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靈符血符

第三十九節 靈符血符

第三十九節血符

送走鸚鵡之後,李雲濤看着桌面上擺放的弩矢和靈符,嘆了口氣,改造的心思淡了許多。

自己不告而取的確不對,哪怕當時心裏着急,這麼做也有欠思量。但願師叔大人不會痛扁自己一頓吧。

說歸說,做都已經做了,李雲濤也沒辦法把已經用漿糊粘上去的火符從箭桿上取下來,索性乾脆試試效果。

將這支弩矢填入彈夾,轉動搖桿上弦,待聽到弩機內細微的『噠~』響起,李雲濤端著弩機,瞄準自己房間一角的原木立柱扣下扳機。

咻~噗!

弩矢射出之後剎那便命中目標立柱,木屑塵灰幾乎同時在立柱周圍炸開。待塵屑落下些許,上前查看情況,弩矢已沒入立柱大半,顯然弩機運作正常,但加裝了靈符之後是否影響箭桿飛行效果,還需要長距離射擊測試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李雲濤用匕首將弩矢從立柱中挖出來,精鋼打造的螺旋箭簇微微有些變形,看樣子勉強還能用,但肯定會影響精度和殺傷效果。

「真失敗,怎麼就忘了弩機力大,不能在這麼近的距離射擊試驗。」李雲濤看着變形的箭簇,揪著頭髮沮喪的抱怨起自己來。

「這類試驗以前就做過幾十次了,我怎麼會范這麼低級的錯誤,啊~~~~」

狠狠在頭上撓了幾下,然後泄氣一樣將自己摔在床上。「太毛躁了,一點也不像個成年人。我究竟在急些什麼,做的越多錯的越多這樣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不想了,睡覺!」

他翻身拉過被子蒙在頭上,連桌上的油燈都忘了吹熄。

次日。

「嘶~嗚啊~好冷!」穿戴整齊的殷紅素從房間出來,打了個冷顫。「不過能這麼睡上一覺,前幾天積攢的疲憊一下子就飛走了。」她舒展雙臂,纖細的腰肢如蛇般左右扭擺着伸了個懶腰。伴隨周身一陣劈里啪啦的脆響,那雙神采奕奕的眸子裏已經全是飽滿的活力。

「小李子,吃早飯啦~還賴床呢?太陽都曬屁股咯!」她轉個身拐彎推門進了隔壁開給李雲濤的房間。

見木床上李雲濤的被窩仍舊鼓鼓囊囊,嘴角勾起個弧度,躡手躡腳走近床邊,抓住被子一角猛的將被子掀開。

「起來吧你!藏被窩裏種蘑菇呢?」

薄被掀開,只穿了裏衣的李雲濤以怪異的姿勢抱着枕頭趴在床上,深深皺着眉頭,被殷紅素這麼一搞,李雲濤眯縫著睜開眼睛,一臉沒睡夠的倦怠模樣。

「......師叔?...已經早上了...?」

「你搞什麼,難得有床,怎麼和一夜沒睡似的?」殷紅素彎下腰,用雙手拇指食指撐開李雲濤雙眼眼皮,驟然受到強烈光照,那對眸子瞬間收縮成針孔大小。

一張帶着些嗔怒的英氣勃勃活力滿滿的美麗臉龐直映入瞳孔深處,他瞬間一個激靈,原本迷濛的精神瞬間振奮。

「臭小子,你也知道咱們出來是為了什麼,之後還能不能再碰到有床睡的機會,可就難說了。」殷紅素掐住李雲濤的鼻子,左右扭了扭。「行走在外,時刻保持一個飽滿的精神狀態也是重中之重,如果精神睏倦,身體疲乏,一旦遇到突發情況或者突襲,你拿什麼去應對?拼運起么?還是乾脆等死?」

