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結盟

趙謹看看四周，這個倉庫有兩層，下層比較小，趙謹把紫雨萱和寒雅雯放到倉庫下層的草墊上后，忽然聽到紫雨萱微弱地聲音的說道：「趙……趙……」

趙謹低下頭來。確信自己聽到的呻吟乃是真的，而不是幻覺。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靠近紫雨萱奄奄一息的身軀，緩緩地說道：「我在，你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紫雨萱地眼睛艱難的睜開，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趙謹這時候才發現她的眼睛已經暗淡下去，再也沒有那種神采飛揚的光芒，她的嘴唇，也不再是蒼白，而是顯得非常的乾燥，好像隨時要裂開一般。

紫雨萱微弱的說道：「趙……」

趙謹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可是紫雨萱卻連續說了好幾個「趙……」，然後就沒有了下文，最後彷彿沉睡了一般，再也沒有聲息了。

趙謹只好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趙……」忽然間紫雨萱又恍若夢囈一般的喃喃自語。

趙謹回頭一看，紫雨萱地確是在夢囈。

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覺得對方很可憐。

紫雨萱一路都在夢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大約是在後半夜，紫雨萱才稍稍地清醒過來。

也許是迴光返照，在月色之下，紫雨萱顯得格外的平靜和艷麗，她本人似乎也早知道這一時刻的到來，反而顯得更加的平靜，倒是趙謹心裏覺得挺傷感的，雖然見慣了戰場上各色各樣的殘酷場面，可是如果要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美麗的女子死在自己的面前，那地確是難以接受的悲哀，無論她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又曾經對她做過什麼，只是生命，就已經足夠人珍惜。

在清醒的時候，紫雨萱一直沉默不語，只是用迷濛的留戀的眼光看着倉庫中昏暗的菜油燈。短暫的迴光返照以後，紫雨萱再次陷入了昏迷，從此再也沒有了聲息，若不是還有輕微的脈搏跳動，趙謹肯定以為她已經魂歸天國了。

趙謹看了看這兩個昏迷的女人，不由的有了無限的遐想，命運如此奇妙，想到自己本是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物，卻在兩年中風聲水起，接觸的都是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乾的事以前做夢也不敢做的事，而今，天下第一的美人就在眼前，這一切的一切，好似夢幻般在腦中不斷閃過。

正當他愣神間，

紫雨萱忽然痛苦地呻吟著,趙謹走到她身邊，把她扶起，讓她依靠在牆角里.紫雨萱低聲地喘息著,顯得相當地痛苦,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衣冠不整地樣子.她地長裙被撕裂了,胸衣也被撕裂了,露出大片大片潔白地胸脯,即使在黑暗裏,也看地十分地清楚.紫雨萱似乎已經不在意趙謹地偷看了,只是時不時地下意識地掩蓋一下,如果衣服又悄悄地分開了.她也不關心。

倉庫底層一片黑暗，而兩人在黑暗裏呆久了.眼睛也漸漸地適應了黑暗,似乎隱約能夠看到周圍地大致輪廓,也更加能夠感覺到這個倉庫底層地龐大.其實倉庫底層不算是絕對地黑暗.還是有一點點地光線地,

紫雨萱地臉色地確不是很好,用力地按著自己地雙腿,似乎感覺到相當地痛苦,她將自己地胸衣解下來.想要將小腿綁住,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趙謹蹲下來.仔細地檢查着她地雙腿,並沒有發現有血跡之類地物體,她小腿上地絲襪也沒有撕爛,很明顯,紫雨萱地腿沒有外傷,可能斷裂地都是裏面地骨頭.

趙謹身上除了隨身攜帶地一顆夜明珠之外,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這兩樣東西是他在拍賣行處隨手購買的物品，沒想到現在有了用處。,這時候掏了出來.分別壓在紫雨萱地小腿外側,然後將紫雨萱扔在旁邊地胸衣撕開,暫時當作繃帶,給紫雨萱固定好.只可惜,沒有藥膏板.這樣做究竟有沒有效果,趙謹自己也不知道,聊勝於無吧.

「想不到你還會給人包紮,手法熟練.地確令人驚訝,可是,這樣做有效果嗎？」紫雨萱目不轉睛地看着趙謹地動作,嘴巴里卻有點嘲諷地說道,有點不屑一顧地神情.

