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怕髒了手
司承澤見對方這麼爽快，也沒有再說什麼，便直接切斷了對話。
回復之後好一會兒陳曦都沒看到回信息，見到自己發過去的確定被已讀不回，沒好氣的合上筆記本。
氣人！沒有禮貌的男人！
陳曦想了想，還是抓緊辦正事要緊。
她用特製的手機打了個國際電話，過了一會兒，對方接通電話后，傳來了一個調侃的聲音。
「真是稀罕，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陳小爺竟然史無前例地主動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低沉好聽，帶着幾分痞氣的語氣卻令葉簡忍不住擰眉。
她客套的問道：「睿先生近來可好？」
睿年紀不大，但在東南亞名頭卻很高，手腕極高，傳聞是一個模樣出眾的美男。
陳曦剛入行的時候接過他的好幾次單，相當於是被他帶起來的，兩人雖然沒見過面，但是任務上的交情，卻一向不錯。
據她所知，睿也曾在孟耳海灣做過一些生意。
睿嗤嗤笑了起來，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調侃，「我想你給我電話，總不可能是一次普通的問候吧？」
陳曦笑了，跟聰明的人向來不需要多廢唇舌，「那我可就直說了，我需要孟耳海盜首腦的所有聯繫方式。」
「ok。」睿爽快答應，隨即轉而問道：「你什麼時候離開海市？從沒見過你在一個城市停留這麼久。」
陳曦淡然，「快了。」
婚一離，她也就脫身了。
但是一想到老爺子和羅罡在那裏踢皮球，氣得心肝疼。
睿調侃，「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傳說中的"陳小爺"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陳曦笑了笑，「先談正事，這個單主是我的朋友，想要在孟耳做些生意，你幫我說兩句話。」
「你的朋友？真意外，既然是你朋友，那我當然會儘力。」睿有些高興，因為陳曦還是第一次跟他提起自己的朋友。
陳曦感激，「希望三天之內能拿到，多謝了。」
「問題不大！」睿答應。
隨後陳曦掛了電話，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還得去參加學校畢業典禮，她得早點休息。
因為上次校董兒子潘越為了自己的女朋友林雨欣出氣，取消了陳曦優秀畢業生名額的事情惹怒了祝先生，還被金主司承澤知道了這樣的醜事。
這次校董為了平息眾怒，也為了在祝先生和司承澤面前表現，恢復了陳曦的優秀畢業生名額之後，還讓陳曦上台代表畢業生髮言。
翌日一早，陳曦到了學校，時娜娜一看到她就撲了上來，拉着人上下左右的看了又看，嘴裏嘖嘖稱奇：「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以為你會穿白t牛仔褲的，看樣子還是很上心的嘛！」
「嗯哼。」陳曦淡然。
時娜娜嘿嘿的笑了兩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小曦，發言詞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她簡直太了解這位了，那種懶散幾乎是深入骨髓。「哦，沒寫。」陳曦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時娜娜一副我就知道的無語模樣看着她。
陳曦看得想笑，拖着人往前走，「擔心什麼，你陳爺無所不能。」
兩人沒走幾步，就被校方找過去排練，畢竟這是畢業會，尤其這位還是個能鬧騰的，萬一哪一步出問題就難看了。
排練期間，潘建國全程圍觀，神情緊張，目光和陳曦對上時還同她諂媚一笑，點頭哈腰的模樣看起來頗為滑稽。
時娜娜光是看着就覺得辣眼睛，不斷的跟她吐槽。
簡單的排練了幾遍時間就差不多了，畢業典禮也正式開始。
陳曦百無聊賴的站在後台，聽前面主持人在上面說得口水四濺，激情澎湃，險些睡着過去。
冷不丁的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陳曦還有些困意。
陳曦上台剛走到話筒前，底下的學子立刻發出一陣歡呼聲，其中夾雜着不少的口哨聲，陳曦是什麼人啊？
他們學校的校花加學霸校霸，人氣直接熱烈爆棚。
「小曦！小曦！」
潘建國氣得臉色鐵青，偏偏這源頭還是陳曦，有氣都不能撒，只能硬生生的憋著，強行扯出笑容對坐在身邊的司承澤笑道：「司總見笑了，年輕人就是太熱情。」
司承澤沒有回應，目光從始至終都盯在陳曦身上，聽見他這麼說，從鼻腔里發出兩聲哼聲就算是回復了。
台上，陳曦調整好話筒位置，站姿得體，開口道：「大家好，我是陳曦，承蒙學校厚愛，在這麼多的畢業生中選擇了我來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這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連草稿都沒打。」
大意了。
話音落下，潘建國就扭曲著捂住了心口，覺得心臟病都快突發了，內心滄桑不已，自己千算萬算竟是忘記了這一步。
