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白髮老婦的真實身份

第五十六章 白髮老婦的真實身份

背着白髮老婦行走於樹林中,蕭安累的大汗淋漓。躺在蕭安背上的白髮老婦不時用袖子幫蕭安擦汗,不時用手幫蕭安扇風。

「累不累?累了就歇一會兒。」

白髮老婦溫柔詢問,眼中盡顯母愛。蕭安搖頭道:「累倒不累。就是有些渴。」

「渴?」白髮老婦四下張望尋找水源。蕭安抬頭向前,一眼看到前方小溪。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娘,我們有水喝了。」

白髮老婦順着蕭安視線看去同樣看到了小溪。

「太好了。我們快過去。」

蕭安應聲點頭加快腳步。

二人來到溪邊,蕭安小心翼翼放下白髮老婦,來到溪邊捧水。看着掌中清涼的溪水,蕭安深深吸了一口。清涼的溪水令蕭安瞬間恢復精神,同時也浸濕了他臉頰旁的碎發。

喝過水一臉滿足的蕭安,再次捧了些水來到白髮老婦面前道:「娘可千萬不要嫌棄。這裏沒有裝水器皿。孩兒只能以此方法為娘打水喝了。」

白髮老婦一臉寵溺,淺淺吸了口水。蕭安微笑道:「好喝嗎?」

白髮老婦看向蕭安剛要回答,卻意外發現蕭安鬢角黑髮漸漸變白。

「你?的頭髮?」

蕭安順着白髮老婦目光看去,這才發現自己頭髮掉了色。

「我……」

蕭安慌亂轉身,白髮老婦拉過他仔細打量他的頭髮「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你的頭髮會突然掉了色?」

蕭安見無法隱瞞直言道:「孩兒自幼生得怪疾,滿頭白髮不見一根青絲。我爹為了不讓我被他人恥笑所以便想到了染髮這個主意。誰知這染髮劑遇水即掉。所以才會讓娘看到孩兒的醜態。」

隨着蕭安描述,白髮老婦淚光閃爍,激動非常。

「娘您怎麼了?怎麼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把你左腳的鞋子脫掉!」

白髮老婦激動命令,蕭安呆愣片刻脫下鞋子。

看到蕭安腳掌上的七點胎記。白髮老婦哭出聲來。

蕭安不知白髮老婦為何痛哭,疑惑問道:「娘您怎麼了?怎麼哭了?難道是可憐孩兒的身世故而留下淚水?其實孩兒也沒那麼可憐。不過是生來與常人不同罷了。我還沒可憐到需要娘痛哭的地步。」

「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白髮老婦擁抱蕭安,蕭安輕拍她後背安撫「我知道。我不會反悔的。我會一直當娘的孩子。」

白髮老婦泣不成聲不禁搖頭想要說出什麼卻無法說出口。

「好了娘。不要哭了。以後孩兒會好好孝順娘的。」

白髮老婦含淚微笑,緊抱蕭安在心中道:菩薩憐見讓我們母子二人得以相認。今後,汪蓉定每日吃齋念佛以報菩薩慈悲。

「好了娘。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趕路了。」

白髮老婦微笑點頭,蕭安穿好鞋子背起白髮老婦繼續向前走。

躺在蕭安背上的白髮老婦,感受着蕭安身上的溫度,觸摸著蕭安掉色的白髮在心中道:我的兒子。你可知你的親娘此刻就躺在你的背上。想不到為娘苦思了你十八年。你竟活在娘觸手可及的地方。褚南王你瞞得我好苦,真的好苦。

褚南王府,一夜沒有蕭安消息的褚南王急的反覆在房中踱步。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褚南王快步迎去。

阿東進門回話「世子……世子……」

阿東喘著粗氣,無法連貫說話。褚南王心急催促「世子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回……世子回來了。」

