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外來客

第一章 關外來客

「爹——停車——快停車——把車停下!」

出了山海關再往北走就是關外了,也稱關東或是東北。入眼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於是有了白山黑水之說。官道上行駛着一輛吱吱做響的青騾車,車廂的四周用破布和草席免強圍了起來,抵檔風雪。急促的呼叫聲便是從車廂里傳出。

「迂、迂——」一陣吆喝聲中,行駛的騾車停了下來,呼吸有些急促的男中音回道:「盼兒怎麼了?」

「爹、娘要生了!」

「不能再忍一忍嗎,前面不遠就是錦州府了。」

車簾被車廂里的人一把掀開,伸出一個長得十分標冶的少婦面孔,神情焦急地說道:「爹真是不行了。娘下面羊水都破了。」

「啊,如何是好?」

「娘讓爹想辦法燒點開水,娘說她以前生過孩兒,糟些罪自己就能生。女兒也能幫上點忙!」

劉宏裕,雖是秀才出身,但卻並非那種不會勞作之人。聽到女兒讓他燒水,年近不惑的他,立刻忙呼起來,從車后抓出一把喂馬的草料,用手揉成一團,又找出一些柴和,很快就點起火堆,然後架起一口鐵鍋,從地上捧了幾捧雪,放在鍋里,燒起水來。

「爹水燒好沒哪,這把剪刀得使開水煮一下,一會剪臍帶用。」

劉宏裕站在車外不知過了多久,車廂里,「哇~哇~」傳出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爹,是小子,咱家有后啦!您快給我弟弟起名字吧」

突然車廂旁邊出現一道白光,亮得極為耀眼。劉寵裕見到此景呆楞在那裏,半天才又聽到女兒的催促聲:「爹,沒事吧。」

「哦,沒事!」劉宏裕看着剛才白光出現的地方,地面上一片燒灼的焦痕,似乎是字,又似是一種符號,看了半天有點像小篆中的昊字。『昊者,元氣博大之貌』。立刻跪在地上舉頭望天的說道:「謝老天爺賜名!」

劉宏裕起身對着車廂說道:「就叫元昊吧!剛才上天賜下的名字!」說着,掀開車簾,鑽進車裏看他的夫人和剛出世的孩子。見到氣息微弱的夫人,又看着滿面紅光剛出世的兒子,劉宏裕激動地說道:「夫人受苦了,等到了盛京找到大兄我們便是有落腳之地,你堅持一下,咱們這就趕路,天黑前就能到錦州俯。不然這荒郊野外,你會落下病根地。咱們終於有兒子了,你也不用再勸我納妾了。這小子虎頭虎腦,剛一降世,上天便賜下名字,以後定能光宗耀祖。」

躺在車上的劉高氏,虛弱的點了下頭道:「這也是咱們家祖宗積德,降下麟兒,恐怕我這身體單薄受不起這福氣。聽你的咱們上路吧;孩子可受不得凍!」

於是這一家人又艱難的上路了,而那個剛出世的孩子卻是出現詭異的白的一剎那,變成了另一個人,準確的說是被二十一世紀穿越時空的劉昊天奪舍重生了。

劉昊天很是鬱悶的在心裏罵着高滿堂這個瘋子,自己好好的請他喝酒,他競然綁架自己,聽說有騙人挖腎、割肝的,還真沒聽說有騙人穿越時空的!也不知成功沒有,現在混身一點知覺都沒有。自己這要是死了還好,外一被這傢伙搞成植物人,死不死活不活地可就窩囊透了。

好在劉昊天忍受了幾天沒知覺的日子后,終於可以看到一點光,也能聽到一點周圍聲音了,可惜都很模糊。而且感覺自己每天都在吃流食,又困得歷害。

半月後劉宏裕一家終於到了盛京,劉昊天也搞清楚自己的狀況了,競然真得穿越了,而且重生為一個嬰兒。以劉昊天的隨意的性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不用向其它穿越大神那樣,擔心黑戶問題,自己名字也沒多大變化,叫劉元昊。

