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泅渡贛江

劉小濤開心得：「好耶好耶！」

三人來到公共更衣室，換上泳衣泳褲。

原本的衣服裝進兩個膠袋。

沒有寄存衣服的地方，陳文將兩個膠袋用繩子串起，栓在兩個女孩腰上，袋子裏的空氣包可以當做浮力器，這是小時候老爸帶他泅渡贛江常做的。

三人沿着沙灘，一步步走向水深處。

不光紀芸緊張，劉小濤也嚇得不輕。

劉小濤問：「我們真的要去江心洲啊？」

陳文叮囑：「一會你倆用平時姿勢，慢慢游，盡量別沉，我會在水裏托一下你倆，記住，只要你們別沉，哥哥就能送你們過江。」

贛江下沙窩段，江面寬一公里，中間三分之一是沖積形成的沙洲，江水被沙洲一分為二。

也就是說，三百米多寬的南側江面，二百米寬的江心洲，四百米寬的北側江面，紀芸、劉小濤的目標是游過南側的三百米江面就能抵達江心洲。

陳文小的時候，江心洲不如現在這麼大，兩側江面的寬度也比現在更寬，每一側大約四百多米寬。

1994年的泅渡難度，大幅小於1984年。

兩個女孩腰上系著兩個浮力球膠袋，問題不大。

三人一步步向前走，江水漸漸沒到脖子。

陳文站在中間，一手一個，扶助兩個妹妹的後背：「走！」

紀芸和劉小濤，勇敢地向前撲，兩人同時使用蛙泳姿態，朝北面的江心洲游去。

陳文腳底猛踩江沙，身子竄高，彎腰扎入水裏，蝶泳姿態追趕兩個妹妹。

幾下用力，便攆上她倆。

陳文腦袋從水裏冒上來，身處兩個女孩之間。

水性比花樣游泳職業運動員陶小紅還要厲害的陳蛙人，雙手都不用划水，純靠雙腳和腰馬就能保持與兩個妹妹同速，而且力量還沒用大。

游出去一百多米，紀芸的體力率先出現下降。畢竟是在贛江里，水流速度不慢。

陳文左手在水下，從下向上，托住了紀芸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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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並沒有存心佔兩個妹妹的便宜，沒想到，唉。

托著兩個妹妹，保送般，終於來到江心洲南側的淺水區。

腳踩住讓人踏實的沙地，紀芸腿立刻發軟，整個人往下沉。

陳文左手伸出，一把摟住紀芸的腰，將妹妹抱入懷裏。

右邊的劉小濤，隨即也軟倒，陳文趕忙右手也摟住劉小濤。

在湍急的江水裏，橫向泅渡三百多米，對於普通人來講是相當難的。兩個女孩，體力全都透支了。

就這樣，一手一個，抄著兩個妹妹的腰，一步步走上江心洲。

三人並排躺在江心洲的沙灘上。

紀芸挪了兩下自己身子，抓來陳文的一條左臂，小腦袋枕在哥哥的臂彎里。

劉小濤見陳文沒拒絕紀芸的動作，她也有樣學樣，搬動陳文的右臂，枕上了。

陳文閉上眼睛，默默感受從兩邊傳來的觸覺。

紀芸側過身，下巴杵在陳文肩膀，嘴巴湊到哥哥耳朵邊，笑嘻嘻問：「陳文哥哥啊，以後你還帶我游到江心洲來玩好不好啊？」

陳文說：「不好。」

紀芸着急的語氣：「我不會告訴我爸媽的！你再帶我玩好不好嘛！」

陳文咧嘴笑道：「贛江，沒什麼挑戰，你明年考上大學，哥哥帶你游大海去。」

紀芸抱住陳文的腰：「太好咯！」

劉小濤趕忙也側過身，摟住陳文的胸：「陳文哥哥，我也要去，你帶我一起去游大海吧？」

陳文說：「可以。」

兩個女孩一邊一個，抱着陳文半邊身子，歡呼不停。

陳文緊閉眼睛，剋制內心火焰。

太難受了。

太舒服了。

天，漸漸暗下來。

沒再游泳。

一條過路的小漁船，被陳文花了50塊錢雇傭，將三人擺渡回贛江南岸的下沙窩。

上更衣室換回衣服，打車送兩個女孩回家。

先把劉小濤送到家，計程車再前往紀芸家。

後排座里，紀芸抱着陳文的腰，膩歪在哥哥懷裏：「陳文哥哥你還能在家呆多久啊？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好不好？」

陳文摸著紀芸的後背：「明天我去新新坡。」

鐵路局宿舍大院外，計程車打錶停靠路邊。

紀芸不肯下車，還要再讓哥哥抱她一會。

陳文狠著心，把紀芸攆下車，隨即吩咐司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