得知蕭安平安,褚南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安兒在哪?他這會兒在哪?」

「房……房……」

「他的房間?」

褚南王忍不住搶話,阿東點頭道:「是。」

來不及聽阿東再說其他,褚南王快步去往蕭安房中。

房間里,蕭安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娘。您看孩兒這身怎麼樣?」

蕭安穿着乾淨的衣服在白髮老婦面前轉了一圈。白髮老婦微笑點頭。

「這是闌珊幫孩兒選的衣衫。我就知道娘也會喜歡。」

「闌珊?」白髮老婦眉頭微皺,只覺這個名字似乎耳熟。

「闌珊是太醫院院判薛庸的女兒。」

蕭安話音剛落,白髮老婦一掌擊於旁邊案子。

蕭安聞聲看去,只見那案子已經破裂兩半。

「娘?你?」

蕭安疑惑開口,褚南王走了進來。

「何人在褚南王府放肆。」

白髮老婦轉眸看向褚南王。二人目光對視的瞬間,褚南王面色一沉。只覺白髮老婦似曾相識。

「你是?」

褚南王開口問話,白髮老婦看向蕭安吩咐:「安兒。娘有話要對你父王說。你先暫且退下。」

聽到白髮老婦對蕭安的稱呼,褚南王眉頭緊皺。蕭安偷看褚南王快步離去。白髮老婦對褚南王道:「王爺,真是好久不見了。」

就在褚南王疑惑於白髮老婦身份時,白髮老婦摘下面具露出本來面貌。

那是一副極美的面容。美的超凡脫俗。美的讓人一眼看去便不舍移眸。若不是因她滿頭白髮,說話聲音太過滄桑。單單憑着這樣一張臉怕是很難讓人開口稱她一聲老婦。

「汪蓉?你是汪蓉!」

認出白髮老婦,褚南王腳下一軟險些摔坐到地上。他扶著一旁桌案坐到椅子上,打量白髮老婦道:「你沒死?你居然沒死!」

汪蓉起身道:「十八年前,冷宮那場大火險些要了我性命。還好老天憐見讓我得以死裏逃生。」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好端端的,冷宮怎麼會起火呢?」

回憶起當年那場大火,汪蓉憤怒握拳講述道:「當年我因皇上對我汪氏的不公心灰意冷本想一死了之。誰知道就在我準備自盡時冷宮內突然燃起大火。出於本能我想要逃走。卻發現房門皆以被人上鎖。我知道我的命到頭了。就在我以為我會被這場大火燒死時。茜兒出現救了我。她帶我逃離冷宮藏入皇陵,這才躲過金鈴手下人的追殺。」

「太后?」

褚南王忍不住打斷汪蓉講述,汪蓉接着道:「沒錯。就是金鈴。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詭計。她覬覦我的后位。覬覦我汪氏一族在大幽的權利。於是聯合她哥哥金勇設計陷害了我們汪氏。什麼神石預言,妖孽轉世。根本通通都是他們的陰謀。他們收買了薛庸,讓薛庸在茜兒香囊中放毒。使我間接吸入毒粉。他們本以為這樣會令我胎死腹中。卻不想薛庸因擔心毒粉會害了茜兒腹中骨肉而減輕藥量使我順利誕下皇兒。起初我不知金鈴奸計。竟真的以為我兒是妖孽轉世。直到後來我從茜兒口中得知真相卻以悔之晚矣。我恨自己沒能第一時間保護皇兒,害他被活活燒死。我更恨自己的軟弱,害的我們汪氏一族滿門被滅。為此我一夜白頭,成了如今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多年來我為報仇在民間成立殺手組織,暗殺金氏一族。金勇,金全,金英……當年殘害過我們汪氏的那些金氏族人幾乎以被我殺死。日前我安插在金玉樓身邊的眼線傳消息給我。說是金玉樓被人重傷生死難料。於是我帶人秘密潛入千歲府想要解決掉金玉樓。卻不想被金玉樓身邊的人設計險些喪命於那。為了保命我的徒弟挾持了金玉樓的人。我本想藉此人引金玉樓前去送死。卻不想那丫頭過於狡猾竟從我身邊逃走。追殺那丫頭時我遇到了安兒。一開始我只當他是故人之子。想着我身受重傷需要有人陪在我身邊替我辦事。於是帶走了他。誰知相處中我竟意外發現,他居然是我的兒子。」

