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汝城攻防戰
更新時間：2009-09-12
汝城！
韃子退兵到汝城以東，戰事仍舊在繼續著……
城門大開后，報信的飛鷹衛腳步雖是急促，但語氣絲毫不見驚慌，只是說完，便立即轉身走上城門，將城門重新合上。
閃過一絲欣賞的目光，虎子突然問道：「這個人是誰？」
劉宗敏此時卻是憂心城外的三萬敵軍，哪裏還有心思管這些，急急回了一句「龍嘯」，便要向城牆走去。
「劉大哥，別急。」
虎子閃出手去，拉住劉宗敏，忘了一眼汝城守卒，眼神里，卻是閃過一絲厲色。
「虎子兄弟，難道現在？」
看着尚在猶疑的劉宗敏，虎子突然俯下身去，沉聲道：「叫蚊子解決這個問題，大戶假意歸順的，殺無赦！」
劉宗敏看了看那群守卒，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沉道：「虎子兄弟放心，這是首要大事，我和蚊子會做好的。」
望了眼劉宗敏仍然充滿疑惑的眼神，虎子正色道：「劉大哥，你我之間沒什麼好保留的，有話就說。」
「虎子兄弟，現在這汝城中，軍糧尚可支持半個多月，只是眼下我們總共不足萬人，潼關兵戰力雖然不弱，但韃子人數眾多，就算我們死守，也未必能守過上半月。」
雖然出兵太原之前便已做好韃子會調江北一帶大兵的打算，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來，竟是六萬，差不多了半數江北兵士。
「劉大哥，你試想下桂陵之戰。」虎子淡淡一笑，似乎這汝城外，敵軍已經退去一般。
想了片刻，劉宗明突然喜道：「圍魏救趙！」
「正是，江北現在兵力不多，而那又是他的老巢，只要我們派兵前去，他一定會亂。」
盯着眼前信心十足的虎子，劉宗敏眼神黯淡了一下，瞬間卻又恢復了神采。
城外，韃子大軍駐紮了下來，見城內沒有人敢出城應戰，鰲拜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貪婪的眼神，直望着汝城高大的城牆。
「都統大人，大軍已經安營完畢。」
眼前的這個彪悍漢子，是鰲拜極為信任的人，手下第一勇將——破風。
聽着破風宏亮的聲音，鰲拜眼神一緊，沉道：「可有把握。」
破風搖了搖頭，見到鰲拜略帶失望的樣子，卻是不為所動的說道：「汝城不比其他城守備，眼下虎子等人兵近一萬，若是我軍強攻，只會得不償失，末將以為，不如圍困太原。」
鰲拜卻是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兩聲，似乎又什麼要說，但終究還是冷聲道：「破風，馬上攻城，十日之內，不惜任何代價……。」
說到此，鰲拜揮劍斬斷身旁一棵小樹，續道：「不惜任何代價，拿下汝城。」
一旁的破風雖是有點詫異，但為人部屬，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這點，破風還是懂的。
轉身來到前軍營寨，破風親自敲起戰鼓，三通鼓罷，只聽『咚咚』餘音，三千士卒，便已整軍完畢，站在了校場之中。
「弟兄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日，隨我破風一起，殺上城牆！」
望着校場上各人都已是躍躍欲試，破風不由信心大振，這三千人，都是自己的嫡系部隊，戰鬥力不下鰲拜的正藍旗子弟。
「殺，殺，殺，」底下的士卒，齊齊高舉着手中兵器，不住的吶喊著。
破風冷視着不遠處的城牆，猛地翻身上馬，帶頭沖了出去。
三千軍馬，片刻便分成六隊，五路架雲梯，整齊的沖了出去。
城牆上的守軍，被破風的弓弩隊射得抬不起頭來，只能躲在那城牆之後，等那箭雨一斷，便站起來斬斷趴在城牆上的雲梯，繞是這樣，也有不少人中箭。虎子望着那密集的箭雨，突然朝着不遠處正準備增援的蚊子吼道：「蚊子，準備沸油。」
兩千精兵也是第一次做這種防守城池的事，雖然準備了不少石頭，可是眼下被弓弩手壓得抬不起頭來，這些大石塊也發揮不了作用。
蚊子領命而去，留下一半兵士上城牆援助守軍。
「啊！」
兩聲凄厲的慘叫傳來，虎子回頭看去，見是兩個守軍被一箭射中眼珠，顫抖著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睛，痛苦着在地上翻滾著，扭曲的臉型，已是看不出原形。
周圍的人，全是全不在意似的，沒有回頭，只是在不斷地抬頭，不斷的揮刀。
虎子冷視着這二人，閃了過去，蹲下身去，背朝着那兩人。
「將軍！」
疼了一陣，兩人意識也已清醒，看虎子樣子，像是來背自己，不由退了兩步，諾諾回道。
虎子轉過頭去，怒道：「上來，這是軍令。」
