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我只是一個副科長而已(求點擊/求

002、我只是一個副科長而已(求點擊/求

四個人圍着擺放在客廳的餐桌坐下,除了最簡單的語言交流,整個就餐過程顯得比較沉悶。

趙雅琴在率先匆匆吃完后便站了起來,面帶嚴肅地望過一眼:「國斌,你吃完之後來書房一趟。有件事要和你談一下!」

「這麼晚了,還談?」陳國斌微微皺眉,「工作每天都有,保持好的精神,才有長久的效率。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再談了。」

趙雅琴非常堅決:「談完再睡!」

「那隨你。」陳國斌淡淡強調道:「但關於省道升級的事,再談也沒意義,香陰比坪江更需要這條路。這個結果你是知道的。」

「到時再說吧。你先吃飯,不用急。」不置可否說完,趙雅琴徑直朝樓梯方向快步走去。

而等她上樓后,梅姨和向曉蘭頓時舒了一口氣,輕鬆不少。

陳國斌暗笑一聲,擺手熱情招呼道:「梅姨,小向,我們繼續吃,不用急的。」他接着又拿起放在凳子角落的遙控器,恢復正常音量,此時電視台仍在播放83版的射鵰,正好是郭靖與黃蓉初次見面的溫馨片段,一個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美麗瞬間。

他的心裏不禁泛起一陣淡淡的憂傷,馬上壓了下去。

吃完之後,陳國斌又搶著去幫收拾碗筷,最後在廚房還想爭着洗碗時,終於被梅姨給強行趕了出來。

這倒不是他爭不過,而是梅姨「耍賴」採取了貼身擠人戰術,他不得不放棄。

事實上,作為趙雅琴的遠房親戚、兩年前在她與陳國斌結婚時便來做了保姆、已快四十歲的梅姨雖然早跨入婦女行列,風韻卻仍然十足。在某種意義上,這甚至可算是女人最具魅力的年齡,特別對陳國斌接近四十歲的心理年齡來說,更是如此。

不過梅姨只是習慣性地把陳國斌當成過去那個惹人喜歡的乖孩子,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過,自然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覺悟。

陳國斌來到二樓書房時,趙雅琴早就沉浸在了工作之中。

這次他沒有多等,直接搬過一張椅子坐在了旁邊,而趙雅琴在被弄出的聲音打斷後,則默契地把椅子調過一個方向,和陳國斌面對面坐着。

倆人的目光碰了一下,感覺怪怪的,隨後便不再刻意碰觸。

沉吟片刻后,趙雅琴直入主題:「從七號國道到坪江縣城這五十公里省道的情況,相信你的體會已經很深刻了。這條公路大大限制了我縣經濟的發展,嚴重影響到一百萬人口的脫貧致富計劃。雖然結果已經確定,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如何全盤考慮的?我需要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陳國斌沒有多考慮,不卑不亢地道:「這次我市六十公里二級路的升級指標是省里和市裏共同確定的,僧多粥少,市交通局只是作為一個研究機構,按照最優化原則提出了優先在香陰升級的建議。決定權在上面!」

趙雅琴的聲調猛然提高几分:「香陰地處平原,交通條件本來就好,對這條路的需求遠沒有坪江迫切,並且它的人口也比坪江要少三十萬。你們的最優化原則憑什麼?」

陳國斌淡淡強調道:「我只是計劃監督科的一名副科長而已。」

趙雅琴針鋒相對:「但你直接負責規劃,是研究小組的第一線成員,最有發言權。」

望着她臉上的忿忿不平,陳國斌深呼吸了一口:「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簡單說一下我個人的看法。

第一,香陰的區位優勢比坪江要好得多。它緊鄰省會星城,是我市最易與省城接軌的橋頭堡,並且它的經濟基礎也相當好,強上加強,最容易發展,效率最大。

第二,這次在香陰計劃的五十五公里二級路,東北連接七號國道,東南連接星城,是一條兩端相通的路線,這比坪江的一端相通要好得多。

第三,這條線路除了香陰縣,還囊括了密羅市,兩個縣市的人口加起來,與坪江基本相當。事實上,這兩個縣市的總面積比坪江要小得多,人口密度則要大得多。在規劃線路時,人口密度是一個更加重要的權重指標,人口密度越大,線路的效率自然越大,並能惠及到更多的人口。而在坪江,這條路根本惠及不了一百萬人,只能惠及到幾個鎮,最多十幾萬人。

