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11路反曹大軍

徐庶的到來，讓劉封從東三郡的守御任務中脫身出來，有這個足智多謀的副軍師中郎將在上庸坐鎮，劉封可以放心的在關中施展拳腳。

為了說服劉備同意出兵，劉封也是費了不少口舌，並把支援韓、馬，拖住曹操吞併關中的意圖悉數相告。

對於劉封的這一想法，劉備稍一思量，就點頭表示贊同。

韓、馬在關中與曹操打得越久，對劉備越是有利，這是明擺着的事情。

周瑜在未病逝之前，就曾與馬超有過聯絡，設想過從關中方向對曹操進行夾擊，只不過這一策略因周瑜病逝而擱淺了。

現在，劉封出兵關中，就是周瑜聯結關中群豪策略的延續。

對周瑜的戰略眼光，劉備、諸葛亮、龐統等人都相當的認可。

劉封這一部人馬，大多是劉封自己招募發展起來的，傅肜、趙累兩個劉備的舊部，也早就調離。

就算損失了，劉備覺得也能接受。

至於說劉封萬一有個不測，劉備也有了補救的辦法。

坐穩荊州之後，荊襄等地的大族已經開始向劉備諫言，再納夫人，廣播種子，多生子嗣，以防不測。

劉備對此也頗為心動。

糜夫人那裏，劉備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這些年他努力耕耘，也沒有一個結果。

甘夫人那裏，雖然有了一個劉禪，但甘夫人的身體已經垮了，就算再懷孕，也十有八九會流掉。

兒子，劉備覺得他一定還會再有。

不只是劉禪一個。

得到劉備同意之後，劉封與徐庶交待完東三郡諸事，即領軍直奔嶢關而來。

武關道。

南端為房陵北丹水口，北端為藍田附近的嶢關。

早在二月中，劉封就派遣王平一部搶佔了穀道南口，王平的板楯蠻無當飛軍在山嶺穀道作戰時，很有自己的一套戰法。

三月上，劉封率二千步卒北上，隨同的將領，有丁奉、王平、邢原、鄧艾四將，呂玲綺、關銀屏則被劉封一視同仁的留在了東三郡。

呂玲綺、關銀屏兩員女將得悉出征沒有自己的名字，氣得差一點找劉封拔劍比試，其實，劉封對關中戰事如何進展也沒把握，生怕她們熱血上頭，一個衝動陷入敵陣。

要知道，劉封現有的武力也不過和關平差不多，和徐晃、許褚等人還有不小的差距，在人生地不熟的關中戰場上，要在戰場上救人出來，難度實在太大。

留在東三郡看家，是最好的選擇。

面對關銀屏不忿的俏臉，劉封只說了一句：「看好家，等我回來！」

關虎妞的神情就立即由氣怒轉為擔憂，就好象家中的妻子，送別即將出征的丈夫。

呂玲綺沒有和劉封說肉麻的話，她只是將心愛的虎面面具送給了劉封，或許心中的千言萬語都在這一個虎面中。

四月二十日。

劉封領軍到達嶢關，偏將軍馬超遣了從弟馬岱前來迎接，馬岱披着散發，面容有些粗獷，神情頗有些疲憊。

以劉封的眼光來看，馬岱的武力估計屬於二流偏下的水平，與其兄長馬超相差甚遠。

馬岱後來跟着馬超投了劉備，對魏戰績方面中規中矩，太突出的戰績沒有，唯一讓其出名的，就是聽從楊儀之矯詔，殺了大將魏延。

馬岱當時是怎麼想的？

劉封不太知道，要知道楊儀命令追殺魏延時，王平也同時在場，但王平沒有聽從楊儀之令，而馬岱卻自告奮勇的領令殺了魏延。

這一段公案，史書記載不詳，具體原因也無從知曉。

穿越而來，劉封只希望這樣的內耗不要再發生了。

劉封到達韓、馬聯營的時間已是四月末，司隸校尉鍾繇在長安招兵買馬，夏侯淵的飛騎已經渡過黃河進入馮翊一帶，同時，曹軍大將徐晃在河東郡駐紮，時刻有渡河的跡象，曹操進攻關中的苗頭已經十分明顯。

