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趙新的奇遇

第二章 趙新的奇遇

趙新並不是島國人,他只是個喜歡去島國旅遊的普通國人罷了。

因為一點點的語言天賦和長年看日劇的緣故…咳咳,可不是那種日劇…

趙新自學了一段時間的外語。而經過幾次赴島國旅遊之後,趙新的日語水平居然還不錯了,一個獨自旅遊完全沒問題。

一切要從遇到利吉夫妻的一年前說起。

趙新獨自一人又來到島國旅遊。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參觀京都的東大寺,他想來島國看看唐代佛教寺廟的規制。是的,趙新對佛教很有興趣。

話說唐代的佛教寺廟跟我們幾天看到的佛教寺廟有很大不同,比如現在進山門就能看到的天王殿,這個在唐代沒有;又比如天王殿裏的四大天王塑像,這個在唐代也沒有。從唐代中期以後才有了供奉北方多聞天王的傳統,也就是毘沙門天。但那時也不是供在廟裏,而是各個地方的城門樓上,主守護。而唐代的寺廟規制,一進山門,兩側只有兩尊金剛力士像。

而島國的很多佛教寺廟,多多少少繼承了唐代的風格。

趙新遊覽寺廟之餘,也在京都的街巷裏閑逛。他進了一家古玩店,慢慢看了一會,便在櫃枱里看到了一枚色澤發黃的橢圓形玉佩。玉佩的樣式很是好看,圍繞着橢圓形的周圍,雕刻了一隻小巧的蟠龍。

他越看越覺得這東西跟自己有緣,就和老闆沒話找話的攀談了一番。碰巧這古玩店老闆也是個話癆,估計是最近沒什麼人和他聊天吧,竟也很熱情的和趙新攀談了起來。

趙新說自己在東京工作多年,這次是來京都旅遊參觀寺廟的。這樣跟老闆一通胡扯之後,就隨意的問了下玉佩的價格。

店老闆也說不好這東西的來歷,只是說自己在別人手中收的,也不是和田玉。從玉佩款式上來看,肯定不是島國的,而是來自於國內,至於年代還真說不好。

趙新心中一通MMP,想着搞不好是侵華時期從國內搶來的。這樣想過之後,反倒更堅定了他買下玉佩的想法。

等到他把玉佩放在櫃枱上仔細觀看的時候,他發現在玉佩的背面刻着一個字。

趙新仔細辨認,也只能看出這個字的左邊是一個三個短橫,右邊則怎麼都看不出是個什麼字。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他用五十萬日元買下了這枚玉佩,合人民幣三萬多。

買完玉佩,趙新便回到酒店。他在客房裏仔細的觀賞著玉佩,握在手裏,竟然有一種血脈連通的感覺,這讓他覺得很是奇特,因此久久不願放下。結果在睡覺的時候,也握著玉佩睡著了。

於是他在睡眠中,完成了第一次穿越。

這第一次讓趙新嚇了一大跳,幸好他因為犯懶忘了脫衣服就睡了,這要是只穿個褲頭可就糗大了。

趙新睡着睡着,覺得好冷啊。他試圖去抓被子,可迷迷濛蒙中抓來抓去也沒找到被子,於是他就醒了。

四周黑乎乎的,他習慣性的去拿床頭的手機,卻摸了個空。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躺在木地板上。

「這是哪兒?」他揉了揉眼睛,試圖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黑暗中,他摸到了一扇門,先是輕輕一推,居然沒推動。趙新的起床氣犯了,他一急之下,一腳就朝門踹了過去。

「哐當!!!」一聲重響,門開了。趙新一低頭走了出去,他發現自己是在一處門廊中。

不遠處的一間屋內開始隱隱露出一絲光亮,應該是有人聽到了響動而點燃了燈火。於是他向那間屋子走去。由於還沒睡醒,他到了門前猛的一下就拉開了障門。

裏面有兩個衣着華貴的一男一女就這麼愣愣的和他大眼對上小眼了。

那一男一女呆了一會,突然大叫起來。

幸好是大叫,否則趙新還清醒不過來呢。

於是,在這所院子還沒開始人聲沸騰的時候,趙新倉皇的反身回到門廊,迅速的往四周觀察了一下,哦,那裏有道矮牆哎!

