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 噴魏徵1臉口水

二百九十一 噴魏徵1臉口水

陳景恪一腦門的黑線,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說道:「瞎想什麼呢,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生什麼孩子。」

易奴很想說她的年齡是偽裝,可就是沒有勇氣說出口,她怕說出來他會生氣把她攆走。

猶豫了一會兒,低着頭失落的道:「哦,我知道了。」

陳景恪還以為她被拒絕才如此,就安撫道:「想要孩子過幾年再說,到時候你就算不想生都不行,不生夠十個八個不算完。」

易奴擠出一絲笑容,道:「嗯,我知道了。」

陳景恪又問玉珠道:「你呢,不會也想要個孩子吧?」

玉珠嚇的一縮脖子,道:「不要不要,醫書上說年齡太小生孩子危險,我還是等幾年再生。」

陳景恪誇道:「這才是聰明的想法。」

教育過侍女,他取來餌料碾成粉灑在水面,那群小魚苗紛紛過來搶食。

沒一會兒幾條大魚也過來爭搶,陳景恪都有些擔心小魚苗會不會被大魚給吃光。

還好小魚苗還是很有安全意識的,主動避開大魚。而且這個池塘里都是鯉魚和赤鱗(紅鯽魚),沒有那種兇猛肉食魚類。

不用擔心大魚把小魚苗吃光。

鯉魚生長很快,過上個把月這些小魚苗差不多就能初具規模了,到那個時候才叫壯觀。

只是單有紅色太單調了,希望這一窩小魚苗能出現不同的雜色。

這些小魚苗是三條紅色鯉魚和普通鯉魚雜交而成,出變異色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

下午,陳景恪正在房間讀書習字,有知客來報魏徵魏相公來訪。

陳景恪很是驚訝,道:「他說是來拜訪我的?」

那知客道人說道:「是的,他指明說要見您。」

陳景恪眉頭微皺,搞不懂他為什麼來找自己。

於是先讓知客把魏徵迎到會客廳等候,他自己則連忙找到武舒求助。

武舒眉頭一挑,自信的道:「此事並不是多難猜,他這時候找過來必然和朝廷的動向有關。」

「要麼是他實在找不到頭緒,病急亂投醫來找您打聽情況;要麼就是找到蛛絲馬跡猜到我們和此事有關。」

「以魏相公的性格來看後者居多,其實您露出的破綻挺多的,被發現並不奇怪。」

「之前大家不懷疑,是因為此事太過不可思議。大家總是下意識的排除真實答案,然後去尋找所謂的答案,自然是一無所獲。」

「如果有人能跳出既往認知,把所有事情都聯繫在一起,不難發現大唐的改變是從紫霄觀建立開始的。」

「就算懷疑不到您頭上,也能懷疑到師父頭上。魏相大概率是對師父產生了懷疑,所以來找您打聽情況。」

「您只要裝作一問三不知,很容易就能把他打發走。」

聽了她的分析,陳景恪心中就有了底,感慨的道:「謝謝武姐姐。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兒就是把你娶了,否則這麼聰明漂亮的姑娘,還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混蛋呢。」

武舒白了他一眼,道:「您還是趕緊去見魏相公吧。他畢竟是長者,沒有親自到門口相迎已經是失禮,再讓他久等就說不過去了。」

陳景恪一想也是,連忙道:「差點忘了正事,我先去了,武姐姐等會兒再見。」

說完趕緊往會客廳那邊跑去。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武舒莞爾一笑,這個小男人單純的可愛。

至於讓他單獨去見魏徵會不會被套出信息,她並不擔心。

他只是把心思都用在了研究學問上,才顯得不夠有心機,並不是真的蠢笨。

……

陳景恪換上了自己的禮服道袍,

拿着拂塵不緊不慢的走進會客廳,對正在品茶的魏徵說道:

《仙木奇緣》

「魏相公來訪,小道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魏徵放下茶杯,起身道:「陳真人客氣了,冒昧來訪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陳景恪來到主位旁邊,道:「魏相請坐。」

