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0年壽命
天劫消散，陽光立馬穿過會散的烏雲，散落在大地上。
短短數秒鐘，所有的雷雲消散，萬里晴空，絲毫沒有之前宛若天塌般的末日景象。
天劫來得快，去得也快。當渡劫對象死亡或者渡劫成功，天劫就會立馬消失，不帶走一花一草。
某種意義上來說天道算是最仁慈的，別的大能打起來那叫天崩地裂。天道降下天劫，聲勢浩大，可從來不會劈錯人，甚至渡劫對象扎人堆里也能夠精準定位。
夏渡秋收起所有的法寶，陽光灑在臉上，他由衷的鬆了一口氣。第一重天沒自己想像中那麼難，連成仙路里所記載的那幾次第一重天劫都不如。
相比起道尊那萬千紫雷，天塌地覆，他這個有點過於簡單，至少現在渡完劫他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話說，成仙路中四次第一重天劫，另外三個人是誰？青衣劍仙，佛門小僧，魔道天魔？」
回想起天劫中出現的雷劍與佛陀，夏渡秋立馬聯想到了成仙路中對前六重天劫的記載。雖然裏面沒有指名道姓，但基本可以確定有資格踏仙路的是哪幾位。
除了道尊以外，人族大能中最頂尖的存在無非是三人，鬥法無雙的青衣劍仙，創下七十二般佛門神通的佛門小僧，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魔道天魔。加上道尊，正好4個人。
他的第一重天劫中，分別出現的雷劍與佛陀應該是前兩位的。
「渡劫者都會在九重天劫中留下自己的烙印。是不是說我剛才使用的所有道法真意，神通，乃至仙器也進了九重天劫？」
「如果進入九重天劫的人越來越多，那難度會不會增加？」
「謎團重重，先療傷，再看這一重天劫有何用處。」
夏渡秋剛想往下飛時，忽然察覺周圍的異變停住腳步。
天地氣機在凝聚，並沒有因為天劫散去而消散。
「這是……」
夏渡秋表情疑惑而警惕，在他眼中，一道道無法言喻的天地契機從四面八方飛來，匯聚在他的周圍。對此他的第一反應是排斥，竭盡全力讓這些天地氣機不要觸碰到自己出現。
避免出現像之前蓮花那次一樣，整個人被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道友，此乃你所爭取到的天地氣機。」
恍然間在他百步外一道虛影悄然出現，沒有任何的生息。若不是肉眼所見，他根本不知道那裏站着個人。
此人沒有五官和衣服，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形迴廊。
『凌霄道尊？』
夏渡秋內心猜測，隨後拱手問道:「敢問道友是？」
那人也微微拱手回之一禮，回答道:「貧道凌霄。」
果然，道尊沒有死。九重天劫，成仙路，以及為何現在出現？
我爭取到的氣機？這天地氣機不是天道的象徵嗎？
夏渡秋內心萬般疑惑閃過，還未等他開口寒暄，凌霄道尊繼續說道:「道友可曾聽說過天地萬物皆為道？」
夏渡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天下眾生都是天地的一部分，而我們修行之人就是順應天地，感悟道法，修為越高佔據的分量就越大。」
「沒錯。」凌霄道尊點頭，「但是我們所能達到的分量是有瓶頸的，以前是兩千載，現在是一千五百載。」
轟隆！
天空莫名響起一聲雷聲。
凌霄道尊微微抬頭，隨後繼續說道:「天地正在衰落，天道在削減所有人的分量……」
話還沒說完，一道紫雷憑空落下，其中蘊含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夏渡秋差點想拔腿就跑。
啪的一聲，凌霄道尊隨手拍滅。
「嗯？！」夏渡秋表情有點懵逼，一巴掌把天雷給拍沒了？
凌霄道尊依舊自說自話，絲毫沒有理會頭頂上的「天雷警告」。
「人族壽命本就不多，影響最大。但是並不代表我們沒辦法反制，九重天劫就是反制手段。每度過一重天劫，我們自身在天地的分量就會增加，壽命就是最顯著的表現。」
「但逆天而行終究會遭到天譴，道友要有心理準備。」
「天譴？」夏渡秋問道:「敢問是何種天譴？」
「各種各樣，但他會成為你的一個弱點。我的肯定不能透露給你，但我可以透露其他人的給你。」
凌霄道尊話里話外透露著一絲啼笑，這副損人利己的樣子，多少有點形象崩塌。
「青衣的天譴是說不了假話，有問必答。老和尚是肉體萎縮變成了個侏儒，老魔頭是神魂經常夢遊，還會像凡人要睡覺。」
就這？
夏渡秋第一反應是天譴未免有些兒戲，但轉頭一想這天譴好像又有點可怕。
說不了假話，有問必答，那意味着任何人都能套你話。宗門傳承，出招，弱點等等。
肉體萎縮，對於佛門這種煉體大宗來說不可謂不嚴重。
神魂夢遊，真的像凡人要睡覺，那豈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
上了賊船！
夏渡秋內心一沉，逆天而行會被天道惦記上，指不定哪天被搞死了。
他可不像這幾個狠人一樣厲害，就如面前的道尊根本不怕天劫，隨手就能將其拍滅。
道尊看出對方凝重的神色，安慰道:「看來道友已經意識到其中的危害，但相比起好處，這些危害完全可以忽略。掌握天地氣機，好處可不止有延壽，很快你就會明白了。」
以清玄的資質，應該能扛得下天道的天譴。
這也是為什麼道尊沒有把成仙路公開的原因，逆天而行並不是人人都能走。單純是第一重天劫就能夠殺死大部分人，剩下的天譴就更不用想了。
沒有冠絕當世的手段，就沒有逆天而行的資格。
「多謝道友提醒。」夏渡秋嘆了口氣，不再排斥向他聚集的天地氣機。
雖然說上了賊船，可怎麼說也增加了10年壽命，這對他無比重要。哪怕時間倒回去，夏渡秋也會選擇走九重天劫。
天地氣機入體，一秒，兩秒，三秒…忽然有那麼一剎那，視角不斷爬高，神識漫無邊際的擴散。
千山萬水，一草一木，皆入懷中。
萬般妙法，天地萬象，為之傾倒。
夏渡秋猛然深吸一口氣，眼裏泛起一絲玄之又玄的靈光，神情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激動。
「這就是天地氣機？」
天地氣機是何物，他說不清楚。可唯一明確的是，掌握了天地氣機就能掌握天地，也就是法則！
不再是通過道法牽引運用，而是直接握在手中。
怪不得叫成仙路。
還有自己確實增加了10年壽命，天人五衰在剛剛已經被磨滅。這是最讓他激動的，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道友果然天賦異稟，僅僅一息之間就吸收了天地氣機。」
道尊讚歎一聲，隨即抬頭望天，那裏一縷特殊的氣機落下。
「天譴來了。」
話落，夏渡秋身體猛然一抖。
「道友的天譴是什麼？」
「……」夏渡秋沉默許久，「好像沒有。」
這回輪到道尊不會了，怎麼可能沒有天譴。
「道友如果不想說就算了，貧道也不強求。」
清玄與自己交情不深，警惕之心可以理解。
「不是真的沒有，道友可探查一番。」
凌霄道尊沒忍住好奇心，靠近探查，幾秒后，連連後退幾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竟然真的沒有？！沒道理啊，逆天而行怎麼可能沒有天劫。這是因果，搶奪天地造化，不可能沒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