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 和平使者趙9州(中)

二百四十一 和平使者趙9州(中)

戀上你看書網,怪物剋星:一拳解決真有意思

怪物剋星:一拳解決真有意思正文卷241和平使者趙九州趙九州所說的借人頭一用,並不是即將發生的事情。

而是已經發生,以及正在發生的事情。

馮德爾的死外加上黃金盟對屠龍會的宣戰,當天就點燃了黃金盟底層老百姓的樸素怒火。黃金盟各地的窮逼老百姓們突然間不再聲討黃金盟的無能盟堂,也不再聲討日益離譜的晶核、食品和其他各類日用品的價格,而是當街就調轉槍頭,用記號筆改掉橫幅和旗幟上的抗議標語,沖着黃金盟各大直播平台的鏡頭,向馬可和屠龍會發出義憤填膺的復仇怒吼。

「血洗屠龍會!」

「把馬可剁成肉泥!」

「殺光屠龍會的異端怪胎!」

——出於政治正確的原因,黃金盟的大街上暫時沒人敢公然管半怪叫怪胎,哪怕全世界都知道,捕殺半怪少女最多的盟堂就是黃金盟,但普通人依然最多只敢在這個問題上打擦邊球。畢竟黃金盟號稱全世界最民主自由,殺半怪這種事,絕對只能做、不能說。

「這位先生,請問您為什麼要來參軍?」

「麻辣隔壁的,還不是為了錢……天死在馬可手裏的馮德爾盟主!為了愛與和平,我打算跟屠龍會那群狗娘養的拼了!我怎麼說也是個獵魔師,死在戰場上才是我的歸宿!你那是什麼眼神?青銅獵魔師不算獵魔師嗎?我可是有黃金盟獵魔師協會認證的!」黃金盟幾座大城市,包括華倫天龍城和天使城在內,數十個徵兵點前一夜之間排起長長的隊伍。

盟難當前,無數青年滿懷一腔熱血,面對記者的採訪,紛紛表示要和屠龍會同歸於盡。

同時排隊的人群中,也不乏那些年紀較大、兩鬢斑白卻固執認為自己是獵魔師有義務上戰場的老頭,這些老頭的數量,甚至並不比年輕人要少。

但至於說他們參軍的動機到底是什麼,那就很不好太過於細究了。總之所有人都知道,以「復仇」和「和平」的名義,黃金盟的這次徵兵動員給炮灰兵們開的工資很高,至少是黃金盟正常時期市場平均用人價格的四到五倍,充分體現出黃金盟背後掌權者們別樣的愛心。

黃金盟的十三家族在一手製造出眼下的局面,順便將他們其中之一的馮家也一起幹掉后,吃飽喝足的他們從指縫間漏出些微的好處,便輕鬆撫平了底層的情緒。

——乃至從某種意義上,還相當神奇地增強了黃金盟上下的凝聚力。

「戰鬥吧!去戰鬥吧!用我們的鮮血和生命,去捍衛黃金圖片盟不朽的榮光!」克拉克都鐸在隨後的演講中,完完全全將自己代入進了戰時領袖的角色中。

黃金盟新一任盟主的人選,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光神明保佑黃金盟!」

「光明神保佑盟主先生!」

十一月底,華倫天龍城哈布斯懷特宮前,在克拉克都鐸發表又一次競選演說之後,匯聚在宮殿廣場上的將近十萬支持者們,山呼海嘯地向克拉克都鐸效忠。

馮德爾死去不到半個月,克拉克都鐸儼然已是普通黃金盟底層老百姓眼裏那個註定要帶領黃金盟走出困境的天選之子。當然,這一切也離不開黃金盟乃至全世界媒體的保駕護航。

「黃金盟的問題基本上算是解決了,實在不行,

就一直打下去,打個十年、二十年,反正責任不在黃金盟的盟堂身上,盟內經濟出了問題,千錯萬錯,都是外部環境的錯……」

白銀盟駐華倫天龍城大使館內,已經被任命為副使魏以待,抽著雪茄喝着酒,看戲似的跟一旁的年輕貌美小秘書說道。今天趙九州出門辦事去了,現在整座大使館里他最大,領導不在單位,感覺簡直不要太良好。

