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哎喲!天璋院殿下你臉紅啦?【5300

第397章 哎喲!天璋院殿下你臉紅啦?【5300

第397章哎喲!天璋院殿下你臉紅啦?【5300】

——一夜未睡……是因為在意父親的事情嗎……

如此心想的天璋院,不禁輕咬下唇。

據她所知,青登幼時就沒了母親,至於父親也在一年半前因病而亡。

原以為平平無奇的父親,竟然背着自己、背着世人偷偷進行如此危險、如此了不得的調查……換作是誰都會深感動搖吧。

——說到底,盛晴今年也只有19歲呢……

儘管此時正盤膝坐於自己面前的這位少年,被世人譽為「不世出的劍術天才」、「仁王」,但就因其身上的光芒實在太亮、太盛了,所以常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位彷彿武神轉生的非凡武士,不過只是個連20歲都未到的年輕人。

望着青登那仍未遭受歲月洗禮的側臉……不知怎的,天璋院感到心裏湧起一股難以形容的「衝動」。

還未等她弄清楚這股「衝動」是怎麼回事,她的身體就已經在這股「衝動」的驅使下,自行展開了行動——

啪挲、啪挲……

白凈的足袋在榻榻米上擦出細微的聲響。

「盛晴……不要難過……」

「嗯?」

青登感到手邊的光線一暗。

「殿下?」

他抬頭一看,天璋院正泛著一絲淺笑俯視着他。

下一息,一陣香風向青登撲面而來。

香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僅片刻,這陣香風便變化成了確切的實體——俯身擁抱青登的天璋院。

「殿下?!」

青登揚起發直的視線,震驚地望着與他近在咫尺……不,是與他眉睫之內的天璋院。

他的皮膚感受到綿軟、火熱的觸感。

他的鼻子嗅到令人精神一振的好聞體香。

環繞其背後,輕輕交握的雙手傳來不可思議的暖意。

就這樣,他被這股溫暖給凍住了,整個上半身都融入了天璋院的懷抱里。

「盛晴……」

天璋院將精緻的下巴掛在青登的發漩上,呵氣如蘭,溫柔的音色穿過青登的耳畔。

「該怎麼啟齒呢……雖然我不敢大言不慚地說什麼對你目前的處境感同身受,但是你務必要重振精神,不要做『徹夜不睡』這種傷害自身的事情。」

說完,天璋院笑了。

她笑得好溫柔。

溫柔無比的笑容。

連房門處的暖陽都無法與其相比的溫柔笑容,輕盈地包裹住青登全身。

青登看到天璋院這張表情時,瞬間明白了——這位俏寡婦應該是誤會什麼了……

他確實是徹夜未睡,但其中的緣由並不是在意橘隆之的往事,真的就只是因為「神腦+9」在起作用而已。

然而,青登又不可能向天璋院做出具體的解釋。

——總之,先糊弄過去吧……

「那個……殿下。」

青登清了清嗓子。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的身心狀態。」

「我昨晚之所以一夜未睡……僅僅只是因為我的身體很好,可以長時間不睡覺罷了。」

青登說話時,全程保持着「發乎情,止於禮」的君子作風,未對天璋院動手動腳,沒有趁機揩油。

只不過……實話講,青登很不想這麼君子——他現在非常想反手緊擁天璋院!

因為天璋院平日裏在月宮神社中活動時,總穿不顯身材的寬鬆巫女服,所以青登險些忘了:單論身材的火爆程度,天璋院絲毫不比佐那子遜色!

那2塊巨大的凸出物,正以難以忽視的存在感,輕壓住青登的胸口。

試問哪個正值弱冠之年的正常男性,受得了這樣的刺激?

除了肉體之外,青登精神上所受的挑撥也同樣不少。

儘管這麼說很奇怪,但天璋院的懷抱好舒服……與總司、木下舞等女的懷抱截然不同。

是因為天璋院的年齡比他大,所以給人一種大姐姐般的包容感嗎?

