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離婚協議書(2)

第250章 離婚協議書(2)

看着劉以安淡定的樣子,何碧雅心裏的那隻小怪獸又開始作祟。

「你不是喜歡畫畫嗎?你不說出了畫畫自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可是你為什麼好好的,為什麼!」

何碧雅扯著嗓子,房間里的許諾正在收拾行李。

「這個時候,你心裏就已經有主意了?」

何碧雅眼眸一雙落在劉以安的身上,他一臉淡然的點着頭,「知道為什麼我可以放棄畫畫嗎?」

他頓了頓,語重心長。

「因為我有比畫畫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劉以安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何碧雅,「你說過,我的心你怎麼捂都捂不熱,這一次還我來捂你。」

他在說什麼?

「你在跟我說情話?」何碧雅質疑着,一雙眸子深深淺淺的打量著劉以安,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那個對自己極度厭惡的人,居然說着這樣的話。

「不是嗎,不夠甜嗎?如果你覺得糖分不夠,我可以找向陽多學學。」

劉以安捻着手,白色的襯衣浮着一層薄光,躍到他的臉上,雙眸低垂間,眸子裏竟然暖光,乾淨的令人窒息。

病好了以後,劉以安像是變了個人,他看事情也不再那麼偏激,極端,整個人豁達了很多,可再怎麼豁達,心裏還是有放不下的事情。

何碧雅的腦迴路一陣遊盪,「劉以安,你的情話都是跟向陽學的,在東邪西毒里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樣。」

何碧雅俏著聲,想要多打聽一些關於東邪西毒的事情。

「他是酒吧的老闆,見多識廣。」劉以安跟在何碧雅身後走着,從自家的院子,到深夜廣場不多時是十分鐘的路程,一排排高樓大廈籠罩在院子的不遠處。

光鮮亮麗的背後是排排衚衕和平房,很多人的夢想在這裏起死回生,又轉瞬即逝,不過是一抬頭,一閉眼的功夫。

何碧雅在前面走着,劉以安在後面趕着,諾大的商業廣場前,許成君坐在長椅上,身體朝陽,沐浴陽光。

坐在一旁的何碧雅低着頭,久久沒有抬起來。

「我以前真的很喜歡低頭。」

白衣何碧雅看着坐在長椅的上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當時就在想,一定是我做的不好,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被消耗了似的,做什麼都做不好,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廢人。」

何碧雅喃喃開口,說着自己的當時的感受。

「自我消耗,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奔赴,可是你卻一直在想,何碧雅,如果可以,我想重新認識你。」

劉以安試探性的問著,陽光穿過劉以安的身體,他攤開雙手,嘴裏一陣呢喃。

「你困着自己,翻來覆去間,想的都是我對不對,那是因為那個時候你的世界太小,小的只能裝得小我。」

抬手間,劉以安看着那道光穿過眼角,又落在身後靈魂體何碧雅的身上。

何碧雅一臉驚恐,他怎麼會這麼了解自己當時的想法。

「劉以安,你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

何碧雅打死不承認,長椅上許成君緩緩開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坐在長椅上的何碧雅整個人往後縮了縮,十分堅定。

「不了,這一次我真的說服不了我自己,我珍惜過,也儘力了,再這樣下去,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都很痛苦。」

何碧雅今天穿着一身簡單的襯衣加牛仔褲,杏仁般的眸子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對不起阿姨。」

她舒了一口氣,「許諾,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喜歡我。」

「阿姨,希望大家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能好好的。」何碧雅強裝出一副笑臉,許成君一把抓住她,搖著頭,「不是,不是你說的這樣,小諾是喜歡你的。」

她的聲音參差不齊,佔滿了何碧雅的耳道,何碧雅滿眼的驚慌,許成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抽打着自己的臉。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是不是因為我拖累了你們?」

她激動萬分,和何碧雅拉拉扯扯的一瞬間,何碧雅忽然鬆開了手,她一點也不瘋,她好像比任何人都清醒。

何碧雅搖著頭,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許成君,周圍來來往往的路人看着他們,一個阿姨,給一個年輕人下跪。

無限的遐想如風暴一般席捲而來,閑言碎語間,何碧雅心一橫,「許阿姨,能不能起來再說?」

她聽着周遭的那些聲音,聲聲入耳。

肯定是個不孝女。

你看着阿姨都給她跪下了,她怎麼動都不動。

這阿姨看着好可憐呀,這女孩扶都不扶一下,好冷漠呀。

「求求你了!」

許成君對着何碧雅開始磕頭,何碧雅一把拉起她,可她就是跪在地上不動,好像吃定了何碧雅一樣,「你想讓我丟人現眼嗎?」

許成君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回憶一陣翻湧,丟人現眼這四個字瞬間在她的心裏扎出一道道痕迹。

眼神里忽然落出一道凌厲的光芒,錯落間,她大喊著,「我沒有,我沒有丟人現眼,小諾,我的小諾在哪裏!」

她喊著,看着四周的人群,錯落的廣場上人來人往。

遭了,她又不正常了!

