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經商廢材

次日清晨，一行五人從溫泉酒店出去以後，在馬可年的強烈要求下，大家便去了明市最高大上的，方舟商業中心購物。本來章羅三兄弟是捨不得花錢的，直到馬可年發了話，哥三個要是不買一身像樣的行頭，就不讓他們坐越野車回章縣。

用時不多，在馬可年的帶領下，三個小時也就逛好了。但章羅心裏暗暗已經做了決定，以後打死不陪女人逛街。用老飄的話說，這一趟逛下來比在廠里打一天螺絲還累還無聊。

大家去許勇家裏吃了午飯，便要分開各行其是，許勇因為要經營企業，便沒打算跟章羅回章縣。

四人臨出發的時候，章羅借爺爺好喝酒的由頭，愣是在許勇的別墅暗格裏面強取豪奪了兩瓶十年的飛天，這給老許一陣陣肉疼。

章羅也毫不客氣的對許哥發了話：

「這是我給爺爺討的好處，老人家送了你第八年演演算法，那麼貴重的禮，收你點利息，你應該高興才對……」。

說得許勇啞口無言。

大家上了越野車以後，便徑直往明市上了西繞城，往章縣方向出發了。

約莫開了五六個小時，車翻過最後一座山，便見得一條筆直的柏油路從西向東貫穿而來，看不到路的盡頭，卻能看到遠方的綿綿大山。

車往柏油路駛出去十來公里，便在一個鄉村的路口停了下來。隨即老飄和胖子下了車。

章羅交代二人說道：

「你們難得回來一趟，先回家看看家人，後天一早還在這個路口，我和年姐來接你們」。

哥兩個點點頭，便順着村子小道回家去了。

章羅看看年姐說道：

「一會我帶你去縣城找個好住的客棧，後天一樣我來接你」。

這時馬可年便說道：

「還是我先送你回去再說，我遠道而來，你不打算請我去你家吃個飯嗎？」

章羅尷尬的回答道：

「年姐啊，我覺得我家你就別去了，真的，我們村裏的大媽大嬸，個個都是太過熱情，萬一說出的話不好聽，以你的脾氣，跟她們起了衝突就不好了」。

見章羅這麼一說，越發激起了馬可年的傲氣，便聽得馬可年說道：

「你這是借口，擔心老娘跟你回去見了你爺爺，怕聽了什麼重要的消息，才打算把我支開的吧」。

章羅嘴角微微抽了抽，便一本正經的當起了行車導航儀。

越野車往前又走了五六公里，同樣一個岔路口出現在前方，在章羅的導航下，車右轉了進去，因為是晚上，村裏並沒有路燈，小路上更沒有人影。馬可年不經握了握緊方向盤，章羅便說道：

「再往裏走七八里，看到山腳亮燈的地方，便是我家了」。

沒過多時，車便停在了章羅家門口，見得門口有兩棵高高的需要兩人才能環抱過來的桉樹。章羅示意馬可年將車停在桉樹後面的空地上，拎了行李便自顧自的去敲門。

不一會章羅的爺爺便打開了門，因為章羅事先給家裏打了電話。家人見了章羅並不意外。就在章羅父母也迎出來后，發現章羅身後還站了個漂亮的女孩，使大家感到很好奇。

馬可年在燈光下打量著章羅的家，一方兩層土木結構的老房子，一樓中間是客廳，客廳兩側是房間，最右側的房間旁邊是一座木板樓梯。料想樓上也是房間。

在房間的對面是一片開闊的且被土牆圍住的院子，院子四周種滿了果樹，在院子中間有一口井，井的旁邊砌了花台，中央種了一棵柿子樹。主房的兩側便是兩間木瓦房子，一邊是廚房，另外一邊養了些雞和豬。

