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5章 好好打聽(打滾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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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聽着,將內務府的人想了一圈,也不明白金依仁得罪誰了。

不會是董殿邦吧?

只是董殿邦的資歷,離升內務府總管還遠。

他在正五品郎中任上,還不滿一年。

資歷最老的郎中?

慎刑司郎中?

九阿哥想了一下,就撇開。

愛誰誰,反正沒有敢在他面前鬧騰。

*

北花園,太後宮。

除了海淀這幾個小輩,其他四個孫媳婦都是從京城過來的,折騰一回,太后自然要留飯。

大家都在宮裏住過幾年,曉得宮裏每日供應食物的單調,可是太后處明顯是例外。

旁人供應的糧食是粳米跟白面兩樣,太后這裏卻是六種,有專門的餑餑房。

舒舒就吃上了高麗江米做的山楂餡的年糕,吃上了蕎麥麵跟白面兩摻的春餅,還吃到了粳米粉做的發糕。

還有一種麵筋,是妃以上專供的,跟五花肉一起燒出來,吸滿了湯汁,很好吃。

舒舒吃的心滿意足,並不擔心九阿哥餓肚子。

有十阿哥在,又不用去其他地方找飯轍。

等膳桌撤下去,太后就催著大家回了,還不忘了叮囑,道:「路上慢些走,別走的太快了。」

上回驚馬之事,讓老太太嚇到了。

雖說兩位小阿哥沒有大礙,可那是因旁邊有三阿哥的緣故。

如果當時三阿哥不在跟前,或者反應慢了,那就要出大事兒。

大家都乖巧應了。

白嬤嬤已經捧了個錦盒出來,是太后之前吩咐的抓周禮。

舒舒接了,交給白果抱着。

大家出了北花園。

十福晉跟舒舒手拉手,招呼其他幾位嫂子道:「嫂子們到我家坐坐吧?」

四福晉看了眼舒舒道:「九阿哥指定在十阿哥處,弟妹過去吧,我們就先家去了。」

七福晉跟她們不是一撥來的,聽了這話,才曉得九阿哥也來了,對舒舒笑道:「這也太黏人了。」

舒舒就道:「正好他要往御前去,就一起來了。」

至於秀恩愛什麼的,還是別了。

不吉利。

也不是每家日子都順心如意,很不必要在這個上頭顯擺。

九格格在旁,想到自己額駙身上,嘴角也帶了笑意。

自己額駙也很黏人。

雖說比不得九哥、九嫂心意相通,但是日子過的也算如意。

九阿哥打發人盯着這邊,曉得他們出來,就跟着出來,十阿哥也出來相送。

哥倆就往北花園門口走了。

舒舒見狀,就拍了拍十福晉的手,道:「今兒就不留了,反正過兩日還要見的。」

九阿哥之前見過幾位嫂子,這會兒就給七福晉見了禮,才看着九格格道:「宮裏的秀女有個佟家的,跟你們親近不親近?」

九格格搖頭道:「隔了房頭的,只曉得輩分跟額駙一樣。」

九阿哥聽了,就撂下了。

反正莫名其妙,盛京來的佟家格格都給了「恩典」,京城的還留了一個,出身中不溜。

九阿哥有些擔心,這個別再是給十三阿哥預備的。

沾個佟字,萬一是個性子傲慢的,就討嫌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界。

大家就都上了馬車,依次離開。

七福晉本想要找舒舒說話,見他們兩口子一輛馬車,沒有法子,就走向四福晉的馬車。

「四嫂,一個人沒趣,我同您坐……」七福晉笑吟吟的。

四福晉點頭道:「那正好,正想問問你去紅螺寺的日子呢,我們上半年不去了,下半年去還願。」

說話之間,她望向八福晉。

要是八福晉樂意,她也邀請八福晉上車,省得八福晉一個人冷清。

八福晉垂下眼,從始至終都很安靜,就像是湊數的。

看着妯娌、小姑三三兩兩的親近,她也視若未見。

四福晉見狀,也就不說什麼了。

五福晉、九格格跟十阿哥夫婦站在甬道上,目送著大家的馬車離開,才各自散去。

*

馬車裏,九阿哥眉開眼笑,跟舒舒道:「成了!汗阿瑪賞了阿克丹跟尼固珠每人一樣物件,阿克丹的是平安牌,尼固珠的是小香盒。」

舒舒聽了,也歡喜道:「辛苦爺了,皇上慈愛。」

尼固珠的是小女孩的尋常物件,阿克丹的平安牌,卻是寓意吉祥。

九阿哥道:「等明天晬盤送過來,爺還是讓阿克丹練練,頂好抓上平安牌……」

雖說心裏早就曉得長幼有序,可也沒有今天的印象深刻。

即便是同胞所出,可是出生前後,就決定了身份跟前程。

九阿哥有些心疼阿克丹了。

舒舒這回沒有反對。

對一個不能承爵的皇孫來說,御前印象的好壞就太重要了。

