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吞併

第六百四十九章 吞併

眾軍官鬧哄哄的趕到中軍大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營里全是精銳兵馬,他們水師的兵都不敢亂動。

當然,這些年,丁毅的人經常借水師的船運人運物,大夥都很熟,很多人看到嚴雄和杜如海時,都笑眯眯的打招呼,但見兩人表情嚴肅,只好紛紛低頭,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有些人知道趙可教去見丁毅了,但不知為什麼突然有兵馬殺過來。

這些人集合很慢,磨磨蹭蹭快兩刻鐘,還有三人未到。

嚴雄拿着花名冊,一個個看過去,他在登州和這些人合作多年,大部份軍官都認識。

「周至良,徐北安,謝富仁呢?為何還未到。」嚴雄厲聲道。

眾將面面相覷。

周至良是個千總,更是趙可教家丁隊長,帶着一隊兩百人的家丁,是趙可教的心腹精銳。

趙可教一年撈上萬兩銀,有一大半要養著這批家丁,這是他最強的力量。

這次趙可教去見丁毅,只帶了兩個家丁去,必竟沒想到丁毅會扣壓他們。

周至良當天就在登州南港的堵坊里堵錢。

自從丁毅把堵坊,紅樓,酒樓,等都遷到南港,登州南港的人氣越來越旺,每天都是人流如織,天南地北的商客,旅客都往這邊集合。

周至良喜歡堵錢,每年要輸很多錢,輸到後面沒錢,就借,相當於現代借高利貸一樣。

他是軍中千總,每次帶着家丁過去,別人也不敢不借。

可是借多了,卻沒的還,堵場老闆還是很生氣。

生氣歸生氣,又拿當兵的沒辦法,這年頭當兵就是猛啊,誰敢惹他們,動不動來個兵變,立馬能殺上門你信不。

後來有老闆說,咱們現在一年交上萬兩給上面,他們說好會幫我們處理各種事的啊,像這種老懶,必須請他們出馬。

於是很快有人找上門,說當兵的欠了錢又不還,他們又不敢要。

當時丁毅還沒任登萊總兵,丁毅派人傳話:「你放心,我會幫你解決,但不是現在,稍安勿燥,咱們拿錢辦事,你們交了一年幾萬兩,

就相當於是保護費,我們會保你們。」

結果好久沒反應,老闆們也失望了,更是無可奈何。

今天,周至良帶了四五個人家丁軍官,又來堵錢,然後又是大輸特輸。

上午輸光后,他找老闆借錢,老闆也沒辦法,老規矩,借他們一人五兩。

下午幾人又堵,自然又輸。

最後也是老規矩,留了五兩錢,出去后找地方喝酒吃肉。

幾人罵罵咧咧離開,說這堵場晦氣,大搖大擺走出堵場。

剛走到門外,轟隆隆,遠處傳來陣陣鐵蹄聲,接着嘩嘩嘩,是很有節奏的跑步聲。

幾人笑了,抱起手臂站在街上看熱鬧。

在登州多年,他們當然知道,這是登州營的兵馬出來炫耀軍威了。

登州營的兵馬經常在大街上出現,而且個個腦子有病,走路時全是一條線,雖然走的挺好看,挺有氣勢,但是這邊又不用打仗,你這麼多兵馬在街上走來走去,嚇唬誰呢?還走這麼齊,不是腦子有病嗎?

他們在看熱鬧,附近的老百姓也習以為常,大夥都沒在意。

但見十騎騎兵帶隊,後面跟着五十個步營,直接來到堵坊門口。

周至良一看,原來還是熟人,經常借他們水師戰船的楊端。

「楊千總,哈哈,你也來玩啊。」周至良揮手示意,同時回頭看看身後的堵坊中人。

意思是,你們敢向我要錢?看看我的兄弟們。

楊端臉色嚴肅的看了他幾眼,突然大聲道:「依大明律,無論文武,只要參堵,免其職。」

「。。」周至良等人臉色一凝,他漲紅了臉:「楊千總你在開什麼玩笑。」

「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不是軍中的人,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混帳。」周至良身後一個家丁大怒:「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免我們。」

楊端不理他,向後面大聲道:「這些人已經被免軍職,以後他們再來,與軍營無關。」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

後面堵坊的人大喜,有人轉身匆匆跑了進去。

「楊千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周至良感覺到不妙,因為他們出來沒帶刀劍。

楊端不理他,只是騎在馬上,冷冷注視着他。

「快走。」周至良反應過來。

沒等另幾人回應,就見堵坊裏面呼拉拉衝出一批大漢。

「站住。」堵坊里的人瘋了似的追出去。

周至良等人拔腿就跑,但前面全是丁毅的兵馬攔著,對方披甲執銳,他們也不敢用蠻,繞了幾下還沒繞過去,後面堵坊的人已經衝上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楊老闆,楊老闆,有話好好說,等我回去湊銀子。」周至良趕緊對一個中年大漢道。

