子。
小喬走過去拿起酒壺就在酒盞倒滿酒,然後一飲而盡,又用筷子把每一樣菜都嘗了一遍,然後丟下筷子怒目而視:「滿意否?」
看着酒後臉蛋上的紅暈,還有那生氣的表情,秦風看着覺得挺有趣的,笑着走過去跪坐在長幾邊,拿起筷子笑着說:「滿意是滿意,不過吾猜猜,這頓酒肉應當不便宜吧?想讓我做甚?」
小喬頓時泄氣了,心思一眼就被看穿,能不泄氣么?
她走到對面長幾後面對秦風而坐,拿起酒壺倒滿酒,「吾確實有事求你,不過這事不急,先飲酒!」
秦風摸了摸鬍鬚,「這酒喝得索然無味,汝若要使美人計,何不過來?離得那麼遠,有啥意思?」
「汝······」小喬氣壞了,但還是輕咬貝齒,拿着酒盞起身來到了秦風面洽的長幾對面。
「坐到吾身邊來,美人計都不會使,汝幹什麼吃的?要不要吾教你呀?」秦風指著身邊喝道。
小喬心裏委屈,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又緩緩起身來到了秦風身邊。
秦風伸手一把攔住小喬香肩,小喬身軀一顫。
「怎麼,吾很令人害怕?還是汝認為吾出身低賤,不配佔有你?往前倒退四百年,誰也不比誰高貴!」
小喬淚如雨下。
「汝不是要使美人計么?你這哭哭滴滴的模樣怎麼使美人計?誰看見你般模樣還有胃口?你得強顏歡笑,你得撒嬌、發嗲!來,咱喝交·杯·酒」
小喬抹乾眼淚拿起酒盞挽著秦風的胳膊,跟他喝完了交·杯·酒。
「這肉看上去不錯,我要吃,你得主動啊!」
在秦風一陣陣呵斥下,小喬極為彆扭的給他喂酒餵食,任她如何努力想要強顏歡笑,也裝不出來。
把所有的流程都走了一遍,秦風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就你這水平,賣到青樓了那老·鴇·子都不會給高價!聽說你琴技不錯,給吾彈奏一曲吧!」
侍女立即抬來了古琴放在旁邊的長几上。
小喬走過去跪坐,伸出修長蔥蔥玉指,一曲古韻琴聲傳開。
秦風靜靜的聽着,不時喝一口酒。
等小喬彈奏完畢,他嘆道:「雖然吾不懂琴,但吾會聽,這琴聲里有哀怨、不甘、委屈,吾沒說錯吧?」
小喬含淚抬頭,詫異的看着秦風,沒想到這人竟然也能從琴聲中聽出她的心聲。
秦風拿起酒盞灌下一口,「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小喬猶猶豫豫,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吾想讓你放了凌將軍!」
秦風似乎並不意外,他語氣平淡的說:「憑什麼?凌操帶着大批人馬來殺我,你覺得你用一頓酒菜就可以讓我放了他?放了這個生平大敵?將來好讓他再帶着人馬來取我性命,我這樣做豈不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小喬:「······」
秦風放下筷子,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身後傳來小喬的喊聲。
秦風站定,轉過身來,「還有何事?」
小喬臉色平靜,起身來到秦風面前看着他,「汝放了凌操,吾答應做你的壓寨夫人!」
秦風聞言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一個凌操不值得你付出如此代價吧?」
小喬語氣淡淡:「凌將軍曾經不顧生死率軍來救吾,吾欠他的,今日還於他,從今以後,吾與江東再無瓜葛!」
秦風看着小喬的臉······
良久,他說道:「好,我答應你!」
說完,轉身離去。
「等等!」
「還有何事?」秦風皺起了眉頭。
小喬在身後說:「吾想見凌將軍一面!」
「有這個必要嗎?」
「有,吾只是想讓他給某人帶一句話而已!」
秦風沉吟一下,「一個時辰之後,我會派人來接你,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