小秘書是白銀盟花家族下面某個附庸小家族的千金,論血統,出身跟魏以待不相上下,所以過來鍍金的她跟魏以待相處得很融洽,也很悠然自在,絲毫不拘束地笑嘻嘻道:「他們的問題是解決了,咱們的還不知道該怎麼弄呢。」

「是啊……」魏以待微微一嘆,放下了手裏的酒杯。

白銀盟不比黃金盟,說到底,還是規矩大過天——趙九州除外。

白銀盟的八大家族牛逼歸牛逼,可頭上始終還有《白銀盟盟法》的牽制。很多事情,就像黃金盟捕殺半怪少女一樣,可以做,但絕不能明著去做。做之前總要找各種各樣的由頭,用盡辦法給自己找合法性,不然就算盟下長老院同意了,底下的老百姓也照樣會鬧。

而且真要鬧起來,白銀盟還不能像黃金盟那樣靠武力來解決問題。因為白銀盟本身就是集體經濟佔大頭,不管八大家族搞對內鎮壓還是向外部宣戰,分到老百姓手裏的資源總量都不會有任何變化,最多只是在內部重新做比例調整,到時候哪怕有一小部分人倒向八大家族,只管自己吃飽,可剩下的人吃到嘴裏的越發變少,矛盾反倒有可能更加激化。

那樣一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分家了。

可如果白銀盟真的分成幾塊,那到時候可就真成了黃金盟嘴裏的肉。人家隨便找個人道主義軍事援助的借口,大大方方把軍隊拉過來,就憑一個分裂的白銀盟,拿什麼跟黃金盟老逼?

黃金盟衰弱了是不假,可人家又還沒死!

他們干不過一個整合成鐵板的白銀盟,還干不過散裝的?

所以白銀盟的盟堂也好,長老院也好,八大家族的各個當家的也好,在這個問題上,所有人的心裏頭,還是有起碼的底線的。倒不是說大家有多麼熱愛這個集體,而是純粹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白銀盟散了,大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對誰都沒好處的事情,為什麼要去做呢?

不但不能做,而且還得千方百計避免才行。

一邊避免白銀盟這個龐然大物分崩離析,一邊再從這個巨人的身軀上,儘可能多的吸點血來滿足自身的利益,這才是白銀盟八大家族真正在乾的事情。

如履薄冰,踩着鋼絲,在作大死的那條線上反覆來回試探。

刺激、驚險、絕命,但卻停不下來。

因為能從中撈取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

「咱們就沒黃金盟那群王八蛋那麼瀟灑了,他們一打仗,給老百姓花一點小錢,自己還能賺一筆大錢,有賺沒賠。我們呢?這要打起來,開支是盟堂的,收入是沒有的,就是拿錢砸水花。再說花在打仗上的錢多了,能供各地居民日常使用的資源就更少了。

本來現在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再要打起來,全盟降工資,體制內至少減兩成,臨時工我看得辭退一大半。現在物價這麼高,一個月要只賺個三五百塊,活都活不下去。你說到時候萬一要有人被凍死、被餓死,跳樓自殺什麼的,這些責任,誰來承擔?」魏以待跟小秘書比劃着白銀盟如果也學黃金盟甩鍋給屠龍會,會有多少嚴重的後果,說得惆悵不已。

小秘書卻笑嘻嘻來了句:「趙部長負責嘛!誰讓他現在是戍衛堂副堂主了。他負責最好了,反正也沒人敢找他麻煩。」

「哎喲,我個祖宗!你怎麼敢說的?不要命啦?」魏以待瞬間臉色一變,嚇得差點連另一隻手上的雪茄都拿不住。

小秘書卻滿不在乎,「不會的啦,趙部長很好說話的,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嚇人?」

「嗯?」魏以待愣了愣,盯着她看了幾秒,小聲問道,「你不會跟他睡過了吧?」

「哎呀~!」小秘書跺腳害羞道,「魏叔叔你亂說什麼呢,沒有啦!」

「看你這發春的樣子……」魏以待不住搖頭。

這年頭,想跟趙九州睡覺的女人隊伍排得老長。可惜趙九州家裏有母老虎,誰敢勾引趙九州,柳一飛是真敢殺人的。而且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柳一飛完全不用擔心這麼做的後果……