「尼娘的,給老子往死里打。」楊老闆早就忍不住了,這些年周至良帶人在他這借了最少兩千兩,終於可以報仇了。

他是聰明人,看到有兵馬過來鎮場子,就知道周至良翻身無忘,而且不能給他機會。

堵場打手看護一涌而上。

這幾人雖然都是家丁,可手上沒傢伙,對方人多勢眾,沒打幾個,紛紛被打倒在地。

谷濕

現場頓時慘叫連連,哭喊聲,求饒聲,震徹現場。

姓楊的也知道這些人沒錢還,更不能給他們報仇的機會,在他的示意下,幾個全被活活打死。

楊端帶着兵馬也不動,等他們打完了,楊端才道:「欠債還錢,天經地儀,但你們當街把人打暈就不好了,你們快去找醫生幫他們看看,若出了人命,唯你們是問。」

「是是是,小的們這就去。」楊老闆陪着笑道。

楊端說完,轉身帶着兵馬離去。

明明人都被打死了,他居然睜着眼說瞎話,說是暈。

楊端這邊弄死周至良,嚴雄那邊也正在向眾人要兵權。

「願意留下來,繼續在水師的,以後按朝廷實核餉銀髮放,朝廷規定多少,一文不少發給你們。」

眾軍官又驚又喜:「沒有剋扣?」

「沒有剋扣。」嚴雄道。

「朝廷不是會剋扣嗎?」

「丁總兵個人補齊。」

「多謝丁總兵,俺願意留下。」

現場鬧哄哄的,大夥都願意留下。

「但你們都要重新集訓,按咱們的方式練兵,受不了苦和規矩的,現在可以退出。」嚴雄厲聲道:「一旦同意留下,到時又受不了苦和規矩,那就是逃兵,斬。」

嘶,眾人臉色驚恐。

嚴雄和登州營兵馬精銳,大夥當然知道,必竟登州水師和登州營呆在一起好幾年了。

這麼精銳的兵馬,想想也是紀律嚴明,訓練刻苦。

他們過慣了以前的舒適日子,過的了這種嗎?

很多人開始考慮。

「給你們一頓飯功夫,好好考慮清楚再回答。」

這時杜如海又道:「所有人的私田,都要交出來,以後每天的口糧,由丁總兵提供,你們不需要田地。」

營兵軍將們大部份沒有田,但也有喜歡囤田的,會想辦法佔點田。

有人這時大聲問:「我們若不留下,田能歸我們嗎?」

「留不留,田都要沒收。」杜如海冷然道。

眾將心中都在大罵,丁毅吃相太難看了,搶兵權,搶田。

最終現場有一小半人選擇走,不願意留下被訓練,被上規矩。

這波選走的人很快離開中軍營帳,各自回自己的營房拿東西。

很多人大包小包,包了好多銀子。

最多的一個背上背了個大包包,差不多有兩百兩銀子被他背着,也不知道他怎麼囤積到的。

這些拿到東西后,在操場上又看到徐北安和謝富仁。

「何把總,謝把總,你們怎麼才來?」

「娘的,丁毅那狗東西,把我們逐出軍營了。」

「過河拆橋,這幾年我們水師幫他運了多少人和物資?」

「就是個狗東西,吃相太難看,搶兵權不說,還搶田,老子不要田了,帶着銀子回老家。」

「以後回家,可沒了來路。」有人嘆道,等銀子花完,怎麼辦。

「不如召集一些兄弟,出去即能護身,又能尋錢。」

有人提議想出去為匪,瞬息引起大夥的共識。

他們這些人回家能幹什麼,又吃不了苦,還不如搶來的痛快。

明末的農民起義軍,主力部隊有八成都是官軍反的。

他們實在不會幹別的事,只能拿刀殺人搶劫。

「走,乾脆上山。」很快眾人決定不當官軍了,當匪軍。

就在大夥議定之後,其中一個剛剛叫的最響要當匪的,突然笑了笑,轉身就跑。

眾人不明所以。

沒一會兒,嘩嘩嘩,對面大量的嚴雄兵馬走了過來。

「不好。」有人頓時感覺到不妙。

「都殺了。」對面一個千總一聲令下。

啊,現場很快又是慘叫連連。

此時營里還有很多水師兵在看着,無人敢上前幫忙,眼睜睜看着他們被殺。

殺完之後,嚴雄又召集所有水師兵集合操場。

除了當值在船上的,留在營里兩千多人被集合起來。

操場中間就是堆積的屍體,現場無比慘烈,很多兵士都瑟瑟發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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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席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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