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再面惡鬼，奇士府（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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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陣陣鬼哭狼嚎之音發散，自海域上不斷傳來，盪起陣陣漣漪，像是有萬鬼在那裏索命，格外的凄厲。
李昱看了一眼血池，碧血刀光縱掠而出，幾有飛仙之勢，將之劈成了稀巴爛,而後直接衝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
到了此時，那股波動愈發的劇烈，船內竟然也開始迴響了起來，他盯着聲源，是那盞掛在船頭的青銅鬼燈，霎時一拳轟了過去，噗的一聲鬼火熄滅，古燈成渣。
但是，嗚咽聲早已傳遍黑色的汪洋，它的聲音格外的悠遠，附近的幾艘鬼船快速衝來，甲板上分別立着幾具屍體，看起來詭異無比。
呼啦！
狂風呼嘯，捲起千層浪，格外的冷冽，入目一片昏暗。
「被分割開來了嗎？」
李昱環顧周遭，並未發現老道士與老嫗的身影，彷彿這支小船單獨駛入了另一片天地一般。
前方，帶狀黑霧瀰漫,鬼氣森森，屍骨遍野,到處都是鬼火，天地間沒有一點光彩，無比的暗淡。
一艘又一艘的鬼船靠攏而來，不斷接近，但卻一絲聲響都不曾發出，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大船到了眼前，一聲凄厲的叫聲率先打破寧靜，而後發生了一幕讓人頭皮發麻的景象。
這一艘艘黑色的大船上烏雲暴動，也不知道有多少鬼爪在舞動，近乎沸騰了，鬼氣衝天，喧囂震耳，凄厲鬼鳴懾人心魄。
轟！
而後像是下餃子一樣，噼里啪啦，成千上萬的鬼屍從船上往下跳，向這隻孤零零的小船撲來，很多都沒入了黑色的大海中，向這裏游來，鬼爪將海面都遮住了。
一時間陰煞氣滔天，遮雲蔽日，像是一片黑淵在噴薄，不斷鼓沖著。
李昱凝神，前字秘運轉，肉身間多出了一抹神性在奔流，九色霞光普照不斷輪轉着未來破碎的畫面。
一幕幕呈現，料敵先機，他像是看見了群鬼呼嘯的軌跡，眼底愈發漠然平靜，緩緩攤開了雙手，一步向前，猶如驟然騰淵的天龍。
嗚嗚嗚····
哭嚎聲陣陣，鬼屍成千上萬的出沒，哭嚎聲讓人頭皮發麻，黑霧涌動，不時有厲鬼衝來。
轟！
在這一刻，李昱動了，斗字秘化龍飛天，渾身每一處毛孔都舒張開了，向外沖精氣，光華四溢，神力澎湃。
他疾沖而過，如龍戰於野，一雙銀白拳頭頓時攪起滔天駭浪，無量神光洶湧，攪起滔天狂瀾，直接向前淹沒而去。
轟隆！一個照面而已，卻宛如晴天霹靂炸響，直接轟碎了一大片身影，甲胄殘片與殘肢斷臂橫飛，鋪滿了長空。
在其中，一道身影從頭到腳散發五色神霞，周遭八卦衍八相，化天雷山澤地風水火八大乾坤環繞，收攏鎮壓了成百上千道陰靈。
八卦八符，彷彿是八扇門戶開啟，煥發無盡神威。
李昱橫推而過，演繹真龍神形，他每一步落下，長空都會咚的一聲大震，跟一頭天龍在移動一樣，力大無窮，讓人發怵。
這漫漫黑海，竟是真的讓他殺出了一條路來，活生生擊穿了一艘鬼船，將之從中一分為二，沉入了浪濤中。
「吼！」
見此情景，有強大的鬼屍直接飛了過來，吞吐黑雲，像是可以將天地納入口中，鬼體高大無比，都披着生鏽的鐵衣。
李昱分毫不退，一聲長嘯，刀碑旗三器齊現，縱貫天上地下，各自飛出攻伐。
他單手一揮，直接取出了離火神爐，爐頂大開，五色光焰直接就沖了出來，鋪滿乾坤每一寸角落，那些強大的鬼屍還沒靠過來就被燒了個乾淨。
陰靈踏腳，屍骨鑄橋，李昱就這般衝擊到了最大的那一艘鬼船前，在其上有成千上萬的黑絲符文垂落，滔滔不絕，與李昱演化的八相大乾坤不斷碰撞。