趙新助跑幾步,猛的躥上矮牆,然後翻牆逃出了這所宅子。等他跑出了十幾米,身後便傳來一陣陣的「抓賊」之聲。

他的手在翻牆時,被牆頭的瓦片擦破好大一塊皮,可趙新此刻絲毫沒有察覺到疼痛。

趙新沒有注意到,手掌上流出的鮮血被握著的玉佩都吸收了進去,而傷口也很快痊癒了。

這時天色尚早,街上行人不多。趙新跑過一處街口時,便看到有一座佈告牌。懵懂之間急於弄清怎麼回事的他,趕緊跑到佈告牌前一看,只見佈告牌上一份佈告的結尾,竟然寫着天明三年二月!!!

緊張之餘,趙新突然發現他手裏還握著那枚剛買不久的玉佩。

「難道是它……」他心裏嘀咕了一句,手中不自覺的摩擦了玉佩幾下,隨即眼前一花,他發現自己又站在了酒店的客房裏。

「我里個去的啊~~原來如此」趙新愣了半天,突然傻呵呵的放聲大笑起來。

想明白怎麼回事之後,他先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天明三年是1783年,島國是德川幕府時期,而國內則是清代的乾隆年間。

接着他努力的回憶了突然出現的那所古代民宅。好像,好像那是間庫房吧。

於是,雞賊的趙新在第二天上午很是仔細準備了一番,他先是上街買了一條深藍色的褲子和一件深藍色的帽衫,又買了一條深藍色的純棉圍巾。然後,他在路過一家售賣廚具的小店時,又進去買了兩把日式菜刀。最後,他買了一把LED的小手電筒。

等傍晚回到了酒店,他換上了新買的衣褲,然後把圍巾破出兩個洞,這樣圍在臉上后,就能露出兩隻眼睛。接着,他拿出LED手電筒,先試了試打開后的光亮,再試了試亮度調節。最後,他拿上了新買的廚刀……

依舊是摩挲了幾下玉佩之後,趙新眼前一花,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昨天來過的那間庫房之中。

趙新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他沒敢動,先是靜靜的站着聽了會外面的響動。結果還是真聽到了外面有人說話,過了一會,說話的人漸漸遠去。他才小心翼翼的將手電筒打開。

因為昨天突然的到來,加上他還沒睡醒的緣故,趙新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間庫房。

這間庫房不算很大,趙新目測了一下,大約三十幾個平方的樣子。在兩面靠牆的地方,碼放這一個摞一個的小箱子,大約有幾十個之多。而在另一面牆的位置,放着幾口大箱子。

他輕輕走到放小箱子的位置,發現這些箱子都沒有上鎖,於是就打開了其中一口。

箱子一打開,趙新的嘴裏不由得輕輕的「噝」了一下。

手電筒的光芒照射下,箱子裏散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滿滿的一箱小判金……

他又打開了另外幾個小箱子,發現居然都裝滿了小判金。

「這是誰的家啊?」趙新心裏泛起了嘀咕。

他又走到另一側,輕輕的打開了幾口大箱子。都是瓷器,各式各樣的瓷器。趙新用手電筒接近瓷器表面查看,他發現這些瓷器都很像鈞瓷。而其中的幾款大型器,他曾經在國內的某個富二代家裏見過。

「我的天,難道……難道是那一家?!」趙新的心中驚起滔天的波浪。

國內的那個富二代,其父就是因為早年間從島國的某位貴族之家收購了一批宋代鈞瓷才發的家,多年後才因此成為了國內的一大隱形富豪。他手裏的宋代鈞瓷大件據說連故宮都沒有,因此每次國內各地博物館想辦鈞瓷展覽時,都要從他家暫借鈞瓷大型器參展。曾經某位實業大亨花了15億從富二代家才買到了三件宋代鈞瓷。