魏徵道謝過後重新坐下,陳景恪也幾乎同時坐下。

「魏相日理萬機,能抽閑到小觀來,實在令紫霄觀蓬蓽生輝。」

「陳真人過譽了。」魏徵重重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最近朝中迷霧重重,讓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卻始終把握不住方向。」

「孫觀主和陳真人皆是神仙中人,我厚顏前來求教,還望真人能指點迷津。」

陳景恪已經有九成肯定,他猜到了什麼過來打探消息的。心中暗道了一句:果然不愧是武姐姐,真是聰明。

嘴上卻很為難的道:「魏相怕是找錯人了,紫霄觀乃方外之地,你若是有心結我們還能試着幫忙開解一二,朝堂之事實在不知。」

魏徵說道:「那太好了,我正是心結難解,還請真人解惑。」

陳景恪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心中暗道你這老頭子還要不要臉了。魏徵坦然的回視着他,似乎在說是你先不要的。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陳景恪無奈的道:「魏相若是信任,可把心結告知與我,我勉力幫你解答。只是我能力有限,若無法解答還望魏相莫強求。」

魏徵滿意的收回目光,道:「我相信真人一定能給我滿意答覆的。」

陳景恪不置可否的道:「你說。」

魏徵先是嘆了口氣,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為人臣者最幸運的莫過於得遇明主。」

「我是不幸的,蹉跎半生一事無成。也是幸運的,後半生終遇明君可一展胸中所學。」

「我本以為能和聖人君臣相合直至我死亡的那天,只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從兩年多以前開始,朝堂就變得我看不懂摸不透。」

「陛下似乎對我也不在信任我,許多事情都將我排除在外……」

他猶如變臉一般,失落的道:「我自認為於國家社稷有功,上無愧於聖人的信任,下無愧於黎民……為何會落得如此地步?」

「真人,你說這兩年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我又該怎麼做才能重新找回以前?」

陳景恪面容平靜,反問道:「你認為問題出在了哪裏?或者說你怎麼知道自己想的就是對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以為的正確,從始至終就只是你以為呢?」

魏徵反駁道:「不可能,大唐國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雖不能說都是我的功勞,然也有我的一份心血在裏面。」

「如果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又怎麼可能有如此大好局面?」

陳景恪笑了,搖頭道:「你真以為天下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是你們這些人的功勞?」

魏徵道:「難道不是嗎?」

陳景恪道:「也不能說完全不是吧,如果把功勞分成十份的話,滿朝文武加起來佔了三份,剩下七份功勞是芸芸眾生的。」

魏徵斥道:「荒謬,百姓愚昧無知,他們懂什麼?」

陳景恪提高聲音道:「他們是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他們知道國家太平就能有一立錐之地,知道春種秋收……」

「正是他們這種最樸素最簡單的追求,才能讓天下在恢復太平之後迅速的恢復生機。」

「正是他們的辛勤勞作,才有了你身上的衣服,你口中的糧食,才有了這天下的一切。」

「如果沒有你們這些肉食者的剝削,如果沒有那些野心家挑起戰爭,他們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沒有你們,他們的日子甚至會比現在更好過十倍百倍。」

魏徵勃然變色,斥道:「荒謬,離經叛道。沒有朝廷誰來抵禦外侮,沒有官吏誰來治理國家,天下還不大亂。」

陳景恪譏諷的道:「是啊,萬民希望國家能保護他們的安寧,希望官吏能治理天下教化眾生。」

「可他們沒有讓國家剝削他們,也沒有讓官吏騎在他們頭上拉屎撒尿。」

「他們更不願意養出一群肉食者,吃着他們種出來的糧食,穿着他們織出來的衣物,還高高在上的鄙視他們,奴役他們。」

魏徵說道:「先賢早就有言,勞心者治人,勞力者受制於人。官吏付出的多,收穫多也是難免的。」

陳景恪道:「先賢還說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窮則獨善其身,達着兼濟天下。」

「這些聖賢之語你們應當能倒背如流了吧?可有幾個人遵守了?」

「魏相公當過御史大夫,應該很清楚大唐的吏治情況。請你告訴我,大唐這麼多官吏有幾個是清廉的?」

「如果真按照大唐的律法來進行吏治,有幾個能逃得掉當頭一刀的?」

魏徵被問的臉色尷尬說不出話來。

陳景恪見他答不上來,就繼續說道:「我從來不反對多勞多得,也不反對勛貴豪門。」

「人家祖輩付出那麼多努力,成為人上人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希望子孫萬代能享受榮華富貴。」