「所以,你告訴了他,你的身份。跟他講了他的身世?」

汪蓉搖頭,褚南王不解道:「那為何他會管你叫娘?」

想起蕭安認自己做娘的過程,汪蓉幸福一笑接着道:「一切全因那孩子太善良。他見我懷念兒子過於傷心,於是認我做了乾娘。」

「乾娘?那你……」

「你是想問我為何沒有將一切告訴他對不對?」

汪蓉問出褚南王心中所想。褚南王沒再言語。汪蓉繼續道:「那是因為時機未到。」

「時機?」

「沒錯。我在等。」

「等什麼?」

「等可以將安兒身份公諸於世的那一天。」

從汪蓉自信的口吻中褚南王聽出了陰謀的味道。雖然他不知道汪蓉口中那一天何時到來但是他知道那一天不會讓他等太久。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接下來該講講你的故事了。」

汪蓉將話題轉向褚南王,褚南王先是一愣隨後道:「我?我有什麼故事可講?」

汪蓉提醒:「安兒怎麼會變成你的兒子。當年你奉命燒死安兒。金勇監督。你根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救走安兒。除非當年你燒死的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安兒?難道?當年你燒死的孩子是?」

汪蓉大膽猜測接着道:「當年褚南王妃與我幾乎同時有孕。難道那個孩子是你的親生兒子?」

回想起當年,褚南王道:「不。當年並沒有孩子被燒死。」

「這,這怎麼可能?當時親眼目睹你燒死皇子的人不在少數。沒有道理他們都瞎了眼。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皇兄的主意。皇兄不忍你們的孩子被燒死。可是又無法堵住悠悠眾口。無奈之下只好聯合我在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出金蟬脫殼的假把戲。沒錯,當時我確實將那孩子置於火爐之中。只不過那火爐早已被皇上命人動了手腳。你可還記當年那個會變把戲的洋人。就是他改制了火爐讓人誤以為皇子被置於銅爐中燒死。實則那孩子早被人偷梁換柱偷偷帶走了。而後那些骨頭渣子不過是我們事先準備好的貓骨。因為他們親眼看到皇子被扔入銅爐所以事後並沒有對那些骨頭渣子做出查驗。這才使得我們計劃得逞。」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皇上的主意?」

想起對先皇的感情,汪蓉眼泛淚光。褚南王接着道:「你一定以為皇兄並不愛你。娶你不過是因為你是汪氏之女。事實上皇兄早在第一眼看到你時便以愛上了你。你的美麗,你的高傲,你的才氣。令皇兄深深着迷。有時他甚至慶幸你是汪氏之女。因為只有你是汪氏之女他才能立你為皇后。雖然你的冷漠總是拒他與千里之外但是他相信。只要他對你好,終有一天你會愛上他。金鈴的出現並不是他的本意。可是為了權衡當時的局勢,他不得不立她為妃。至於金氏的陰謀他又豈會不知。但奈何金氏一族手上的兵權。皇兄他不得不選擇睜一隻閉一隻。他原以為將你打入冷宮可以保你一命誰成想終是沒能保住你。至於汪氏一族,他真的是有心無力。安兒是你跟他的骨肉他又豈會忍心將他燒死。為了保護他,我們不得不給他一個新的身份。正巧我的王妃早你一日生產。誕下麟兒。於是我將兩個孩子調換。安兒成了王府世子,而我的兒子則被秘密送往鄉下。事後我尋找機會接回我的兒子將其留在安兒身邊成了他的隨從。兩個孩子現在都留在了我身邊。都過的很好。我也算是對皇兄和逝去的王妃有了交代。」

「你讓你的兒子當我兒子的隨從?」汪蓉突覺愧疚,褚南王瀟灑一笑接着道:「兩個孩子情同兄弟,雖對外有身份上的差異但在他們自己心裏根本沒有主僕之分。況且若是沒有發生當年的事。你的兒子現在便是當今的皇上。一君一臣。地位還不是同現在一樣。」

「蕭良。你的恩情,汪蓉定不會忘記。待他日我兒重奪帝位我們母子倆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父子。」

看着汪蓉眼中流露出對權利的貪婪,褚南王清楚的知道想要讓汪蓉放棄奪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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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姐我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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