嫌棄的甩甩手指,指尖在李雲濤鼻尖上捏了一把油汗。

「趕緊起來洗漱,眼屎都長出來這麼多。真是邋遢。」殷紅素直起身,踱步走到李雲濤房間桌子前,看到桌上擺着的沾了靈符的弩矢,以及屬於自己的斗篷。

「我說怎麼找不見,原來被你拿過來了。」她拿起那李雲濤改造的弩矢,捏在手裏來迴旋轉。

「這箭簇倒是第一次見,做工挺精巧,可惜不能打量打造,太費事了。這樣做出來的箭簇有什麼功效?」

李雲濤趁著殷紅素觀看箭簇,到房間內擺放的臉盆處用盆里的冷水匆匆洗了把臉。

「螺旋型的箭簇飛行的時候更為穩定,穿透力更強。」他回答說。「對不起師叔,未經你同意我拿了靈符。」他有些心虛的悄悄用餘光偷看殷紅素。

「沒事,本來你現在的修為也該教你使用靈符這些道具,不然真打起來一個術法也放不出來,你空有這身天星境的修為難道要當個江湖武夫一樣上去拼殺?簡直浪費。」

「不過啊,這種事要提前跟我說一聲,知道么?」殷紅素鼻腔里哼出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我知道你心急家鄉的事,但做事總有個先後順序,這麼亂來,你可知道如何激發靈符?激發了之後如何使用?靈符真的可以像你這樣用么?」

李雲濤被問的當時就愣了,只能下意識的搖頭。

「就知道你不懂,你以為使用靈符只是輸入靈氣就行了么?若是這般,江湖上那些打開氣海的後天境武夫便也可以用靈符,也就用不着咱們御劍門的師兄弟四處奔走和妖魔廝殺。」

「可現實就是,即使達到氣血境大圓滿,也無法使用靈符,當然這話也不盡然,一些邪魔外道的門派開發出了用心火引燃的方法驅動法符,但那種法符本身製作極傷自身根基,需得以自身精血繪製出法符,使用時再以心火引燃,所以我們正道修行門派都叫這種法符作血符。」

「不過正如我先前所說,這種血符極傷自身根基,人體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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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血總數是有限的,即便人身可以自行恢復氣血,但這種速度哪及得上血符的消耗?我們與妖魔廝殺最是清楚法符在一場戰鬥中的消耗量,但凡在廝殺種使用過符法運用,便再難捨棄不用,可要維持打量法符的消耗就要不斷製作出新符。

正常的製作方法你也學過了一些皮毛,我們只需消耗自身靈氣和精神,配合特別調和的靈墨便能繪製靈符,事後打坐修行即可補全消耗。

血符則不同,它消耗的是繪符人自身的精血,心火煅燒精鍊出來的精血有多難得,你現在也大概有所了解,這種消耗可不是簡單打坐修行就能補回來的。需得輔以血食,靈藥,補充自身。」

「氣血境修行者格外能吃,是因為什麼?」

「為什麼?」李雲濤自然而然的藉著問道。

殷紅素滿意的點點頭,李雲濤的問題正和她意。

「當然是因為要把一身氣血精鍊成精血,消耗的不僅僅是靈氣,還有自身血液。氣血易得,一份靈氣與己身血液結合,即可成就一份氣血。然而,一份精血需以十份普通氣血精鍊,這其中的差額,靈氣可以通過打坐冥想引動天地靈氣入體彌補,而自身血液只有通過吃,吃大量富有能量和血氣的食物來補充。

氣血境要將一身氣血精鍊成精血,修成氣血境圓滿,尚且需要經年累月的積累。

可這血符,卻是用精血繪符,消耗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就因為消耗大,邪門的修行者就會放棄使用法符么?」殷紅素勾起一抹冷笑。

「嘗過了美味,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李雲濤點頭:「所以他們有另外補充精血的方法,而且這些方法絕不是什麼見得光的手段。」

「聰明。我就說個最常見也最不被我等正道容忍的吧。他們會取新生兒的心血融入自身,煉化成精血。新生兒先天之氣純凈,心室中的精血也最精純易被煉化。」殷紅素目光陰沉的說道,李雲濤莫名感覺有些冷,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了,不說這些。本來是說你用靈符之事,結果閑扯到這邊。」她旋即又換上一張笑顏,但李雲濤怎麼看那都是只有一張麵皮在笑,活像戴着一張笑臉面具。

