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手帕

第26章 血手帕

「我想記住這種痛。」

記住他是怎麼兢兢業業在戰場上廝殺,卻被自己人捅刀的。

燕雲嵐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染上了心疼。

又很快閃過一絲厲芒。

膽敢傷害容淵的,她燕雲嵐都會討回來的。

「那你忍着點兒,我要動手了。」

燕雲嵐想,她做過那麼多的手術,也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病症和冰冷的屍體。

可她第一次覺得這麼痛。

不止容淵記住了,就是她,也忘不了。

燕雲嵐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一點,好像重一點就會在自己的心上開一刀。

刀子下去,容淵沒什麼反應,燕雲嵐便加快了速度。

有過前三次的縫合,她已經找回了最初的感覺。

直到她縫合的時候,容淵的內衫已被冷汗浸濕,可他只是悶哼了一聲,沒發出任何的喊叫。

他唇色發白,忍受着每一次針扎。

「啊!」

容淵緊緊咬住下唇,燕雲嵐拿出一塊兒乾淨的布來,塞到他的嘴裏。

「咬着,不要誤傷自己。」

容淵張口咬住。

賀成和賀啟不知屋子裏發生了什麼。

「剛剛是主子的聲音?不會是主子討厭王妃,王妃霸王硬上弓吧?真彪啊。」

賀啟聽着他這麼說,皺了皺眉:「可我感覺主子好像很痛苦。」

「不會王妃對主子使用了什麼酷刑吧,我們得趕緊去救主子!」

兩人從房頂上飛下來,就要闖進去。

冉秀趕緊攔著兩人,不讓他們打擾主子。

「不能進去,放心,王妃不會對王爺做什麼的,我家小姐在給你家王爺療傷。」

「療傷?那為什麼不喊辛鳳來,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們就會相信了。」

冉秀一抱臂:「那什麼辛鳳的醫術能比得過我家主子嗎?要是真為了你們主子好,就別進去,否則後果自負。」

賀成要莽撞一些,護主心切,就要闖進去。

賀啟抓了他一把:「主子沒有喊我們,那說明他沒什麼危險。而且主子的內力深厚,別人不清楚,但我們不能真的認為主子廢了。」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很輕,只讓賀成聽到了。

燕雲嵐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她已經在打石膏了。

「雖然偶爾蠢了一些,但對你是忠心的,真好啊。」

燕雲嵐在這個世界除了冉秀,還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好想現世界那個和她各方面都很契合的好閨蜜啊。

「把這個吃了。」

燕雲嵐拿的是消炎藥,本來環境就很不好了,她要把傷口感染的幾率減到最小。

容淵看到她手心白色的藥片,奇奇怪怪的東西見了不少,他聽話的把葯含了。

燕雲嵐端的白水讓他喝了。

茶水減藥性,不能一起用,但是王府里招待客人常備茶水,這也是燕雲嵐讓冉秀提前帶來的。

燕雲嵐給他擦了擦汗。

「你現在不能碰水,今晚先將就著吧,我不嫌棄你,睡吧。」

容淵確實筋疲力盡,又用了葯,很快就睡著了。

燕雲嵐在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好在沒發燒,但是一切都還要看今晚,她不敢睡。

真是別開生面的洞房花燭夜。

好在容淵底子不錯,也並沒有發燒,燕雲嵐才迷迷糊糊地趴在床邊睡了。

新房裏的龍鳳紅燭燃了一夜。

「姑母,表哥昨晚居然歇在了那個醜女人的房裏,表哥他之前不是不近女色的嗎?」

反正每次她靠近表哥,表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齊靜竹一大早就跑到了齊太妃這裏。

「畢竟是皇上賜婚,樣子還是要做做的,而且他昨晚把喜婆趕了出來,那就是不想完成的意思。」

「你放心,這定北王妃的位置定然是你的。」

齊太妃本來昨日就一肚子氣,容淵在前廳鬧完了,宴席散了也沒來和她這個母妃請罪。

結果如今都要日上三竿了,還不見人,看來是越發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楊嬤嬤,去喊一下王爺王妃,順便把那白帕子取來。」

