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揭破門閥士族的面目

，三國之我不是蟻賊

忙碌了大半個月時間，馬邑夏收終於完成，土地上也種上了大豆用來養地力，這些年馬邑只要種過的土地都會種上大豆，現在整個馬邑的農民都發現了種植大豆的田地根本不用休耕不說，而且還可以提升來年的產量，現在都不需要徐偉來提醒了，大家就知道補種大豆。

而種出來的大豆會被壓榨成為大豆油,畢竟鐵鍋被徐偉弄出來了，炒菜自然要弄出來了，而炒菜也少不了油料，油吃多了也可以減少糧食的消耗，而大豆還可以做飼料，可以這樣說補種的大豆，經濟價值上比糧食都要高2倍以上。

好在王老漢和種地的農民都是忍受過飢餓的人，補種大豆肥地他們願意做，但敢阻礙小麥的種植他們是嚴厲打擊的！

忙完了夏種之後，馬邑上下終於可以空閑下來，了解他們的糧食收成了。

馬邑的議事廳有幾十名賬房在霹靂嘩啦的撥打這算盤，雖然王老漢他們已經可以大概估算出這次收穫了多少糧食，但精確的數字卻還是要賬房算出的！

等所有的算盤停止，一個賬房把算好的結果交給徐偉！

「1600多萬石！」連徐偉都忍不住大吸一口冷氣，這糧食產量比一年前翻三番了。

其他人也忍不住深吸一口冷氣。

王老漢感嘆道：「居然還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按照三成的稅賦，我們今年光糧食就可以徵收500萬石，當初魏郡也不可能有這樣高的稅賦！」

徐偉笑道：「當然不可能有這樣高的稅賦,我們是直接徵收稅賦到部眾，沒有其他人從百姓手中收走糧食，我們得利，百姓得利,而門閥士族被我們殺光了，少了這層中間的剝削，所以我們稅收比朝廷重，但百姓得到的更多，雙方都得利。

而朝廷卻是從門閥士族手中拔出一根毫米，有50萬石估計已經很多了，但這卻不是說百姓負擔輕，魏郡的糧食要是有3000石，這其中門閥士族最起碼要收走2000萬石，所以看上去朝廷收的不多，但富饒的魏郡卻每年都要餓死人！百姓卻還要怪朝廷橫徵暴斂！」

牛老漢他們面面相窺道：「不會有這麼多吧，他們才多少人，怎麼可能吃的光這麼多糧食！」

徐偉笑道：「老伯，你忘記了我們以前佔據過魏郡，而我們屯墾的土地可全部都是門閥士族的，老百姓的土地我們還沒有要，而這些土地都是魏郡最好的,當時我們都有估算過,那些土地全部豐收的話可以收到3000萬石糧食，我說2000萬石這都是往少的說,你說光一個魏郡門閥士族就佔據2000萬以上的糧食，大漢有100多個郡，雖然不可能都像魏郡這樣富裕，但我即便安置十分之一來計算，天下的門閥士族佔據的糧食2-3億石，大家說大漢少了這麼多的糧食能不餓死人罵？」

「2-3億石糧食！」這種天文數字讓大家一陣目眩，但很多大家就沉沒下來，接着馬邑的高層都面帶怒色，王舸更是破口大罵道：「原來這一切都是這些門閥士族的錯，他們居然還裝好人，還和我們說這是朝廷有小人！原來真正的小人是他們！」

可以說在馬邑的高層都是大漢體制的受害者，即便是像小豪強出身的張白騎他們發現自己不但不能實現階級的飛躍，而且還會掉落下來。就像張牛角一樣，他本也是豪強，但卻不得不販賣私鹽來維持家業，所以這些人就不得不造反來打破大漢對他們的壓榨。

而像王老漢這樣的自耕農，更是賣田賣地維持生存，直到最後生存不下去，不得不加入黃巾軍造反。

但他們接觸的視野並不能讓他們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的這種變化。他們只能被動的接受門閥士族和士紳的解釋『皇帝身邊有小人，宦官干政，這才讓天下壞了，讓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所以他們在魏郡清理門閥士族的時候，大家都有種罪惡感，雖然大家用這種手段活下來了，但內心當中覺得這是在做惡事情，覺得自己對不起被自己殺害的門閥士族。

其實徐偉也很理解他們的心裏的，因為他也有這樣的心裏，在現代希望國一直以來的美化宣傳自己，讓大家都在不知不覺當中對他們有好感。徐偉看的時候就發現有個奇怪的想像，明明暴打希望國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他也是這樣想的。

