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考驗(下)

032 考驗(下)

無限次的練習機會嗎?

聽到這,安德烈的心中越肯定,米羅的目的並非真的是要殺死自己,而是要以生死的壓力來迫使自己進步,否則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和自己說這麼多。「現在你是否覺得,我只是要以生死的壓力來迫使你進步,而並非是要真的殺死你?」就在這時,米羅再次開口了,臉上帶着一種將安德烈的內心完全看穿了一般的笑容。

安德烈立刻心中一跳,有了極為不好的預感,同時快的向後退開以便拉開和米羅之間的距離。

「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在安德烈後退中,米羅的臉色徒然冷了下來,他身形一閃,以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度向著後退中的安德烈追了上去。

「等級的差距註定了,我和他之間實力的差距是絕對性的。所以,我的度絕對不可能快過他,自然也就更加不可能逃得掉。所以,與其被他追上后,被他隨隨便便的打翻在地,倒不如頂着他拼上一把,就算是敗也要敗的轟轟烈烈!」腦海中瞬間轉過這個念頭,後退中的安德烈便雙腳猛地一蹬地,變向迎著米羅撞了過去,驟然出現在他右手之中的霜之哀傷如急雨一般的揮出,銀亮的劍光和冰藍色的寒氣剎那間充斥滿整個空間。

「總算你還多少有些勇氣!」米羅輕笑一聲,整個人似緩實快的從攻向自己的劍光和寒氣之中一穿而過,出現在安德烈的面前,而後他伸出右手,五指分開,豎直向著安德烈的胸腹之間狠狠插了過去。

對此,安德烈不薦不顧,只是順勢一轉劍鋒,向著米羅的胸口橫削了過去。

撲牛!

隨着一聲就像是水袋被戳破了一般的聲音,米羅的四根手指如四把尖刀一般深深地插入了安德烈的胸腹之間,皆是直沒至指根。

咣!

而安德烈手中的霜之哀傷在削到米羅胸口上的鎧甲時,卻出了一陣如敲鑼一般的巨大金屬碰撞聲。從外表看上去,米羅胸口處的鎧甲竟是分毫不傷。

「啊!」安德烈慘呼一聲,整個人身子像蝦米一般的蜷縮了躬了起來。可是這個躬身的動作,卻讓他此時胸腹之間的傷口因移動而變得更加疼痛。於是,在瞬間再次慘呼了一聲,原本已經躬了一般一半的身子再次猛地拉直。

「呵呵」看到安德烈臉上痛苦的神情,米羅再次輕笑出聲,他將右手掌用力向前一推,連帶着他捅入安德烈胸腹之間的那四根手指也隨之又捅了捅

大量的血水猛然自米羅的那四根手指的根部溢了出來,並順着他手掌向下滴個不停。

哼,這次大概是事先已經沒有準備的原因,安德烈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再次痛呼出聲,雖然他的臉已經因為忍受疼痛而變得紫,但是他卻僅僅只用鼻音既低且沉的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聲。

悶哼聲中。安德烈那原本持着霜之哀傷的右手微微地動了兩下,旋即便無力的垂了下來,而霜之哀傷也在他的手垂下的那一瞬間便再次開始消散,一點一點的化為霎氣。

海一種生物的身體中都隱藏着無數的奧秘!只要你能弄懂自己身體的奧秘,你便將獲得無窮的力量;而若是你能弄懂對方身體中的奧秘,你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他!我的四根手指分別刺中了你的一處穴道,並且分別對那處穴道注入了一些毒素,除非你的力量遠強於我,或是網好克制我,否則的話便會徹底陷入麻痹之中!」米羅對着安德烈笑了笑,那笑容平心而論看起來很和善,但是在安德烈的眼中卻有如魔鬼一般的恐怖和可憎!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現在已經開始害怕了。嗯」該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基本上都做了,接下來就是該看你,如何展現出你的勇氣了!」說話間。米羅將自己的右手猛然抽了回來。

在他的手指離開安德烈胸腹之間的傷口上的時候,血便立刻從傷口中涌了出來,其顏色竟也是漆黑如墨!

安德烈也隨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都用不出。此時他感到自己前作未有的虛弱,並且這種虛弱感還在隨着體內血液的不斷大量流逝而變得越來越嚴重。

一連努力幾次,安德烈竭力想讓自己再次站起來,只是不管他的心中如何狠,但是身體卻始終使不出力氣來,他的前後幾次努力最終不過是只讓他的身體微微晃了幾下罷了。

「我勸你還是省一些力氣吧。你與其將有限的精力和體力放在這些無意義的嘗試之上,倒不如靜下來心來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將體內的毒素排除掉!」看到安德烈這種表現,米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同時,他也在心中給安德烈下了一個定義,鬥志旺盛、意志不錯,但冷靜不足。