每一擊落下都火星四射，雙方間霞光四射，崩裂海域，形成了一口又一口龐大的漩渦，有大浪逆流而上，喧沸不已。
「什麼牛鬼蛇神，魑魅魍魎，統統滅！」
李昱一聲大吼，古之九州異象顯照，赤霞盪人間，掃平一切邪祟，一切人道之外，一切牛鬼蛇神。
在這赤霞的普照下，大片的黑氣在消退，數不清的鬼屍在哀嚎慘叫，神力都在消退，唯有赤色的人道光輝永存，宛如十萬天劍沖霄，錚錚有力。
漸漸的，那些鬼船在退，不再逼近，在赤霞的刺激下有一幕幕畫面湧現。
在這個過程中，伴隨着鬼哭神嚎，腥風血雨，有千萬的屍骨浮現而出，天地間化成了一片修羅場，屍橫遍野。
這像是昔年的一處冥土古戰場，一切都被塵封。
最終，海面平靜了下來，萬簌俱寂，連浪花都平息了，整片汪洋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絲聲響。
李昱深吸一口氣，沸騰的力量緩緩平息，卻忽地聞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正是老道士與老嫗，他們彷彿一直不曾離開般，就立在身後不遠處。
「這片碧落黃泉，有些詭異，彷彿無數個天地摺疊在了一起，沿着這片黑色海域，根本就是穿梭在一片片世界中。」
「十大奇地中最危險的幾處地方，不容小覷，我在深處感應到了不同尋常的波動，此地被稱作黃泉並非沒有原因。」
兩人正在交談，彷彿沒有發現李昱的消失一般。
「有些不對，霧氣散了？」
他眉心一亮，前字秘再現，猛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周遭籠罩的霧氣不知何時消退了。
且，最詭異的是，自己正站在來時的地方，沒有一絲一毫移動過的痕迹，像是不曾踏上那艘小船，不曾與萬鬼搏殺過一般。
「怎麼回事，幻境還是另有乾坤？」
李昱逐漸肅穆，清晰回憶著先前發生的種種，絕對是真實的，而非虛妄，體內三器上還有淡淡的陰氣殘存，是殺戮的痕迹。
他看向老嫗與老道士，問詢先前可有異變發生，得到的回答卻是很讓人意外。
「倒是沒什麼異變，先前霧氣漸起時，你一直站在那裏盯着消失的鬼船，像是出神，我等以為你是聯想到了老皇叔，便沒有打擾。」
兩人搖搖頭，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一下子卻讓李昱蹙起了眉頭，難道只有自己受到了影響，兩位大聖因為修為的原因超然在外？
「不，先前發生的是真實，那些鬼船，殘痕依然在那裏！」
片刻后，他目光一凝，死死盯住了霧氣消退的一個角落，那裏一艘小船正孤零零的游曳著，上面燈籠被打爆，血池被摧毀，還有點點火焰燃燒着。
前方則是大浪滔天，有裂成兩半的船隻殘骸，一具具鬼屍殘痕留存其上，格外的刺目。
見到這一幕，李昱更加肯定先前交手是真的，但也許只有自己受到了影響。
「霧氣消散，那些鬼船也不見了，這片古地真的很奇妙，按照傳聞來說黑海尚且只是外圍區域，還不曾接近到真正的『黃泉』，那是連古之聖賢都要喋血的地方。」
老道士看向四方，視野愈發開闊清晰了起來，但冥冥中那股壓抑感與緊迫感卻是愈發清晰了起來，顯得很是突兀。
「中州十大奇地，雖不如東荒生命禁區那般可怖，但來頭也不小啊，看起來源頭都曾發生過大變，與域外有關也說不定，昔年的中州可是有着與域外相連通的星宇域門。」
老嫗點點頭，道出了昔日的一樁傳聞，中州與星空相聯通，這是確切發生過的事情，域外聖賢降臨，交流論道，曾是一個盛世。
李昱想了想，聯通域外的門戶多半指的是奇士府，不過四大皇朝內多半也有專門的通道，羽化神朝昔年也有留下，倒也算不得難見了。
不過此時，黑色海域寂靜無聲，愈發沉悶與壓抑了。
直到霧氣全面消退，在前方竟然有九九八十一艘巨大的黑色古船突然出現，每一艘都有山嶽那麼高。
它們沒有一點聲音，像是突兀出現的八十一座島嶼，充滿了壓迫感，自消散的大霧中浮現而出，只有船頭的鬼燈在閃爍幽光。