這輩子的母親叫劉高氏,父親叫劉宏裕,還有個已經嫁人的姐姐孫劉氏,小名叫盼兒。還有個剛半歲的侄子,叫孫萍。

這一家子是從山東來投親地,劉宏裕是個落地秀才;他有一個叔伯堂哥叫劉宏勝,在盛京將軍府,當一名筆貼式,已經入了漢軍旗,在將軍府里說得上話,正好盛京將軍依克唐阿手下缺人手用,想到這兩年山東年景不好,劉宏裕一家日子怕是難過,便託人捎信讓他們一家來此,堂弟也可在將軍府謀個官身。

劉宏裕本是秀才出身,有他這位堂兄幫襯。在盛京將軍府里謀個職位並不太難。一家人剛到盛京沒些日子,就任上一個正九品主薄的官職,是在將軍府里掌管印簽的活計。主薄這個官職在將軍府里是最小的官職,但在盛京官場當中,從上到下的官員都能有些交集。如果幹得好很快就能得到盛京將軍依克唐阿的賞識。劉宏勝已經有準信,年後就要到江蘇鹽道謀個肥差。

封建時代人們的親族觀念是很看重的,劉家在山東也不是什麼大家族。所以對親情看得更重一分,劉宏裕一家來到盛京便住在劉宏勝家中。劉宏勝有一妻一妾,都是賢惠之人,兩家人生活在一起並沒有鬧出什麼矛盾,相處很是和協。

劉宏裕從老家來時買了房產土地加上家裏多年積蓄,如今又有了謀生的手段,一家人的生活很快就改觀起來,不過剛剛降生的劉元昊就不那麼幸運了,一個字『餓啊!』劉高氏生產的時候受了風寒,加上這一路食宿不定,生產時年齡也大了些。到了盛京不久便得了咳病,身體虛弱之下那還有母乳可喂。

好在大姐孫劉氏,有一個半歲大的兒子,也要餵養,省下一半的母乳來餵養劉元昊。這樣一來兩個孩子都吃不飽,劉元昊雖小,但不知怎地食量大得出奇。剛一滿月,就比大他半歲的侄子,長得還壯實,吃得也多。

這種事情多少也有些來由,劉元昊穿越時空,不知受了什麼影響,重生在嬰兒身上,發育得特別快。又有着前世成人的記憶,劉昊天以前看過不老少武俠小說,對於內功一事多少有些痴迷,加上學過幾年中醫,知道此時嬰兒先天之氣未散,不食人間五穀,拉的便便都可入葯。如此大好機緣不利用一下豈不可惜,於呼每天不吵不鬧,閉目練習起『內經圖』。

內經圖又稱內景圖是北派道家內丹派的修練功法,裏面涉及大量中醫養生學,前世醫學分析,練此功法對人體健康很有好處。

先天之體果然不全是忽悠人,劉元昊百天的時候,就已產生氣感,可以在身體的任督二脈作小周天搬運。當然這只是起了個好頭,之後還要勤加修習才可將功法穩定下來。修練奇經八脈及諸大穴道。

最後劉元昊的口糧問題是這樣解決的,劉宏裕從外面買了只奶羊回來,用羊奶給兩個孩子當副食。劉元昊也因此欠了他大姐盼兒,一份天大的人情。有了羊奶以後,盼兒便給自己的兒子孫萍斷了母乳。因為劉元昊的肚量實在太大了,兩個月後,姐姐的乳汁就不夠他吃了,又得分侄子孫萍的一半羊奶。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

劉元昊練習內經圖,越練氣感越強,能量消耗越大。好處是顯而易見地,別家孩子吃這麼些東西,非大肚子不可,而劉元昊的身體確快速的增長著。他現在的體形已經可以把大他半歲的侄子裝下了。練內景功除去身體長得快,其它的好處有沒有,這到不太好說,還有待進一步發掘。

