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未知抉擇

眨眼之間，一個月時間過去了。

章羅和白光漸漸適應了每天十二小時的打雜生活，每天往返在九樓研發中心。

到了領工資這天，李主任分別給二人分發了一張，工資條，章羅定定地看着寬2厘米，長15厘米的紙條，心滿意足的笑了。

白光看完工資條后，湊近章羅問道：

「發了多少？」

章羅把紙條遞給白光，最後一欄寫到實發「一萬二」。

白光頓時捶胸頓足，大呼不公平，要讓章羅請吃飯。

原來白光只發了八千五，心裏極不平衡。

就在二人嬉鬧之時，章羅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翻來電顯示，原來是明市的許哥給打來的。

電話里許哥似是很高興的問道：

「小羅，這一個月工作還順利嗎？」

章羅回答道：

「順利的，雖說累了一些，但是工資很高啊，都超出我預期的好幾倍了，哈哈哈」。

寒暄了幾句，許哥鄭重其事的說道：

「小羅，昨天我去章縣出差，順便去看了你的父母」。

頓了頓接着說道：

「你的父母留我在家裏吃了飯，他們身體很好，你爺爺身體也很好」。

電話這頭章羅聽得有點愣愣的，心裏想，許哥去老家看父母應該沒那麼簡單。

便附和著說道：

「謝謝許哥的記掛，家裏好就好」。

說完便沒再說話，等著許哥開口，因為章羅知道許哥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看自己的父母。

隨即電話那頭又說：

「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已經下來了，錄取院校是明市國防工業院，

你父母讓我把這個消息帶給你，問你有什麼打算」。

章羅聽到后心情很是複雜，開始盤算起來：

我初到無市，又遇上許哥幫忙，才在誠來有了這麼一份高收入的工作，許哥安排我進研發中心，肯定是有什麼深意的。

便對許哥說道：

「許哥，我有這麼一份高收入，就不打算回去讀大學了，機會難得，晚上我會給父母打電話去說的」。

許哥沉默了一會說道：

「年輕人還是應該多讀點書的，高收入只是暫時的，你再考慮考慮吧」。

章羅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真不去讀了，我在這裏干幾年就回家蓋房子，讀書也是為了把日子過好，不用勸我了。

許哥還有什麼事情交代嗎？

沒有的話我和白光要工作了，等你來無市，我們請你吃大餐。」

許勇亦是明白了章羅的心意，便沒客氣的說：

「小羅，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這樣我跟你們馬主任說一聲，放你七天假，

你來明市一趟，我等你」。

說完掛斷了電話，章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緒飄得老遠老遠，這時白光拍了拍章羅的肩膀問道：

「老許給你打電話了」.

章羅隨即把電話內容跟白光一說，白光便也沒再多話。

只聽得章羅長呼一口氣，說道：

「我回明市幾天，你繼續上班，我這就跟馬主任去請假」。

打定主意，章羅來到馬國南辦公室，沒成想，馬主任先開了口說道：

「你今天下午就不用上班了，我給你放七天假，快去快回」。

章羅現在手裏有錢，心裏總有不安的情緒在亂攪，他便買了一張機票，晚上8點便飛到了明市。

飛機落地，心想：

「哥也是坐過飛機的人了，如果在老家村子裏面，大概能算年青一代的第一人了吧」。

章羅沒過十幾分鐘便出了機場，到了停車場沒多久，便看到許勇高高興興的迎了上來。

見了面也沒打招呼，許哥便一把搶過了章羅的行李，說道：

「我的車就停在對面，走走，今晚去我家住，我有事跟你說」。

章羅靦腆的說道：

「許哥，真是太麻煩你了，你給我地址我就能找到，何必跑一趟呢」。

說話之間兩人上了車，約莫半個小時，車子拐進兩座小山包，護住的中間的柏油路，再往裏走，章羅看到是一片開闊的平地，裏面蓋了稀稀疏疏別墅。這片區域在安靜之中似是透著神秘的氣息。

隨即車在一棟房子門前停好，在許勇的招呼下，章羅隨他走了進去。

只見這棟三層的別墅，佈局是「品」字型，上面的「口」是客廳，客廳的空間一直延伸到房頂。下面的兩個「口」字，一層是廚房和會客室，二三層是房間。

章羅看得目瞪口呆，許哥便說道：

「有啥好看的，來餐廳吃飯，我們邊吃邊聊」。

圍上桌去，許哥拿了一瓶醬香味的酒，給章羅和自己都倒上了二兩后說道：

「這可是好酒，放了幾年了，今天我們喝這個，算是對你在上次火車上發生的事的感謝」。

章羅隨即慌張的回答道：

「許哥見外了，這事有啥好感謝的，照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給白光我倆安排的高薪工作呢」。

