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新闖王

崇禎八年（1635年）四月，闖王高迎祥、李自成（闖將）、王衛國（小旋風），西趨歸德，會合羅汝才（曹操）、惠登相（過天星）等部義軍，復入陝西。

五月，闖王與各路義軍會師陝西，合兵二十萬，直逼西安，連營五十里，烽火照西京。洪承疇、曹文詔死守，迎祥移兵西攻平涼。設伏寧州湫頭鎮，誘殺明將艾萬年、曹文詔。

那曹文詔是明末有名的剿匪大將，有『稱明季良將第一』之譽。

闖王高迎祥擊殺曹文詔，大破明軍，聲勢大震。

七月，復向西安挺進，未果，西走武功。八月，攻扶風、岐山等縣。九月，迎祥、自成、衛國、獻忠合兵，與洪承疇大戰關中。十月，義軍戰明軍不力，獻忠等部出潼關，分十三營東進。

迎祥、自成、衛國大戰渭南、臨潼，東逾華陰南原絕嶺，出朱陽關。十一月，迎祥、自成、衛國、獻忠會師河南閿鄉，合攻左良玉軍，進取陝州，直逼洛陽，攻佔光州、霍丘后，向江北挺進。

進入崇禎九年（1636年）時，丁毅正在大員，闖王高迎祥則迎來人生最巔峰。

崇禎九年（1636年）三月，陝西巡撫甘學闊被罷官。當時吏部尚書謝升與孫傳庭不和，為了將孫傳庭調走，便舉薦孫傳庭來接任陝西巡撫，擔當剿滅農民軍的重任，當即得到崇禎帝批准，而孫傳庭也有意出任此職。