總而言之,天璋院的懷抱使青登感到一種異樣的安定——想要在其懷裏沉沉睡去的安定……

然而,不管內心如何渴望,「對他人行猥褻之事」實非青登所欲也。

對青登採取什麼樣的態度、舉止,這是天璋院的事情。

至於要不要做一個沒有禮貌的猥瑣之人,這就是青登的事兒。

「……」

天璋院沒有立即說話。

她低下頭,筆直注視青登的臉。

興許是出於發現青登的精氣神確實還挺不錯的緣故,她放下心來似的長出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

說完,她以慢吞吞的動作放開懷裏的青登,然後向後退去,一直撤到5步外的地方后才停步並屈膝坐定。

雖然天璋院放開青登了,但那股好聞的香味、那妙不可言的觸感,仍殘留在青登的鼻腔、皮膚。

不得不說,天璋院適才的舉動實在大膽,居然主動擁抱一名身份低下的男子。

目前擁有千石旗本家位的青登,身份絕不算低,但如果是和天璋院相比的話,那還是差遠了。

江戶幕府的當今「太后」+薩摩藩公主……這二者里的任何一個頭銜拋出來都能嚇死人,遑論這二者疊加在一起?

遍觀全日本,身份比天璋院還尊貴的女性,恐怕只有京都朝廷的那些皇女們了。

在這個極端注重階級、門第的國家裏,青登與天璋院的身份差距,基本上就是雲泥之別。

區區一介旗本與大御台所抱在一起……此事若遭人發現並被傳揚出去的話,青登的個人安危姑且不論,江戶幕府及天璋院的威信將會遭受極大的打擊。

「一橋派」的瘋狗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嚴重破壞天璋院名望的大好機會。

望着天璋院那無悲無喜的平靜表情,青登心想:殿下大概只是一時興起吧。

但是,縱使僅僅只是一時的興之所致,天璋院適才的所作所為也還是小小地嚇了青登一跳。

要知道,平日裏的天璋院雖待青登很親切,甚至常對青登說些很撩撥人的騷話,但她對於自己與青登之間的距離,一直拿捏得很好。

除了在箭場練弓之外,天璋院從不跟青登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殿下是誤以為我被橘隆之的往事所困擾,才特地以這種方式來安慰我的吧……

天璋院此時所露出的這副淡然模樣,便是她內心坦蕩蕩的證明。

想到這,一抹輕淺的笑意在青登的頰間浮現。

然而……雖然青登內心已相當明白天璋院的良苦用心,知道天璋院適才的行為乃「君子之舉」,但是……但是……那股體香、那股觸感,一直盤踞在他的鼻腔深處、他的皮膚深層,久久不散……

青登無意識地微微別開視線,不敢直視對面的佳人。

「殿下。」

為了搪塞掉混亂的表情,青登問道:

「你怎麼坐得那麼遠?那個地方不曬嗎?坐近一點吧。」

在放開青登之後,天璋院直接退到並坐在5步外的榻榻米上——此處毗鄰房門口,乃是被順着門縫泄進來的暖陽普照的地方。

也就是說,天璋院現在正直接坐在燦爛的陽光里。

「不必在意我。」

青登的話音剛落,天璋院便立即答覆道。

「今日是難得的大晴天,所以我想久違地晒晒太陽。」

青登眨了眨眼。

——曬太陽……想曬太陽的話,大可直接去庭院,月宮神社裏多的是寬敞的院落,何必以這樣的方式來曬太陽呢?

