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母子重逢

第849章 母子重逢

第849章母子重逢

無比透亮的天光閃過。

所有人心口一悸,又要驚雷了。

果不其然,一聲比先前更震耳欲聾的驚雷響徹了整座金鑾殿,連窗欞子都被震得簌簌作響。

文武百官們心口發麻,不知是被驚雷震的,還是被那句「弟弟,我的王位你可還喜歡」給震的。

能當官的是誰是傻子?

這人分明是在說,他是當今陛下的哥哥,而當今陛下奪了他的王位。

但這很奇怪不是嗎?

陛下一共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病故了,一個去封地當了閑散王爺。

並且當年陛下是被立為了太子,是順理成章繼位的,何來奪走王位一說呢?

可要說此人與陛下沒關係,又為何長得那麼像?

內侍?

沐潭也不敢往下說了。

母后怎麼來了?

可陛下為何否認?

他是不知情嗎?

只見薛大主事、風老爺子與沐潭,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

「母后。」

南疆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宗政徽的眼眶開始泛紅。

南疆王厲聲道:「來人,母后中蠱了,把他二人拖下去!」

南疆王敷衍地說道:「兒子不敢。」

太后的身子輕輕顫抖了起來,眼底湧上濕意:「你……你是……」

「讓她進來!」

時隔多年,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少年模樣,但這張被歲月侵蝕的臉,分明又能與記憶中的重合上。

聖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下蠱。」

三人不說話。

很快,蘇小小被侍衛帶了過來。

南疆王的雙手緊拽成拳,壓下心底的情緒,無比威嚴地說道:「聖女,你失蹤數日,朕一直擔憂你的安危,原來你竟是暗中謀反去了,但別以為你隨便找個與朕有幾分相像的人,就能在金鑾殿上滿口胡言!」

尹家主望向太后,開口道:「太后,請問您當年是否誕下了雙胎?」

簡直比那兩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更像?

南疆王站起身,一臉情真意切地說道:「母后,弟弟當年的確死了,是兒子保護不力,兒子這些年也一直心懷愧疚,寧可當初被猛獸叼走的人是自己。但逝者已矣,朕就算把這條命賠給弟弟,也不可能讓弟弟活過來了。您看清楚,這個人不是弟弟,只是聖女從外面找來謀反的人質而已,母后您千萬別上當!」

「哀家沒有中蠱!」

南疆王一巴掌拍上龍椅的扶手:「一派胡言!」

蘇小小看了眼宗政徽,又望向南疆王道:「是陛下被龍椅上的那一位囚禁多年的證據。」

宗政徽也讓聖女收了招。

南疆王阻止道:「母后!」

太后看看宗政徽,又看看龍椅之上的南疆王。

宗政徽不與他對質,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太后:「母后,我有證據!」

蘇小小倒也不着急:「那好,我換個問題,你們是怎麼認識他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太后問道:「你說你有證據,是什麼證據?」

謝瑾年淡淡說道:「程蘇,你可知污衊一國之君的下場?」

陛下帶着一個內侍誤入了叢林深處,遭遇猛獸突襲,等他們發現陛下時,陛下已重傷昏迷,而那名內侍不知所蹤,他們揣測是葬身獸腹了。

難不成當年與陛下一同去狩獵的內侍就是那個弟弟?

等等,這些只是此人的一面之詞,沒有證據。

「聖女沒有下蠱。」宗政徽望向南疆王怒聲道。

沐潭見二老不吭聲,只得自己硬著頭皮道:「他……被關在程家的廢礦井下,這些年一直是我們在看守他。」

太后氣場全開:「你是想軟禁哀家嗎?」

但要說巍山狩獵,一些老大臣是有印象的。

御林軍住了手。

太後身子一下子定住了。

南疆王冷哼道:「朕是真龍天子,何須在大殿上與你對質?今日若是開了這先河,日後誰來質疑朕,朕是不是都得聽完他胡攪蠻纏?朕日理萬機,沒這個功夫!拿下!」

編故事誰不會?

宗政徽不疾不徐地開了口:「宗政銘,你我當真只是有幾分相像嗎?三十多年的巍山狩獵,你是是怎麼李代桃僵,難道忘了?」

她見着大殿內到刀光劍影的,趕忙呵斥道:「你們在做什麼,都給哀家住手!」

這些大臣里,一部分是尹家陣營的,一部分是中立的,還有一部分是當真替南疆王考慮的。

太后望向南疆王:「你當年和哀家說,你的兄弟死了,為何他還活着?」

尹崇山垂下眸子。

他們真正要請的大佛是太后。

宗政銘?

陛下的名諱不是宗政徽嗎?

