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回憶（三）
更新時間：2009-09-08
可等三女偷聽到了前面落辰東和何生亮的談話，不禁憂心忡忡。
何雲兒平靜了下來，問道：「月兒姐姐怎麼看的。」
落月兒猶豫了片刻，輕道：「依姐姐看，這些貧民大多隻為填飽肚子，敗官軍易，抗朝廷難啊！」
「姐姐只說大多，可是認為其中還有特別之人。」
「雲兒妹妹，我暫時也不敢說他們的目的是否只限於此，畢竟有些人不同。」
何雲兒感性趣地追問道「月兒姐姐隨意說說即可。」
「首先是王二，這次是殺了縣官，第一個攻取縣城，可見此人不同凡響。其次是沙袋王，他也是一腔熱血的。另外還有兩個，姐姐也是不敢確定的。」落月兒從落辰東那裏知道了許多，也是他們要來一次山西的原因了。
「月兒妹妹果然熟知地方大事，酷姐姐也是甘拜下風了。」
「酷姐姐不必如此，月兒一直跟在父親身邊，這些事情大多是父親告訴月兒的。」
何雲兒也不願再在這些事情是糾纏下去了，不由笑道：「呵呵，兩位姐姐，今天不聊這些了，不如去玉山吧！」
「恩，雲兒妹妹找的可都是好地方啊！月兒妹妹，這次帶妳去開開眼界。」
「哦，難道這玉山有什麼奇特之處么？」落月兒被吊起了好奇心，不由眨巴著雙眼問道。
「月兒妹妹去了不就知道了，呵呵。」聶小倩神秘地說道。
「我可得小心點，別被妳們兩個賣了都不知道。」
三女又是一陣大笑。
吩咐好丫鬟準備馬車后，聶小倩又找來五位護衛，便和兩位妹妹一道往玉山奔去。
置身玉山之下，初來乍到的落月兒不禁為玉山所迷。
「月兒見過不少名山大川，沒想到這玉山景緻竟是如此別樣。」
「月兒姐姐都遊覽過哪些大川啊！」何雲兒不禁問道。
「西嶽華山，東嶽泰山，北嶽衡山，中嶽恆山，五嶽之中，只是沒有去過南嶽衡山。其他大山大川，妹妹也是去過頗多。」
何雲兒驚道：「月兒姐姐遊歷甚廣，妹妹今番受教了，看來姐姐才是真正的愛山之人。」
聶小倩笑道：「月兒妹妹果然博聞，不知妹妹看這玉山景緻如何。」
嘆道：「各處山川各有各的特色，若要強加評論，怕是有辱山川自然之色。」
「妹妹說的在理，姐姐也是很看不慣世上那些強加評論于山川之間的所謂名士，這山地萬物，本屬自然，哪有什麼可比。」聶小倩高興地回道。
「酷姐姐說得在理，月兒此番受教了。」
何雲兒快步走上前去，招呼兩人。
「呵呵，兩位姐姐還站在那幹嘛，再不上山，這天就快黑了。」
落月兒聽此大驚，急問道：「莫非今晚我們要露宿於此。」
聶小倩強忍住笑，應道：「是啊！是啊！今晚露宿於此。」
落月兒聽此大驚，她可是知道山中氣候異常的，當下正想勸阻，忽然發現聶小倩捂嘴偷笑，自然恍然大悟：「酷姐姐壞死了，欺負了雲兒妹妹不夠，還來欺負月兒。」
聶小倩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月兒妹妹莫惱，姐姐和妳開個玩笑呢！其實姐姐和雲兒妹妹第一次來玉山時，也是被她騙了，所以……。」
「所以妳就來欺負月兒，妹妹可是不依。」落月兒佯怒道。
「姐姐向妳賠禮了，嘻嘻，這總行了吧！」
「哪有人這麼賠禮的，哎，別跑哇。」
三人又說有笑，在十數人的護衛下住進了山中的何家別院，只見何家大少爺何峰、二少爺何琪迎了上來。」
「三妹可是很久沒有上山來了喲！都快把哥哥忘了吧！」
一見面，何琪便打趣何雲兒。
「雲兒怎麼會忘了哥哥呢！呵呵，雲兒此番可是帶了個大美人來哦！」
「哦，雲兒妹妹如此有心，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能讓我們雲兒妹妹如此誇讚。」何琪淡笑道。
「呵呵，就是我的月兒姐姐了，姐姐，這是我那兩位不成器的哥哥。」