聽到米羅的話后,安德烈並沒有就此停下自己的嘗試,他還在仍舊的不斷嘗試讓自己站起來,只是在每一次嘗試的失敗后他都會將下一次嘗試的蓄力時間給延長一些。

見安德烈並不理會自己,米羅也不在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看着安德烈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每當安德烈多失敗一次,他眼中的嘲諷之色和嘴角的譏詣之意就會增加幾分。

又一連試了七八次,每一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這讓安德烈終於停了下來

「還是不行,即使是已經將自己的殺意催動到幾乎達到實質的地步了,可是不死之身的恢復力同樣還是沒有因此而開始增長,不僅如此,就連原本和殺意聯繫最緊密的冰霜之力如今也開始有了衰竭的趨勢了!」回想着剛才自己多次嘗試時的感覺,安德烈在心中默默地如是想到。陷入苦思冥想之中的安德烈。眉頭越的鎖緊,「看來自己自有先想法將體內的毒素給排除出來了。可是,既然連不死之身都無法將這種毒素給排除掉,而如今連冰霜之力都開始喪失的自己有應該怎麼做呢?」

「不對!米羅之前說過,他要考驗我的是勇氣。對,是勇氣,而不是辦量,更不是智慧!這是否就說明了解決毒素的根源,不在於用力量強行驅除,也不在於用智慧想到取巧的法子,而是用勇氣來解決這一切的問題?」突然安德烈的心中猛然一動。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想到這,安德烈的心中恍然大悟。「自己之前已經想到既然不管自己怎麼放血,體內的毒液都不會稀釋,這就說明了,那些毒液是可以從自己的身體中吸取能量從而不斷的自我繁殖的。

既然這樣,那麼就算是不死之身的恢復再強,也同樣無法將這些毒液給驅除掉。這是因為不死之身,在驅除的體內毒液的同時,也在自的恢復著因毒液而受到傷害的身體。身體被不死之身修復了,便的完好如初了,而完好的身體卻又會給毒液提供其自我繁殖的能量。

這樣一來,不死之縣的恢復力和毒液的破壞力便才好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上。

當不死之身的恢復力佔上風的時候,身體便恢復的很快,而隨着身體狀態的變好,身體中能量自然也就會增加,而身體中能量的增加則又會讓毒液加快繁殖;而當毒液的破壞力佔上風的時候,受到傷害的身體就會不斷的衰竭,伴隨着身體的衰竭自己體內的能量也就會賊少,而身體中能量的減少則又會讓毒液的繁殖度減慢,也就給了不死之身的恢復力喘息之機。

這麼一來,說穿了,不管不死之身的恢復力也好,還是毒液的破壞力也好,都是依靠自己來給它們提供能量的。

正是因為它們都需要自己提供能量,可是卻又都將從自己這裏得到的能量用於彼此消耗,損耗能量過度的自己才會感到越來越虛弱。

那麼,如此說來,自己只要可以讓毒液無法再從自己的身體從獲得能量,便就可以將其徹底的從自己的身體中清楚掉了。

雖然自己無法控制毒液從自己的身體中獲取能量,但是自己卻可以控制不死之身對自己身體的恢復。只要停止不死之身的工作,自己的身體便不會再恢復,而自己身體中的能量也就會很快被毒液給消耗,光。

到時,那些毒液在失去了能量的來源之後,也無法在繼續繁殖,便會漸漸地「死土,!」

雖然想通了這個關鍵之處,但是安德烈的臉上卻不僅沒有任何喜色,反而卻變得更加凝重了。因為還有一個隨之而來的問題讓他不能不考慮,「的確,當毒液將自己身體中的所有能量吸收乾淨之後。是會開始不斷的死亡。但是,當自己身體中的能量完全消耗乾淨的那一刻,也就是自己身體的死亡之時!若是以自己身體死亡的這個代價來換取解毒,那麼這個解毒還能有什麼實際意義?」

雖然安德烈曾經有過數次身體被別人完全擊碎、甚至生機完全被摧毀,之後仍舊依靠着不死之身再恢復過來的經歷,但是即便在那些時候,他身體中的能量也就依舊沒有耗盡。

從某種意義上說,只要身體中還存在着能量,那麼就算是安德烈的身體被擊碎,被摧毀所有生機,也依舊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因為即便是血肉飛散,即便是生機斷絕,他身體中還殘留着的能量也依舊可以和他的本源取得聯繫,從而從本源那裏獲得力量並按照不死之身那種方式來修復身體。

但是一旦連整個身體上的所有能量都消耗光了的話,那麼自己的不死之身就究竟還能不能起到作用,這件事就連安德烈也說不準。

畢竟,如果連連接的媒介都沒有了,那麼就算是自己的本源中有着足以令自己的身體再次復原的能量和能力,又該如何通過何種方式作用到自己的身體上呢?

如果自己按照這種方式來驅除體內的毒素的話,那麼一旦出了問題,自己也就會真的死了!