轉過年劉元昊的大伯,劉宏勝便攜帶家口去蘇州赴任。他的宅子也就低價勻給劉宏裕一家住下。

練習內景功的關係,六個月的劉元昊便可以站立起來,八個月便可下地平穩的行走;再就是應了那句老話貴人口遲開,把劉元昊急得不行,也怕得不行,到不是他不能說話,而他練內景功的關係,有次逆了氣息,心火炎上,以及喉不發音,雖然那股逆氣有逐漸消散的跡象,可也不知得多久才能化開氣核。

於是劉元昊每天更加專心練習內景功,以求早日消散氣核。另外就是近可能的鍛煉肢體的協調性。

時間飛快,又是半年,劉元昊迎來了重生的第一個周歲生日,劉宏裕在盛京官場上,也薄有名聲,被提到將軍俯兵部主薄;很是個肥差!清朝有言,十年清知俯白銀十萬兩,可不是白說地。自打劉宏裕當上盛京將軍府兵部主薄兩個金月的時間,就進銀六百多兩,這還是他撈錢的門路不清。

就拿劉元昊周歲這件事來說吧,按照習俗,雖沒有下請柬,但盛京官面上的大小人物可是來了不少。連盛京兵部侍郎周泰,也親自前來主持劉元昊抓周。這也得說劉宏裕會做人,處事高明。清朝時候人們將抓周看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長輩或是德高望重的人才行主持。如此一事就把周泰和自家的關係拉近許多。

「吉時已到開始抓周。」一聲吆喝

劉元昊被姐姐盼兒從內間抱了出來。一張大案上擺:印章、儒、釋、道三教的經書,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首飾、花朵、胭脂、吃食、玩具,刀、箭,不知是誰還在上面扔了一把手槍。

劉元昊心裏一陣激動,原來這就是抓周啊!有點意思,這事很有搞頭,古代人都迷信,很多事情都愛和上天聯繫起來,自己稍稍表現一下,以後許多事情都可以打馬呼眼混過去。

被姐姐盼兒放在大案上,掃了下眼前的物品,心裏便有數。有道是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眼前這個官印可是銀制地,位尊者為銀,卑者為銅。只有一二品的大臣才可用銀印。金印就不用說了,那是皇帝老兒才用地,親王印是金包銀。所以第一個下手地必定是這方官印。

官印到手后,劉元昊並不滿足,順用便抓起算盤。頓時來觀禮的人都樂了。有兩人小在後面小聲說道:「老查,你看這小子有前途,這麼丁點就看透當官的學問了。千里為官只為財,這財可不是金銀就行,最重要得是學會算計,我老佟混了半輩子官場才鬧明白這個理。」

「老佟,別說了還有戲看呢,這小子還下手呢。好傢夥要文武全來啊,連手槍都抓起來了,誰這麼無良,可別有子彈弄走火嘍。」

「老查,你是不是當兵地,那六響子(左輪槍)一個周歲小兒能掰動板擊。」

劉元昊此時心裏樂得不行,這左輪槍他可是第一次擺弄真傢伙,誰讓後世中**警都不用這種左輪槍。有了官,有了權,馬上就是亂世了,有槍有炮有錢才是真格地。別地都白撤,當然名聲也要有!這名聲怎麼來呢,當然得學學儒家那套大義。於是一本孟子也被劉元昊抓到懷裏。

劉宏裕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家人口雖少,確是正經的書香門弟,自己屢試不中到不是自己沒有才學,而是時運不濟,十八歲中上秀才后,剛要考舉人,結果老父去逝,在家守孝三年,第二次考試又趕上老母去逝,又是三年。到三次本要考試又趕上自己得了痢疾。老天讓自己走不上科興這條路啊。這兒子便是自己的希望所在啊!

周泰見差不多了,笑呵呵地向四周恭了下手道:「眾位,宏裕家令郎抓周完畢,大傢伙都做了見證,話說三歲看到老,這小傢伙,將來必定能成為國家棟樑之才。中午都別走,沾沾喜氣,吃碗長壽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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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鑄天朝之中華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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