何碧雅拉住她,她整個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把何碧雅拖在原地。

「我不走,我要等小諾,我要給他買棉花糖!」

她四處張望着,這個年代已經很少見到棉花糖這種東西了,廣場上還有人在賣氣球,徐成君望了趕過去,何碧雅順着的她的目光看着,一晃眼,許成君掙脫了她的手,朝着賣氣球的跑了過去,一把推開賣氣球的人,嘴裏嚷嚷着,「沒有棉花糖,沒有棉花糖,那我就買氣球哄我的小諾。」

她的眼底散著光,漫無邊際的神情早就把這個世界拋之腦後了。

賣氣球的人推了許成君一下,「瘋婆子你幹什麼?」

許成君看着天空中飄散的氣球,眼神跟了上去,何碧雅從後面趕過來,「別跑,許阿姨。」

賣氣球的見勢拉住何碧雅。

「賠我的氣球!」

何碧雅有些焦慮,想要推開賣氣球的,賣氣球的紋絲不動,何碧雅沒辦法,「我等會,來陪你行不行,她跑遠了!」

賣氣球的不依不饒,何碧雅的眼神在人群中搜尋着許成君的身影,只是轉個賬的功夫,許成君就沒了身影。

人潮洶湧,何碧雅四處張望,她記得直跺腳,直到再也無法搜尋到許成君的身影,她才給許諾打電話。

許諾趕到的時候,看着何碧雅愣在原地。

「你怎麼這麼沒用,我真的很累,何碧雅,你就不能讓我省心嗎?」

許諾咬着牙,兩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連個人都看不好,你能做什麼?」

何碧雅想想也是自己沒做好,她低着頭,不敢看許諾。

一旁的靈魂體何碧雅齜牙咧嘴,「真是搞笑,都要離婚的前婆婆,我幹嘛還要盡職盡責,又不是我讓她出來的,是你媽非說要曬太陽的!」

劉以安淡淡的「哦」了一聲。

何碧雅更氣了,一雙手在那條白裙上摩挲了半天,終於騰出空間來,「你不怪我?」

劉以安低着頭,「以前怪過,後來發現怪不了,何碧雅,越是放在心裏的人才越會着急,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從來沒有放棄。」

劉以安嘆了一口氣,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

「我以前覺得很累,我經常會說,我真是個沒用的人,我總是睡不好啊,我分明什麼都沒做也會覺得累,有的時候我甚至會覺得活着沒意思,可是一一」

劉以安抬起頭,眸光微閃,乾淨無暇的臉上顯著一絲絲恬靜,人潮從他的身體里穿過。

「可是我一想到我媽,一想到你,哪怕不畫畫,我覺得自己也應該活着,我甚至覺得我根本就沒有畫畫的天賦,都是我外公和棠靜那個女人吹出來的。」

劉以安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我明白的太晚。」

自我否定,覺得累,睡不着,不停的消耗。

何碧雅突然間想到什麼,她也許做過心裏諮詢,醫生說那是一種抑鬱的表現。

「對不起,當時我說話太重了。」

劉以安看着自己那叫囂的模樣,在何碧雅的面前,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總是在教訓她,卻從未真的問過她想要什麼。

「我後來想過,有時候我們真的要改一改相處的方式,何碧雅你以前會不會覺得我太老氣,像教授一樣,一本正經?」

劉以安饒有興緻的問著,何碧雅點點頭,一抬眼看着劉以安的時候,那雙眸子竟讓她有些出神,何碧雅緩緩腦袋,不不不,不要看,男人都是魔鬼,會阻擋你前進的腳步。

「不想回答。」何碧雅直接拒絕了。

劉以安壓着聲,「對不起,當時太衝動,能不能原諒我?」

他換了一種方式問何碧雅,何碧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可以,不過你要跟我坦白一件事情。」

何碧雅踮着腳,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劉以安。

「這裏是什麼地方?」

劉以安掃視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他想要在這個場景裏面找到一些關於許成君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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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後,我在豪門扮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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