韓遂、馬超心急如焚，遂召集楊秋、李堪、張橫、侯選、程銀、梁興、馬玩、成宜八部，組成反曹聯盟，協同一致共抗曹操。

經過五、六天的接觸，劉封對關中十部的實力大致有了了解，總體來說，這是一股兵力多達十萬的龐大力量，單個拉出來，如馬超、閻行、成宜等部，戰鬥力都不錯，但其中又參差不齊，有的部眾，如李堪、馬玩等完全就是湊數的貨色。

大致來分析，韓遂、馬超、楊秋、李堪、張橫、侯選、程銀、梁興、馬玩、成宜各路人馬實力排序如下：

韓遂、閻行所部，共有步騎三萬餘眾，其中騎軍一萬五千人。

馬超所部，共有步騎二萬餘眾，其中騎軍一萬人。

楊秋所部，有安定騎兵五千餘騎。

李堪所部，有郿縣兵一萬餘步卒，相比其他有騎兵的諸將，李堪其實只是個流民帥，他的部眾原本就是關中的流民，董卓的郿塢就是他們的居所，吃的食物是酸棗梨，衣服是墳中死人服，這樣一支乞活軍吃的是最差的食物，乾的是臟活累活。

張橫、梁興都是武威郡姑臧人，和賈詡是同鄉，他們兩人所領步騎共一萬人，其中羌胡佔了半數，戰鬥力不弱。

成宜所部，有涼州金城步騎七千眾，這支步騎戰鬥力相當不錯。

侯選、程銀是河東郡人氏，這兩人其實也是亂民出身，最早還是郭太白波軍的一支，白波潰敗之後，侯、程兩人流竄於河東諸地，程銀還自稱過梁王。兩部步卒合計八千餘眾。

馬玩所部，有步兵六千人，馬玩也是河東亂軍中的一支，與侯選、程銀有白波軍的資歷不同，馬玩純粹就是因亂而起的草寇。

以上十部，合計兵力九萬六千人，如果加上劉封的二千人馬，還有收編的一些不入流的雜眾，韓遂、馬超對外宣稱十萬大軍倒也沒有誇大其辭。

劉封這個最後趕到的小勢力，在馬超的力挺下，也有幸成為了第十一支反曹力量，沒有被歸入到無名草寇一類中。

征西將軍、都督韓遂中軍帳。

韓、馬及關中十部將領亂鬨哄的議事，相比兵強馬壯的關中群豪，劉封只能敬陪末座。

相比目光狹隘的其他人，馬超對劉封的態度甚是不錯，更是把劉封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馬超身材高大，一雙鷹目炯炯有神，大手張開虎口處有厚厚的老繭，讓人一看就知其是威猛神勇之輩。

在相當多的史料和演義中，對馬超的敘述雖有正面，但負面的也不少，其中就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評價。

劉封也曾對馬超的所作所為有過不解，但在深入研究，細查時間線后，劉封發現馬超實際上是被黑了。

比如馬騰之死，其實曹操殺馬騰的時間，是在馬超兵敗之後，也就是建安十七年五月，距離潼關之戰還有一年左右。

曹操為什麼在馬超起兵之時不殺馬騰，不就是因為怕打不過馬超，留着馬騰做個人質也好。等到馬超失敗之後再殺馬騰，則是因為不需要再顧慮什麼了，殺了馬騰以絕後患。

還有一件事，馬超認韓遂為父，但其實馬騰的妻子並不是馬超的母親。漢時有妻妾之分，妻子所生長子為「伯」，妾所生長子為「孟」。

馬超，字孟起，顯然不是馬騰妻子生的。

以馬騰的地位和身份，其妻妾沒有幾十個，十幾個是絕對有的，馬超的親生母親既然是妾，那估計是羌人女子。

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相比曹操，馬超是爭霸關中的失敗者，自然無人會幫他辯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