「我可提醒你,不要打趙部長的主意,出了事,盟主來了都保不住你!」

「哎呀,不會的啦,我喜歡被動……」

「……」

……

「根據公務堂的統計,十一月白銀盟全盟的物價水平,又整體上升了百分之三點六。今年截至目前,市場上常用的四百八十六種日常消費品的平均價格,比去年同期高了百分之三十二。晶核價格整體上漲百分之七點八,零售價格上漲超過百分之十五。

另外根據天龍山氣象站的預測,十二月的氣溫還將繼續下降,到一月底才會迎來最低氣溫,整個冬天要持續到三月初,也就是說……」

「晶核價格最少還會繼續漲四個月。」

玄師閣盟下長老院二號會議室中,會議室里一百多號人,正在開年前工作彙報會。主持會議的是盟下第一大堂堂主,青龍堂孫滿弓,聶志遠尚未后,孫滿弓理論上就成了第一順位的盟主繼位者。此時他說到十二月即將到來的寒潮時,坐在他下位的孫駕堯忽然打斷。

轉眼間在盟下朱雀堂堂主位置上坐了快三年的孫駕堯,已經很習慣這個會場的環境,如果不是因為這幾年家裏時不時就要死個接班人,他原本可以過得很愜意。

但現在,他整個人的狀態,只讓人覺得陰沉。

那副「全世界都欠我家一個交代」的表情,甚至連聶志遠和孫滿弓都不敢招惹。而另外其他兩個位次在孫駕堯之上的,盟下戍衛堂堂主周明誠背後沒有家族支持,在孫駕堯眼裏就是白銀盟盟堂的高級打工狗,白虎堂堂主花千樹稍好一些,可在孫駕堯心裏,最多也就是「靠被徐驍日了才上位的花家交際花」,年紀大了之後,更是成了「花家老妖婆」。

朱雀堂之上,孫駕堯全然不當回事,朱雀堂之下,最大的盟下玄武堂堂主徐毅光,在孫駕堯面前就更是小輩中的小輩。徐泰來也不過只是徐驍養的狗,徐毅光作為徐泰來的替補,那算個der啊?更不用說五大堂之外,雲忠君這種連提名盟主繼任資格都沒有的貨。

「現在的形勢,已經很嚴峻了,十二月份,晶核的價格要是再降不下來,取暖的費用和食品價格再下不來,老百姓會很憤怒。據我目前拿到的數據看,占白銀盟人口總數過半的體制內學徒和大量見習學徒、臨時工學徒、學徒級臨時工、各級武裝臨時工,他們的收入水平,已經遠遠趕不上我們物價上漲的水平。

這個情況,短期內有所波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們現在的情況是,物價已經飛漲了整整八個月,從今年四月份到現在,一路只有漲,沒有跌。相當於是上一個冬天剛剛熬過去,物價立馬就控制不住了。現在一轉眼,冬天又要來了。我就想問,這個事情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跟下面的人交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甚至於說,到底該不該有人站出來,為這件事情負責?」

社稷城孫家這幾年沒和柳家搶肉吃,從中州禁行區購買的股份不多,孫駕堯這番話說得就相當理直氣壯、正氣凜然。

而坐在台下的柳家代表、趙九州的便宜岳父、柳一飛她爹柳繼心,則假裝聽不懂地在那兒裝死,甚至眼裏還帶着笑。

有趙九州在背後做靠山,別人怕你孫駕堯,老子可不怕!

老子的女兒,那可是見天的要被趙九州……

柳繼心如此,另一頭的最高位上,本該主持局面的聶志遠,卻真的好像就在發獃。自打前些日子差點被怪物弄死,然後又被趙九州勸退一次后,聶志遠就經常開始無故走神。

此時被孫駕堯這麼當中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聶志遠也好像沒聽見似的。

在全場異樣的目光下,聶志遠不動如山,孫駕堯則越發來勁兒,繼續道:「同志們吶,群眾的怒火,你們是已經看到了的!就前幾天,就在社稷城裏,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見證者。那麼多人圍在那幢樓下面,武裝部隊來了都驅不散,幾萬個獵魔師上街抗議。這是白銀盟立盟兩百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群眾對我們,很不滿意!白銀盟搞成這樣,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誰都脫不了責任!」