「使用靈符卻也沒那麼麻煩,只要達到要求,便很簡單了。只是這其中的關竅,我不與你說,你便是把靈氣灌滿了也用不出來。」

「還請師叔指點。」李雲濤趕緊抱拳。

「還叫師叔?我現在可是,呃咳...代理師傅。」殷紅素咳了一聲,雙手附在背後,抬頭看向房梁角落。

「還請師傅指點,弟子這廂拜謝了。」李雲濤微微一愣,心念一轉趕緊換了個說辭。

「唉~叫什麼師傅,老子只是代理宋師兄的職責罷了。不能亂叫的,知道么?」殷紅素說是推辭,臉上卻已經笑開了花。

「授業不分先後,您既然傳道於弟子,自然當得起一聲師傅。」李雲濤連忙說道。

「唉,既然你一再堅持,那老子就先這麼聽着吧,又不能勉強你這小壞蛋改口。」殷紅素喜滋滋的說着。

「既然你叫了我師傅,今後行動時需得以我號令為尊,不得逾越。」

「這是自然,弟子敢不從命?」林雲濤連忙應下,本來跟她出來自己就得聽她安排,怎麼看也覺得這條要求有些多餘。

「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怎們還是先來說靈符如何激發,為靈符灌入靈氣之後,靈符其實已經激活,這時需分出一縷靈台凈火引燃靈符,這樣靈符才會激發。不過在築基之前,靈台凈火不能離體,所以靈符只能捏在手裏才能激發。

築基之前,使用靈符時需先灌入靈氣再調動凈火激發,兩個步驟順序絕對不能顛倒,也正因為如此,廝殺時往往就極其考研使用者的經驗和對時機的把握能力。要知道搏命廝殺,哪怕只是剎那,便可能決定生死。

但分成兩個步驟也有好處,靈符灌入靈氣之後不必立刻激發,按照需求再使用,可以將靈符使用在效果最佳的時刻。

築基之後,由於體內靈氣,精血,精神力量以化合為一成就靈力,用靈力灌注靈符之後靈符會即刻激發,速度比之使用靈氣快了數籌,且威力也更大更強。壞處自然就是沒了從容選擇使用時機的機會。不過神念足夠強大,對自身靈力把握足夠精準,也可以在靈符被激發之前,將靈力抽回,以此節省一次使用機會。」

「原來如此,弟子受教了。」李雲濤心中恍然,沒想到小小一張靈符,還有如此多使用技巧講究。且不說靈符本身就有諸多種類功能的術法可供選擇,就連激發使用也可以有這麼多說道。

拿捏一張靈符在手,選擇最佳時機出手,的確可以最大化效率。但如果在殊死搏殺時,需要當即激發一張靈符,的確哪怕只差上分毫,也會影響到生死。

「師傅,如果我先將靈符以靈氣灌注,捏在手中不用,待需要時再以靈台凈火激發,豈不是可以在戰鬥時佔盡先機?」李雲濤問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你試着灌注一張靈符看看。」殷紅素從斗篷的內兜里抽出一張火球符遞給李雲濤。

李雲濤依言將靈氣灌注進靈符中,這張火球靈符上的紅色符文一顆顆亮起,最後整張符彷彿變成了一個小燈泡。

「你停止灌注,登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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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說道。

李雲濤停止靈氣灌注,將靈符捏在手裏,過得片刻,靈符上的字元一顆接一顆熄滅,不多時便重新暗淡,回歸使用之前的平常模樣。

「你想的方法早有人想過,但靈符灌注進靈氣之後,不消片刻靈氣便會自行消散。在失效之前雖說也能激發,威力卻要打個折扣,這必然影響廝殺時的效果。換想一下,如果激發靈符本打算將敵人解決,結果一擊之下敵手未死,憑着最後一口氣反殺了你,豈不是虧死?更何況你手裏捏著靈符作戰,敵人一眼就能看到那有待激發的靈符,早早就做出防備,故意與你拖延時間等你符內靈氣消散,這戰還怎麼打?」殷紅素舉例解說,倒顯出平時不多見的細緻耐心來。

的確,手裏那這個燈泡,還得時刻灌注靈氣讓靈符保證最高威力待機,這等於自己每時每刻都在消耗,對方哪怕是拖時間拼消耗,自己這邊也輸了。

何況單手拿着靈符作戰,想想便覺得不便。

李雲濤心下已經構想出數種戰鬥時可能遇到的畫面,立刻意識到這樣做的弊端所在。

他再次雙手作揖,低頭躬身對殷紅素認認真真行了一禮。有了殷紅素的教導,自己省卻了許多彎路。而且也因為殷紅素的指點,自己知道先前想到用弩機遠程射出靈符弩矢作戰的方法根本無法實現,自己一旦激法靈符,弩機直接就會炸膛。

