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雨，似乎越下越大。
躺在旅館床上的艾斯，聽着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總覺得有些煩躁。
他本來就因為不能及時出海，而感到焦急。
現在這雨反而還越下越大，難道真的要他在羅格鎮這裏待上幾天嗎？
雖然可以，但他做不到。
早在結束第一次模擬人生時，他就萌生過出海的念頭，只是這個不成熟的想法，被他的理智給掐滅了。
好不容易熬過七年，將實力打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現在卻因為天氣而困在羅格鎮，艾斯覺得有些可笑。
「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出來吧，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那裏！」
不知道為什麼，在艾斯測過腦袋看向窗外的那一瞬間，腦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這句話。
也是這一刻，他的內心當中，一個荒謬絕倫的想法同步湧現。
半個小時后，艾斯撐著一把雨傘，出現在了處刑台廣場。
白天他送的雛菊，依靠在處刑台的腳下，在雨水中倔強的生存着。
黃豆大小的雨水，落在處刑台上，傳出一陣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就這麼站在那裏，艾斯一動不動，撐著雨傘看着這座處刑台。
「你果然也在這裏。」
艾斯身後，一個男聲忽然傳來，那是斯摩格的聲音。
「白天我就有一個很在意的地方，只是那時候街道上認比較多，我也不想鬧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沒提。」
斯摩格緩緩來到艾斯身邊，同樣撐著一把雨傘。
他的嘴角，雪茄燃燒的斑點，似乎成為了這夜裏唯一的光。
「十七年前，我曾親眼看到羅傑，笑着走向死亡，那時候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斯摩格自顧自的說着，似乎並不在意艾斯的答案。
「白天在你身上，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的影子，艾斯。」
「我是應該稱呼你為波特卡斯·D·艾斯，還是哥爾·D·艾斯呢？」
斯摩格看向艾斯，緩緩問道，一針見血。
聽到第一個名字，艾斯並不意外，以斯摩格的能力，加上自己之前在薩爾遜島做的那些事，他能知道自己，這很正常。
只是那第二個名字，艾斯卻是心頭微微一沉。
這麼容易就暴露了嗎？
這還只是在東海，在羅格鎮，他的真實身份就被海軍給扒了出來，那等他到了偉大航路，面對的是不是就是那些海軍大將的圍追堵截？
赤犬薩卡斯基，青雉庫贊，黃猿波魯薩利諾。
三名自然系能力者，海軍當中的最強戰力。
面對沉默的艾斯，斯摩格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麼，解釋道：「你倒也不必這麼緊張，我是因為親眼見過羅傑，面對面感受過他那獨一無二的氣場，所以才能一眼將你認出來。」
或許是為了讓艾斯放心，斯摩格跟着補了一句：「在羅格鎮，沒有第二人知道你的身份。」
艾斯沉默片刻后，還是倔強的搖著頭，道：「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跟那個男人沒有關係。」
他沒有否認這個身份，他只是不認同這個男人作為他的父親。
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一個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都是錯誤的男人，憑什麼可以當他的父親？
憑血緣嗎？
如果是的話，那他不需要。
他認可露玖，那個同樣素未謀面的女人作為母親，
因為自己能存活於世，是她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但是羅傑，絕無可能。
他的父親只有一個，那就是白鬍子愛德華。
艾斯的回答，似乎在斯摩格的預料之內，他也並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沉默在那裏抽著雪茄，煙霧繚繞。
「薩爾遜島的事件我看到報導了，做的很好。」
斯摩格忽然說道。
「一群卑劣至極的渣宰而已，藉著海賊王的名號在大海上為自己的貪婪私慾為非作歹，我只是看不慣罷了。」
艾斯解釋道。
「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艾斯忽然指著對面的處刑台，問道。
這不是他現在心血來潮的想法，而是早在旅館的房間內，就萌生的想法。
羅傑死在這裏，會受到無數人的瞻仰。
但是他的母親，露玖葬在帕特里克島上，卻只有孤零零的一人。
即便這不是羅傑的屍體，艾斯卻依然想將這個給帶過去，作為一個安慰也好，一個陪伴也罷，他並不想她孤零零一人。
「帶走？你在開什麼玩笑？」
斯摩格一下子張大了嘴巴，連雪茄都掉到了地上。
他猜到艾斯出現在這裏，會有什麼驚世駭俗的想法，但現在這個想法還是太大膽一些了吧？
羅傑處刑台在這裏矗立了十七年，都沒有任何人敢說要帶走這個東西。
而眼前這個小鬼，-居然在登陸的第一天，居然就想要帶走他們羅格鎮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標緻，這怎麼可能？
這種時候，哪怕是斯摩格再怎麼看好艾斯，也不會縱容他胡作非為的。
但艾斯好像並不是在請求斯摩格，而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或者說告知斯摩格自己的想法。
因為還沒有等到斯摩格給予答覆，他就直接行動了。
雨傘被他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為腳邊那個木頭匣子遮雨。
而他本人，卻是直接走向處刑台，然後火焰升騰，爆發出一陣炙熱的高溫。
雨水在火焰的灼燒下，不斷被蒸發，在艾斯頭頂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這一刻，艾斯如同炬火一般，在黑夜中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處刑台廣場，也因為艾斯的能力，變得幾近於白晝。
「身為一名信奉正義的海軍，我怎麼可能放任你去做這種事啊，艾斯。」
斯摩格一聲大喝，雨傘被他丟在一旁棄之不顧，上半身直接化作煙霧飛去，撲向艾斯。
在他的手上，海樓石製成的武器十手已經拔出。
阻止艾斯，他是認真的，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
「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斯摩格在煙霧推進下，速度極快，即便是雨水對他的能力造成了一定影響，但還是眨眼間就來到了艾斯身後。
十手緊握在手中，斯摩格狠狠揮出。
在白天得到情報當中，他知道艾斯是一個惡魔果實能力者，既然如此，那十手就是最好的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