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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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艾斯整個人都戰慄起來，這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壓迫感，可不是他經歷幾次模擬人生，或者說實力強大就能避免的。
這一刻，艾斯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挺胸抬頭，脖子也拉的老長。
很快，伴隨着轟隆一聲，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降臨到斯佩爾德號的甲板上。
看着那個頭髮鬍子花白的身影，艾斯只覺得頭皮發麻，一種來自生存本能的慾望告訴他，跑，趕緊跑。
可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他不能跑。
「好…好久不見，卡普爺爺。」
艾斯硬著頭皮打着招呼道。
「火拳艾斯，你竟然還認識我這個爺爺啊。」
卡普的臉色顯然並不好，在看到艾斯之後，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即沉了下去。
他一邊靠近著艾斯，一邊將手上的拳頭捏的噼啪作響。
「之前在水之都，你可是幹了一件大好事啊，火拳。」
卡普臉色陰沉道。
水之都？
艾斯聽到這裏，當即臉色一變，立馬心虛起來。
他當然知道卡普爺爺提到的是哪件事，而且這件事他真的是無法解釋。
無論他怎麼辯解，都無法改變他殺了一名海軍中將的事實。
而這，也正是他不敢面對卡普的原因之一。
「艾斯船長，你快走，這裏由我來拖住他。」
維納斯看着離艾斯越來越近的卡普，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竟然直接朝着卡普沖了過去。
「黑龍的崩拳——」
維納斯一上來就沒有留手，直接就使用他最近練習最多的招式，黑龍的崩拳。
在右臂完全龍化的同時，已經變成龍爪的拳頭也來到了卡普的面前。
「幻獸種的果實嗎？有意思。」
卡普餘光一瞥，立馬就來了興緻，回首就是一拳，與維納斯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然而下一刻，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維納斯整個人也面帶痛苦的倒飛出去，倒在了數米之外的桅杆前。
「黑龍維納斯，想不到你真的成為了艾斯的船員。」
卡普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躺在那裏的少年，摩挲著下巴讚歎道。
之前就一直聽說，艾斯在羅斯特島找了一個特殊能力者的夥伴，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動物系幻獸種蜥蜴果實黑龍形態，在這片大海上可還是頭一次出現，難怪會引起那些天龍人的關注。
「卡普，你如果想要傷害艾斯船長的話，必須要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維納斯年紀輕輕，性格卻異常暴躁。
十幾年的奴隸生活，導致他對基本的人情世俗了解的不多。
現在的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艾斯船長是他的恩人，救他與水火之中，讓他大仇得報的恩人，他不能讓別人傷害到他的恩人，即便這個人是卡普也不行。
眼見着維納斯還打算繼續動手，卡普不由得嘆了口氣。
遇到個這麼軸的船員，之前準備好的那些東西，現在全都用不上了。
「艾斯，你過來。」
卡普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座，語氣雖然還有些嚴厲，但總歸是沒有了之前那種生氣的感覺。
「卡普爺爺。」
艾斯戰戰兢兢的來到卡普身邊坐下，同時丟給了維納斯一個寬心的眼神，免得他繼續找卡普的麻煩。
一邊是養大他的爺爺，一邊是他的船員，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是鬧起來，艾斯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德洛的事，我已經從博加特那裏聽說了。」
卡普嘆了口氣，
道，「為了完成任務，連平民的死活都不在意的海軍，已經愧對於他身後的正義二字，你殺了他，我也無話可說。」
聽到這裏，艾斯頓時鬆了口氣。
「但是……」
就在這時，卡普的目光卻忽然變得犀利起來，盯着艾斯道，「無論如何，你殺死了一名海軍中將，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海軍也不會因為你一個海賊，來摸黑自己的『英雄』，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
艾斯點頭道。
這一點，他早就明白了。
無論那名海軍如何腐朽罪惡，那也是他們海軍自己內部的事情，這當然輪不到自己一個海賊來動手。
自己出手，於情於理都不對，海軍趁勢往自己頭上潑一盆髒水，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些傢伙都是你的船員？」
卡普再度嘆了口氣，深深地看着艾斯看了許久，才忽然轉移話題，問道。
「船醫丟斯，情報員斯卡爾，廚師維納斯，狙擊手米哈爾，還有魚人沃雷斯。」
艾斯分別介紹着他們。
「博加特，你聽到了嗎？這些都是情報，必須要記錄下來。」
卡普一扭頭，朝着斯佩爾德號後方喊道。
「我知道了，卡普大人。」
一邊說着，穿着一身風衣的博加特也來到了卡普身邊。
「……」
艾斯忽然覺得有些無語，但仔細想一想，這好像真的是卡普能做出來的事情。
卡普爺爺這個傢伙，在正經的時候，還是蠻正經的。
不正經的時候，那可是比路飛還要不著調，不然他也不會幹出，將自己七歲的小孫子，直接丟到叢林當中不管不顧的事情來。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並不是故意來抓你的，只是路過這邊無意間撞到你們而已，你們繼續自己的旅行吧。」
卡普開完這個玩笑后，立馬笑着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后，就領着博加特一起離開。
在離開斯佩爾德號之前，卡普再度停下腳步，背對着艾斯說道：「艾斯，希望你以後還能遵循自己的本心，不要去做那些無法無天的事情，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即便你是我的孫子，我也會毫不留情的逮捕你，明白嗎？」
「我明白的，卡普爺爺。」
艾斯同樣認真道，「身為海賊的我，說自己是好人，這似乎是在開玩笑，但我也絕對不會成為那種窮凶極惡的罪人。出海當海賊，成立海賊團，我只是想去冒險，尋找自己的價值，僅此而已。」
「知道就好。」
卡普點點頭，之後就一言不發的帶着博加特離開了斯佩爾德號。
可就在艾斯他們鬆了口氣時，炮彈的轟鳴聲，再度從遠處傳來。
在斯佩爾德號兩側的海面上，數不清的炮彈落下，激蕩起一陣陣水花。
看着這一幕，艾斯的臉都綠了。
這可是他的新船啊，這要是被炮彈打中了，他還不得心疼死。
正當他這麼想着時，數枚炮彈就劃破天空，筆直的朝着斯佩爾德號的船艙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