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7 美國人的選擇

第三部]1077美國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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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道突如其來的震動遭殃的不只是張強，全日本的倖存者都遭受到突如其來的大災難，整個日本島的真實情況就像很久以前日本人拍攝的低成本災難片《日本沉沒》一般，在劇烈的震動中，日本最值得驕傲的森林就像被風暴席捲過的麥田，無數的蒼天巨樹在顛簸的土地上搖晃折斷，很多山脈開始變形崩塌，一片片火星地表似的紅色土地取代了森林，還有那座日本人的精神之山富士山也在災難面前走到了盡頭，三千七百多米的大山覆蓋着皚皚白雪，猶如頂天立地的白頭巨人屹立在天地之間，這座日本人的「聖岳」猶如破了大口的瓦罐一般，缺掉了老大一塊，就像什麼東西在上面咬了一口似的，坍塌的富士山災難並沒有結束，一層層撕裂似的扯動讓這座休眠的火山在搖晃中從休眠期蘇醒，在地下板塊的擠壓作用下，巨大壓力的迫不及待的尋找著突破口，最終點燃了富士山的火焰……。

一股股岩漿爭先恐後的噴出白雪未盡的山口，猶如滾動的火龍般從缺口洶湧而出，破了口的富士山就像露底的水桶，將積蓄無數年的岩漿一個勁兒的傾泄出來，滾動的岩漿又將沿途的一切都點燃，熊熊的火焰之上是濃濃的黑煙，這股黑煙噴著霧蒙蒙的火山灰將大半個日本都罩住，而在空中盤旋的直升機也不得不掙扎著尋找一片乾淨的天空。

十多架魚鷹直升機和數目不少的其他型號直升機猶如迷途的麻雀一般，在煙塵中心的飛翔，一架架無人機穿花蝴蝶般拱衛著所有的直升機，所有飛機都如臨大敵似的嚴陣以待，心翼翼地向外探這機群中醒目的是圍在最中心的魚鷹飛機……。

弗蘭德博士並不像普通人以為的那樣蒼老，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一雙睿智的雙眼彷彿能看透世間的一切迷障，英俊成熟的外表顯得紳士翩翩，即使不相干的陌生人看到他也會產生一定的好感和信任，而他就是天生能討人喜歡的傢伙，可以說只要認識他的人，都能輕易被他身上散發的一種氣質折服，就像天生的領袖一樣，總是被他不知不覺的影響，很奇怪的是，唯一的例外是坐在他對面蒼老的埃爾森。

埃爾森對外面的大地震無動於衷，眯着眼睛神色不善的注視着面前外表很像出演007的斯皮爾布魯斯南的英俊男人，胸口有規律的沉浮貪婪地呼吸著呼吸罩里的氧氣，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弗蘭德翹著腿雙手交叉放在腹顯得淡然，而埃爾森就像一顆即將被引爆的炸彈，只能聽到他一聲快過一聲的絲絲呼吸聲。

兩人身邊並沒有其他人，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只有兩個雕像一般的男人在相互對視，若是被末世前的腐女看到說不得會認為兩人基情四射，好半晌弗蘭德打破了寂靜，有些無奈的舉手扶額捏起自己的太陽穴，在他低頭的瞬間，帶有節奏感彷彿催眠磁音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

「你幫我拿個主意吧，日本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適合我們繼續留在這兒了，何去何從必須得早做決定，對決策我並不擅長，你作為遠征團的副部長應該承擔起自己的義務……。」

埃爾森並沒有剋制不住，破口大罵這個奪走自己生命里的首領，只是沉默的望着這個人，似乎想要用眼神殺死他，再就是他的呼吸節奏有快了幾分，彷彿稍微再快幾分胸口就會炸開，對於埃爾森的不合作，弗蘭德一臉苦笑，用他最真誠的語調繼續說道：「埃爾森，你當初加入我們的時候只有十四歲，我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孩子，要知道，我的兒子只比你兩歲……。」