第四,香陰的這條線路是平原型,比丘陵線路的成本要低一些,而建設周期則要快出不少。現在資金緊張,能省一點算一點,工期則越快越好。」

一口氣說完,陳國斌頓了下又道:「我想,通過以上四點,應該可以說明問題了吧?要想富,先修路,說起來容易,但資金與時間卻恰恰是最大的瓶頸。在這種複雜情況下,就只能集中資金,先投向最具增殖效益的地區,並在其它地區暫時忍耐。只有如此,等這些更有增殖效益的地區創造出相對更多的財政收入時,才能在全局上擁有更多可供支配的建設資金。發展經濟不可能採取平均主義。也沒有任何領域可以採取平均主義!」

聽完,趙雅琴一時啞然了,素善辯駁的她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一個反駁點。她有些古怪地盯着這個表現越發讓人吃驚的名義老公,很難想像他還是原來那個整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可愛弟弟。

不過,趙雅琴在內心還是承認了自己的本位主義思想過於嚴重,太過強調本縣的困難,而沒有認真考慮全局。陳國斌所言,實質則大大超出了交通範疇,這種全局觀正是趙雅琴所欠缺的。她儘管表面上不會承認,在心裏卻記了下來。

「那坪江這五十公里三級路又該怎麼辦?」趙雅琴的臉上滿是憂色,「整條路就沒一段好走的路面,不但嚴重影響車速,對車輛的磨損也相當大。看到這條路,還有誰會來坪江投資?」

「省著點,監督嚴點,兩百萬應該可以補好路面了,暫時緩解兩三年。」陳國斌不置可否的淡淡說道:「等到下一批二級路指標下來,自然會重點修坪江這條路。」

「只要兩百萬?」趙雅琴一臉狐疑,「你怎麼知道?」

陳國斌平靜說道:「這條路公事私事我都走過不少,估算過坑窪的比率,能夠粗略算出成本。這並不需要多少技術含量。」

趙雅琴正色強調:「縣交通局報上來,說補好路面要四百萬!」

「民脂民膏,再多也不會嫌多。」陳國斌不咸不淡地道:「修路既是一門技術活,更是一門藝術活。這是你們縣裏的事,我無能為力,上面暫時也撥不了多少錢。現在到處都有很大的資金缺口,要想事不宜遲儘快解決問題,主要得靠縣裏自力更生。」

趙雅琴不禁握緊了拳頭,旋即又鬆開,鄭重請求道:「國斌,你能給出更確切一點的估算嗎?我需要有比較信服的東西。」

「可以。」陳國斌對她不恥下問的反常行為有些意外,點了點頭,「我辦公室有這條路的資料,可供進一步計算。那我下周回來就把成本預算錶帶給你。」

「謝謝你!」

「客氣什麼。」陳國斌嘴角一撇,很是隨意地提醒:「不過縣裏的局面太複雜了,還是先別讓矛盾激化為好。其實這次坪江的二級路擴建計劃未能獲得通過,縣裏形勢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人不和,幹什麼都難。」

「我心裏有數,不用你操心。」趙雅琴皺眉有些不滿,「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陳國斌輕輕搖頭,隨即起身,「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你先去吧。」趙雅琴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快十一點了,她不容置疑地道:「我一小時后再睡!」

陳國斌沒有做無用的勸解工作,他知道她很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攤上這麼個主,陳國斌甚感無奈,很快走回自己的卧房。自然,他和趙雅琴一直都是分房睡的,這從演戲一開始就是如此了……

雙手抱着後腦勺,陳國斌合衣躺在不算寬敞的席夢思床上,並沒有蓋被子,目光定定盯着天花板,久久才眨一下眼。

盯久不動,二十瓦的白色日光燈顯得有些明亮刺眼,但他卻很享受這種感覺。此時窗外的陣陣春風正刮著枝葉嘩啦啦作響,似在叫喚春天來了,一個讓人容易產生思念之情的特殊季節。

自三個月前的元旦那天意外穿越到這個世界后,陳國斌的心情仍沒有平靜下來。

重生了,似乎應該有着無限美好的前景,可他現在對這些卻根本索然無味,平日裏的所作所為,也僅僅只是為了在其位、謀其事的基本做人準則。

對前世那些重生小說里所描述的種種美景,此時想來,陳國斌只能抱以苦笑,他確定自己在不搞清一些事情之前,在心緒真正平靜下來之前,是不會有多少想法的。事實上,對十五年的漫長時間差來說,多幾年少幾年,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假如想要榮華富貴的話。他現在只想先把心情盡量平靜下來,以迎接一個月後的那個特殊日子,看看到底會出現什麼不可想像的情況。