「孫長老真是精力旺盛,都快八十歲了吧?」

「是啊,不服老啊……」

台底下,柳繼心偷偷地在腕錶上跟雲舒發着信息。

雲舒問道:「聽說飛遠投資,昨天吃進了一部分馮山銀行的股份?」

柳繼心嘴角一揚,「你們雲家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雲舒繼續問:「馮山銀行是黃金盟聯合儲蓄銀行的加盟行吧?」

「對。」

「飛遠投資對馮山銀行實現百分百控股了?」

「還差一點……」柳繼心猶豫了兩秒,還是如實說道,「馮家有個重要人物失蹤了,我們沒能拿到她的簽字。徐家的力量不行了,這原本是我們委託給徐家的工作。」

雲舒立馬挑撥離間道:「會不會是故意的?」

柳繼心輕輕搖頭,在腕錶上回道:「不要說不利於團結的話。」

雲舒看到這話,微微聳了下肩。看來雲家想要在趙九州身邊站得更穩,還有挺長的路要走。至少柳家這群皇親國戚,顯然是還沒完全拿他們這些邊疆的勛貴當自己人。

雲舒把腕錶的通訊界面一關,繼續聽孫駕堯在那兒激情澎湃。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孫駕堯已經開始在指責各大堂口辦事不力,挨個點名下來,點得負責全盟庶務的公務堂堂主雲忠君臉上很不好看。

「我們能掌握的資源,一共就這麼多,每年的晶核採集量,大家心裏都是有數的,面對晶核缺口,我們公務堂也一直在努力填補。」面對孫駕堯的指責,雲忠君也不甘示弱,直接反駁道,「去年我們外派盟外礦區的獵魔師,死傷人數是歷史平均的二點三倍!白銀盟盟堂,從來沒有辜負過白銀盟的老百姓!」

卻不想孫駕堯一開始就在這裏等著,雲忠君話音剛落,孫駕堯立馬就冷笑一聲,說道:「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哪些人,辜負了白銀盟的八億群眾?你說啊!你說啊!」

這個作大死的提問一出,胖成半噸重的雲舒,差點直接從椅子上摔下去。

卧尼瑪!孫駕堯你個老癟犢子,你這是對生命失去了起碼的尊重啊!

要拉上全世界一起墊背嗎?

誰辜負了白銀盟八億群眾?

白銀盟盟主聶志遠嗎?

白銀盟八大家族嗎?

又或者是聖王高德廣濟威智仁成英武大慈大悲白銀獎禮盟盟下長老院護法、白銀軍最高軍事委員會委員、盟下戍衛堂副堂主、盟下玄武堂副堂主、盟下戍衛堂特戰部少將部長趙九州?!

整個會場里的所有人,霎時間臉色全都變得和雲舒一樣難看。

坐在孫駕堯正對面的徐毅光更是趕緊低頭,心裏連連高呼:孫駕堯我草泥馬!孫駕堯我草泥馬!老子不認識你!老子自插雙目看不見你!

雲忠君被孫駕堯問傻了,微微張著嘴,目光獃滯地看着孫駕堯。

感情你們社稷城孫家,難道就沒幹過對不起白銀盟老百姓的事情?

就因為你們家吃得少,就有勇氣出來說這句話了?

怎麼的?

這是要把這破事兒公開了咋滴?

你忘了你是什麼東西了嗎?

你孫駕堯,不過只是死了兩個孫子,可我們八大家族,卻不想失去權力啊!

「孫長老!你不要在這裏煽風點火!」雲忠君怒不可遏。

孫駕堯毫不退縮,「是我煽風點火,還是你心裏有鬼?!」

「卧尼瑪……」雲忠君氣得差點要爆出臟口。

會議室的房門,卻在這時突然被人推了開來。

「出事了。」地位超然的李太虎,徑直走進這堪稱世界東半球權力的中心,沉聲說道,「趙九州剛剛在黃金盟的科爾大沙漠裏……扔了顆兩千萬噸當量的核彈。」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神色再變,就連一直在走神的聶志遠,眼珠子也轉了一下,瞬間回過神來,「趙九州……他哪兒來的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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