每一艘黑山般的鬼船中，都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凸顯，但都很安靜，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只是立在那裏，散發着暗沉氣息。
老嫗眉頭一挑，甚至在上面看到了聖人的屍骸，這就有些了不得了，摸不清這九九八十一艘鬼船究竟什麼來頭。
「少主，黃泉之地有大不詳，傳聞中聯通冥府，我們還是先行離去吧。」
老道士聯想到了昔年的老皇叔，不建議在此久留，這裏歷來多變，說不準會發生些什麼。
李昱沉吟，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隨着離去了；臨別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黑色海域深處，彷彿那裏也有一雙眸子看了過來，等待着再會。
他知曉，這只是開始，日後必然會再來一趟，徹底解開這黃泉的隱秘。
轟隆！
就在他們離去后不久，那九九八十一艘鬼船俱是停留了下來，繼而霧氣再現，將一切都包裹，難以視之。
黑色海域深處，卻彷彿有某種存在復甦了一般，霎時黑霧洶湧，遮天蔽日，浩瀚無邊，捲起萬重波瀾。
「熟悉的氣息···古華皇朝··與昔年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在那裏，竟緩緩有古老之音響起。
這聲音擁有一股魔性，連天地都能吞沒，讓周圍空間扭曲，讓虛空不斷崩塌，恐怖無邊。
在那模糊不清的天地中，竟有一條渾濁的，血黃色的河流奔騰而過，充滿了神秘與古老的氣機。
碧落黃泉外，虛空展開，三道身影降臨在了中州西部的腹地，已然踏足了古華皇朝的境內。
「不擇靈山，築城養身，倒也是你們中州的特色了。」
老嫗看了一眼浩瀚無垠的大地，正見城池密佈，大脈交錯，不由感慨。
中州與東荒不同，各大教都是築城蓄養龍氣，成為修行凈土，因此各大勢力都掌握有古城，而非選什麼靈山大川。
他們徑直回返，一路乘龍車穿梭而過，來到了古華天都。
轟！
長空震顫，一輛玄色龍車隆隆作響，踏着天穹的脊樑平治而來，其上地風水火輪轉，天龍盤繞，更有四尊帝君般的身影寶相莊嚴，俯瞰世間。
天龍盤繞，四帝巡天，絢爛無比，奪盡了目光；剛一到來就驚動了皇城內的修士們，無一不咂舌，翹首望來。
「好華貴的排場，這是哪位大人物到來了，拜訪我古華皇朝，難道是南嶺的妖皇殿嗎？」
有修士發獃，這可比聖主們的坐輦都要華麗的得多，那股古拙氣息更是超越之，不知曉是什麼級別的強者所煉。
「哪位大人物？那當然是我古華皇朝的大人物了！我古華的人王才遊歷五大域多久，你連他的坐輦都忘卻了嗎，在北域時現世，消息早就傳回來了！」
「傳聞，這是人王在北域的一處寶洞內尋到的，珍貴無比，為古時強者所煉，威能無窮！」
一旁，不少修士都白了他一眼，連古華名動天下的人王坐輦都不認得，不會是外域過來遊歷的修士吧？
細細想來，伴隨着近年來人王古唯一橫推五大域，不少外域修士都聞名而來，跟朝聖似的遊歷中州，其中備受關注的自然就是古華皇朝境內，以及日月嶺。
「外出遊歷這麼久，我古華皇朝的人王終於是歸來了，這可是個大消息，今日恐怕皇宮內都要熱鬧了。」
不少人都激動不已，看着天際那輛轟鳴而過的龍車，彷彿自己也見到了其中的人王一般，血液都要燒起來了。
一些年輕人更是高聲大呼，激動不已，見到了憧憬的偶像，跟在了那輛龍車之後。
「人王！」
一聲聲吶喊，山呼海嘯，無數身影在下方高呼，崇敬無比。
一人，動天下，歸來，萬眾迎。
李昱坐於龍輦上，目光愈發深沉，感受到了如龍氣一般的願力在彙集，那是眾人心力，貼合於他，與他身懷的王勢，堂皇大勢在共鳴，在融入。
「古時佛陀鑄金身，集願力，讓仙台明凈保持不朽，眾生，渺小又偉大。」
他有所感悟，呼吸吐納間彷彿整個古華天都，修士、山川大地都在跟他共鳴一般，渾然一體，寶相莊嚴。