荒唐的異位重生,該如何去面對前世的自己?又該如何去面對前世的她?每每想到這裏,陳國斌便會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儘管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此外,還有一個讓陳國斌甚感苦惱的問題:在徵用了眼下這具身子的同時,他也一併接受了這具**的記憶,而這段記憶中有一段很難磨滅的強烈痕迹,則深深刻在了陳國斌的心中。那天在他蘇醒之後,在勉強明白了眼前的新情況時,陳國斌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強烈想法便是離婚,但在見到趙雅琴那雙充滿了擔心與驚喜之色的眼睛時,那段磨滅不掉的痕迹便迅速猛烈地充斥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讓他感到窒息,而無法把離婚二字說出口來。

隨後卻是陳國斌的適應期,以及現實中的種種屑事,兼對前世今生的思考,等等,時間一晃而過,就這麼拖了下來,一直沒說離婚。

但在醒來的第一時刻,陳國斌就毫不猶豫地決定要做自己,而不是做這具身子的前任。因此,在醒后的所作所為,包括思想在內,幾乎所有一切都是他的本原反映。畢竟戴着一副面具長期活着,那樣的人生太累了,最好的面具卻是原本的自己。陳國斌堅信,世人不會對死過一回的人性情大變,抱有真正的懷疑,因為他自己就從來不相信這種事情,直到親身經歷這次重生。

此時,陳國斌對前世並沒有想出太遠,那樣只會增加無謂的感傷。

他不禁又對眼下坪江的局勢擔憂起來,這卻是最現實的挑戰。經過重生以來三個月的了解及前任靈魂一些記憶的結合,陳國斌對坪江的情況有了一個初步認識。而如果不是因為趙雅琴一個月前從省計委的副處長調來這裏擔任代縣長,他絕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但現在……

陳國斌的思緒嘎然而止,他下意識地偏過頭,朝床頭柜上的淡黃色小鬧鈴望去,卻已快半夜十二點了。

迅速翻身而起,陳國斌下床走出了卧房,徑直往斜對面房門虛掩的書房走去。

屋內,趙雅琴正一隻手抓着鋼筆,另一隻手托著下巴,盯着桌上一份坪江縣域圖作沉思狀,背影似顯疲憊。

「該睡覺了。」陳國斌很快走到她的身邊,伸手一把拿掉了地圖,語氣不容置疑:「自己說過的,就要做到!」

趙雅琴回頭氣惱不已:「你幹什麼?不知道我工作的時候最不喜歡被打擾?」

陳國斌沒有多說,直接又拿掉了她手上的鋼筆,然後不由分說把她的人拉了起來,硬生生拽著往門外走去。

「放開我!」趙雅琴用力掙扎著,並怒目相向:「陳國斌,你瘋了!」

陳國斌接着卻採取了更加激進的動作,直接抱起胡亂掙扎的她,加快步伐朝隔壁的主卧走去,直到往床上輕輕一放,這才平靜而又堅定地道:「我不會幹涉你的正常工作,但只要我還在這個家裏呆一天,就一定會幹涉像你現在這樣的玩命行為。我不希望以後再看到你晚上十二點還在工作。好了,晚安!」

說完,陳國斌便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隨手帶關了房門。身後的趙雅琴則胸口大幅起伏,過了許久,仍恨恨盯着那個空前陌生、早就消失的背影方向。

趙雅琴終究沒有再爬起來,她現在的情緒波動很大,難以繼續有效工作,並且那個男人異常堅定的態度,也讓她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可違抗之意。

哼!

趙雅琴回想起三個月以來的點點滴滴。那個男人平時說話並不多,偶爾才會勸阻提醒一下她,但很少反覆和堅持,從未像今天如此激進。如果不是在數次不經意的試探中,發現他對過去的特殊事件還記得清清楚楚,趙雅琴幾乎都要把他當成另外一個人了。可不管他的表現是如何的冷靜甚至冷漠,趙雅琴仍然可以感覺到一絲濃濃的關愛之意,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又似曾不相識,常常讓她感到苦惱……

(PS:急求推薦票!謝謝!)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官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官妻
上一章下一章

002、我只是一個副科長而已(求點擊/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