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又見師叔》
宿醉的感覺無非是頭痛欲裂和胃疼。
睜開雙眼收集光線，映入眼帘的懶人針織毯扭曲著蓋在身上，散發出淡淡茉莉花香。小邊桌上放着一個考究的後現代主義花瓶還有一杯水。
安燚坐起來，復原好沙發原來的樣子，喊了句：「心心~你在嗎？」
「在這呢！四火哥。」
「做早飯？」
「嘻嘻，不告訴你。」
不多時，藍心心端上一個大瓷碗走出廚房，熱氣騰騰的刀削麵蓋着牛肉片和青菜老老實實地躺在裏面。
安燚鼻頭聳動，口水瘋狂分泌，他望向身旁的小廚娘，問：「那我開動了？」
藍心心眯上眼點點頭：「嗯，快嘗嘗。」
拿起筷子插入面中，猶豫2秒還是停了下來。「我先沖個澡。」安燚飛奔浴室。
匆忙吃完愛心早餐，安燚辭別休班的藍心心，步行去地鐵站。接下來的任務還是到足球場拾荒，哼，是時候看看那老頭水有多深了。
.......
麻筋草鞋是山裏人的心頭好。結實、便宜、原料唾手可得。
魔都足球場2號門對面的樹蔭下就有穿着麻筋草鞋的一拾荒老頭。
與不同的是他今天抽上了玉嘴煙袋鍋。作為吸葉子煙或煙絲的器具，它有着細竹管的煙袋桿兒，另一端裝燃燒煙末的銅煙袋鍋兒。與之配套使用的還有裝煙末用的煙荷包。紀曉嵐曾經收到皇帝御賜的金煙袋，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好不威風。
一個中年拾荒者慢慢晃悠到拾荒老頭身邊，放下麻袋正要張嘴，被老頭問住了。
「是我師侄讓你來的吧。」
安燚心裏一驚，說：「我自己想來的。我跟他只是同事關係，您別多想。」
「略有耳聞。有什麼事，說吧。」老頭捋了捋白山羊鬍。
「晚輩知道您已不再過問江湖事，可我們的毒品案子線索查到了雙龍會，您看······」
老頭睜開眯縫的雙眼：「這個不太好辦。」
「麻煩您給我指條明路。」
「貴妃香浴。去試試吧。」老頭說完開始閉目打坐。
安燚心想，有點價值總是好的。隨即電話叫上秦楓晚上一起去足療。秦楓聽了地名沒說什麼，只是笑。
「中醫歷來就非常重視足部的保健與治療。人體的五臟六腑在腳上都有相應的投影，連接人體臟腑的12條經脈，其中有6條起於足部，腳是足三陰之始，足三陽之終。」
「堅持睡前用熱水洗腳，能刺激這些穴位，促進氣血運行、調節內臟功能、舒通全身經絡，從而達到祛病驅邪、益氣化瘀、滋補元氣的目的。現代醫學認為，腳是人體的「第二心臟」，腳有無數的神經末梢與大腦緊密相連，與人體健康息息相關。」
以上都是貴妃香浴大廳牆上的宣傳。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既來之，則安之。
安燚對足療基本無感，可是按摩馬薩吉還是挺舒服的。
叫了個妹子，沒多會兒，果盤、茶水、甚至紅利群香煙都端上了小茶几。
妹子自我介紹是21號，安燚點點頭，妹子微笑着上來給大哥點煙。
「我只抽這個。」說着，掏出南中海黑8，妹子趕忙彎下身子點燃。
「哥，你看我還行嗎？」
「行啊，開始吧。」
電視開着，播放《囧媽》，徐崢的光頭多了那麼多頭髮乍一看很不習慣。
妹子轉身進了一側的洗手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安燚調整坐姿，吃了口聖女果。這進口的水果甜得發膩，是不是轉基因還不好說。
一個曼妙的身影閃了進來。
「你們的服務這麼專業的嗎？」安燚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妹子撲哧一笑：「哥哥您放心吧，豹哥都交代好了。」
「那不是這個價格吧。」
「免單的。」
安燚索性閉上眼，保持專註，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監控室的豹哥嘴角上揚，從安隊長進入貴妃香浴起他就盯上了，不過因為安燚做的項目在普通包間，看不到裏面，再加上秦楓囑咐過安燚某天會殺過來調查。
所以豹哥安排的明明白白，一定要讓人家滿意才是。
「23分鐘。」
「嗚~唔~嗚，哥你說什麼啊~」
「你來了23分鐘。」
「哥你真的好厲害，要不試試兩重之歌。」
又是一陣子嘰里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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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來時，月色已濃郁。
黑夜的籠罩能隱藏許多罪惡。有人在夜裏失眠，也有人背風點煙。
踢走路上的易拉罐，驚動了垃圾箱附近的幾隻野貓。安隊長想想大半年來的遭遇，簡直就是桃花爆棚。
白玫、藍心心、分手的米娜，三個女人各有優點，但都讓人慾罷不能。
其實攀上白玫後半生就不必奮鬥了，可太沒勁。
米娜也不是不能挽回，只是自己心裏膈應。
至於藍心心，她是最適合戀愛的對象，成長的環境和教育使她變得雅俗共賞，現實中裏外都拿得出手。
一頓分析之後，心裏的濃霧明朗了不少，再加上剛剛小妹的服務，安燚身心舒暢。
走到地鐵站之後，他刷卡進入，稀稀拉拉的人分佈在整節車廂的各處，或低頭玩手機，或打盹坐着，好不愜意。
就是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安燚手機微信響起提示鈴聲，他從大衣口袋掏出一看，是一個女生髮來信息。
他努力回想起女孩的名字，原來是曾經的高中同學，好像是藝術專業的。
點開對話框，安燚的手顫抖了。
「你過得好嗎？或許你看到我的消息會詫異，為什麼突然聯繫你，其實沒什麼啦，畢業之後我開了藝術工作室，忙得很充實。突然有一天我看到你穿上警服的照片出現在朋友圈，心裏真的咯噔一下。」
「哈哈開玩笑啦，我想說如果你能記得同學錄里有個我，我就很開心了。另外我在當年同學錄的背面留下了藏頭詩，你可以讀讀看。晚安咯，祝你好夢！」
這是一條曖昧的內涵信息。安燚直覺是這樣。他想，是時候回家翻翻閣樓里的舊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