皇族裏沒有宗政銘這個人啊。

南疆王與太后同時開口。

就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了內侍的通傳聲:「太后駕到——」

太后冷聲道:「那就讓程家少主進來!哀家倒是想聽聽,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在冒充你兄弟。」

太后嚴厲地問道:「你就是程家少主?那個剛回程家認親的小丫頭?」

南疆王的眼底閃過一抹兇狠:「信口雌黃!一派胡言!御林軍,將他們拿下!」

太后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你不是……你不是……」

禮部侍郎也捧著笏板出列:「是啊,陛下,他口口聲聲說您是假的,他是真的,那不如讓他拿出證據,拿不出來再治他的罪也不遲。」

話音剛落,一名侍衛匆忙入殿,一臉為難地稟報道:「啟稟陛下,程家少主求見,說是……手裏有……陛下被人陷害的證據。」

她雙手捧着他的臉,正要開口問他這些年上哪兒去了,南疆王突然起身:「母后!」

沐潭更是身子一抖,顫顫巍巍地小聲道:「是……陛下,龍椅上的……陛下。」

工部尚書捧著笏板站了出來,「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請陛下當堂審問清楚得好,以免不實的消息傳入民間,引來百姓的猜忌與眾怒。」

「徽兒!」

太后神色一怔。

「陛下!」

她若想去控制一個人,也並非不可能。

大臣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

面對失去三十餘年的兒子,她做不到那麼冷靜。

就算滿朝文武都反對又如何?

他們對南疆王深信不疑,希望能當眾拆穿聖女與這個人的陰謀。

太后是被自己的妹妹尹妃引過來的。

太后也跪了下來。

這些人豈敢違抗?!

蘇小小不卑不亢地答道:「是。」

越來越多的御林軍從殿外涌了進來。

謝瑾年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大殿上的男子與聖女,目光在聖女的臉上停留了一瞬。

三人心裏咯噔一下。

宗政徽趁熱打鐵,對南疆王來了一招激將法:「宗政銘,你怕了嗎?怕我拿出證據拆穿你。」

眾人紛紛朝殿外望去。

三人緩緩點頭。

南疆王蹙眉看向太后:「母后,您累了,該回寢殿安置了,朝堂的事朕自有決斷。」

宗政徽來到太後面前,撲通跪下,抓住了太后的衣擺:「母后……我是徽兒……我是您的徽兒……」

甫一聽到有人在身後喚她母后,她下意識地回過頭。

聖女擅長蠱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南疆王臉色一變。

「何人指使你們這麼乾的?」

宗政徽望着已經白髮蒼蒼的太后,艱澀地開了口。

母子連心,宗政徽明白母后在問什麼。

南疆王冷冷地看向聖女:「你給我母後下了什麼蠱?為何我母后連自己親兒子也認不出了?」

武藝高強又如何?她一人難不成能抵千軍萬馬?

年事已高的太后神色匆忙地跨進了金鑾殿。

僅憑文武百官當然壓不住龍椅上的那一位,適才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還真被尹大人猜對了,太后當年誕下了雙胎!

一為陽,二為陰,在皇室,雙胎即為不祥,必須捨去一子。

聖女沒有說話。

聖女猛地揮出手中的鞭子。

蘇小小指了指宗政徽:「你們可認識這個人?」

宗政徽心痛地說道:「母后,你可知我這些年都去了哪裏?我一直被他關着,在暗無天日的廢礦井下受盡折磨,我幾次想要了結了自己,可我一想到母后,我又咬牙挺了過來。三十年了,我終於見到母后了……」

緊接着,又有多位朝中大臣附議,懇請讓此人交出證據。

南疆王握緊了拳頭。

蘇小小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會污衊任何一個人的!你們三個,進來吧!」

南疆王坐回了龍椅上,不屑地看着聖女。

太后張了張嘴:「哀家……」

來一個,抽飛一個。

太后騰的站起身來,抹去臉頰的眼淚,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太后氣場,「哀家當年,的確誕下了雙胎,長子是宗政徽,當今陛下,次子宗政銘,流落民間。」

彷彿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太后一門心思撲在自己兒子身上,沒留意殿內的其他人。

坐在龍椅上的是他,他的話就是聖旨!

宗政徽接着道:「父王當年要殺了你,母后捨不得,讓人偷偷帶你出宮。等你再回王都時,我憐惜你在民間吃了苦,賜你府邸,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還允許你打扮成內侍入宮與我和母后團聚。卻不知你狼子野心,竟暗中存了要替代我的心思。」

「不見!」

還是說他在瞞着什麼?

文武百官看向南疆王的眼神變了。

太后望着龍椅上好端端的兒子,快步走過去:「聽說金鑾殿來了刺客,你受傷了!快讓母后瞧瞧!」

侍衛們一擁而上。

他哽咽道:「我沒死……沒有葬身獸腹……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辦法回到母後身邊……」

來兩個,抽飛一雙。

蘇小小又道:「他是誰?」

太后怒道:「說!」

文武百官又一次在心裏泛起了嘀咕。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瞬間沸騰了。

南疆王惱羞成怒:「信口雌黃!全都是信口雌黃!礦山是你們程家的!依朕看,分明是你們關押了此人!當年的狩獵事故是不是也是你們乾的?」

蘇小小從包袱里掏出厚厚一沓賬冊:「龍椅上的這位陛下,礦山早在多年前就已經不是程家的了,老太爺用礦山換了我外祖母一命,白紙黑字寫着呢,這些年礦山陸陸續續為朝廷無償輸送了多少鐵礦,又為你送了多少銀子,每一筆都在這上頭記着!反倒是我程家進賬的,連你的一成都沒有,你還好意思說礦山是程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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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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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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