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因為相同的問題感到同樣迷茫的人也是同志！
知道這個老人此時已經沒有半分生的希望只剩下絕望的高杉，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坐在一旁聆聽着這個老人所講述的一生。
從小時候開始，一直到跟那位名為千手柱間的朋友化敵為友，一起成立兒時夢想中的木葉村。
再到自己因為石碑上的無限月讀跟對方翻臉叛村決鬥，為了無限月讀，自己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今日才方知，一切都是黃粱一夢。
「……柱間的夢想還在持續，而我…」
看着漸漸沒了聲音，眼眶也有些濕潤的斑，高杉平時著前方，十分平淡地說道。
「斑，跟你一樣迷茫的笨蛋，這裏也有一個。怎麼做是對的，怎麼做是錯的，這種問題怎麼可能有答案。既然這樣的話就讓我破壞掉吧，破壞掉這個滿是忍者的世界。」
「你想要將所有的忍者從這個世界抹除嗎？天真的小鬼呢，那樣做是沒有作用的，在忍者誕生之前，人類依舊紛爭不斷…」
高杉沒有答話，而是站起身來。
「斑，要不要一起去上邊看一看？你也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地上的景色了吧？」
……
今天是難得的大晴天，天空沒有一丁點兒的陰鬱，彷彿也在宣告著籠罩着這個國家的戰爭已經過去了。
簡易輪椅上，斑看着滿目瘡痍的大地就只是靜靜地看着，人之將死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
心愿以了…不，是心愿已死。
不知多少年沒有見過的太陽，一望無際的藍色天空，潔白的雲朵，還有時不時地撫過老臉的清風，都在安撫著斑那顆已經死寂的內心。
遠處，一些農戶正在被戰爭所糟蹋的土地上耕種，幾名衣不蔽體髒兮兮的幼童正舉著紙風車在荒蕪的土地上追逐玩兒鬧，看起來是那麼的開心。
看着那幾名幼童，斑的嘴角也是不自覺地上揚，並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似乎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候。
「人類就是不斷重複著一次又一次的錯誤的種族，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雖然只是一點點，他們也會在一次又一次的錯誤中得到成長。」
斑沒有回話，依舊緊緊地盯着那幾個正在追逐打鬧滿是歡聲笑語的小鬼頭。
突然之間，某個看起來只有三歲大小的孩子因為突然跌倒而抹着眼淚哭了起來。
「跌倒了要自己站起來啊，爹娘都說了多少遍了。」
稍大一些的小女孩兒也是無奈地停下腳步，看着哭到停不下來的小男孩兒埋怨起來。
不過並沒有作用，小男孩兒依舊哭得停不下來，說什麼也不聽，直到小女孩兒可能是因為覺得有些生氣，丟下小男孩兒不管走出去好遠之後，小男孩兒才停止哭泣透過指縫看了看小女孩的方向。
在看到對方沒有理會自己越跑越遠之後，也是趕忙擦了擦眼淚拍拍屁股起身趕忙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又傳來了幾個小鬼的歡聲笑語。
「那個小鬼竟然自己站起來了，哈哈哈…」
阿飛笑聲剛起便被高杉一個眼神止停，悻悻地抓了抓腦袋之後也是低下了頭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不敢開口。
「去別的地方轉轉吧。」
斑剛剛開口，阿飛也是趕忙應了一聲，推著斑便開始了狂野飆車！
……
在這個已經告別戰爭將近一年時間的國家「閑逛」到黃昏時刻，斑才開口說回去吧。
失去了魔像的營養供給，
自己最多也就堅持到這時候了，能堅持這麼久還是因為之前阿飛經常偷喝晉助的養樂多的緣故。
看着高杉遞來的一小瓶的插著吸管的養樂多，斑也是閉着眼睛輕咳一聲，老臉一紅。
其實是自己喝的這種事晉助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嗯…確實有些口渴了。」
……
幾人沒有回那洞窟之中，而是就近尋了一個普通村落，在一家農家餐館落腳。
看着第一次見到的菜單，阿飛也是興奮至極，揚言要將菜單上的菜全部都吃一遍！
「你需要吃飯嗎？」
白絕吐槽。
「味道還是能嘗出來的，就像是晉助的養樂多，酸酸甜甜的，斑大人也很喜歡！」
「咳咳！」
斑再一次地揣着手輕咳了兩聲，這阿飛嘴上就沒個把門的，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出來呢？
「沒什麼好吃的，就將就吃吧。」
上菜的是這家店的老闆娘，老闆兼職廚師正在後廚忙活。
看到那頭鮮艷的紅髮，斑也是瞬間便認出對方的身份——逃難而來的渦之國移民。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連村子都失去的他們並沒有露出斑想像中的表情。
原本，像這種逃難而來的人，是很難被別的村子接受的，即便是接受，也很難被信任。
是因為草隱村被晉助滅了嗎？
斑這般想着。
「英雄，快點吃吧。」
農婦招呼起高杉，而高杉只是搖了搖頭，淡淡地回道：「哪有什麼英雄，而且即便是有，在戰爭結束后也會變成普通人。」
「晉助你說話總是繞來繞去的，別人很難聽懂的！」
踩在木凳上的阿飛手持木筷，苦口婆心，換來的是白絕的一腳。
……
夜晚，幾人依舊沒有回那個洞窟，而是來到了空曠的原野上看星星，斑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高杉想讓他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的一些美好景色。
聽着看着看着呼吸就開始急促起來的斑，高杉輕聲地說道：
「不用擔心，至少現在我們的起點是一樣的，我們有着相似的迷茫。傳承什麼啊，也不一定就要確定的理念，這種迷惘又何嘗不是呢？
這個世界因為想要斬斷這個世界仇恨的鎖鏈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感到迷惘的人，他們都是你的傳承者，他們也都是你的同志。
這樣的人千千萬萬…不，每個時代都會有千千萬萬這樣的人。
所以啊斑，不用感覺到孤獨與無所適從，也不用因為自己沒能做到就自責心痛。」
「這樣啊…原來我還有那麼多的「同志」啊…要是早一點知道該多好…可以跟他們一起探討各自的苦惱，探討這個世界究竟…」
說到這裏，斑停了下來，最後一眼看向了靜靜地看着星空的高杉，再度沉默片刻后低下頭閉上眼睛的同時輕輕一笑。
柱間…在這最後一刻…
我也尋到了真正的傳承者跟同志。
同樣的迷茫、同樣的志向……
這樣一來的話，
我也…該滿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