埃爾森最聽不得這些話，一聽這話眼神驟然閃現寒光，無邊的怨氣頓時在他身邊瀰漫，好半晌他才嘶啞地說道：「我今年只有十六歲，但我看上去像不像九十六歲？八十年的時間就這麼沒了，我的青春期，我的初戀，還有我的成人之夜都沒了，就因為我相信你，我將你當做我的長輩，甚至在心裏像崇拜父親那樣崇拜你……。」

埃爾森說的這下頓時讓弗蘭德難過起來，弗蘭德彷彿電眼般的眼神凝視着埃爾森刀鋒般銳利的雙眼，很是自責的說道：

「埃爾森，這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精神磁震會讓你和你姐姐產生精神迴路，更沒有想到你們之間會出現生命力倒流的失誤，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是那麼的年輕，你是那麼的強壯，那麼的有朝氣……。」

看似懺悔的弗蘭德說道這些話的時候，眼神突然閃現出一種特別的波動，波動很快轉眼即逝，可埃爾森善於捕捉細節眼睛還是看到這一點點變化，心中不由地更加痛恨眼前從作為導師一樣尊敬的人。他心裏有數，弗蘭德的真是年紀並不是三十歲，而是四十八歲，末世發生的時候這個人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科學家，可等他參加了弗蘭德的實驗之後，弗蘭德便開始越活越年輕，生命力也越來越旺盛，其中沒有鬼，打死他都不相信。

「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治療你，生命力的流逝並不是不能挽回，我們已經有了思路，用你的細胞克隆一些複製體，在用逆向實驗來挽回你失去的一切，相信我吧，我們會創造一個奇迹，一個能夠讓人類長生不死的奇迹……。」

弗蘭德語氣相當誠懇，又有他天生磁性帶有催眠節奏的話音說出來，彷彿帶有無形的波動，讓人聽到之後總是不自覺的相信他的話，可早就上過當的埃爾森心中只是怨毒與冷笑，他根本不相信弗蘭德的承諾，在他心中，弗蘭德和美國疾控中心的高層全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全都是老奸巨猾的政客，他們永遠只會給你希望，卻不會讓你實現希望，就像吊在驢子前面的胡蘿蔔，看得到吃得不到。

「你準備怎麼處置蘇珊娜？」埃爾森並不想就自己的壽命問題再說些什麼，弗蘭德暗地裏在做什麼，他心裏也猜到了一點，也許他的實驗更本就不是錯誤，也許自己變得蒼老原本就在弗蘭德的計劃之內。

「這一次損失太大了，我很抱歉，蘇珊娜必須囚禁起來，直到別人都淡忘這件事，這需要時間，也許一年，也許三五年，誰說得清呢？」弗蘭德聳起肩膀看似無奈的說道，睿智的眼神卻不放過埃爾森身上每一個細節，機艙之內並無他人，但是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彷彿怕人聽到，越來越，到最後他近乎悄悄話一般對埃爾森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蘇珊娜的安全會得到保障，只要你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我相信高層不會因為蘇珊娜和你翻臉的，當然，還要做到保密就像，關鍵是價值，你的價值越多，蘇珊娜就越安全……。」

「蘇珊娜是你的狗腿子，你都不着急我為什麼要着急……，？」這個念頭在埃爾森心裏反覆盤旋卻始終沒有說出來，刀鋒似的眼神湧起暴躁的火焰，呼吸器的絲絲聲也變得急促，好半晌埃爾森僵直的身子慢慢向後靠坐，似乎感覺疲倦，閉上眼睛假寐般說道：

「她是我唯一的姐姐，我隨時都可能會死，在我死前她，必須跟在我的身邊，你們想要證明我的價值？沒問題，但是她的安全和自由必須得到保證，蘇珊啦的錯誤並不是她一個人的，要不是你給了她臨時決斷的權利將我架空，這一次不會有任何損失……。」

埃爾森的話相當於打臉，即使沉穩優雅的弗蘭德臉上也閃過些許尷尬，舉拳放在嘴角掩飾性的咳嗽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很難辦，但我會儘力的，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返回美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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