好在陳曦並沒有想要氣死他的打算，話鋒一轉，「但想說的話是真誠的，不需要稿子這種死板的東西。」
說話間，她目光略過台下，恰巧對上了司承澤。
四目相對，司承澤挑眉，眼神冷得嚇人。
狗男人。
陳曦在心中低低的罵了一句，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思，於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一通發言，內容很傳統，除了感謝學校就是感謝領導，總而言之就是毫無感情。
話音落下，主持人就接過了話頭：「接下來請司氏總裁司承澤來為我們的優秀畢業生頒獎！」
緊接着，一小隊人就浩浩蕩蕩的從後台走了上來，規規矩矩的站成一排，神情激動。
這可是司總，商業界的神話！是他們平日裏仰望的人！可是現在，他居然要親手給自己頒獎！何其的榮幸啊！
有幾個心理素質稍差的女生已經開始手腳發抖了。
沒出息！
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陳曦深深的覺得他們瞎得不輕，暗自腹誹。
司承澤穿着一身精細手工西裝站在他們對面，按照名字把獎狀頒發到他們手中，因為角度問題，陳曦只能看見他的小半側臉。
即便是再怎麼厭惡司承澤，陳曦也不得不承認司承澤是個在外條件及其優越的人。他的臉型很完美，剛毅的下頜線使他整張臉都顯得不近人情，瞳色幽深，恍若黑曜石，被他直直盯着的時候，會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畏懼感。
如此想着，陳曦出了神，目光不自主的往下，落在他緊閉的唇上。
司承澤是標準的薄唇，如同他本人一樣，冷漠而絕情，但實際卻很柔軟，她親過的。
這念頭一出，陳曦就被自己給噁心到了！
頒獎結束，司承澤需要和優秀畢業生握手，他伸手，依次在諸位的手上禮節性的握了下，很快就鬆開，稍顯敷衍卻還不失禮。
然而輪到陳曦時，他卻目不斜視的直接略過了，動作自然到彷彿那裏根本就沒有人，只是一團空氣罷了。
陳曦伸出的手落了空，很快她笑了笑，神色自然的收回了手，規矩的站好，內心問候了一下司承澤。
搞得好像誰很稀罕被他的臟手玷污似的。
典禮一結束，陳曦就準備走人了，結果剛溜出後台，就被人攔了正著，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取消了優秀畢業生資格的林雨欣。
那件事後她一直都對陳曦懷恨在心，每每看見她風光得意的模樣就恨不得撲上去咬碎她的喉嚨！所以今天在台下看到司承澤的動作后，哪裏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嘲諷人的機會，典禮一結束就迅速的跑到了後台，準備羞辱一番。.
「我聽說你曾經在宴會上試圖勾引過司總，結果卻失敗了，還被司總嫌棄了，是真的嗎？」有一人捂著嘴，眨巴著大眼睛，一副很是好奇的模樣。
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人接了話，「當然是真的，你方才沒看到司總的表現嗎？誰都握手了，卻偏偏略過了她，這不是嫌棄是什麼？顯然是怕髒了手啊！」
其他人立刻捂嘴大笑，方語心也跟着笑，眼裏滿是得意的盯着陳曦，意有所指道：「要我說啊，要優秀畢業生這種虛無的頭銜來有什麼用呢？反正水分這麼大，一些垃圾都能隨隨便便的拿到！」
說着，她的目光瞥向陳曦左手捏著的獎，妒忌得臉都快要變形了。
都是這個女人，若不是她橫插一腳，今天站在台上被司承澤握手的人就是她！根本沒有陳曦的份！
林雨欣內心在瘋狂的尖叫着，面上卻還維持着笑容，看起來很是扭曲。
其他人都是同她一夥的，見狀趕緊接話，「就是，要我說啊，還是語心你厲害，憑藉着自己的能力考上研，而且還是明樓教授做導師！」
明樓教授，是她們這個行業中數一數二的專業型教師，曾經還受到過國家的邀請，結果卻被他拒絕了，坦言一心只有學術。他醉心於學術，掛着教授的名頭卻不輕易收學生，有史以來也只收過兩個，並且還前的事，能成為他的學生，是多少人都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
「哪裏，運氣好罷了，考研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但想相比之下，還是比無業遊民好得多。」林雨欣終於舒坦了不少，說着謙虛的話，笑容卻燦爛了起來，怎麼看怎麼得意，漂亮的眼睛鄙夷的斜睨陳曦一眼，意有所指道。
其實她考研是迫於無奈，先前她是打算進公司的，結果失去了優秀畢業生的名額，那家公司直接把她給辭退了，無奈之下，只好選擇考研。不過幸好，她總算是沒有丟人！不僅考上了，還考得相當漂亮！
她可是事先打聽過的，據她所知陳曦現在並沒有簽約任何一個工資，也沒有其他的打算，這不就是無業遊民是什麼？
真以為自己是個多厲害的角色，實際上除了那幾分姿色，什麼都不算。
林雨欣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她兀自在那兒炫耀，陳曦卻不為所動，甚至還覺得頗為無聊，於是抬手，禮節性的鼓了鼓掌，敷衍道：「哦，那真是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