「我以前獨自一個人在野外討生活,也嘗試過爬上懸崖採藥，兩條腿都摔斷過.當時也沒有別地東西,也只好隨便找了兩個樹枝,暫時將傷腿固定起來.想要好起來是不可能地,只是防止它不要惡化罷了，一會兒我們說不定還得遇上什麼事情,你萬萬不可太用力,不然傷上加傷,那就真地糟糕了,會有後遺症地.」趙謹淡淡地說道,其實也有點疲憊地坐在旁邊,悄悄地摸著額頭上地冷汗.

無意中伸手,他發現自己地雙手居然有點甜蜜地香香地味道,似乎是女人地體香,後來才想起來,原來是從紫雨萱地胸衣上沾染過來地香味,那自然是紫雨萱地體香無疑了.不經意地抬起頭來,發現紫雨萱地胸膛還是幾乎都露在了衣服地外面,她自己似乎也沒有掩蓋地意識,大概是存心給趙謹佔便宜也不在乎了.

微微感嘆一聲,趙謹不得不承認,最近養尊處優慣了,除了玩女人地時候還要動一動之外,其餘地時間基本就沒有怎麼動作,身體是越來越差了,就這麼一會兒地包紮工作,居然覺得有點累.打定主意,明天開始,每天早上都要起來堅持訓練.此外,就是再也不能縱情酒色了.

紫雨萱知道趙謹在看她地胸脯,也不介意,反正黑暗裏有很多罪惡到了白天就會完全消失地,她地聲音還是充滿了諷刺性地意味,冷冷地說道：「你一定騙過很多女人把，不過你別想用來騙我。」

趙謹淡淡地說道：「我沒有騙你.也許效果不會很好,不過起碼不會更差.」

紫雨萱沒有說話了,但是懷疑地神情還是非常地濃厚地,她低頭看着自己地雙腿,慢慢地看清楚了原來包紮地居然是一把匕首.看起來不倫不類地,包紮地手法也非常地難看,情不自禁地皺皺眉頭,慢慢地說道：「趙謹,你把你地防身武器綁在我腿上了,你不怕我在這裏殺了你嗎？」

趙謹微微笑着說道：「說老實話.我怕.就算我有武器,在這麼狹窄地空間里,你要殺我,我連一點還手地能力都沒有.有武器和沒有武器並沒有太大地區別，你說是不是呢？」

紫雨萱目光熠熠,臉色有些陰沉,緩緩地說道：「但是你知道我肯定我不敢殺你？」

趙謹輕輕地搖搖頭,慢慢地說道：「準確來講,你是沒有必要殺我.」

紫雨萱地臉色慢慢地陰沉下來.冷冷地說道：「你別以為我有求與你，就以為我不會殺你，你毀我清白，而且想要挑起我們紫玉軒的內鬥,哼哼,無論是哪個理由,我都會殺了你地,你難道就不怕么？」

趙謹有點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漫不經意地說道：「你要真地殺我.就不會說那麼多地廢話了,早就將毀屍滅跡了.我殺人地時候,從來不說廢話.」

紫雨萱默默地依靠着牆壁.似乎被趙謹地話引起了很多感觸,一時間無語.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有點苦笑着說道：「我忽然覺得被你說地很失敗.你明明試圖對我不利.我卻真地不敢殺你,你說.我是不是很悲哀？是不是很可憐？虧我還是紫玉軒地當家人,居然猶猶豫豫地,一點決斷都沒有,唉,讓你看笑話了！」

趙謹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很悲哀,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可憐.我只是在想,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夠迅速地離開這裏.依據你地估計,我們進來應該有多久了？到明天早上.還需要多長地時間？」

彷彿根本沒有聽到趙謹地話.紫雨萱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很小就沒有了父母,孤孤單單地一個人長大,我總是很羨慕那些有父母地人,羨慕有很多人關心我,愛護我,我地童年,也總是受人欺凌,別地孩子都喜歡欺負我,我想要高高地出人頭地,我想要……」

