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蜘蛛背鍋

蕭安拉着錦繡一路往柴房走去。途經二人身邊的下人無不上下打量錦繡，猜測錦繡身份。

來到柴房，蕭安微笑道：「為了給奶娘一個交代，只能暫且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絕不會讓你在這裏待太久。」

「我……」錦繡欲要向蕭安解釋，蕭安一推房門道：「相信我。」

面對如此真誠的蕭安，錦繡心中的愧疚感越發強烈。她看着蕭安在心中說道：笨蛋！你知不知道，不僅一切都是我做的。而且我真正要害的人是你。

蕭安將錦繡推入柴房，命令跟隨自己而來的侍衛「鎖門。」

在侍衛關門的瞬間，蕭安和錦繡四目相對，二人眉目間傳遞出的感覺好似二人即將經歷生死離別。

侍衛關門上鎖，遞上鑰匙。蕭安吩咐：「把鑰匙交給奶娘，以免她說我徇私。還有，告訴奶娘，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對柴房裏的姑娘不敬。不然休怪我翻臉無情。」

「是。」侍衛應聲，蕭安看了眼上鎖的房門，轉身離去。

柴房裏，錦繡聽着蕭安和侍衛離去的腳步聲，發愁嘆氣。打量柴房。

這個蕭安，真不知道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害我的。我怎麼就聽他的話進了這麼個鬼地方。我剛剛為何不直接抓了那奶娘逼她交出雪蓮。明明一開始的計劃就是給蕭安下毒，逼王府中人拿出雪蓮，趁機搶之。怎麼突然就迷了心竅讓蕭安那傢伙把我關在了這。現在出也出不去。什麼也做不了。也不知道那株雪蓮是否被那個阿東全吃了。若是沒了雪蓮蘭馨怎麼辦？難道要我再去求金玉樓？

錦繡越想越氣，恨不得一刀結束了自己。可是為了蘭馨，她只能隱忍等候時機。

奶娘從密室拿出雪蓮回到蕭安房裏時，蕭安已經坐在房裏等候。大夫迎向奶娘，看着奶娘手中拿着的錦盒激動道：「這盒子裏面裝的可就是遼國聖葯聖雪蓮？」

奶娘打開錦盒，晶瑩剔透的雪蓮婉如冰雕的花朵，美麗而透露著神秘。

大夫小心翼翼從錦盒中拿出雪蓮仔細看着，蕭安好奇道：「這東西很珍貴嗎？」

大夫一捋鬍鬚道：「世子有所不知。聖雪蓮長至聖雪山之巔百年才開一株，極其珍貴。老夫行醫多年也只是在醫書中看到過此物還未真正見過。所以適才看到雪蓮才會這般興奮。」

蕭安看着雪蓮若有所思，奶娘問道：「大夫，這雪蓮該如何吃？是直接打碎服下，還是溫火慢熬？」

大夫道：「此葯生吃最好，若是熬成湯藥倒是壞了其功效。」

「如此說來，只要將它打碎喂阿東服下即可了？」奶娘追問，大夫微笑點頭。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將這雪蓮搗碎喂阿東服下！」奶娘催促，大夫反應過來，欲掰雪蓮，蕭安道：「大夫，阿東所中之毒服半株雪蓮可否為其解毒？」

大夫點頭「聖雪蓮有解毒神效，別說半株，單單一片花瓣便可解這位公子體內之毒。」

「既然這樣，何故浪費，您取適量為阿東服下，餘下的老奴再為王爺好好收著。」奶娘插話，大夫道：「也好，那老夫就取這雪蓮一片花瓣，其餘交還嬤嬤。」奶娘點頭同意，大夫扯下聖雪蓮花瓣一片，將餘下雪蓮放回到錦盒中。

奶娘拿過錦盒放到桌子上，扶阿東坐起，大夫將扯下雪蓮送入阿東嘴裏。雪蓮入口即化。阿東的面容隨之變得紅潤，紫色的嘴唇和黑色的指甲也都恢復成以往顏色。

奶娘驚奇於雪蓮的藥效激動道：「想不到這聖雪蓮竟如此神奇。」

大夫捋著鬍鬚道：「公子服下雪蓮，體內劇毒以清，接下來只需好好休養即可。」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奶娘擔憂詢問，大夫道：「最遲今晚。」奶娘聽後放心，大夫接着道：「若沒其他事，老夫就先行告退了。」奶娘將阿東放躺到床上看向一丫鬟吩咐：「蓮兒送大夫。」

