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借刀殺人

迎著月色，金巧巧在柏兒陪同下去往蕭凌夙寢宮。

「皇後娘娘，您看那！」

看到從宮外回來的蕭凌夙。柏兒驚喜道。金巧巧順着柏兒目光看去。本想快步過去跟蕭凌夙打招呼。卻見蕭凌夙邊走邊看着錦繡幫他包紮的手指露出笑容。那是她期盼已久從未得到過的笑容。那笑容使她停步，使她嫉妒，使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看皇上的穿着好像是出了宮。」

柏兒的話引起金巧巧注意。

是啊！看他的穿着確實像是剛從宮外回來？

「皇上怎麼又出宮了？」

柏兒的話再次引起金巧巧注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最近經常出宮嗎？」

「是啊！我聽常跟在九公公身邊伺候的小順子說。這段時間皇上不是讓楚侍衛陪他出宮就是叫九公公陪他出宮。」

「那你可聽說了，皇上出宮都見了些什麼人？」

柏兒搖頭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皇後娘娘若想知道直接問皇上不就好了。以皇上疼皇後娘娘的程度，我想他一定會對娘娘知無不言的。」

「知無不言？」金巧巧冷笑一聲道：「到時候怕是換來的只有東扯西扯的廢話吧！」

柏兒見金巧巧有了怒意。趕忙改口「不然讓奴婢去問楚侍衛吧！楚侍衛平日裏看着傻獃獃的。我想套起話來也容易些。」

「楚凌風？」金巧巧搖了搖頭接着道：「那獃子雖頭腦簡單但卻嘴嚴的很。想要從他嘴裏撬出秘密。根本不可能。」

「那怎麼辦？」

柏兒犯了難。金巧巧卻一副好像有了主意的樣子。

「傳本宮旨意。命任九立刻到鳳儀殿見本宮。」

「任九？」柏兒疑惑重複。金巧巧轉身離去。

奉命來到鳳儀殿的任九向金巧巧跪地行禮。

「任九見過皇後娘娘。」

喝了一口茶的金巧巧放下茶杯看向任九道：「九公公最近可是忙的很啊！」

不明金巧巧何意，任九並未搭話。金巧巧一拍旁邊案子呵斥道：「大膽奴才，竟敢慫恿皇上出宮私會民女！」

任九眼珠一轉瞬間明白金巧巧叫自己來這所謂何意。

「皇後娘娘明鑒。奴才不過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與奴才無關啊！事實上奴才也不願皇上與那女子過於親近。奈何奴才人微言輕說的話皇上全當耳旁風完全不放在心上。日前太後娘娘以有明示讓奴才找機會殺了那女子。可是近日來皇上見那女子過於頻繁，實在令奴才無從下手啊！」

「太后？此事跟太後有何關係？難道她也認得那女子？」

「回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可還記得幾天前那個行刺九千歲不成被太后關進大牢的汪氏餘孽？」

回想起幾天前的事，金巧巧道：「不是說大牢意外起火，那女子已經葬身大火之中了嗎？」

「這……」任九欲說真相，金巧巧一拍桌案站起道：「難道那女子沒死！那場大火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回娘娘正是如此。」

「那放火之人？難道是皇上？」金巧巧小心猜測，任九回道：「沒錯。一切都是皇上的主意。半月前皇上陪同淑妃娘娘出宮祈福遇到刺客。幸得那女子所救得以平安。皇上至此對那女子念念不忘。過後皇上本想接那女子入宮但礙於九千歲對那女子早有愛意只能作罷……」

「你等等。你說我哥哥愛慕那女子？你說的那個女子難道是錦繡！」

金巧巧大膽猜測，任九回道：「沒錯。那女子確實名叫錦繡。」

想到之前蕭凌夙在千歲府見到錦繡時看她的眼神。金巧巧瞬間沒了脾氣，一屁股坐到榻上。

「皇後娘娘。」柏兒擔心過去。金巧巧一擺手讓柏兒退下。接着道：「難怪。難怪皇上那般連螞蟻都不肯踩死一隻的人竟為了她不惜在牢中放火，燒死一牢的人。難怪哥哥在昏迷的前一刻還命手底下的人不準傷她。原來那人是錦繡。汪氏餘孽。想不到她竟姓汪。」