想到這,安德烈在心中沒有底的同時,也終於明白了米羅的用意。

「是了,他從一開始就說,他要考驗我的勇氣,並說要給我營造出一個可以讓我證明自己勇氣的環境。。自已所面臨的這個抉擇。便是他給自巳所營造出來的譏以一用自己勇氣的環境。

畢竟,這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能比直面生死更見能證明自己的勇氣呢?

原來米羅這隻蠍魔之王竟然在一見到我的時候,便算計到了現在的所有情況。沒有想到他在那深不見底的強大力量之外,還擁有着這麼深的心機!」

一看到安德烈此時的表情,米羅便立刻認識到安德烈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心,同時也將安德烈此時心中的想法給猜到了個大概。

「怎麼樣?下定決心了嗎?如果你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那麼也沒有任何關係。我現在有的是時間。也有足夠的耐性,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出現一個最終的結果!」在說話間,米羅大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之色。

「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因此而死?」因為此時安德烈正跌坐在地上,由於高度的關係,讓他不得不仰起臉才能對上米羅的視線。而這種仰視的姿勢,卻也讓他原本算是質問米羅的話,失去了原有的氣勢。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也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你不會因此而死米羅臉上的笑容便越燦爛,並且隱隱地要出了幾分嗜血和狂躁之意,他大聲地對着安德烈反問道:「若是我可以肯定你絕對不會死,並且你也知道了這介。結果,那麼我再佈置出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我能夠因此而了解到你的勇氣嗎?你能通過自己的行動來向我證明你的勇氣嗎?如果真的那樣的話,豈不就是成了我考驗你對我的信任了嗎?但是,事實上,你真的需要信任我嗎?我又真的需要你的信任嗎?。

當然不需要!雖然安德烈沉着臉並沒有說話,但是在他的心中卻在第一時間內便給出了答案。

從眼下的情況上看,自己永遠都不會信任米羅這個蠍魔之王,這因為自己接受他的考驗是出於他的強迫,若是自己不接受考驗或是通過不過考驗則必死無疑;而米羅也永遠都不會需要自己的信任,這因為不論他想要自己替他做什麼,他都可以通過他那強大的力量來強迫自己替他做,除非是觸及到了自己底線,否則自己為了活命也絕對不會拒絕!

沉默了好一會,安德烈才沉聲對着米羅問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想要讓我幫你做什麼,才讓你對我進行眼下的這種考驗?很顯然,以你一直的表現來看,你絕對不會無聊到考驗我與你的目的無關的東西!」

對此,米羅只是異常神秘的一笑,「如果你可以通過我的考驗的話,那麼總有一天你便會知道的。若是你連我的考驗都通不過的話,那麼就算是你知道那些又有着什麼用?」之後他便不再多說。

見他不願多說,安德烈也就不再問,但是內心也又陷入到了之前的糾結之中。

若是自己按照那種想法去驅除體內毒素的話,會有七成的可能性會死。這種死,不是之前的那種死了之後還以依靠着不死之身再次復生的死,而是再也活不過來的死亡,真真正正的死亡!

「原來經歷了這麼多之後,自己還仍舊這麼的害怕死亡。原來自己之所以可以在戰鬥中之中表現那樣英勇,那樣悍不畏死也不過是因為有着不死之身可以倚仗,覺得自己絕對不會真正死亡罷了!當自己要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自己最終還是像前一世這麼的害怕,還是像前一世這麼的猶豫不決!不,應該是說是比前一世更加的害怕和猶豫不決!」感受着自己內心之中越來越濃烈的猶豫之意,以及因這些猶豫而漸漸衍生出來的退縮之意,安德烈有些自嘲的如是想到。

「不,我絕對不能再這麼猶豫和遲疑下去了!既然我已經立誓要做一個真正的強者,那麼我便要有作為一個強者的擔當和器量!」或許是剛才的自嘲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安德烈的心中在自嘲之後便隨之產生了一種毅然決然的情緒。

只是,這種毅然決然的情緒雖然堅決,但是卻仍舊不夠強烈,還是無法壓倒之前心中所積累的猶豫和遲疑!

緊接着,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便自然而然的在安德烈的心中開始了激烈的碰撞,而正因這種內心深處的碰撞,安德烈的臉色也開始忽青忽白的不斷變幻了起來。

就這麼等了許久,米羅的臉上也仍舊不見絲毫不耐煩之色,相反地,看着安德烈不斷變幻的臉色,他的嘴角還露出了幾分由衷的笑意,就彷彿他已經篤定安德烈一定會按照他所設計的那樣去接受他的考驗。「好,我會以你所設計的那種方式來證明我的勇氣!」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德烈終於抬起頭對着米羅如是說道。此時,他的臉不僅蒼白如紙,並且還帶着明顯的青灰之色,就像是一個已經病入膏盲的人,但是其臉上的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清亮和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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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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