但內心當中總是有一種希望國不應該是這樣下場，居然在同情希望國，自己的理性和感性居然起衝突了，有這個發現之後，徐偉也不得不承認洗腦大法真是有用的，他對希望國還有點好感的，即便你理性發覺了，但還是沒有辦法控制感性思維。

但同樣感性思維轉變的也非常快，徐偉這次給他們一算賬，讓王舸他們知道原來天下大部分的利益都被門閥士族佔據了，就是他們在無恥殘酷的盤剝著，小人就是他們自己，他們瞬間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而後開始對門閥士族對自己的欺騙上升到惱羞成怒的程度。

原本他們還覺得這天下好的門閥士族還真佔據大多數的，現在被徐偉這一算賬，王舸他們才發現小人就是他們自己，這下他們就不對藤甲軍佔據門閥士族的財富有罪惡感了。

因為大家也有一個最樸素的原則，人命關天，人命最大。

大家都可以活得下去的時候，你酒池肉林，奢侈無度都是你的事情，我雖然羨慕妒忌恨，但卻不會有想殺你的想法，即便有這種想法內心也是感到羞愧的。

但現在冀州每年都要餓死十幾萬人，你們門閥士族還把持這幾千萬石糧食，情願這些糧食發霉也不願意用來救人，那我因為飢餓殺光你全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馬邑的高層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同即便是餓死，也不能動門閥士族的糧食，也不能造反這樣的規則。

既然這朝廷不能讓大家活下去，那大家換一個朝廷就得了。

既然一家門閥士族的存在就要餓死成千上萬的百姓，那就滅了這些門閥士族，讓這成千上萬的百姓可以活下去。

趙榮憤怒道：「門閥士族果然留不得，渠帥還是有遠見的，我們馬邑有現在發展勢頭就是因為沒有門閥士族，以後我們佔據大漢的郡縣，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殺光這些門閥士族！」

「對，門閥士族就沒有一個好人，要把他們全部殺光！」敵我雙方是第一次如此明顯，馬邑的高層把所有的仇恨都湧向門閥士族了。

徐偉制止道：「不需要做的這樣極端，我們只要收走門閥士族的土地分配給沒有土地的百姓就可以了，只要可以做到公平分配土地，以大漢的土地而言不但可以做到不會餓死人，還請還可以讓人過的非常富裕！」

「所以我們要保持自己的先進性，保持我們藤甲軍的財政富裕，可以做各種工程，不變成和大漢一樣，就要保證土地是用來耕種的，沒有中間層的壓迫，自己種田我們可以給你土地，但你要依靠土地壓榨別人，我們就要嚴厲打擊這種行為！」

但徐偉這個說法卻讓王舸等人心中感到心虛，因為他們心中也有成為大地主的想法，他們也想像門閥士族一樣擁有一萬畝土地，十萬畝土地。

「我們馬邑的土地不可以買賣？」牛老漢更是驚訝道。雖然他們仇恨門閥士族和豪強，但他們照樣認同土地可以買賣的事情，同樣也想購買土地。

徐偉看着馬邑的高層問道：「大家都有想購買土地的想法嗎？有這個想法的可以舉手？」

雖然大家都覺得徐偉這個問題奇怪，但大部分還是舉起手來了，因為大家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嚴重的問題，而且徐偉也看出來即便少數沒有舉手的人，他們不是不想要土地，只是徐偉的態度讓他們擔憂，不敢表達自己的態度。

徐偉暗道，果然人是難以超越自己的階級的。

自己身邊的人都想要成為地主，光靠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建設出一個新世界的，培養接班人任重道遠，要不然就是毛熊的下場。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階級的局限性就是這樣，最想要成為地主的反而是佃戶和自耕農，徐偉要是沒有後世的見識，徐偉真奪取了天下，他以後要做的事情就是限制王磊他們這些功臣了，他可以做的最高峰也不過就是一個加強版朱元璋。

但好在他是後世之人，知道下一個先進的階級是誰，所以他一來馬邑就開始培養先進的生產力。

而現在為了讓大家清楚認識到土地兼并的危害，讓大家有一個強烈的印象，同時也是為了打消他們想要做地主，想要做門閥士族的念頭，徐偉繼續說道：「我們馬邑和大漢誰更大，誰的人口多了，實力強？」