聶小倩在一旁看得好笑，笑罵道：「雲兒這怎麼說話的，怎麼能叫兩個不成器的哥哥呢！他們兩個只是武藝比我差點啊！雲兒不許這麼說。」
望着這兩姐妹一唱一和的打趣自己，這兩位何家公子卻都不能反擊，只能當作吃了一把啞巴虧，雖然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好了，好了，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江南名士落辰東的女兒落月兒。」
說着，不管臉色羞紅的落月兒，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何峰（何琪）見過小姐。」兩位何家少爺眼中露出異樣光芒。
「兩位公子不必多禮。」
見場面有點尷尬，聶小倩忙道：「月兒妹妹琴技可是冠絕天下，你們的雲兒妹妹都比不上她哦！難道你們兩個不想聽聽月兒妹妹的琴聲。」
何琪聽罷大喜，施禮道：「如此，不知何琪可有幸聆聽小姐琴聲。」
「既然公子想聽，月兒自當彈奏一曲，聊以助興。」
當下無人尋的一空曠之所，細細品味落月兒琴聲。
一曲終了，眾人都還沉醉於琴聲當中，落月兒見此，笑意溢於臉上。」
何峰首先回過神來，當即喝道：「落小姐果然琴技高超，何峰之前還以為三妹琴技無人能比，今日有幸聽了小姐琴聲，方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何雲兒隨即說道：「雲兒與月兒姐姐比起來，自是小巫見大巫，而且，月兒姐姐的琴技，可是自成一派，想必當今天下，無人能出其右了。」
得到如此誇讚，落月兒早已羞得抬不起頭。
聶小倩見此，突然笑道：「月兒妹妹可知我們為何要來玉山過夜。」
落月兒見聶小倩問起，趕忙追問緣由。
「呵呵，還是雲兒妹妹妳來說吧！」聶小倩一指何雲兒道。
「哦！琰姐姐可聽說過玉鳳？」何雲兒道。
落月兒先是一怔，繼而疑道「玉鳳？難道世間真有如此神物。」
聶小倩噗嗤一笑道：「月兒姐姐所說的可是神獸玉鳳？」
「難道妹妹所指『玉鳳』別有它物。」落月兒奇道。
「月兒姐姐可聽說過玉山『五彩鳳凰』。」
落月兒想了辦會「這個姐姐倒是略有所聞，難道，這就是『玉鳳』。」
「姐姐說的正是，山西一帶百姓都將這五彩鳥兒奉若神物，將它比作上古神物玉鳳。」何雲兒解釋道。
「聽宓兒妹妹這麼說，那月兒姐姐可是有幸一飽眼福了。」落月兒不由喜道。
「呵呵，姐姐也許還不知道，這『玉鳳』只在玉山出現，且只在每月月滿之日出現，今日正是月滿，到了晚間，『玉鳳』便會出現了。」
「一個月出現一次。」落月兒顯然有點驚訝，「還只在晚間？看來這玉鳳的確有它的稀奇之處，怪不得山下那麼多人。」
聶小倩笑道：「其實這『神鳥』一說本就虛幻得很，那『玉鳳』可能是生活習慣所致，才會每月月滿之時出現，只是可惜，至今無人有幸看見過它。」
何雲兒也是感嘆道：「玉鳳似乎失去了鳥兒的特性，它從不飛翔，平時也是連聽也聽不到它的叫聲，只有每月月滿之時，玉鳳才會叫上幾聲。」
落月兒覺得奇怪，忙問道：「那妳們怎麼說它是『五彩鳥兒』呢？」
聶小倩笑道：「月兒妹妹有所不知，這玉鳳叫上一陣，人們便會循聲前往，而且每次尋到時，這玉鳳便會躲藏起來，但又會留下五根羽毛，五彩鳥兒就是這麼叫出來的。」
「原來如此，妹妹此番可算長了不少見識。」落月兒恍然大悟道。
落月兒失了會神，聯想到何家兩位公子貌似很早就上得山來，不解道：「莫非兩位公子久居於此，就是為了這五彩羽毛。」
何雲兒望了兩位哥哥一眼，賊兮兮地笑道：「月兒姐姐果然是聰穎過人，只是，我那兩位哥哥已在此待了一個半月了。」
落月兒笑道：「莫非上個月兩位公子沒有尋着。」
聶小倩聽此忍不住笑道：「上月月滿之時，這兩位少爺竟是把山雞叫聲錯聽成『鳳鳴』，所以……。」
