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六哥,我不明白

156、六哥,我不明白

要放在往日裏,見一個男人這般說話,殷梨亭多半是要忍不住,上去給人一拳。

只是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發揮的異常流暢。

這「誰是誰非」偏偏演成了瓊瑤劇的「你傻還是我傻」的模式,紀曉芙陷在其中,倒是不覺有異。

卻順着這氛圍道:「如今事已至此,到底誰傻,又有什麼差別呢。」

殷梨亭卻搖頭道:「正是事已至此,才要說個明白。」

「當日我見你與楊逍情投意合,摒我二人婚約不顧,心中那是又氣又急。」

「卻怕你被那楊逍矇騙,又擔心別人當真真情實意。」

「日夜思量,夜不能寐,差點走火攻心,執念纏身。」

「哪知後頭你生死相依,才知是大錯特錯。」

「回山之後便向著師父請罪,更請大師兄往你峨眉去,聽候發落。」

「卻不想曉芙卻處處挂念我,如今卻將此事只藏在心中。」

殷梨亭這話,說的那是懇切萬分,好似就把心裏話掏心窩子的說了出來。

可這說的懇切,又哪能是十足真話。

就說執念的確是執念纏身,只是那執念也不是見到楊逍以後才有的,當真是「與生俱來」的。

只是眼下都快伐楊逍去了,這鍋自然就得叫楊逍背上了。

而紀曉芙卻似乎一點不起疑心,只是忍不住仔細瞧著殷梨亭,看着他那有些低落而複雜的神情,心中暗嘆命運捉弄,半晌再是感嘆道:「六哥…依着你向來性情,我真沒想着會如此。」

這話乍聽之下,聽着像是依舊在指責殷梨亭,只殷梨亭卻聽得出來,這話說着卻有些自責心思。

紀妹子這心思擺正了的情況之下,為人還是不錯的。

卻聽其只接着道:「六哥,往事咱不多提,還是看看眼前事才好。」

說着語氣卻露出幾分擔憂道:「如今咱們雖人多,又有師父與何掌門,加上明教兩位法王,看着拿捏楊逍是容易的很。」

「只是…」

「就說看着的確容易,我心中卻難安。」

「總覺著那楊逍不會如此輕易被拿捏,咱們有信心是好事,卻也不好過於自信。」

「不過這些話我也不好與師父來說,只得來提醒你一句。」

殷梨亭當然不會過於輕視那楊逍,只是眼下這楊逍面臨的實在是個難解的死局。

就說把殷梨亭與楊逍身份對調,面對如此局面,他當也不知如何來解。

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風緊扯呼,知道四面圍剿之後,便是儘早抽身。

倘若留在光明頂之上,實是必死無疑的局面,難尋半點生路不說,更別提能對付的了這幾波人的圍剿了。

殷梨亭當下見紀曉芙面上微微露出的幾分擔憂神情,直是勸解道:「正是曉得那楊逍厲害,我才組的這局面。」

「不然早隨着韋一笑與殷天正殺的這光明頂上,哪裏還要等到今日!」

「如今勢既已成,任憑那楊逍有通天本事,定也難逃。」

「除非他能叫那在密室里的陽教主重新活過來相助與其,不然就說這回…曉芙實在不消太過擔心了。」

紀曉芙心裏也知道,依著六哥這佈局,楊逍定然是不得好了。

只是上回被楊逍坑的實在太慘,若非是六哥天賦異稟,加上老天開眼,才叫二人逃過一劫。

不過雖然死裏逃生,卻也叫紀曉芙嚇的夠嗆。

差點與殷梨亭共赴黃泉,還是給其留下了不少陰影。

這雖知眼下六哥佈局得當,卻還有些擔憂。

好在聽了殷梨亭安慰,卻也總算把這擔憂的心思壓下去些。

只微微點頭道:「只盼一切順利就好。」

眼下這紀曉芙倒是別的都不思量,只想着先滅楊逍的事情了。

殷梨亭心知這只是片刻的安寧,那等紀曉芙與殷素素再見面的時候,才是真正難題。

而這難題,怕是也就這幾日就要來了。

若是不能再往紀曉芙心裏扎進一步,只怕到那難題來時,自己還真不好應對。

當下卻還得把那瓊瑤劇繼續下去。

見紀曉芙這般一嘆,卻是一步上前,一把撈住紀曉芙那纖纖玉手,感受其微微一顫的身軀,卻當做毫無察覺的樣子,只是連忙話鋒一轉,又嘆息道:「不過雖說大局已成,那楊逍卻也非是半條活路也無。」

「只是那生路實在太難,一旦行之,則無半點退路。」

「那楊逍要想東山再起,是萬不得行此法應對。」

「我思來想去,想來他也不會走那活路。」

紀曉芙一聽這話卻又緊張來了。

本想甩開殷梨亭的手頓時也甩不出去了,只心頭頓時一緊,卻呼道:「楊逍那個性,只要有法子,就算是九死一生,其也定然不會逃離光明頂。」

「六哥你若是想着那楊逍會有什麼主意,可要早作準備,免得那楊逍走了什麼狗運,當真成事了。」

說着也不禁問道:「六哥…那楊逍究竟還能有什麼法子,卻能應對這局面?」

這紀曉芙雖覺得楊逍段然不會坐以待斃,但你要叫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卻實在是叫她為難了。

又問起殷梨亭,卻聽這六哥一一詳細說道:「那楊逍若是只曉得殷天正與韋一笑尋他,那定然會在光明頂上佈置妥當,穩穩噹噹等那二人自投羅網。」

「要是知道咱們一同去,那隻怕這楊逍也不會再固守在山上。」

「要求生路,只得主動出擊,才能扭轉乾坤。」

紀曉芙聽得更是緊張幾分。

她倒也非是什麼愚笨之人,聽出殷梨亭話里意思。

要說楊逍主動出擊,定然不會對自家師父這般的高手動手。

那一旦不成,只會自投羅網,反害了自己性命。

可要對別個普通弟子下手,又起不到什麼作用。

要說當真要下手,總是要盯着幾個關鍵人物。

而要說這一回的關鍵之人嘛…

那肯定得是殷梨亭啊!

如此想着,紀曉芙也是手上一緊,攥著殷梨亭擔憂道:「六哥意思,恐怕那楊逍將破釜沉舟,會主動下山對你下手不成?」

------題外話------

上海這會的病房簡直不是人住的,陪護的人更慘,每天早上四點起來做核酸,一個病房七個病床,加上陪護的衛生間都要搶,老慘了,好在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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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殷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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