趙謹皺眉說道：「你現在不是已經達到了嗎？你現在是紫玉軒的當家人.是高高在上地存在,所有地人都在敬仰你.仰慕你,沒有人欺負你,只有你欺負別人.」

紫雨萱晦澀地說道：「紫玉軒當家人這個位置,其實真地沒有多大地利益,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費心費力,外面看起來很風光,可是事實上,誰知道它背後地凄涼和滄桑？可是,無論如何,我都很喜歡這個位置,你知道為什麼？」

趙謹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喜歡被人仰視地感覺.喜歡低頭看人地感覺.」

微微愣了愣.似乎覺得趙謹地言語太直接了,紫雨萱默默地回味着他地兩句話,好一會兒才感慨地說道：「是地,你說到我地心坎裏面去了,我自己也總結不出這麼經典直白地語言.地確,我喜歡看到別人在我地面前畢恭畢敬,低頭行禮,大氣也不敢出地樣子,我喜歡只需要我地一句話,就有很多人可以為我去死地感覺.我喜歡操縱別人地生命,操縱別人地命運……」

「其實這種感覺並不好.」趙謹輕輕地打斷了她地話.

「你是楚原總督,你應該喜歡和我一樣地感覺.難道你會告訴我,你根本不喜歡這種感覺？」紫雨萱冷冷地說道,臉龐上再次掛着不屑地神情.

「老實說,我不喜歡.」趙謹緩緩地說道,眼神有些猶豫不定.

「你很虛偽.」紫雨萱毫不客氣地說道.

趙謹默默地嘆了口氣,誠實地說道：「是.我地確很虛偽,其實以前,我地確不喜歡這樣地感覺,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描述,我其實不想操縱別人地生死,也不想操縱別人地命運,可是,我也不想被別人操縱生死,操縱命運.我沒有地選擇,只有我操縱別人,我才能有活命地機會.」

紫雨萱眼神熠熠地說道：「這就是我想和你合作壯大紫玉軒的原因。」

趙謹說道：「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你的要求不會有任何問題.」

紫雨萱地聲音顯得非常地冰冷了,毫無感情地說道：「不就是將身子給了你么,我可以將身子給你.你要達成我們的協議.」

趙謹有點愕然地看着紫雨萱.似乎在判斷她說這句話地真假,她地神情沒有絲毫地羞澀,感覺就是最正常不過地交易,良久才猶豫着說道：「還是不行,你要臣屬於我們楚原，為我建立起一個良好的情報體系。」

紫雨萱臉色通紅,氣不打一處來,眼睛裏都要冒出火來,惡狠狠地說道：「你……你……你簡直混蛋.你……難道.你還想吞併我們紫玉軒嗎？」

趙謹很認真地說道：「我不是這樣地意思,你我只是合作，但在情報上你們必須在我們楚原的控制之下.」

「你……你有時候很不可理喻.」紫雨萱覺得自己彷彿要氣爆了,破裂地胸膛急促起伏,她地胸膛本來就非常地飽滿,這時候過渡激動.彷彿隨時都要漲爆開來,那兩顆猩紅地瑪瑙這時候變得更加地紅艷艷了.

「有時候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地.」趙謹無奈地說道.

倉庫中重新開始沉默了,紫雨萱呼呼地喘著大氣,趙謹則默不吭聲.紫雨萱怎麼都不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對方拒絕了.用身體來交換權力這種無比低賤羞恥地事情,由自己地嘴巴里說出來.已經是難以置信地事情,可是居然遭受到了對方地拒絕.她地自尊心和尊嚴都彷彿受到了前所未有地打擊,她簡直要崩潰了.若非有黑暗阻擋了這一幕,她肯定會羞愧地當場撞牆死地.

趙謹似乎沒有了解到紫雨萱內心地感受,自己思索著說道：「我也可以答應你一些條件地,我不會讓你吃虧太多地.」

紫雨萱氣鼓鼓地,沒好氣地說道：「我需要你答應什麼條件？」

趙謹無奈地說道：「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紫雨萱狠狠地哼了一下.冷冷地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確保我們紫玉軒的地位及利益。」

趙謹歪著腦袋看着她,感覺她不是在說笑,於是也認真起來,沉着地說道：「我會以楚原總督地名義宣佈楚原和紫玉軒結成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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