聶小倩說完，不顧兩位公子尷尬處境，和兩位妹妹大笑了起來。
笑畢，落月兒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這五彩羽毛如此珍貴難得，豈不是有許多人來搶。」
何雲兒笑道：「月兒姐姐這話說得沒錯，但自『玉鳳』發現至今，只有五個月，所棄羽毛都為山西、陝西一帶大戶所得，平民百姓哪能組織巨大人力來搜尋呢？」
落月兒嘆道：「那倒也是，姐姐可是聽說玉山來歷非常奇特，雲兒妹妹可願意為姐姐說一下玉山的來歷。」
「恩，月兒姐姐想知道，妹妹自然會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姐姐，這玉山總共有九座山峰組成，本來這還不足為奇，可是誰想這九座山峰排列得整整齊齊，最妙的是，竟有一古傳仙人之亭坐落於玉山之中，正好組成一個『玉』子。」
落月兒驚道：「不想世間竟有如此巧事，怪不得父親跟我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呵呵，月兒姐姐想來也是因此而得以遊覽各處名山的吧！」
落月兒聽此笑道：「雲兒妹妹說的正是，姐姐也是因此而又機會遊覽各處名山的。」
「兩位妹妹，等下再聊吧！『玉鳳』就快出現了。」聶小倩在一旁插口道。
二人聽此都是靜了下來，一直跟在幾位公子小姐身邊的二十餘位家將更是緊圍在一起，防止發生狀況，那神情，那動作，卻是令落月兒捂嘴偷笑。見有人帶了頭，何雲兒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輕聲問道：「月兒姐姐，妹妹覺得這玉鳳來的着實奇怪，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落月兒聽此，奇道：「雲兒妹妹剛才怎麼不說。」
「妹妹也是剛才才想到的。」
「哦，到底是什麼呢？」
何雲兒嘆道：「這玉鳳初到，便是明室混亂之際，而且，方才妹妹將五次玉鳳出現之地細細思考了一番，發現似乎是有規律的！好像……。」
落月兒聽此急道：「妹妹有話但講無妨。」
何雲兒笑道：「妹妹也是猜猜而已，玉鳳第一次出現在最前面中間那座山峰，二、三、四次則是相繼出現在中間三座山峰，第四次出現在最後面中間山峰，呵呵，就是這座了。」
落月兒聽完仍是不解，繼續催問。
「妹妹將這些山峰連成一線，發現玉鳳似乎有意寫成一個『亡』子。」
「亡？雲兒妹妹的意思是這玉鳳將會最後出現在我們旁邊那座山峰。」
何雲兒點了點頭，忽又嘆道：「只是，只是這都是猜測而已，不知道是否如此。」
落月兒卻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暗自思道：「如果真的按照五行，明室屬火，這山按照方位也是屬火，不知道玉鳳是否真是有所暗示……。」
聶小倩就呆在兩人旁邊，憑着過人的聽覺，將兩人之間的對話盡數聽了進去，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雲兒妹妹這麼說，我們現在就去那座山吧！」
說罷，便和何家兩位公子『商量』起來，只是，兩位公子沒有說話的權利，他們只是在默默聆聽，不時的點頭同意。
山上已有不少人了，不過都是10餘人一組的規模，約有三伙人，見着何家盡數來了這裏，不免有點吃驚。
「洛公子，多日未見，何琪可是挂念的緊啊！」
「何公子客氣了，怎麼你們全來了這裏，莫非……。」
「呵呵，洛兄見笑了，碰碰運氣罷了。」
見眾人等的心急，何琪連聲道歉，快步趕上尋寶隊伍，向著山上走那動作，卻是令落月兒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