四月六日，崇禎帝在便殿召見孫傳庭，孫傳庭請求提供充足軍餉，但崇禎帝表示「措兵難，措餉更難」，答應給他六萬兩餉銀，但以後由他自籌。

五月十六日，孫傳庭入陝西履職，積極整頓陝西軍政，期間募得三千勁旅，因大部份兵馬都來自陝西榆林，加上其他陝西邊軍，所以歷史上稱之為秦兵。

崇禎九年一月，高迎祥剛剛走上巔峰，擁有三萬重騎兵（每人兩騎），風光無比，雄心萬丈。

不料在滁州朱龍橋被盧象升，祖大樂，祖寬，陳永福、羅岱、楊世恩等部合擊，他的重甲騎兵被關寧鐵騎大敗，損失慘重，瞬息從巔峰跌到低谷。

三月時，他決定與李自成分兵，當時問王衛國，你跟誰？

王衛國猶豫了下：「闖將兵少，我想跟着闖將，護其兩翼。」

這幾年他和李自成關係不錯，經常一起上陣，有掠得到好東西，必送給李自成，與李自成，情如兄弟。

高迎祥也沒辦法，

當下與他們分兵。

雙方約定，兵分兩路，李自成與王衛國往漢中與張獻忠會師去。

此時李自成本部兵馬大概一萬不到，王衛國五千兵馬左右，兩人合計有精銳騎兵五千。

王衛國這幾年在外到處撕殺，臉上越加的兇悍，當年不出名時，大夥都笑叫他為小旋風，他也以小旋風為別號。

但這兩年，隨着他跟着高迎祥多次立下大功，破殺無數明軍，眾人當面已經不敢叫他小旋風。

很多人叫他王旋風。

「這次敗了，實在有傷士氣，闖將可知闖王下步打算？」王衛國和李自成並肩而騎，小聲詢問。

「俺也不知道。」李自成道：「先會合張獻忠再說。」

他想了想，又問：「王大哥有啥主意？」

王衛國笑道：「俺是個粗人，跟着闖王和闖將就行，你們說打東，俺就打東，你們說打西，俺就打西。」

「王大哥太客氣啦。」李自成高興的拍拍他肩膀，很滿意。

這幾年各部首領中，王衛國最尊敬高迎祥和他，而且極力交好李自成，李自成也很喜歡他，慢慢倚為心腹。

高迎祥還是想從漢中進取西安，五月，高迎祥帶領兵馬出南山。

不料被駐守在這裏秦兵和孫傳庭又迎頭痛擊，吃了敗仗。

高迎祥損失幾千兵馬後，立馬後退，遠離孫傳庭。

當時李自成和王衛國正在和賀人龍對戰，聽到高迎祥被孫傳庭大敗，怕孫傳庭又過來夾擊他們，李自成和王衛國一商量，決定往河南，湖北兩省邊界退去。

漢中走不通怎麼辦？

六月底，高迎祥召集各部開會，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走子午谷。

還說，當年三國時，諸葛亮不聽魏延的，不肯出兵子午谷，結果到死也沒出漢中。

孫傳庭肯定想不到咱們也會走這條路，到時奇兵天降，突然出現在西安，一舉而下，必然能震動明廷。

這子午谷，北起陝西高官安縣西南秦嶺山中，南至石泉縣，南北縱向長約三百三十公里。當然，如果僅僅是路程遠的話那不是問題，畢竟有的是時間走，這條路難以出兵的原因就在於子午谷懸崖絕壁，棧道無數。這對於擁有五萬大軍的高迎祥來說的確不是好事，畢竟棧道在同一時間能過的人就有限。

高迎祥部從七月初進入子午谷，到七月十五日到達黑水峪，三百多公里走了半個月，平均一天走了二十多公里。

五萬大軍出來時，又累又疲，沒想到孫傳庭早就猜到高迎祥會走這條路，在外面等了他十幾天，以逸待勞，伏擊了高迎祥。

十六日開始，兩軍大戰三天，高迎祥率部三次衝擊秦軍軍隊，皆遭失敗，農民軍接連受挫，終於崩敗，二十日，受傷的高迎祥被官軍在山洞中抓到。

這邊高迎祥慘敗，那邊李自成和王衛國日子也不好過，他們進入河南后，也被官軍擊敗，由朱仙鎮復入陝西。

他的兵馬到了鳳翔后，還不知道高迎祥已經被擒了，還想繞道去救周至。不料賀人龍又追着他來，雙方又打了一仗，農民軍又處下風，李自成和王衛國一看，趕緊再跑，從鳳翔渡過渭河，由南山逾商洛，又殺回延綏。

這時明廷調陝西兵南下，沒人管李自成了，他一路回到米脂，趕緊重整檢閱兵馬，把餘下的兵馬先汰弱留強，又四處收集，招兵，重新召集了五六萬兵馬。

因王衛國一直跟着他，他倚為心腹，分了一萬兵馬給王衛國，王衛國也成了李自成手下頭牌。

原本的大將劉宗敏於1634年才跟李自成，比王衛國入門晚，才分到兩百馬隊，兩千步營，地位遠遠不如王衛國。

正在李自成準備重領兵馬，與孫傳庭決戰時，終於得到消息，高迎祥被擒了。

接着高迎祥部下劉國能，李進先後逃到李自成這邊，哭訴兵敗的事情，還說羅汝才已經逃向張獻忠那了。

李自成聽了很悲憤，請來王衛國，牛金星商議出兵報仇的事。

原本的歷史上，是牛金星率先提議他任闖王，以統馭全軍。

這次，牛金星正在腦海里組織言語，王衛國第一時間站出來：「闖王乃闖將的舅舅，除了他，誰有資格繼承闖王大業？」

「當請將軍繼闖王之號，以統馭全軍，報仇血恨。」

李自成哭道：「大仇未報，先王賓天未久，我何忍便襲了他的王位。」

王衛國副將鄧光鐵撲通跪下，痛哭失聲：「我軍數敗，軍心渙散，豈可沒有統制之人，事有急緩，還請將軍，不要推辭。」

大將劉宗敏等紛紛下跪。

於是崇禎九年七月，李自成被推為新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