「有了這白帕子,就知道昨晚他們圓房了沒,是靜竹愚鈍了。」

齊太妃對這個養在自己膝下的侄女是真心疼愛的。

「你呀,遇上容淵,這小腦瓜就不轉了,說起來,是本宮早前不曾向先皇請旨,以為你倆是板上釘釘的事。」

「誰知半路躥出個燕雲嵐來。除了你呀,誰來本宮都不認。」

有了齊太妃這句話,齊靜竹心裏就有了底氣。

楊嬤嬤領了太妃的命是大搖大擺地就來到了燕雲嵐的院落,賀成和賀啟守了一夜,也是累了。

可聽到腳步聲還是很警惕。

「誰,站住!」賀啟冷喝。

賀成比他早看到人:「這不是楊嬤嬤嗎,來此有何貴幹,可是太妃有什麼指示?」

楊嬤嬤在宮裏就是伺候齊太妃的,是齊太妃面前的紅人。

「這新婚夫婦自然是要給長輩敬茶的,太妃早早就坐在了正堂,是左等右等也等不來這王妃。」

「嬤嬤我就是來看看情況,這不會是王妃還未起來吧。」

「哪有讓長輩等的道理喲,嬤嬤這就把人叫起來,趕緊去給太妃賠個罪。」

說着,就無視了兄弟倆,往裏走去。

容淵醒來的時候,最先感覺到疼痛,想用胳膊擋一下天光,才想起雙手雙腳都被用了不知名的東西。

手指動了動也沒把胳膊抬起來。

轉動着眼眸,看到趴睡在床沿的燕雲嵐,身上什麼也沒蓋。

好在是八月,天氣熱得很。

不過這睡姿怎麼想也舒服不了,他的右臂往外挪了挪,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燕雲嵐。

燕雲嵐下意識地伸手在他身上和額頭上一摸。

「還好,沒有發燒,我身上怎麼這麼痛啊,胳膊好麻,呀呀呀,麻死我了。」

隨着燕雲嵐的蘇醒,身體上的各種反應也都跟着蘇醒了。

她枕着胳膊睡了好幾個時辰,血液不流暢,麻木不堪。

又看到罪魁禍首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由沒好氣道:「看你以後還敢對我不好,本王妃可是為了你付出很多的。」

「你惹我生氣一次,我就扎你一次。」

等胳膊恢復正常了,燕雲嵐還是第一時間拿出了葯餵給容淵。

「冉秀,進來,我們帶來的衣裳你放哪兒了?」

冉秀早就在外面候命了,她就知道自家小姐兩耳不聞窗外事,肯定不知道她們的隨身行李放哪兒。

誰知,冉秀剛雀躍地推開門,就被人推開了。

楊嬤嬤帶着人趾高氣揚地闖了進來。

「你誰?」

燕雲嵐是個有起床氣的人,更不用說她擔心容淵本來就沒怎麼睡好。

「不知道擅闖別人房間是犯法的嗎?」

楊嬤嬤直接大笑出聲:「好笑的咧,嬤嬤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太陽都要曬屁股了,王妃才剛剛起來,甚至沒來及換衣裳,燕府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嫁到咱們這王府來,就要守王府的規矩,說不得嬤嬤我今日得教教你。」

燕雲嵐揉了揉后脖頸,又扭了扭彷彿生鏽的腰,來了個左三圈右三圈。

「一個下人教主子規矩,王爺,你這定北王府也不怎麼樣啊。」

容淵聽出楊嬤嬤的聲音,坐了起來。

「母妃讓你來的?」

楊嬤嬤先是一驚,趕緊行禮:「老奴見過王爺,太妃已經在正堂坐了兩個時辰了。」

「按禮來說,王妃是要在卯時就要敬茶的,這已經晚了好久了,這可是大不敬。」

現在已經巳時了,確實晚了些。

「回去稟告母妃,待本王和王妃洗漱完畢會過去,滾出去!」

楊嬤嬤雙手一絞,乾脆利落地搬出齊太妃。

「王爺,太妃讓老奴把那個象徵王妃清白的白手帕帶回去。」

燕雲嵐越過容淵從他的側邊拎起一塊兒來,上面血跡斑斑。

「你說的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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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懷裏的醫妃又丑又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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