即便不是當着康熙面前奉承,可康熙賜下東西,曉得孫子抓周正好抓上了,也會舒坦些。

等到回府,九阿哥才曉得太后也有賞賜下來。

夫妻兩個打開錦盒,裏面是個四宮格,裝着四樣金器。

第一個是小金碗,小孩拳頭大。

夫妻兩人都怔住。

舒舒伸手拿了起來,沉甸甸的,一斤打不住。

她看着九阿哥,想起了三十七年剛嫁過來的時候的那隻金碗,好像過去許久了。

九阿哥挑挑眉,將劉嬤嬤之流撇開,生出擔心來,道:「豐生他們不會咬吧,別崩了牙……」

舒舒想想三個孩子的習慣,樂意往嘴裏塞東西的只有尼固珠。

她就笑道:「只有尼固珠會咬,說不得跟爺一樣,也留兩個牙印……」

第二樣是小金馬,第三樣是笑口常開的金彌勒,這兩樣分量比金碗還重些,是實心的。

第四樣是荷花圖案的金香囊,看着古樸,像是有年份了。

夫妻兩個關上錦盒,沒有說旁的。

也是四樣,這就是規矩了。

次日,得了吩咐的金依仁就親自送了晬盤與賞賜過來。

九阿哥不在,季弘就要回江南,九阿哥帶着曹順去跟季弘吃飯了。

來的是內務府總管,還有皇上賞賜在,舒舒就到前院來。

金依仁還是頭一次見舒舒。

雖說前年聖駕南巡時,舒舒也跟其他人一樣住在杭州織造府,可是男女有別,也沒有打過照面。

金依仁看了一眼就低頭。

個子高,相貌出色,眉眼看着很柔和,跟名聲不相符。

要知道,這位九福晉,可是能拉十力弓的將門虎女,性子聽說也剛強。

反正就是高門貴女,有驕嬌之氣,剛嫁入皇家時跟八福晉針尖對麥芒,九阿哥跟八阿哥也因此疏離。

還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個人來。

金依仁想起九阿哥之前的和煦,覺得九福晉這柔和,真心覺得這兩口子都不實誠。

尊卑有別,他只能恭恭敬敬的。

舒舒也好奇這位前任江南織造。

按照紅學家們的溯源,這家就是四大家族薛家的原型。

是四大家族中凋零的比較早的,沒有了官場勢力,可是卻依舊是不差錢。

父子兩人把持杭州織造府三十多年,負責皇家採購,這中間過手的銀子有多少?

要知道杭州跟另外兩個織造府相比,可是多了一個海關。

海關這裏走的不單單是商人,還有南洋使臣。

就算不沾人蔘買賣的邊,金家也不差錢,更不要說還有人蔘這一項……

*

地安門大街,百味居,二樓雅間。

九阿哥做東,曹順做陪,給季弘送行。

除了相處好幾年,比較親近之外,九阿哥也想要打聽打聽安七在江南的勢力。

「他去江南應該沒有幾年,你們家的高麗參之前應該不是從他手上過的吧?」九阿哥問道。

季弘點頭道:「前年下半年開始,他才壟斷了高麗人蔘在江南的銷售,高麗的商船,也大多有他的份子。」

九阿哥好奇道:「他那樣的年歲,扯著大旗就有人服他?」

季弘道:「他手上不單有明相的帖子,還有康親王府的帖子,是巡撫衙門與鹽道衙門的座上賓。」

九阿哥挑眉,居然這樣簡單。

不過江南富庶,對於士紳百姓來說,這就是手眼通天的。

至於是勛貴家的家奴,還是真的高麗商人,反而不重要。

這就是借勢了。

也有王公府邸的奴才下去勒索主子門下旗屬官員的,但是吃相都難看,直接要孝敬銀子。

像安七這樣,能有這樣成色,很是不容易。

曹順道:「他是三十六年去的揚州,當年就去江寧拜見我大伯,他是納蘭家戶下人,我大伯跟納蘭大爺有舊,當時還跟揚州那邊的商會打過招呼。」

結果幾年功夫,從三流鹽商,晉身一流。

偏偏他拿到的鹽引,是后增加的,不佔之前鹽商的份額。

他京城還有靠山,自然沒有鹽商會樂意跟他對上。

安七也曉得分寸,鹽務上賺的差不多,也沒有太大規模,反而抽身經營其他買賣。

季弘提了一杯酒,道:「雖說早就因皇商的事情,謝過九爺,可這裏要再謝一回,安七插手洋船,影響最大的就是季家,要不是前年藉著九爺的光,成了皇商,那萬寶樓能不能保全都要兩說……」

九阿哥聽了,納罕道:「你們家都富了幾代人,還混了江南首富的名頭,居然差點讓個毛小子跟吞了?」

季弘道:「我家就是虛名,還有就是子弟讀書多,有族人出仕,姻親人家也多是江南世宦人家,對着京城勛貴,底氣並不足……」

這也是為什麼聖駕南巡時,隨行王公敢去季家商行勒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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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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