老嫗與老道士也發現了這一點，頗感玄妙，皇朝龍氣的修行牽扯似乎頗多，甚至與位子、大勢等都有關聯。
若是李昱成為古華皇主，恐怕威勢將無比恐怖，一舉一動都有古華皇朝的大勢相隨，一人便集整個極道勢力之威於一身，就是活化石也要退避，不可想像。
「見過少主，見過兩位前輩，皇主知曉了人王歸來，特命我在此迎接。」
皇宮前，早已有一位古華族老等候，當玄色龍車落下時，將三人迎了進去。
林立的殿宇人影綽綽，古華嫡系的子弟們不時出沒，如今卻都是面色紅潤，一副喜事臨門的模樣。
就算是皇子皇女們也不例外，皆是向著中央皇宮行去，今日古華皇主設宴，為歸來的人王接風洗塵。
他們的小皇叔，古華人王遊歷歸來，橫推了五大域同代，打下了九千年第一的名聲，讓一眾皇朝子弟都與有榮焉，自是不會有陰暗念頭。
古月王等大人物亦是雲集，入位席中，與古華皇主身畔的李昱交談著，不斷吐露五域這些日子來的秘聞，十有八九都與他有關。
「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一代古華有你，我也放心了，來日皇朝必然在你手上鼎盛，開創一段輝煌。」
皇主很欣慰，這將是古華皇朝的中興之主，他來日讓位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大皇子古長青坐在一旁，早已看開了，笑着敬了李昱一杯酒，與嫡系子弟們坐在一處。
一眾年輕人們略顯拘謹，彷彿都不是同代人了一般，總有種面對長老名宿的感覺，彷彿小皇叔已經成了老前輩，距離越來越遠，遙不可及。
到了如今，人王已然成為了古華皇朝在外界的代名詞，一想到古華就必然提到這位人王，可謂是名揚天下。
古華弟子們行走在外自然也備受尊敬，餘下三大皇朝都明顯表露出了善意，也算是一片和諧。
片刻后，李昱告知了奇士府長老贈令一事，道出了他準備前往奇士府潛修的想法，恐怕要有一段時日聯繫不上了。
「奇士府，那的確是個好去處，你如今被提前招收，也能有一段寧靜的苦修歲月，在高歌猛進，動蕩五域后，也正好沉澱一番，再現於世人面前時，自然當為名宿了。」
皇主頷首，認可了李昱的決定，奇士府一萬年一開，他與老皇主都沒有那個緣分，到了人王，有提前進入的資格那自然是極好的。
尤其還有恆氏一脈在其中照顧，倒也不必擔憂會發生什麼事情。
最主要的，自然是李昱身懷古華尺的烙印，同在中州，這便是最大的底牌與保障。
第二日，李昱三人又踏入了龍脈秘境，他要請兩位絕巔大聖出手加固封印，避免這段時日內惡鬼興風作浪。
一十八座陣台前，三人佇立，細細打量著古樸的陣紋與玄奧的佈置，與整個秘境，乃至古華天都都勾連了起來。
「想不到，古華皇朝還背負着這樣的使命與秘辛，一頭惡鬼，從十幾萬年前存活到了今日都不曾被磨滅。」
「與昔年的恆宇大帝有關，歷代皇主都要獻身其中，這頭惡鬼一定強大的超乎想像。」
兩人細細打量著，做出了判斷，惡鬼如今依舊被鎮壓着，但能維持多久卻是個未知數。
「這裏的陰煞氣，比之當年又濃郁了些，這期間他曾出現嗎。」
李昱感應着地勢變化，顯然這段時間內，惡鬼念頭曾出現過，讓這裏格外陰森。
「你這都是無用功，這一世變數太多，我註定要破封而出，沒有人能擋住我。
你以為，找來兩尊大聖便有用了嗎？哪怕他們更進一步也不被我放在眼中，你這徒勞無用的掙扎，只會讓破封之日的無力感更加深沉。
所以，為什麼要拒絕我呢，你有這樣驚世的身體與潛力，若可與我合一，必然橫掃天上地下，甚至闖上仙路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拒絕呢，來，與我合一，同去··同去···同去！」
轟隆！古井內，陣陣魔音響起，勾人心魂，宛如戰火的呢喃，不斷鼓動人心，不斷誘惑著。
「你不過苟延殘喘，斷脊之犬也敢妄言？
若真有破封之日，那也只會是我親手放出，吞了你，更進一步！」
李昱立在魔井前，目光很冷，如在審視着獵物。
下方，一束惡毒的目光同樣望來，兩者對視，分毫不讓，俱是將對方當成了獵物，要吞入腹中。