雖然大家都對馬邑有信心，但卻還是不得不說道：「大漢比我們馬邑人口多了幾十倍都不止，地盤更是大了百倍都不止！」

徐偉笑道：「但我們卻有錢可以修水利，開荒地，建新城，還可以維持10萬人的遠征，可以保證馬邑沒有一個餓死的人，而朝廷雖然比我們強大幾十倍，但他們卻維持不了20萬大軍，國庫更是空的要餓死老鼠了。

我們馬邑的財政收入比大漢要強幾倍，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就是因為我們馬邑徵收的稅賦沒有門閥士族盤剝，所以我們征多少，有多少！

而大漢有門閥士族的盤剝，大漢朝廷徵收1錢的稅，到了下面就變成10錢，甚至100錢的稅，所以大漢國庫空虛，但老百姓卻活不下去了，要是把門閥士族得到的2-3億石糧食給大漢朝廷，只怕大漢的朝廷可以組織百萬大軍把我們淹沒！」

張白騎聽到這話卻笑道：「我們馬邑現在糧食不缺，錢財比大漢強幾倍，我們還有十幾萬強大的戰士，今天聽到渠帥的話，我更加確信，這大漢的天下必定會被我們奪取！」

王舸更是笑道：「我們馬邑的士兵已經不差大漢多少了，糧草也不缺，雖然我們的地盤少，但我們可以動員的軍隊卻在大漢之上，我們馬邑如同旭日東升，而大漢卻江河日下，只要我們再積累幾年的實力，大漢肯定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徐偉堅定道：「即便是現在，我也無比確信，大漢不會是我們馬邑的對手，這幾年我們不進攻大漢，不是因為我們軍事實力不夠強，而是我們沒有足夠多的人才來治理我們佔據的郡縣！即便我們佔據三郡也很難找到足夠多的治理人才。所以我才讓大家潛伏在馬邑，積累實力。」

徐偉繼續問道：「但大家想沒有想過要建立一個什麼國家？」

張白騎他們面面相窺，不知道徐偉是什麼意思，這世界除了大漢國，還有其他國家嗎？

這可能是華夏文明的悲哀吧，才成熟的太早，四周找不到交流的文明，最後變得落後保守又封閉！

最後王勇說道：「當然是渠帥成為皇帝，我們都成為開國功臣，功成名就，名留青史！」

這是最樸素的理想，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王勇這話一說出來，大家紛紛贊同道：「勇哥說出了我們的心裏話，渠帥做皇帝，我們做開國功臣！」

徐偉看着這一個個歡喜的馬邑高層，嚴肅道：「始皇帝建立大秦的時候想要千世萬世的傳下去，但他卻沒有想到，大秦卻二世而亡。劉邦建立大漢的時候也想要千萬年的傳遞下去，傳遞到今天也就300多年，要是把王莽建立新朝算上，把光武帝劉秀作為本朝的起點，大漢存在也不到180年就要步入滅亡了。」

「劉邦，劉秀建立大漢的時候，肯定想要大漢長久存在下去，他們希望劉氏的子孫能夠永遠當皇帝，那些開國勛貴希望自己的後代能夠公侯萬代。於是就形成了今天大漢遍地的門閥士族，這些門閥士族都是劉邦，劉秀時期的開國功臣。」

「大家誰還覺得大漢朝可以繼續存活下去？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大漢活不了多久，即便沒有我們的存在，不斷爆發的起義也終將會把大漢吞噬。到時候天街踏遍公卿骨，內庫燒作錦繡灰，這些從劉邦，劉秀時期就存在的門閥士族，終究會像大秦的貴族一樣消失在歷史當中。

大家想到這幾年大漢起義不斷，爆發的規模一次比一次巨大，數量越來越多，這大漢怎麼看都是要亡的，所以在這點上大家都認可徐偉的話，即便沒有他們大漢也會亡！

「我知道大家想要建立的國家和大漢差不多，我成為皇帝，大家成為功臣，我的後代會像現在的劉氏子孫成為皇親國戚，而你們的後代則成為現在的門閥士族。

但大家有沒有想過這樣完全不變的國家有什麼意義，大漢遇到的事情，我們也會遇到，大漢覆滅的過程，就是我們子孫後代將來會遇到的情況。我們建立的王朝覆滅，我們的子孫也跟着這個王朝陪葬。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示大家這個過程不會很久最多兩百年多年，大漢遇到的一切問題我們的子孫後代都會遇到。