那守軍軍也是第一次看虎子如此發火，定了一下，便趴在了虎子背上。
旁邊那個受傷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忽然忍痛放開捂住右眼的血手，握住手中鋼刀。
「你，原地待命，不許走開半步。」
虎子感應到了身後的兵器出鞘聲音，突然頭也不回，站在原地，手指著那個拿刀之人。
鋼刀落地的聲音傳來，虎子背着那失了右眼的守軍，堅定的走向城內。
城外，已經不知倒下了多少批韃子兵，護城河早已被韃子的鮮血染紅，一批批的韃子兵架著雲梯而去，等待他們的，卻是死亡。
「啊！」
一聲聲凄厲的叫聲傳入城上城下眾人耳中，數十個正在爬梯子的韃子兵，從十數米高出落了下來，已被沸油燙得面目全非，這一聲聲慘叫，便是他們被沸油澆到時候的死亡吶喊，沒有一個人身上是完好的。
「退！」
鰲拜見城中開始潑沸油，臉色一變，急忙大喊一聲，鳴金收兵。
入夜，除了安排的守卒之外，城中忽然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虎子的軍隊，都不見了，軍營空蕩無人。
……………
「老爺，已經聯絡好了，明天趁夜獻了城門，都統大人給老爺您記頭功。」
一個眼睛細小的瘦弱男子，跪在一個身材微胖的漢子面前，那漢子看起來也差不多四十來歲了。
「是嗎！管家，你去準備一下，把那些家將都打賞一次。」
沒等管家『是』字出口，門口忽然傳來的兵器交加的聲音，兩人正要出去，卻見府門大開，一個滿臉鮮血的冷峻男子，手握著鋼刀，冷笑着向自己二人本來。
「李……李將軍，你這是幹什麼。」
本來被虎子身上殺意所震，微胖漢子慢慢鎮定下來，。
「哼，幹什麼？」虎子冷哼一聲，突然揮刀橫砍過去，只聽到骨骼斷裂的『咯咯』聲想起，漢子連悶哼都沒有一句，便不甘心的瞪大雙眼，無頭屍體重重的倒了下去，一旁的管家，早已昏了過去。
「把這個狗東西的投當作今晚的軍旗！」
蚊子領命而去，虎子揮刀再次斬下，倒在地上的管家便再也起不來了。
「殺無赦！」
虎子轉身上馬，對着正北邊的鄒家，沖了出去。
守軍軍眾，雖已是守了一天的城，此時也是緊跟了上去，團團圍住鄒家宅院。
「李虎，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跟你拼了。」
剛剛到鄒家，便見鄒京已經聯絡了三家家將，擺開陣勢，手指著自己喝罵道。
虎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道：「鄒京，別以為你們在玩什麼花樣，老子不知道，今日你識相點最好，否則，下場便是這個。」
說完，頭也不抬的用手指著特製的軍旗，冷風吹過，棍子上的人頭頭髮散亂不堪，看的眾人心驚。
鄒京駭得退了一步，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喝道：「李虎不會放過我們，要活命的，跟着我殺出去。」
「抵抗者，殺無赦！」
一聲冷喝傳來，卻見原先還緊握住兵器的千餘人，竟有差不多半數放下了手中兵器，退到一邊。
「你……你們。」鄒京望着虎子充滿殺意的雙眼，暗叫不妙，急忙緊了緊手中鐵槍，帶着剩餘的人馬，往虎子那邊衝去，他的左右兩面，都是河。
「找死！」
望着只想突圍的鄒京，虎子一拍馬背，瞬間衝到了鄒京身旁。
「乒，乒，乒，」三槍擋來，鄒京留下那三騎斷後，獨自沿着小路跑去。
「啊！」
正在奔命的鄒京，突然慘叫一聲，翻身落馬，背上插著兩箭。
「蚊子，這裏交給你了。」
虎子忘了眼正在收弓的張谷，沉聲說了一句，便帶着百餘人出去，剛到半路，便見一個探子飛馬而來。
「報，敵軍夜襲！」
虎子緊了緊手中馬韁繩，看了看那探子，冷聲道：「艾能奇呢！」
探子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定了定身，道：「艾能奇領兵堅守，不想城中大戶獻了城門……。」
不等探子說完，虎子冷哼一聲，不屑的笑道：「果然如此，這幫雜種！」
說罷，掃了身後眾人一眼，沉聲道：「傳令艾能奇，就算只剩下他一個，也要死守，命他撤到城牆之上，打開城門按計劃行事。」
探子飛馬而去，虎子帶着那數百人再次通往下一個目標，今夜，汝城的三十多家有心投靠韃子的大戶，才是他的目標。
艾能奇的手臂插了一箭，身上幾處傷口，手臂已被鮮血浸得通紅，而他的面前，是一座屍山，城門口，不知已堆積了多少屍體，可容八人並排通過的城門，此時已是堵得水泄不通，漢中軍只能踏着同伴的屍體衝進城內，聞着那刺鼻的血腥味，沒人會產生懼意，城門口每前進一步，腳下便『嘩嘩』作響，滿地的血水染紅了這塊小小的地方。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