怎麼辦?趙新此時想到了百年之後的1894、1904、1931、1937……

好吧,綜上所述,他此刻的所作所為那肯定必須絕對是正義的。

於是趙新試着搬動着一個小箱子。

「我去!這麼沉!」一個沒留神,他差點閃了腰。

怎麼辦?趙新一手插在褲兜邊緣,玉佩就在褲兜里。他準備一旦有異常隨時跑路。

「話說該有個儲物空間吧?貌似小說里都這麼寫的。試試?」他想到這裏,隨即掏出玉佩,一手摸著箱子,開始輕聲念起了「咒語」。

「進去。進去。」沒反應。

「裝進去。裝進去。」還是沒反應。

「走你。」這特么肯定不會有反應。

「到底是什麼呢?」

趙新犯難了,看來沒有空間啊。看來只能把金子揣兜里慢慢帶走了。

於是,趙新打開一個小箱子,將裏面的小判金取出裝在自己的衣兜和褲兜里,直至裝滿。隨即他摩擦玉佩,消失。

這樣來來回回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總共也沒拿走多少,還把他累一夠嗆。

「累死我了……」

黑暗中,趙新癱坐在地上,一手扶著箱子,輕輕著氣。

不經意間,他用手中的玉佩在小箱子上敲碰了一下。

箱子不見了!趙新一手扶空,閃了一下。

「我去!這是幾個意思?」趙新愣住了,「原來不用咒語啊。」

他試着將玉佩輕輕的在地面上敲擊,那口箱子果然出現了!

行了,趙新這下滿意了,他拿着玉佩開始在黑暗的庫房裏挨着個的敲擊那些箱子。

兩天之後的上午……

這所宅邸的主人從主屋來到了庫房,他今天準備挑選幾件名貴的茶器,準備在去江戶覲見將軍大人的時候作為禮物。

等到這位主人將庫房的門鎖……那個該死的小偷!原本這所宅院十分安全,從沒有人闖入過。但在前幾天的凌晨發生闖入者事件后,第二天他就將庫房的門上又添加了一把大鎖。好在經過仔細清點后,他發現什麼東西也沒丟。不過他還是準備過幾天請工匠來修一個更堅固的庫房,將自己的家當都轉移過去。

門,被打開了。

裏面空空如也,一個箱子也沒有。

「哎?我又是走錯屋子了,這記性。」主人搖著頭低語,他轉身向走出門外。

不對!!!

他看着這邊手裏的鑰匙,又看了另一隻手裏提着的大鎖,主人猛然轉身衝進了庫房。

這是我的庫房啊,我的東西呢?!!!

不遠處的街巷上,正路過這所宅邸的幾個行人,猛然間就聽到了從這所宅邸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吼,那聲音有着他們從未聽過的凄厲和哀怨。幾個行人都被嚇了一跳,於是紛紛加快腳步遠離。

趙新在此回到了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先給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告知今天不用打掃他的房間,隨即便鎖好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到了下午,他起來先沖了個澡,把自己收拾乾淨,又去了酒店旁邊的711買了點三明治和速食麵填飽肚子。

等他回到客房后,坐在桌前,打開攜帶的筆記本電腦,上網查詢了起來。

經過幾個小時的仔細查詢和比對,趙新確定那幾大箱瓷器正是鈞瓷,但跟他那個富二代朋友家裏的不像是同一批。想想也是,宋代是中國古典文化的最高峰,很多島國人都是宋代狂熱粉絲。那時候雙方往來十分頻繁,流傳到島國的瓷器應該很多。

北宋末年的戰亂和南宋的滅亡,肯定會有一些鈞瓷流散到民間,甚至流轉到海外。而島國無疑是最有可能的吧。

話說島國從關原之戰以後,天下就基本安定了,沒有過太大的動亂。很多古董就能夠完整的保存流傳下來。這就不像是國內了,經歷了宋末、元末、清末、民國等等一系列戰亂和運動,宋代名瓷已經不多了。

2019年春天保利的一場拍賣會上,一件元末明初的鈞瓷花盆,高20厘米,直徑28厘米,成交價就達到了944萬港幣。

沒辦法,宋代的好東西已經越來越少,元明清的仿品價格也都上去了。

至於那十多箱的小判金,趙新查到是元文元年開始鑄造的元文小判金,每枚面值一兩,約重13克上下。目前市場估價大概在每枚10萬-18萬日元之間,但是成交價就有很大差別,品相最好的甚至可以賣到34萬日元。

趙新覺得,他需要好好想想了。必須有一個周全的計劃,才能安全的把這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其中物品處理掉。

經過一夜的思考,趙新有了初步的計劃。接着,他換了身衣服,拿出20枚小判金裝在包里,從酒店的緊急通道下樓出了酒店。根據谷歌地圖的導航,開始在街上一家接一家的尋找著古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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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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