雖然仍感疑點重重,但既然天璋院都這麼說了,那他也沒法對此再多置喙些什麼了。

說來滑稽。

青登不知道的是:天璋院現在正暗鬆一口氣。

——盛晴……應該沒有發現吧……

天璋院抬起纖纖素手,裝作在撩鬢角的髮絲,實際上是偷偷地以手指輕試臉頰的溫度——還是有些燙燙的……

青登的推測是正確的。

剛才的那個溫柔懷抱,確實是出於天璋院的一時興起。

在抱住青登時,天璋院就已然弄清那份「衝動」的真面目了——此乃無數情緒的集合體。

在誤以為青登因心緒動搖而寢不安席時,種種情感頓時湧上天璋院的心頭。

驚訝、不忍、悲傷……以及好多天璋院叫不出名字的情感。

總之,在由這種種情緒混合而成的「衝動」的驅使下,她挺步上前……接下來的事兒,就毋需贅述了。

只不過,青登並沒有察覺到……不僅僅是天璋院的體香、觸感留在了他的鼻腔、皮膚。

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也同樣在天璋院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二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的那個瞬間,年輕男性所獨有的那種雄性荷爾蒙氣息,徑直地滲進天璋院的皮膚。

結實的筋骨……

腰身意外地很細……

光是用摸的,就能清楚感受到的非常有力的臂膀……

青登身上的每一樣物事,氣息也好,肉體也罷,都讓天璋院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神搖曳。

等回過神來時,她驚覺自己的臉蛋在發燙……

上一次臉蛋發燙,是在什麼時候來着?

完全沒有印象啊。

為了不讓青登發現她現在的異狀,天璋院故意多後退了一點距離,一直撤到太陽之下,以橘黃的陽光來遮掩臉上的紅意。

就結果而言,天璋院的這番「躲在陽光中」的策略,非常成功。

青登並沒有發現面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寡婦,也有因心起漣漪而臉泛紅暈的一面。

……

天璋院對青登的懷抱,以及由這份懷抱所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只不過是一個美妙的插曲。

不消片刻,這對孤男寡女便雙雙調理好了各自的心情。

「殿下。」

青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大早上的突然來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沒什麼,就只是好奇你現在的狀態,所以特地過來看一看你而已。」

「……殿下,北原耕之介他們開口了嗎?」

天璋院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些人的嘴巴,意外地嚴實呀……」

青登低下頭,神情凝重地望着膝前的榻榻米。

「這樣啊……」

昨天晚上,在回到月宮神社后,青登便委託天璋院派人前往吉原,將暫時交由瓜生秀看管的胎記臉和壯漢給提回來。

算上在突襲大和屋后所生擒的北原耕之介等人,青登昨夜足足抓回來6個俘虜——審問的基數已經足夠了。

將北原耕之介等人押進審問室后,專職審訊的新御庭番番士們也不客氣,直接賞他們一人一個極其折磨人的「站刑」。

然而……在酷刑的壓迫下,北原耕之介一行人竟紛紛展現出驚人的毅力與鬥志。

遑論審訊人員如何用刑、如何恫嚇,他們就是不為所動,連吭都不吭一聲。

是時,青登見狀后,便知麻煩了——以這種硬漢做對手,一時半會兒之內,是別想着套取到有價值的情報了……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都過一個晚上了,北原耕之介等人還是三緘其口。

看樣子,接下來得打一場艱難的拉鋸戰了……

審訊就是這樣——會開口的人,很快就會開口;不會開口的人,可能永遠都不會開口……

正當這時,天璋院的呼喚聲突然響起:

「……盛晴。」

「嗯?」

青登將目光從膝前的榻榻米上收回,看向天璋院。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

青登又不是傻瓜。

他當然知道天璋院的這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何意思。

昨天晚上,在因收到召喚而面見天璋院后所遭臨的每一幕光景、每一道話語,青登直至此時都仍歷歷在目、言猶在耳。

(早在許久之前,就已有一名隸屬於北番所「三回」的官差在暗中追查詭葯)

(而那個人……與你頗有淵源)

(那個人的名字是……北番所定町回同心,橘隆之!)

