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留書潛逃
金城。
此時烈日當空,然,城牆上下正在發生著慘烈的攻城戰,不斷有進攻的軍士攀爬上木梯爬上城牆與守城的馬家軍軍士廝殺在一起,也不時有軍士從城牆和木梯上摔下來死去。
城牆上下喊殺聲傳出老遠,而城外韓遂軍的鼓聲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軍士們只能不停的進攻。
這次攻城戰已經連續打了八天,城內的馬家軍已經快要瀕臨崩潰的邊緣,守城物資幾乎已經消耗殆盡,軍士們的傷亡非常大。
城外韓遂軍的情況也不太好,儘管他們是進攻方,掌握著主動權,但自古以來打攻城戰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八天來,韓遂麾下的兵馬傷亡超過了一萬人,每天都要挖很多大坑才能把屍體埋掉。
「加把勁,讓將士們加把進,馬翼已經招架不住了!」在觀察戰鬥時,韓遂下達了命令。
於是,攻城大軍的進攻又猛烈了一些,守軍們的防守搖搖欲墜,可他們依然咬牙堅持着。
一直到黃昏,韓遂軍還是沒有能夠突破城牆防線,韓遂只能下令撤回回營,明日再戰。
大軍徐徐退去,最後一縷陽光也消失在地平線上。
韓遂軍營地。
一個不起眼的營帳內,皇甫酈正拿着書在看,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抱拳道:「皇甫先生!」
皇甫酈抬頭問道:「何事?」
中年男人立即上前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皇甫酈聽后一驚,急忙問道:「當真?」
「就在剛才收到的消息,韓遂肯定還不知道!」中年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皇甫酈站起來在營帳內踱步,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做。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皇甫酈立即低聲對中年男人說道:「收拾一下細軟,準備撤離!」
中年男子立即說:「明白,只要出了營,外面有人接應,小人這就去準備!」
「好,一刻之後來此處匯合!」
皇甫酈等中年男子走後,立即回到書案前磨墨,磨好墨,他提筆沾上墨汁沉思一下就開始奮筆疾書,沒過一會兒就寫下一封書信,寫完之後用鎮紙壓住,然後他起身披上一件鎧甲,再在腰間配上長劍。
「先生,可以走了!」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低聲道。
「把這套鎧甲披上!」
「諾!」
兩人披上鎧甲走出營帳,裝作西涼軍甲士在營中行走,巡邏的西涼軍軍士看見他們也不盤問。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營寨邊緣的一面寨牆下,這裏有一道排水渠,兩人一前一後從排水渠鑽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來到一座土丘旁,中年男人吹響了一聲口哨,四個壯漢牽着六匹馬走了出來。
「見過兄長!」一個壯漢向中年人抱拳。
中年人當即說:「事不宜遲,趕緊上馬走,若是遲了,恐被追上!」
於是六人上馬,一路向東方飛馳而去。
韓遂軍中軍大帳內,韓遂眉頭緊鎖。
閻行走進來抱拳道:「主公,這些天攻城我軍傷亡太大了,是否暫緩兩天,讓將士們休整之後再攻?」
「不,必須一鼓作氣攻下金城!」
韓遂說着就轉身看閻行說:「如今也不知秦風與馬騰的戰事如何了,因此我當要加緊時間攻破金城,只有拿下金城,無論馬騰是勝還是敗,他都必將成為喪家之犬,再想跟老夫斗,他都失去了資格!」
閻行說道:「主公所慮的確有理,只是如今我等攻城八天,城牆防禦紋絲不動,傷亡太大以至於將士們已經不少人產生了厭戰情緒,士氣有些低落,繼續打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啊!」
這也是事實,並不是閻行胡說,韓遂也深知這一點,他這時想起了皇甫酈,心想此人頗有軌跡,說不定會有什麼好計策,於是下令:「來人,去請皇甫先生!」
「諾!」
沒過多久,親兵從外面快步走進來稟報:「主公,皇甫先生和他隨從都不在帳內,小人找遍了營地都沒找到,在他的書案之上發現了給主公的書信!」
「哦?」韓遂頗感意外,卻有發現有些不妙,立即說道:「快拿過來!」
親兵把書信遞上。
韓遂接過立即看起來,皇甫酈在書信中留言說剛收到了消息,秦風與馬騰已經休兵罷戰,馬騰在三日前已率軍返回金城,按照行軍速度應該還有兩天就能抵達。
看到這裏,韓遂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中了皇甫酈的計謀,被皇甫酈挑撥了他和馬騰的關係,此時再一想起來,他出兵攻打金城都是皇甫酈在慫恿。
想到這裏,韓遂立即對閻行下令:「皇甫酈跑了,但應該還沒跑遠,速速帶人去追,把他給追回來!」
「諾!」閻行抱拳答應,立即轉身出點起人馬就出營向東方追去。
不過這黑燈瞎火的,外面漆黑一片,看都看不清,能不能追上還兩說。
閻行走後,韓遂立即看書信後半段,看望之後,他若有所思,皇甫酈在書信的後半部分給他支了一個招來應對接下來馬騰率軍返回的局面。
閻行帶人追出了二三十里依然不見皇甫酈的影子,只能率軍返回。
「主公,末將無能,未能追上皇甫酈一行!」
韓遂擺了擺手:「皇甫酈此人有些計謀,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老夫是惜才,才叫你去追他回來,既然他有心離開,想必是追不上的!既然追不上就算了,你過來,待會兒你如此這般······」
閻行聽得目瞪口袋,心想這樣也行?
「記住否?」
「記住了!」
「去準備吧!」
「諾!」
半夜,正在金城城牆上呼呼大睡的馬家軍軍士們被城外呼天喊地的廝殺聲驚醒了,眾人一個個站起來伸長脖子向韓遂軍軍營方向張望。
只見韓遂軍軍營四處燃起大火,似乎有一支人馬在營中橫衝直撞,無數韓遂軍四處亂竄。
「韓遂軍營地遭到襲營,快去稟報將軍!」一個校尉大喊道。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不必了,某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