大家只想自己建立的王朝千世萬世，我覺得不現實，因為沒有這樣的歷史，歷史反而告示我們沒有不滅的王朝，最近的歷史更是告示我們，王朝滅亡的時間大概是200年！我覺得大家考慮一下王朝滅亡也不壞。」

議事廳裏頭是死一樣的寂靜，大家的國家還真幻想當中，徐偉卻已經要他們思考，還在幻想當中的帝國毀滅了。

尤其是大家想到自己如同殺雞屠狗一樣的門閥士族會成為自己的後代，大家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張白騎問道：「渠帥，要是我們不和大漢學習，我們弄出一種全新的制度，我們建立的國家能不能千秋萬代？」

這個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牛老漢說道：「對呀，我們為什麼要全部都學習大漢的，好的我們肯定要學習，但差的為什麼也要學習，當然要廢除！」

王勇激動道：「門閥士族就是大漢最壞的東西，我們以後一定除去他們，讓我們的國家以後沒有他們生存的土壤，這樣我們的國家是不是可以存在的更久一些！」

趙榮也跟着叫道：「宦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要把他們殺光，而後廢除宦官！」

王舸也跟着說道：「胡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他們反叛，大漢怎麼可能每年都加稅來征討他們，要把大漢境內的胡人也給殺光！」

王老漢馬上看着王珂道：「過了，我們馬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是胡人，你這是想對自己也砍一刀！」

大家是真慌了，並且認真的查找大漢衰落的根源，雖然非常膚淺，但他們是真想要跳出歷史循環。

這正合徐偉的心意，現在大家知道弄封建地主那套是註定要完蛋，想要跳出歷史的包圍圈，就要進入工業時代，徐偉情願讓他們成為工商財閥，也不願意他們成為門閥，財閥好歹前進了一步，不用在去歷史圈圈裏面打轉轉，而門閥只能把華夏民族帶入歧途。

徐偉想了想道：「我繼續和大家算一筆賬，大漢大概有8億畝土地，而這些土地有好有壞，耕地也需要休耕，所以我暫且認為大漢一年可以生產8億石糧食，大漢的人口青壯和老弱婦孺都有，吃的糧食也有多有少，我暫且認為一人一年可以吃10石糧食才可以保證性命！，而大漢一年的糧食產量除於一個人一年的口糧，得出整個大漢最多只能養活8000萬人口！」

「朝廷在恆帝永壽三年統計全國人口的時候，發現全國大約有戶1070萬戶，全國人口大概有5000萬，而這些還沒有算上門閥士族，豪強地主的宗族、賓客、部曲、奴僕等人群，甚至還沒有統計居住在我們大漢的匈奴、羌族、氐族及百越等人口，大概估算一下加上他們，整個大漢有5500萬人口。」

「而也就是從恆帝開始大漢的起義不斷，最終變得現在這副模樣，也就是說大漢的人口上限就是5500萬，超過這個數量就要有大量的百姓餓死，不想餓死的百姓就會想辦法活下去，想辦法造反！而造反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消耗大量的人口，於是人口又在安全線下，但要不了幾年人口又會超過這條線，老百姓又活不下去，又繼續造反，這樣的輪迴一直到了現在。

但按照我們的演演算法，大漢土地可以承受人口的極限應該是8000萬人，而這消失的2500萬人，就是被門閥士族佔據的土地，這些糧食到不了百姓的手中，百姓只能餓死。」

「而要是可以公平分配土地，大漢就可以養活8000萬人口，這就相當於幫助大漢延長了大概100年的壽命，而要是我們把整個大漢都改造成為馬邑這種水利設施，糧食畝產可以達到3石，這樣大漢聽到可以承載的人口2億4000萬，這就相當於幫助大漢延長三百年的壽命，這樣新的王朝就比於兩漢加起來的壽命了。」

「從上面的例子就可以看出來，想要延長王朝的壽命，一是要靠公平土地的制度，像大漢就是因為土地制度不公平，明明可以養活8000萬以上的百姓，但因為門閥士族的原因，只能養活五千萬左右的百姓，要是我們的王朝最開始就可以實現耕者有其田，不耕者沒有田，這樣王朝的壽命可以延長上百年！」

「二就是要提高畝產，我們馬邑的田地都是我們這兩年開荒的，按理來說都是最下等的土地，但我們修建高架水渠用來增產，用曲轅犁深耕細作，弄出各種化肥，還想辦法找到優質的種子，同時發現大豆可以肥地，讓小麥和大豆套種，這樣我們才實行了畝產翻三倍的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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