金巧巧冷笑兩聲接着道：「難怪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會感覺她周身散發着一種高不可攀的貴氣。原來她是汪氏的女兒。汪氏女兒永為後。若是當初汪氏沒有被滅。這個錦繡怕是會奪了本宮的位置跟皇上在一起吧！」

莫名的嫉妒之火在金巧巧心中燃起，她拳頭緊握一副要殺了錦繡的模樣。看到如此模樣的金巧巧。任九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借刀殺人。

借他人之手除了錦繡。這樣一來他在太后那有了交代，又不用得罪皇上。還能趁機討好金巧巧。可謂一舉三得。

想到這，任九道：「皇後娘娘。任九對您向來一忠心耿耿。那錦繡為汪氏餘孽。心狠手辣。實不該留。任九無能不敢對那妖女如何。還請皇後娘娘出手為大幽，為皇上除了這妖女。」

「你想借刀殺人？」金巧巧看出任九心思。任九直言不諱「沒錯。奴才確實想借刀殺人。」

任九的誠實令金巧巧有了怒意。她一拍桌案道：「大膽奴才。竟妄想利用本宮解你之愁。」

「娘娘誤會了。奴才的意思不是想借娘娘之手殺人。而是想借他人之手。」

「哦？這話有意思。不妨說來聽聽。」

金巧巧對任九的話有了興趣，暫時壓住心中怒火。

任九左右看了看示意金巧巧暫退閑人。金巧巧會意開口「你們都退下吧！」

眾太監宮女異口同聲應了聲「是」紛紛退下。寢宮內一下子只剩下任九金巧巧兩個人。

「現在這裏只剩下我們兩個。有什麼計劃你就大膽說吧！」

「回娘娘。淑妃娘娘以懷孕七月。難道皇後娘娘就不着急嗎？」

金巧巧聽出任九言外之意，卻並未搭言。任九接着道：「淑妃乃定北侯施朗長女。這樣的身份在宮中絲毫不低於娘娘您。近年來娘娘母家不斷有人被暗殺。以至於金氏一族逐漸凋零。雖然九千歲足智多謀為娘娘母家拼得朝中三分之一勢力。不過娘娘別忘了。九千歲雖握兵權卻無戰功。這樣的身份在朝中是立不久的。定北侯原為聖賢皇太后汪蓉家的馬奴。雖然他一開始是因聖賢皇太后提攜才得以被封為將軍但是之後的戰功卻是憑着自己一點一點打出來的。如今他被封為定北侯。那靠的也都是他自己的本事。說句以下犯上的話。九千歲的權利不過是太后撐的。而定北侯的勢才是實打實的。如今淑妃先娘娘有了龍種。若是她此胎生下的是位公主倒也罷了。若是位皇子。定北侯又豈會甘心看着他的外孫只當個皇家庶子？近年來定北侯與褚南王走動頻繁。二人更是有意皆為姻親。若是日後定北侯府的小郡主攬月嫁給了褚南王獨子蕭安。到時他們兩方勢力一結合。一個是身居高位。賢名滿天下的王爺。一個是屢建戰功，保家衛國的將軍。娘娘覺得您那位徒有虛權的哥哥還能保得住您嗎？」

「大膽！」

金巧巧一拍桌案站起，滿臉怒意。

任九不以為然道：「娘娘恕罪。奴才今日所言全是為了娘娘。若是娘娘因此怪罪奴才。奴才無話可說。不過請娘娘明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娘娘想保住如今地位。保住金氏一族在朝中的權勢。定要儘早除了淑妃。除了她腹中皇子。」

任九的話令金巧巧有了猶豫。她從未想過害人。也從未想過什麼家國天下。她只想她愛的人愛自己。如今難道真的要為了得到那片刻的憐愛而去害人嗎？

任九見金巧巧似乎有了動搖接着道：「難道娘娘想讓淑妃奪了您的后位。讓錦繡奪了您的寵愛嗎？」

任九接二連三的刺激令金巧巧下定決心。她拳頭一握看向任九道：「你想本宮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