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打起來
「哎喲，這烏歡和烏喜不愧來自南疆，對蠱蟲就是了解，隨便提出的一些建議，就讓小姝好受了不少。」
「唉，那春華，你做什麼去？」
蘇然站在樹下搖頭晃腦，眼角視線看到秦越和春華從遠靠近，當即喊道。
作為顧明姝的貼身侍女，春華是知道蘇然的真實身份的。
也不敢太過怠慢這位。
「蘇大夫。」春華福身行了一禮：「奴婢給主子送飯。」
「吃飯得在等半個時辰的，喜少年正給小姝說蠱的事，驚擾不得。」蘇然晃悠過來，雖然是對春華說的，可眼神卻時不時的的往秦越那邊飄過去：「說驚擾不得，秦越，你還往那走作何？」
秦越重重吐了口氣，轉身往這邊走，他沒什麼情緒，可每一步走得都非常用力，有種要將地面踏碎的錯覺。
「我不會驚擾到小姝。」到了跟前，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蘇然，一字一頓的說道。
蘇然眉頭豎起，陰陽怪氣：「你說不驚擾，就不驚擾了？那蠱是通過氣息識別周圍人，你只要靠近了，那男人味就飄過去了……」
秦越眉心緊蹙：「小姝體內的又不是同心蠱，怎麼會被男人氣息驚擾到？」
蘇然露出驚訝來：「你居然還知道同心蠱！」
「我知不知道關你何事！」秦越語氣深沉：「你再攔着我……」
「怎麼滴，你還要再打我一頓？」蘇然順口問，話語里都是滿滿的怨念。
秦越沉默了兩個呼吸，方才繼續道：「我這次過來，是要和小姝說一下黑風寨的情況。你確定要繼續攔我？」
他抬眸，壓低聲音道：「我之前是打了你，那也是你算計小姝在先。」
「不管你是何身份，我該揍你，還是會揍你。」
蘇然：「……」
這死小子，還真是犟嘴。
他可是顧明姝的師叔。
服一下軟，道一下歉，很難嗎？
若秦越知道他的所想，必然會說：難。
這是原則問題。
「你我之間矛盾，你只管沖着我來，實在不行，真刀真槍來一架……」
蘇然嘴角抽搐：「你說的好聽，我也就輕功還行。」
秦越淡聲道：「那你就給我下毒。你什麼招，我都接着。但是你若把小姝牽扯進來，耽誤正事，管你是不是小姝的師叔，我都殺你。」
「若是，蘇大夫沒什麼指教，我先走了。」
秦越把蘇然懟的不吭聲后，直接越過其，往馬車那邊走了過去。
他在三米之外停下來，並沒有立刻就喊人，而是先停了一會。
馬車裏很是安靜，只有毛筆落在宣紙上寫字的沙沙聲。
「小姝？」
秦越輕聲喚道。
片刻后，車窗打開，一個稚嫩卻清絕的小臉冒出來，少年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往這邊看，就像是剛剛滿月的幼崽，對什麼都好奇，卻又有點害怕陌生世界。
無論多大年紀的女人，對上這一雙濕漉漉的眸子，都會忍不住心軟露出柔笑。
可秦越卻覺得實在是礙眼。
「秦大人，稍等。」少年用無比輕的聲音說了下，片刻又放下車窗。
在秦越眉頭微皺的時候，車門打開，少年動作輕盈的下來，走到三米之外，朝秦越做了個請的姿勢。
秦越比少年高很多，視線穿過少年，落在馬車上。
車內非常安靜，他只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顯然剛剛的沙沙聲，是烏喜在寫字。
兩個人走到十米之外，烏喜才壓低聲音說：「顧醫師正在熟悉蠱蟲，最少等半個時辰才能醒來，您若是有事，不如等會再來？」
「馬車裏只有你和小姝？」秦越忽的問道。
烏喜烏溜溜的眼裏露出迷茫：「是的。」
秦越眸子沉了沉。
少年縮了縮脖子，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冷了不少。
「我和顧醫師所說，乃是蠱術傳承，不能讓旁人聽到的。」
「你哥哥呢！」秦越忽的頓住。
他本想說，為什麼不讓你哥哥一起，可旋即又想到，這兩兄弟長相極其相似，唯有氣質不同。
讓小姝跟着雙胞胎絕色少年呆在馬車那小小空間，還不如只烏喜一個人呢。
他轉過身去，心頭一陣氣悶。
烏喜不知秦越心頭的想法，只怯怯道：「山上哪些毒蟲，若這麼滅殺，太可惜。所以，哥哥就地取材練蠱娶了。」
停頓了下，他又補充道：「那趙問機緣偷竊了不少蠱蟲，可他於養蠱一道只能算是入門。而我哥哥，雖沒有得外婆全部真傳，卻比趙問厲害不少。」
「將山上那些毒蟲提煉成壯年蠱，還是能做到的。」
「我這兩日和也春華姐姐聊過，顧姐姐那練蠱的手段，太粗陋了。若是戰蠱只能吃那種不成熟的蠱，肯定會得不到滿足而發瘋的。」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秦越神色嚴肅，拳頭緊握，語氣中帶着一絲緊張。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烏喜被秦越盯着，緊張的臉都紅了，配合著他的氣質，就好像是那小可憐。
「可……」秦越呼吸加重了不少：「若戰蠱一直吃很強壯的蠱蟲，它下次醒來，豈不是要吃更加強壯的蠱。」
「是這個道理沒錯。」
烏喜點頭的那一瞬，就被秦越抓住了衣領：「那等戰蠱胃口大到沒邊時候，小姝豈不是要出事？」
「你……你先鬆開我。」
「你到底是在幫小姝，還是在害小姝！」秦明眸子裏滿是殺氣。
他是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戰神，如今惡狠狠看過來，眸子裏裹挾的殺氣，讓烏喜感覺置身在血流成河的戰場。
「你，哇……」終於，少年剋制不住恐懼，哭了出來：「哥哥，救我！」
秦越整個僵住了。
「別哭了。」他沉聲道。
「嗚嗚嗚，你好可怕。」烏喜被嚇得捂住嘴巴，可眼淚卻刷刷刷的流出來，一會兒的功夫，他眼睛就紅了。
「你們在做什麼？」
而這時候，一個女聲悠悠傳過來。
秦越神色微變，下意識將人撈起，往自己後面一放：「小姝，你打坐結束了？」
顧明姝正從馬車裏鑽出來：「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哭聲，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