行李放好以後，母親把大家招呼到了廚房餐桌，奶奶還在廚房忙活着給爺爺炸花生米，桌上也擺滿了飯菜。

上桌以後，章羅把馬可年簡單做了一翻介紹，大致意思是，她是廠里老闆的女兒，這次來章縣旅遊，因為老闆知道章羅是章縣的人，便雇傭他做了導遊。

話罷爺爺給章羅的碗裏倒了半碗包穀酒。這時章羅便從身後變魔術般，拿出兩瓶看着外觀陳舊的酒，對爺爺說道：

「爺爺，今晚我們喝這個，是我特意從明市買來孝敬您老的」。

爺爺頓時來了興緻，打開其中一瓶聞了聞，便說道：

「這是醬香酒啊，在我們章縣根本喝不到」。

又輕輕往筷子上倒了一滴，用嘴嘬了一口，更是說道：

「好酒啊，香而不辣，這酒不便宜吧」。

章羅便說道：

「我在明市一個小商店買的，當時放在貨櫃的角落，滿是灰塵，所以五十元一瓶，讓我給買回來了」。

這時爺爺狐疑的說道：

「看來這家店的老闆是個二傻愣子」。

馬可年在一旁聽爺孫說許勇是二傻愣子，便在心裏為許勇鳴不平：

大幾千的酒被章羅白白做了人情不說，還被章羅爺爺罵做不識貨的二傻愣子。又是好氣又是想笑。

章羅看到馬可年的古怪表情，便用手肘蹭了蹭她的膝蓋，意思是千萬別說，馬可年又狠狠的瞪了章羅一眼。這一幕被奶奶看在心裏，往後便不停的給馬可年碗裏舀菜。

酒下肚二兩以後，章羅便向爺爺開口問道：

「爺爺，上次我跟我許哥回來時，您是不是給過他一樣東西」。

爺爺想了想說道：

「就是上次跟你回來的那個是吧，那天你陪你媽去城裏買菜，他跟我在院子裏閑來無事，便問我打聽章縣馬幫的事，後來問我有沒有聽過楊森到章縣組織馬隊的事，我便跟他說了一下大致情況」。

「再後來呢？」章羅問道

「再後來我跟他說，當時楊森帶着你二爺爺八人去的，後來只有你二爺爺回來了」。

章羅打斷爺爺的話問道：

「二爺爺，我還有個二爺爺，怎麼沒聽您們說過」。

奶奶插嘴說道：

「你二爺爺不是你爺爺的親兄弟，他們以前是一起跑馬的好友，因為關係太好拜的把子」。

章羅若有所思的哦了兩聲問道：

「那後來呢」。

「後來你二爺爺回來后，見了我一面，還給了我一個木盒子，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到現在一直都沒跟我聯繫過」。

馬可年便興奮的問道：

「木盒裏面有什麼？」

章羅的爺爺笑笑說道：

「我只知道木盒裏面有一本書，當時跟小羅回來的許勇看了以後便抄走了一頁，說是這東西對他很有用，我便同意他了」。

馬可年和章羅聽后更是驚的愣在了原地，半天沒話。

這時章羅問道：

「爺爺那這本書現在在哪裏？」

爺爺便指了指廚房牆上的香案說道：

「那不就是」。

章羅順着爺爺說的方向看去，確實有一本黑色的書墊在一個香爐下面。

章羅取下來翻開看了一會，裏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註解。便問爺爺道：

「爺爺你知道這裏面寫的是什麼東西嗎？」

爺爺喝了一口酒回答道：

「我之前也琢磨過上面的文字，可能因為我沒啥學問，只琢磨出來一點皮毛，大概這上面寫的東西是一種演演算法公式，什麼五行八卦，生辰八字，風水天時等等，都要帶進去算。

頓了頓又說道：

「第一章算的好像是一個人一生有沒有做生意發家致富的命，很是晦澀」。

章羅便問爺爺：

「您老有沒有給您和我爸算過」。

這時爺爺便回答道：

「算過了」。

「算的結論是什麼？」

「我和你爸都是四個字，不宜經商」。

章羅便如釋重負的嘆氣說道：

「原來我們家窮是有原因的」。

隨即又興奮的對爺爺問道：

「爺爺有沒有幫我也算過一下，我想我這麼聰明，應該是咱們家經商發家唯一的希望吧」。

爺爺接着又喝了口酒，鄭重的回道：

「你的我也算過了，算出來兩個字」。

「哪兩個字？」隨即章羅和馬可年一口同聲的問道。

「廢柴」，爺爺悠悠地說了出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馬可年便若有所思補充問道：

「所以章羅是經商的廢材？！」

隨即爺爺便重重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又喝起酒來，而一旁的章羅苦着臉，似乎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