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馴服烈馬
次日，收拾好包袱的錦繡帶着蘭馨走出千歲府。觀景樓上，金玉樓注視着錦繡離開的背影，眼底閃現出一絲落寞。
大街上，人群走動，街邊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鄰裏間閑話家常，孩童們奔跑追逐，一切看起來是那麼溫馨美好。
一輛馬車停在一綢緞莊前。車夫對馬車中人恭敬道：「小姐我們到了。」
車簾被一個丫鬟打扮的青衣女子掀開。只見不大的馬車中除了青衣女子外，還坐着一個白衣女子。
翠玉簪子點綴著白衣女子一頭烏黑的秀髮。淡雅的妝容盡顯女子溫柔。
車夫跳下馬車拿過車后長凳放於車旁。青衣女子踩着長凳攙扶白衣女子下車。就在此時，一個孩童點燃一串鞭炮。拴在馬車上的馬被鞭炮聲嚇到。嘶鳴一聲向前奔去。白衣女子被甩入車內，青衣女子被甩下馬車。
「小姐！」車夫驚慌叫嚷，青衣女子迅速從地上爬起追逐馬車而去。無人駕駛的馬車沒有目的的向前奔跑。坐在馬車中的白衣女子不停呼喊「救命啊！救命……」
街邊的行人慌亂奔逃躲避馬車，同錦繡走在街上的蘭馨聞聲看去不禁驚呼：「姐姐！你看那邊！」
錦繡順着蘭馨目光看去，一眼看到馬車中的白衣女子。
「怎麼辦？這樣下去會有很多人受傷的。」蘭馨滿眼擔憂雙手合十小聲祈禱「保佑馬車趕快停下。千萬不要有人受傷……」
「看好包袱。」錦繡扯下身上包袱塞到蘭馨懷裏向馬車奔去。
蘭馨擔心喊話：「姐姐！小心啊！」
錦繡跑至馬前飛身一躍騎於馬上。她緊握韁繩使出全身力氣控制發狂的馬，周圍行人退讓道路兩旁擔憂觀望。健碩的馬掙扎着想要逃離錦繡的控制。坐在馬車中的白衣女子擔憂喊話「小心啊！姑娘……」
人群中一青衣男子安靜的注視着眼前一切。站在他身邊的黑衣隨從模樣緊張。
「捂住它的眼睛。」
青衣男子出言提醒。錦繡瞬間會意，雙腿緊緊夾住馬腹，雙手捂住瘋馬雙眼。看不到光的馬漸漸安靜下來。圍觀行人稱讚鼓掌。錦繡看向青衣男子。男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黑衣隨從緊緊跟從。
白衣女子從馬車上下來，追逐馬車而來的丫鬟略帶哭腔道：「小姐，您沒事吧！都怪冬青不好，讓小姐受了驚嚇。」
「我沒事。別擔心。」白衣女子微笑安撫青衣女子，車夫上前牽住馬車，錦繡飛身下馬準備離去。白衣女子向錦繡喊話：「姑娘請等一下。」錦繡回頭看去冷冷道：「還有事嗎？」
白衣女子道：「小女子薛闌珊多謝女俠出手相救。不知女俠如何稱呼？」
「錦繡。」
錦繡簡短回話，言語間未帶一絲情感。
人群中突然傳來蘭馨喊話聲「抓賊啊！快來人啊！有賊……」
錦繡聞聲看去，只見蘭馨坐在地上沖着一處叫喊著。闌珊順着錦繡目光望去，錦繡跑到蘭馨身邊關切道：「怎麼了？」
看到錦繡的蘭馨委屈落淚，緊緊抓住錦繡左臂哭泣「有人搶了我們的包袱，怎麼辦？怎麼辦啊！」
錦繡向蘭馨剛剛呼喊的方向看去，並未看到拿了蘭馨包袱的人。
「這位姑娘是？」跟隨錦繡而來的薛闌珊看向蘭馨問話。蘭馨無視薛闌珊哭泣道：「都怪蘭馨不好，都是蘭馨沒用。姐姐你罵我吧！」
薛闌珊從蘭馨對錦繡的稱呼中猜出二人關係接着道：「蘭馨姑娘可是被賊人搶了貴重的物品？」
蘭馨哭泣未語，錦繡拉過蘭馨摟在懷裏以作安慰。闌珊猜測道：「蘭馨姑娘被賊人搶走的東西可是銀兩？若是銀兩的話，闌珊……」
「是葯。」錦繡打斷闌珊說話，解釋。冬青不以為然道：「我還以為錦繡姑娘丟了什麼貴重的寶貝呢！原來只是丟了葯。是什麼葯錦繡姑娘不妨說出來，但凡姑娘能叫出名字的葯，我們家姑娘都能為錦繡姑娘找到。」
錦繡聞言看向闌珊，蘭馨不再哭泣相繼看去。
「不瞞二位姑娘，闌珊的父親乃是太醫院院判。闌珊自小隨父親學醫，病人也醫治過不少。雖醫術不能與華佗扁鵲那樣的神醫相提並論但也可醫治些奇難雜症。不知二位姑娘丟失的是什麼葯？用以治的是什麼病？不妨說出來聽聽，看闌珊是否可以幫忙？」
得知薛闌珊身份，錦繡遲疑片刻道：「你真的願意幫我們？」
「當然。」薛闌珊滿眼真誠接着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二位姑娘同闌珊回府。說出藥方，讓闌珊為二位配之。」
薛闌珊側身讓路，錦繡扶蘭馨起身。車夫牽過馬車。四個姑娘一個接着一個坐上馬車。車夫駕馬車回到薛府。四人來到薛闌珊房間。蘭馨拿出僅剩的一瓶葯遞與薛闌珊。薛闌珊從藥瓶中倒出藥丸掰開仔細研究，錦繡道：「家妹患有心疾需每日服用此藥丸三粒。配藥的師傅是遼人。藥方不在我們手上。我們不知道藥丸中所用的藥材都有哪些。更不知道用藥比例是多少。我曾拿同樣的藥丸找我國大夫配製。可是沒有一人能完全配出。我本想帶着妹妹從京出發一路往遼去看遼醫。出門前我們帶足藥丸本以為能順利到達遼國。卻不想突發變故。現在藥丸只剩下這一瓶，瓶中藥只夠我妹妹吃上半月，根本無法支撐我和妹妹到達遼國。如果闌珊姑娘能幫忙配出此葯。那就是錦繡和蘭馨的大恩人了。他日錦繡定結草銜環報答闌珊姑娘的大恩。」
闌珊聽錦繡所言答話道：「錦繡姑娘言重了。今日若不是錦繡姑娘仗義出手。闌珊又豈會平安無事坐在這。蘭馨姑娘的葯是因闌珊而丟。闌珊自當竭盡全力為蘭馨姑娘配好此葯。只不過正如錦繡姑娘所言。此葯難配。闌珊一時半刻無法完全將藥丸配製出來。所以還要請二位姑娘先行留住府上，待闌珊仔細研究后，再做打算。」
「那就打擾了。」錦繡微笑應聲，闌珊吩咐冬青「送二位姑娘去西廂房休息。」
「是。」冬青應聲，側身讓路「二位姑娘請隨冬青這邊來。」
錦繡同蘭馨跟隨冬青而去，房間中只留闌珊一人。她看着手中捏碎的藥丸，眉頭緊皺，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