「哈哈哈！好，好一個人王，如此狂妄，昔年，恆宇都做不到，你又能如何！
我等著，等着你來吞我的那一天！」
惡鬼大笑，分外冰寒。
這一世，格外特殊，一旦古老的推演成真，什麼皇朝都將成空，也許會爆發最恐怖的動亂，到那時，便是他收穫的時候了。
轟隆！
老道士與老嫗齊齊出手，開始聯手刻畫陣紋，加固這片古老的帝陣，修補著其中的破損，這是一件漫長的事情，需要數年的歲月。
在這段時間裏，便是李昱一人前往奇士府修行，進行一段歲月的沉澱。
告別兩人，他隻身上路，以古華皇朝的傳送陣遠去，消失在了境內。
中州奇士府，這是一個龍躍凰飛之地，萬載一開，招收五域俊傑，最低也是聖子級的人物才有資格來參加選拔。
而在這之中，還有着提前被招收的一批天之驕子，無一不是驚艷者，才情天分動世間。
李昱持着奇士府長老給予的令牌，徑直到來了山門處，這裏的確氣象不凡，無愧於五域至強學府之名。
奇士府，座落在靈山間，有銀色龍瀑飛墜，有丹崖怪石巍峨，有不朽神木聳立，有萬載靈藥芬芳。
「賢侄，果然是你到了，隔着很遠我便感受到了令牌的氣息，特來相迎。」
很快，山門內便走出了一位紫衣老人，正是恆氏一脈的外戚，因感應到了李昱的令牌而動。
「前輩久候了。」
李昱上前同行，兩人徑直走入了奇士府山門內，與外界更是不同，另有一番氣象。
四野山中生機濃郁，有神葩綻放，有奇樹搖曳，壽鹿仙狐出沒，靈禽玄鶴飛舞，不時隱現。
「這裏竟有不止一條祖脈供養？」
李昱地師之術起了感應，一下子覺察到地下靈氣的雄厚，要知道，昔年第三代源天師也不過尋到了一條祖脈做祖地繁衍傳承。
而奇士府的地下竟有不止一條，這份底蘊當真驚世，難怪就連極道勢力的弟子們也要過來修行，堪比古老歲月時。
正謂萬脈之源頭，祖龍之巢穴，瑞氣繚繞，雲蒸霞蔚，如世外凈土，讓人驚憾。
石山起伏，秀峰成片，大地龍氣上涌，在這裏每一個優秀的弟子都能擁有一座山峰作為閉關地。
而提前招收進來的李昱自然也得到了一座靈山，任由他挑選，乃是最核心的一片區域，毗鄰當代府主與諸位長老。
「嘿，這座峰，日後恐怕要成為一片聖地了，人王峰？人皇峰？令人期待。」
紫衣長老為李昱佈置好山地，不由調侃了兩句，而王騰還未至，據傳在北原鑽研秘術，一旦功成將有大收穫。
「看來要安寧一段時日了，五域不見我，恐怕將寂寞。」
李昱輕笑，心境也靜靜平和了起來，不僅僅是離開五域，更是要離開這片天地一段時日，了卻命星之爭，征戰天路上。
忽地，紫衣長老一頓，手中一塊玉符亮了起來，有人傳訊。
「哦？看來你面子比我想的還要大，連老府主都想見你一面。」
他詫異的看了一眼李昱，拍了拍肩膀便帶着他向老府主所在之地趕去。
這位老府主可不是上一代的府主，而是多代之前的存在，一位真正的古之聖賢，奇士府底蘊般的存在。
他們奏上了一條蜿蜒的古路，也不知多少年前就存在了，看似很短，但是永遠走不到盡頭。
路旁，有茶館也有小酒肆，依山而建，不過基本都沒有人，只有寥寥無幾的長老停留在那裏。
此時距離奇士府真正開啟還有不少時間，故而見不到年輕人，當李昱到來時，不少長老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知曉他的來歷，紛紛頷首示意。
「呵呵，我中州人王來了。」
紫衣長老帶着他來到了最不起眼的一處酒館，內里的老闆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樣子，老態龍鍾，眼睛渾濁，沒有一點世外高人的樣子，髮絲稀疏與花白。
當紫衣長老卻對他恭敬不已，行了一禮便離去，留李昱在此。
「我是奇士府數代前的府主，聞聽你來了，便想見一見。」
老人說道，手拿一條抹布將一張桌子擦拭乾凈，請他坐下，擺上一壺老酒與幾碟小菜，一副俗世老人的模樣，沒有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