青登不知道該如何用詳實的辭藻,來形容自己在聽到天璋院的這番話后的心情,

橘隆之……對於此人,青登一直抱持着相當複雜的感情。

一方面,不論是在法理層面,還是在義理層面,他都是青登的父親。

可另一方面,出於青登乃魂穿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的緣故,從這一角度出發的話,橘隆之是「原橘青登」的父親,他與青登一點關係也沒有。

因此,青登對橘隆之有種「雖然他是我的父親,但我和他並不是很熟」的感覺。

陌生的熟人——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自己對橘隆之的一切印象,均來自「原橘青登」的記憶。

北番所定町回的同心;雖然工作非常認真,但政績一直不好不壞;突然迷上賭博,欠下巨額賭債;病亡在床上——以上,便是青登對橘隆之的所有印象了。

此前一直循規蹈矩、安分守己的橘隆之,忽地成了喝雉呼盧的賭徒——對此,青登從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有句俗語說得好: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由善變惡易,由惡變善難。

常人若想由惡變善,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漫長過程;可若想從善變惡,只需要一個晚上,極端點的甚至只需要一瞬間。

人性的本質究竟是「善」還是「惡」——這是一個無數大師爭相辯論,都沒有爭論出個所以然來的千古難題。

但是,拋開這個哲學難題不談,有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善良、溫柔等這些美好的品質,是非常奢侈的東西。

人類只需放縱自己的慾望,就能在一夜之間變成十惡不赦的邪徒。

惡人什麼都不用做,只需一直放縱自己就好。

反過來說,那些一心向善的善人們,需要一直堅定意志,花上許久的時間,才能達到渾金白玉的境界。

前世的青登是警校生,

出於此故,他見多了「善人驟然變成惡人」的案例,所以他從未對橘隆之的墮落感到過任何異常。

更何況,橘隆之所沉迷的,可是那個能輕鬆毀人心志的賭博啊。

在娛樂活動極其豐富的21世紀,都有那麼多人沉迷賭博,那就更別提是在處處充溢着壓抑的江戶時代了。

這個時代的普通人的娛樂活動,無非就是玩女人、打牌和喝酒。

過慣了乏味的生活,突然接觸到一秒鐘十幾兩金上下,每次開蠱時,體內的腎上腺素都會飆升的賭博……這讓常人如何自持?

不要小看賭博的害處!千萬不要接觸賭博!它真的能在一夜之間使良家子變成廢人!

橘隆之英年早逝——青登本以為自己與他的羈絆,到此為止了。

然而……青登萬萬沒想到,「橘隆之」之名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闖入他的生活。

負責查閱奉行所、火付盜賊改等部門的過往卷宗的幹事們,所收集到的資料非常少。

目前僅知在近2年前,橘隆之向上頭通報了「詭葯」的存在。

從卷宗後續的內容來看,橘隆之的這次通報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再之後,幹事們就沒有查到任何涉及橘隆之之名的卷宗了。

儘管資料奇缺,但能夠確定的是:橘隆之確確實實是曾私自調查過「詭葯」!

既然橘隆之曾調查過那麼危險的東西……那麼他到底是為什麼會忽然沉迷賭博,以及……他是否真的是病死的,就值得商榷了!

「……我已揪出了不惜火焚小傳馬町牢屋敷也要殺了我的真兇,可事件遠遠沒有結束。」

青登緩緩道。

「儘管仍未撬開北原耕之介等人的嘴,但綜合目前已知的種種情報來看……北原耕之介他們之所以執意殺我,極有可能因為我的父親曾對他們做了什麼。」

(我們是為了向橘家復仇才奮而挺身、慷慨激昂的,不是嗎?)——北原耕之介昨夜高聲嚷出的這句話,在青登的耳畔迴響。

「殿下,我和你算是殊途同歸了呢。」

青登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你在追查『詭葯』。」

「而我……現在對『詭葯』產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

「接下來,我準備去拜訪一下橘隆……父親的舊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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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5300字捏!字數一點一點地變多了捏!(豹起.jp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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