就在李雲濤思索關於靈符使用的事情時,咕嚕嚕,肚子發出連串聲響。登時一股氣血上涌,他只覺得自己臉上好似在發燒。

「好了,趕緊收拾一下,咱們下去吃飯,你現在雖是天星境,卻需要補上氣血境缺失的修行,飯食絕不能少了。凡俗里沒有山中靈藥燉煮的飯食,只能吃得更多些。」殷紅素不以為意的拍拍李雲濤的頭,翹起大拇指指著自己頗為得意的說道:「想當初咱氣血境那會兒可比同批的幾個師兄吃得還多。」

兩人自二樓客房出來,在一口大堂里選了張桌子坐下,點了一桌飯菜,儘是油水十足的葷菜,看得掌柜和跑堂夥計以及幾桌同時住客的客人唏噓不已。

有李雲濤在桌上胡吃海塞掃蕩餐食,吸引其他人目光,殷紅素也便無需太過注意形象,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昨晚我已經打聽過,官府這幾天下了通告,各地都在調集軍隊前往吉川準備應對魔災,據說是要在末吉和中吉建立防線。咱們分散在各地的御劍門師兄也已經陸續趕往平瀾城,前天這邊還剛有一個陸姓的師兄經過。聽說他本來打算直接前往你家鄉小吉鎮的,後來收到同門師兄的聯絡,才轉道往平瀾回返。」殷紅素看李雲濤吃的正歡,似閑聊般提起這事兒。

林雲濤聞言,停止了將一隻鵝腿塞進嘴裏的舉動,咀嚼幾口把嘴裏的食物咽下,這才開口說道:「他們這是打算要放棄小吉鎮了?」

殷紅素點了點頭。

「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小吉鎮雖說小了些,但是按照邊城軍鎮建造的,城高牆厚又有地下水脈支撐,打一場守城戰應是沒太多問題的。」李雲濤帶着幾分急切的說道。

「守不住的,於四目以上呲牙作戰,普通城牆根本擋不住它們。莫要忘了,先前宋師兄在小吉鎮收你為徒時,它們是怎麼進城的。這些怪物一旦進了城,城牆上的防禦還有何用?總不能叫百姓都上城牆吧。」殷紅素道

李雲濤張著嘴,臉色有幾分蒼白「上城牆也不是不行,城牆寬闊,小吉鎮百姓數量不多,便是全都上城牆也裝得下。」

「百姓上了城牆,守軍站哪裏,一旦打起來城牆上百姓和守軍亂成一團,還是一樣要敗。何況你別忘了,魔物可不只有呲牙,還有刺骨,連刺骨都出現了,我不相信這股魔物只得這兩種。」

「大股魔物作戰,多以低階邪獸趨前送死,位階較高的魔物穿插在怪物群中,伺機而動。魔物可不是野獸,它們狡詐的很。魔物一旦上了位階,你可將它們視作等階的超凡修行者對待。」殷紅素一邊吃一邊說道,說法絲毫不影響她吃東西。

「那我們還趕去小吉鎮,豈不是送死?」李雲濤有些黯然的低下頭,用拳頭錘了下桌面,桌子上的碗碟被震得跳起。

「當然是把你爹接出來,你不是說你家只有老爹一個么?這樣倒好,接出來也方便。」殷紅素道。

「我家是只有老爹,但還有幾位叔叔和姑嬸。」

「你咋不把姨娘舅父都算上?」殷紅素左手扶額,臉色難看。

「我娘是外縣嫁過來的,姨娘舅父不在小吉鎮這邊住。」李雲濤解釋說。

「還好還好,你娘舅那邊省了。要是把你家親戚都帶走,沾親帶故的不得湊幾十號人?凡俗就是這點麻煩,羈絆太多,遇上大事時放不開手腳。

何況他們還不見得願意走,這才叫人頭疼。」

「算了,管他那麼多,到了地方再說,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只把你老爹帶走。」殷紅素敲敲額頭,決定放棄思考。

老爹是巡捕房班頭,城裏百姓不走,他絕不可能先走,肯定會守在城牆一線。

這句話李雲濤沒敢說出口。此時他心中盤算的是:說不得到時候真的要把老爹綁走。大義和小命不能兼顧的話,他不建議當一次小人,反正他現在才12歲(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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