隨即章羅疑惑的又問道：

「許哥，我看你家那麼有錢，為啥你還跟我們去擠硬卧火車呢」。

許哥帶着憂傷表情，淡淡的笑道：

「誰說有錢就不能坐火車了，我當年也是坐火車跑生意才掙了兩錢。」頓了頓跟着說道「上次去無市，一方面我想在火車上找回一些丟失的東西；另一方面，我還是覺得地上跑的火車比較安全」。

聽完許哥的話，章羅一本正經的對許哥說道：

「許哥啊，火車上丟的東西，早被人順走了，哪裏還找得到呢」。

許哥深深的看了章羅一眼，隨即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沒過多時，二人的酒已經喝下半瓶。無非聊的都是章羅和白光在誠來廠里工作的一些瑣碎事。

許勇問道：

「小羅，你上班快一個月了，你們九樓研發中心具體幹啥你知道多少」。

章羅想了想回答道：

「許哥，我每天就是給王教授打雜，可能是我學歷太低，腦子笨，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麼東西」頓了頓似是想明白了什麼，又說道：

「王教授和馬主任好像是在研究一個什麼結論，大家為了這個結論沒日沒夜的加班」。

許哥聽后笑笑說道：

「你能一個月看到這一層，已經很不錯了」。

二人喝上一口酒，許哥接着說道：

「他們不是在研究一個結論，而是在計算和推演cl廠在未來十年的發展佈局，你把它可以理解為一個企業的戰略佈局就可以了」。

頓了頓似是提醒章羅，又說道：

「他們的佈局推演可以推導出未來將要發生的一些事，是個很玄奧的計算方式，你干好打雜就行，其他的別管」。

章羅聽后就有點懵逼了，感覺是不是自己進入了一個玄幻世界。

章羅便對許勇說道：

「許哥這次讓我回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嗎」。

許哥笑笑說道：

「我是這麼考慮的，既然電話裏面你說不想再去讀大學，我覺得太可惜了」。

沒等許哥說完，章羅便說道：

「許哥不用勸我了，我真的不想去讀書了」。

許哥說道：

「你先別忙，等我把話說完，我給你交個底，你留在cl廠確實對我這邊的事有很大幫助。但是一個人不去讀書學習，未來格局和思考力會很一般」。

章羅狡黠的笑道：

「許哥有話直說，我聽你安排就好了」。

許哥鄭重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不客氣了，錄取你的院校領導跟我關係還不錯，我也需要你在誠來廠待一段時間，明天我帶你去學校給你特批一個保留學籍的名額，等我這邊的事情結束，你考慮要不要回去讀書，到時你來選擇」。

章羅便乾脆的說道：「好，沒問題」。

次日清晨，章羅從三樓的客房醒來，伸了伸懶腰，洗漱完畢以後，便登上了三樓的觀景大露台。發現許哥已經在鋼化玻璃隔出的雅間裏面喝着茶。章羅走進以後打了招呼，喝着茶登高眺望，這裏能看到明市的全景，頓時有種命由我不由天的意志生於心底。

吃過早餐，許勇開車帶着章羅去了學校，大約半個小時便辦完了所有手續。

出了校門，許勇便對章羅說道：

「你這趟回來還有六天假期，我開車帶你回章縣玩玩如何，最近我也沒啥重要的事」。

章羅也很是高興，隨即二人便往明市西北繞城開了出去。

到達章縣老家以後，父母見到章羅很高興。章羅將打算跟父母大概說了一下，父母也沒有反對。二人在老家待了兩天，章羅帶許勇上山拾松毛草，下田抓泥鰍，讓許哥高興了一把。

美好時光總是短暫，第三天時，章羅悄悄往廚房的碗櫃里放了5千塊錢，便和許勇開車回到了明市。許勇給章羅定了下午的機票，臨上飛機時給了章羅一個信封。

章羅在飛機上回想起許哥交代的話：

「小羅，這裏面是一張很重要的紙，你回去以後想辦法讓王教授看到，別讓任何人知道這張紙是你帶進去的，而且信封一旦打開以後，半個小時左右，紙上的字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