蓮兒微笑應聲，側身引路「大夫請。」

大夫跟隨蓮兒離去，蕭安看向奶娘道：「阿東這裏就交由奶娘照顧了，待阿東醒來。還請奶娘派人告知我一聲。」

「老奴遵命。」奶娘恭敬行禮，蕭安拿起裝有聖雪蓮的錦盒走出房間。

伙房內，蕭安看着樑上一隻正在結網的蜘蛛展露笑容。

「來人啊！上去把那隻蜘蛛給我抓下來。」蕭安向外喊話，兩個侍衛走進來應了聲「是」合力搭起梯子欲抓蜘蛛。

蕭安看着二人囑咐：「你們兩個可要小心了。這上面的蜘蛛可不是什麼普通蜘蛛。而是有黑寡婦之稱的毒蜘蛛。你們抓它的時候切記不要弄疼它。不然惹得它不高興滴出體內毒液。保准你們兩個也像阿東一樣中毒。」

兩個侍衛面露惶恐，猶豫着不敢將手伸向蜘蛛。蕭安看到二人如此模樣，滿意一笑。

房間里，阿東已經清醒。奶娘正在喂阿東喝湯。蕭安拿着一個盒子走進房間。

「老奴見過世子。」奶娘向蕭安行禮，阿東欲起身下床。蕭安上前阻止「阿東，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這裏沒有外人就不必多禮了。還有奶娘您也是。沒必要次次見到我都向我行禮。」

奶娘欣慰一笑，蕭安接着道：「奶娘，有一事我想跟你說。」奶娘聞言臉上笑意漸失，冷冷道：「世子是想讓我放了下毒那丫頭？」

蕭安賠笑道：「奶娘您真是冤枉那丫頭了。阿東今日所中之毒真不是那丫頭所下。」

「不是她還有誰！」奶娘將湯碗塞到阿東手裏，走到桌子前坐下，蕭安跟過去道：「兇手就在這匣子裏。」

蕭安遞上匣子，奶娘眉頭一皺「你說兇手在這匣子裏？」

蕭安不慌不忙打開匣子放到桌子上。奶娘看向匣子中黑蜘蛛道：「你說下毒真兇是這蜘蛛？」

蕭安點頭「沒錯。這罪魁禍首就是這蜘蛛。」

奶娘看着匣子中蜘蛛忍不住譏諷：「世子在開什麼玩笑？這蜘蛛怎麼會下毒？難不成它成了精，會法術？」

蕭安不緊不慢解釋「奶娘有所不知，這蜘蛛乃是安兒在伙房房樑上所抓。而這蜘蛛結網下方正是用來煮菜的大鍋。」

「那又怎麼樣？難不成這蜘蛛有毒？」奶娘滿眼嫌棄看着匣子中蜘蛛，坐在床上的阿東一副聽故事模樣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碗中湯。

「奶娘果然聰明。沒錯，這蜘蛛乃是有黑寡婦之稱的毒蜘蛛。」

「什麼！這蜘蛛有毒！」奶娘從凳子上驚起，與匣子中蜘蛛保持距離。蕭安接着道：「這毒蜘蛛在伙房樑上結網。伙房下人燒鍋煮菜時，濃煙向上不免熏得這蜘蛛排出體內毒汁。毒汁融入菜中，便會使吃的人身中劇毒。我以讓大夫查驗過，阿東所中之毒正是來自這蜘蛛。有此可見，阿東中毒純屬意外與他人無關。所以還請奶娘發發慈悲放了關在柴房的姑娘。」

蕭安作揖懇求，奶娘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看着蕭安道：「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蕭安肯定道：「正如奶娘所想。還真就有如此巧的事。」

奶娘見蕭安心意已決嘆氣道：「罷了，罷了。世子長大了。有自個兒的想法。老奴想管也管不動了。如今阿東沒事。老奴也懶得去追討誰的責任。只是這丫頭來路不明，王府是留不得了。世子要放過這丫頭可以但是在王府，老奴是不想再看到這丫頭一眼了。」

「那若是我想留她在我身邊呢？」蕭安態度堅決，語氣中不給奶娘任何轉圜餘地。一時間氣氛變得甚是緊張。坐在床上的阿東見事不妙，趕忙插言「世子要留那丫頭在身邊怎麼可以！」

蕭安奶娘聞言看向阿東，阿東從床上下來，走到二人面前道：「世子可是阿東的。阿東可不想跟他人分享世子。」

奶娘滿意一笑，蕭安生氣道：「有你什麼事！少多嘴。」阿東接着道：「不過阿東身中劇毒，雖服雪蓮但餘毒未散，只怕暫時無法服侍世子。在阿東養病期間若是沒個貼心丫頭服侍世子，阿東還真不放心。既然世子如此看中那丫頭。不如就讓那丫頭代阿東照顧世子幾日。待阿東身子痊癒再攆那丫頭出府也不遲。」

蕭安聽出阿東言外之意，心中竊喜。阿東一搭蕭安肩膀，挑眉微笑等候蕭安誇獎，蕭安豎起大拇指已做稱讚，奶娘氣的轉身離去。阿東蕭安興奮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