「可一切都有個度,他們祖先付出多子孫享受融化富貴可以。但如果他們殘害他人,斷絕上升渠道,那就是大罪。」

「不光是大罪,還是惡貫滿盈當全族盡誅的那種。」

魏徵臉色更紅,但也敏銳察覺到了陳景恪話里隱藏的信息,連忙抓住把話題往士族身上引:

「士族雖然傲慢,但正如你第一篇文章所寫的那樣,他們畢竟為華夏傳承作出了巨大貢獻,些許瑕疵還是可以原諒的。」

「傲慢?瑕疵?」陳景恪失笑道:「藐視皇權,結黨營私,兼并土地,奴役殘害百姓,在你嘴裏一句傲慢、瑕疵就全蓋過去了?」

「果然啊,官字兩張口,真相如何還不是任你們說。」

這赤裸裸的嘲諷,讓魏徵慍怒不已。換成平時早就甩袖而去了,可今日是有目的而來,眼看就要聊到關鍵點了,如何能放棄。

他強忍怒氣道:「陳真人對士族有成見?」

陳景恪也沒有隱瞞,直言道:「不是成見,而是這種囊蟲早就應該被清除了。」

魏徵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對士族竟然有如此深的仇恨,就問道:

「據說陳真人出自陳衍公一脈,算下來也是士族之列,緣何對士族如此仇視?」

陳景恪道:「別,我可不敢和高貴的士族攀關係。炎黃一脈傳承至今數千年,相互通婚血脈早已經融為一體,真向上追溯誰還不是炎黃後裔了?」

「你是,我是,大街上討飯的乞丐也是,那些正在被奴役剝削的芸芸眾生都是。」

「肉食者們在剝削奴役他人的時候,有想過正在被他們奴役的是同胞,應該解救他們嗎?」

「這……」魏徵啞口無言。

陳景恪繼續說道:「而且從始至終你都搞錯了一件事情。」

魏徵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事情?」

陳景恪道:「華夏文明傳承至今靠的不是士族,也不是任何一個群體,而是華夏族群的每一個人。」

「士族不過是兩晉時期的產物罷了,就算強行把豪強門閥也計算進去,也不過是形成於東漢時期。」

「西漢、秦朝、先秦……往上追溯數千年都沒有士族,華夏文明也沒有斷絕,反而演變的更加輝煌燦爛。」

「所以士族的出現並不是必然的,就算沒有他們也會有別的群體出現,使華夏文明傳承下去。」

「反而是因為他們的出現,壟斷了學問,斷絕普通人讀書做官的道路,讓整個國家變得死水一潭。」

就在他說的最激動的時候,魏徵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所以聖人要打壓士族是嗎?」

陳景恪道:「對,不過你還是小看了陛下的胃口,他不是要打壓士族,而是徹底把這個腐朽的群體埋葬。」

「嘶。」魏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道:「埋葬?你是說聖人要滅絕士族?」

陳景恪搖搖頭道:「不不不,不是要滅絕士族,這太殘忍了。聖人要做的是,把被士族阻斷的晉陞渠道重新打通。」

「一旦普通人也能讀書,也能出仕做官,你覺得士族還能剩下些什麼?」

魏徵的臉色好看了不少,然後問道:「你承認這一切都和紫霄觀有關了?」

陳景恪笑道:「魏相說的這是哪裏的話,到了現在這一步,聖人的謀划就算是街邊的路人都知道是什麼。」

「我身為晉陽公主的駙馬,每天出入宮禁,結交的也多是官宦權貴子弟,知道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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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挽救長孫皇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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