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竟是故人
蕭明決踏進酒館遇到月嬋，「你怎麼在這裏？」
「尋人。」月嬋禮貌的回應。
這不問還好，一問便引得了影無的注意，影無來意不善盯着蕭明決，這一盯便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蕭明決自然是發現了，一時起了整蠱之意，坐到了月嬋對面。
用傳音告知她，「仙鳳只讓花妙喃來勾引煜王爺，可沒讓你去勾引他身邊的人。」
月嬋眸子冷了幾分，要是她也會用傳音，此刻已將蕭明決爭論了三百個回合了。
影無聽不見蕭明決的話，不甘心的坐到了蕭明決的身邊，撐著下巴望着月嬋，「小子，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認識這位姑娘，前來敘舊而已，兄弟方才與月嬋姑娘不坐一桌，在下還以為你們不識。」蕭明決調笑道。
「我們只是吵架了，小子，你要怎樣？」影無推他，逐客令意味明顯。
「不怎麼樣，在下只是想敘舊，你何必如此為難，跟我一個平頭百姓過不去。」蕭明決見他態度堅決，語氣軟了幾分。
「我以前並未見過你。」影無與月嬋相識這麼久，確實是沒有見過蕭明決。
「她認識的所有人你都要認識？」蕭明決與他開起了辯論賽。
「當着我的面就不行。」影無手裏的小刀已經對上了蕭明決的脖子，劃出一條血絲。
「熟嗎？」蕭明決這句話顯然是問月嬋的。
「他是縣長的人蕭明決，莫要為了口舌見罪縣長，鬧到王爺那裏去。」月嬋拔出筷子，將影無手裏的刀攬過，挑了出去。
你還不一定打得過他。
這句話月嬋沒有說，按照府里的關係，他們之間不至於能搭上話，沒必要惹了影無懷疑。
「我怕他們？」影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許是酒勁上頭，此刻的他十分大膽。
「王爺在華陽耽擱許久，近日便要啟程了，你安分些罷。」
每次見到蕭明決都要有麻煩，莫不是災星。
「哦噢。」影無不情不願的答了一句，隨着月嬋的步子離開。
「告辭。」月嬋抱手，朝蕭明決告別，離遠點吧！
「再會。」蕭明決端起桌上的酒喝着，本是想問月嬋花妙喃與夜弘煜的事情，沒想到遇到變故。
罷了，有機會在問。
日光傾斜而下，葉落紛紛，零碎的聲音撒落。
花妙喃漫步游移到月嬋的住處，她並不在，一陣喧鬧響起，又是之前那位老者，想必又是為了他的孫女，執念太深。
她恍若不聞，旋即老者身邊一位婦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同畫中那位與她相似女子，身旁的侍女真像，如今添了年歲的印記，但她過目不忘，這就是那位侍女。
還未等花妙喃開口，對方看到了她，便喊了她，她雖然沒有聽到，看嘴型，隱約是，「綰...」
不！她不是綰皇后。
「慢著！」花妙喃上前，與她四目相對間，她欲言又止，眼中瞬間蘊藉起淚水。
「他們怎麼三番四次的來，莫不是王爺真有他們想要的可救人的法子？」花妙喃眼光流轉間，反問著侍從，她一改常態插手此事，總不好叫人懷疑。
「王爺自是沒有，都告訴他們了，他們還三番四次來，要不是王爺讓我們不要惹事，早就動手了。王爺體恤，他們的孫女是在府里出的事，王爺要是有辦法，定替他們解決。」
「這位夫人是誰？」婦人聲音微顫。
「她乃王爺最疼愛的妙喃夫人，妙喃夫人在上，還不快快行禮。」侍從趾高氣揚的喊道。
花妙喃緊緊盯着她，嘗試用傳音之術，若她真是畫中那人，便能聽到，她也可以救他們孫女了。
「你可是青月國之人。」
許久之後，並無迴音，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旋身就要離開。
片刻，並不是很清晰的回應響起，「奴...是青月國綰皇后...陪嫁侍女宜檀。」
花妙喃駐足，那日墓室中的畫竟是綰皇后，自己與她有幾分相似，從小霍仙鳳就帶她頗為嚴苛，即使靈力與常人不同，她也花費心思照拂，難道是因為如此？
「枉你與綰皇后與如此相似的容貌，你竟與北宿王爺苟且，毀了青月國師的墓地，愧對青月列祖列宗。」宜檀傳話帶着濃烈的恨意傳來。
隨即宜檀毫不猶豫站起了身，「罷了老頭子，想必煜王爺也不願救無關緊要之人。」
「可是我們只有這個機會了。」老者久久不願起身。
花妙喃思量著厲害關係，畢竟是青月前輩的血脈，不然以他們對北宿的恨意，斷不會去求北宿的人。
「可以救。」花妙喃匆匆上前，扶住了宜檀。
「不必。」宜檀眼中飽含深深的淚，硬生生的拒絕，撥開了花妙喃的手。
月嬋縱觀全局，當即急了，見她已然答應，衝上前喊道：「尚陵苑的救人之法，不救外人。若是人人僅僅以可憐，就讓別人去救，尚陵苑不如變為寺廟罷了。」頓了頓，再次問她，「你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了。」
「惺惺作態，真是令人噁心。」宜檀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傳音腹誹道，「青月就是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才會導致青月慘遭不幸。」
花妙喃來不及跟月嬋解釋，再次撲上去再次拉住了她，傳音於她，「我是仙鳳的人，搗毀墓地乃是無心之舉。」
「霍仙鳳？」宜檀整個人已經站不穩了，傳出的音斷斷續續，難掩痛苦之意，想必仙鳳是撐起青月大梁唯一的希望。
花妙喃深深的點頭，隨後吩咐道：「備車。」
「尚陵苑有個規矩，救的人，不能白救，予知得入尚陵苑。」月嬋見花妙喃篤定了，便放棄了勸告，採取措施。
「尚陵苑是何地？」老者疑惑詢問。
「培養舞姬之地。」月嬋見老者臉色漸漸難看，乾脆一鼓作氣，不要救人了，嚇跑了最好。
宜檀擦了擦溢出的眼淚，「救，活着就有希望，怎麼安排全聽你們吩咐。」
月嬋震了一瞬間，自是再也無話可說。
影無喝了酒，暈乎乎的，自是沒有了解到底什麼情況，眼巴巴的看着幾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