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兩世相守(1)

番外 兩世相守(1)

江楚珩一直覺得蕭逸塵是個見色起意的主兒。

然而後者卻一直自命不凡地堅持糾正他的用詞。

「這叫一見鍾情好不好,你個萬年單身老王八懂什麼啊?」他說。

而一切的起因則都要從前世說起。

自蕭逸塵被江楚珩兄妹救起后,二人就有了過命的交情,好得就差同穿一條褲子,閑暇時就是每日湊在一處賞畫下棋。

某日夏日炎炎,蕭逸塵的身子見好,屋中擱了解暑的冰塊,寒蠱一時間便不至暴走,一時二人也悠閑,便在暖香閣中搭了棋盤下棋乘涼。

然而今日江楚珩卻是一反常態的心神不寧,甚至為此下錯了一步棋,讓個蕭逸塵險勝。

蕭逸塵好容易贏了一局,不由得意,搖著摺扇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端倪。

他笑道:「瞧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怎麼着,可是哪家的美人,讓你這等人物都動了凡心了?」

江楚珩尷尬,說了句「你少來。」卻沒打算否認。

蕭逸塵合了扇子,道:「江楚珩,你到底有什麼事,竟與我都不好直言?若當真是因為姑娘,我還真能同你出些主意,我可是萬花叢中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片葉不沾身?少廢話。」

江楚珩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接着端起酒缸朝口中倒了一大口,末了擦了擦嘴,撐著下頜悶聲道:「我被一個姑娘吻了。」

蕭逸塵正喝着酒,聞言險些噴了一身。

「啥啥啥……啥?!你被吻了?!誰家姑娘這般孟浪?竟敢對你做出這等輕浮之事?」

見江楚珩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他便趕忙輕咳了一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從了人家,還是讓人家從了你?」

江楚珩嘶了一聲。

蕭逸塵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便知是出了事,便聳了聳肩,識趣地不說話了。

傍晚,二人一同漫步於盛京城中,蕭逸塵搖著摺扇,口中喋喋不休:「楚珩,這天底下的美人兒就像天上的繁星,雖說摘下來的確費勁兒些,但想看那也是遍地皆是,咱不能為了一顆芝麻丟了西瓜不是?憑你的姿色,那些姑娘家總是蝴蝶見着花似的朝着你撲,不就是一個姑娘么,咱這就陪你物色個好的……」

江楚珩頭疼地打斷他:「我說你能不能別這般聒噪?聽得我耳朵疼。」

蕭逸塵笑道:「這不是為了疏解你的心結嘛。」

江楚珩無奈:「用不着。」

他的目光被一旁的如意扣吸引,上前拿起那如意扣,道:「你瞧這個如意扣怎麼樣?」

然而半天也沒見跟在身邊的蕭逸塵出聲,江楚珩不由莫名:「不讓你聒噪又不是不讓你出聲,到底怎麼樣?」

這一遍身邊當真沒了聲音,江楚珩這才反應過神來,一轉身,卻見蕭逸塵呆愣原處,盯着某處雙目發直,竟像是三魂丟了七魄一般,對他的話自然是充耳不聞。

江楚珩見他如此不由一怔,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誰知卻一眼就看到前方站着個水靈靈的少女。

只見那少女身着一襲水藍色綉玉蘭花的對襟襦裙,梳着望仙髻,肩頭垂著幾根用彩繩扎得規規矩矩的細細長長的小辮子,此刻正手拿着一盞五彩宮燈,同老闆笑盈盈地來回砍著價。

雖蒙了面紗,透過薄紗卻也不難看出她生的盈盈如月,美目流盼間巧笑嫣然,美得不似凡間人。

那少女的一雙眼睛清澈得像是一眼甘泉,與秦懷璧生得有三分相似,江楚珩一眼便認出,她正是當初曾在宴上見過的那位朝陽公主。

他不顧老闆的阻攔丟下如意扣便折返回蕭逸塵身邊,盯了半天,這小子一雙桃花眼也是一眨不眨,顯然是看直了。

江楚珩見此,不由莫名其妙地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傻了?」

蕭逸塵反應過神來,形狀完美的喉結不由上下滾了滾,有些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見江楚珩挑眉盯着自己,又連忙展開摺扇,竭力裝出平日裏的風流瀟灑,卻偏偏裝得不像,變得格外蹩腳。

他故作輕佻地指著秦昭昭道:「喏,本公子倒不信,這等美人你也看不入眼!」

江楚珩一把奪下他手中的摺扇,拿在手中自己扇了扇,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號稱古往今來第一浪子么?你若是真喜歡人家,為何不上前去搭個話兒,何必又如此蹩腳地掩飾?」

蕭逸塵的耳尖泛紅,罕見地沒有與他互嗆,支吾著「我」了半天,接着沒好氣地咕噥了一句什麼,轉身便走了。

江楚珩笑着揮了揮手。

「喂,你扇子落下了!」

……

餘下的半年,蕭逸塵便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時不時站在暖香閣的窗口,有一下沒一下地揮着扇子,俯瞰著窗外的景緻發獃。

江楚珩每每到來,見他這副模樣,便知底下必然是有秦昭昭路過,卻也不戳穿,自顧的喝了茶,便識趣地離開了。

時間一長,連帶着以青瓷為首的閣內女殺手們便也知曉了此事一二,青瓷每每端了葯來,見自家閣主站在窗口發獃,便不由吃吃一笑,揶揄道:「閣主的魂兒啊只怕又丟到公主身上去了。」

蕭逸塵聞言便不悅:「這些日子我是否有些太寵着你了?給我退下,不許對外亂說啊。」

青瓷便掩唇輕笑,嘻嘻哈哈地應下,出了門便美滋滋地跟前來看診的沉沙分享起八卦來。

蕭逸塵聽着兩個人不時發出的嗤笑聲,心裏開始琢磨著究竟哪一日將青瓷這丫頭嫁出去比較合適。

倒是未曾想,在冬雪剛落之日,心裏頭心心念念多年的姑娘家卻主動奔了來,一拍他面前的桌案,綳著一張小臉故作老成地同他求畫。

倒不是他不想畫,也並非是因為陳芷瑤仿了假畫的緣故,只是因為寒香墨需在冬日裏手握磨出,方不失其墨色,秦昭昭那丫頭一雙小手白生生的,臂如玉藕,指如水蔥,他怎麼忍心由她親自磨墨?

因而他便故意板着臉,故作刻薄地拒絕了。

哪知小姑娘倒是分外執著,不惜私自出宮,只為獻畫給待她算不得甚好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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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權臣寵我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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