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中校服

第21章 初中校服

「岑卿浼!你怎麼樣了岑卿浼!」「快打120啊!」好疼……好疼啊……他是不是要死了?好多的血,陳碩和穆寧想要幫他捂住,但是血卻流得到處都是。「好疼……好疼啊……」呼吸越來越難,他拼了命想要活着,但怎麼也喘不上氣來。死亡的恐懼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包裹的密不透風。他顫抖著,掙扎著,拼了命地呼吸,卻感受不到任何空氣。「岑卿浼!岑卿浼!醒醒!」帶着冷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穿透了一切屏障。「岑卿浼!你在做噩夢!快點醒過來!」岑卿浼猛地睜開眼睛,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干啞,靈魂被拖拽著從泥沼里得見天日,他一把抱住了前面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用力呼吸著,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有人抱住了他,輕輕拍着他的後背,這個懷抱的力度像是要把他和所有的危險隔絕開。「別怕,別怕。你做了噩夢而已,醒來就好了。」岑卿浼抱緊了對方不撒手,心跳猛烈得快要從胸腔里迸出來。就像是明白了他的不安,對方的手臂也收攏了力道,把岑卿浼往懷裏擠。當他急促的呼吸逐漸平復,他聽到了來自對方的呼吸和心跳。沉穩得好似堅定的船錨一頭扎進深海里。岑卿浼猛地回過神來,他鬆開了對方的脖子,對上了一雙明亮卻又深邃的眼睛。「舒揚?」舒揚鬆開了他,站起身來,「本來想叫你起床,沒想到大清早就看到你在那裏哼哼唧唧。」「我哼哼唧唧?」「嗯,叫着『好疼』之類。」岑卿浼立刻掀開了被子,拉起衣服,看着自己的腹部。被小刀刺穿的感覺還殘留在腦海里,但他的腹部卻沒有任何傷口。岑卿浼自己都覺得不敢相信,他摸了摸自己的胃部,他不明白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為什麼劇痛的感覺如此真實。「是夢到這裏受傷了嗎?」舒揚的聲音很輕,讓岑卿浼的眼眶發紅,想要被這個人安慰。「嗯……」岑卿浼剛要把衣服放下來,舒揚的手就貼了上去。他的掌心溫度和他這個人冷冰冰的風格完全不同,溫暖而乾燥的,透過肌膚,傳遞進岑卿浼的五臟六腑。「沒有受傷,那真的是夢。」舒揚的另一隻手就撐在沙發邊,幾乎把岑卿浼給圈了起來。他抬起眼來看向他,明亮的就像長生燭火,驅散了岑卿浼心底的陰霾。「嗯。」發出聲音之後,岑卿浼自己都不敢相信,帶着鼻音像是撒嬌一樣。他早就過了在別人面前哭鼻子的年紀了。可是當舒揚的手要收回的時候,輕微的空氣進入其間,岑卿浼下意識向前貼了一下,他立刻覺得自己唐突,又要向後拉開距離,舒揚的掌心卻又捂了捂他的肚子。「你覺得痛,只是大腦在欺騙你而已。只要你相信那是夢,就一點都不會痛了。」岑卿浼點了點頭,耳朵又要紅了。自己怎麼那麼慫,做了個噩夢哼哼唧唧地被舒揚撞上就算了,還總想要被對方安慰。岑卿浼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再看一眼客廳的鐘,已經早上六點半了。他趕緊起身,認認真真把被子折好放到一邊,去到了洗手間里給自己洗了個冷水臉。那個夢太真實了,現在回想起來都害怕得要死。等他洗漱好之後,想着又要穿回那套空蕩蕩的校服了,而且還是沒洗過的,岑卿浼心裏有點不爽。「我有套小一點的校服,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穿。」舒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岑卿浼快步走了出來,「你的校服?我穿了還是會……」「我沒長高前的。我放沙發那兒了。」舒揚說。岑卿浼走到沙發前,把那套校服拎起來,在身上比劃了一下,沒想到肩寬竟然挺合適的,領口也不會大到露肩。他趕緊換上,除了外套的袖子長了一點,其他都合適的不得了。「舒揚,這是你什麼時候的校服啊?好合身啊。」「我初中時候的。」對方的話剛說完,岑卿浼差點被自己嗆到。「你……你初中的?」啥意思?就是說我白長了三年,高三了也就你初三的身量?舒揚指了指陽台:「你也可以穿那套加大版的,人體烘乾。」

對面電視機映照出岑卿浼現在的樣子,校服合體,高挑帥氣,傻子才去穿那套加大版呢。「挺好挺好!謝謝揚揚哥。」岑卿浼得了便宜,當然得賣個乖。舒揚沒說什麼,把書包拎上肩膀就出門了。岑卿浼趕緊跟上。他給夏致發了條微信,說自己的自行車還沒有好,得坐公交,讓夏致不用來小區門口等他了。夏致回復:【。】舒揚的腿是真的長。出了電梯門之後,岑卿浼壓根就跟不上他。昨晚上不還好好的嗎?又給他找衣服換,又給他做了夜宵,做噩夢了還給抱抱。怎麼出了家門,就變樣了?「您這是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啊!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這要是拿犬類來比喻,舒揚估計是獵犬那一系的,自己頂多就是只柯基。聽到後面的聲音,舒揚總算慢了下來。岑卿浼追了兩步,終於和他並排了。「俗話說,上課如上墳。你真不用這麼着急。」「下一班車很擠。」舒揚終於開口了。「你不是昨天才來這裏的嗎?怎麼就知道下一班很擠呢?」岑卿浼歪著腦袋問。舒揚沒有回答他。當他們趕到車站的時候,一輛十一路車剛好開了過去。岑卿浼只能耐著性子等下一輛。他平日裏零花錢不少,今天出門也比較早,有足夠的時間叫一輛車。可是當他看着舒揚的時候,就想要跟着對方一起上學,別說坐公交了,走路都沒關係。又一輛十一路晃蕩了過來。車上人滿為患,岑卿浼咽了一下口水,就看着舒揚跟沒事人一樣邁了上去。真的不想和陌生人擠來擠去啊。要不還是打車或者等下一班算了。岑卿浼剛想開口,舒揚回頭看了一眼,朝他伸出了手。身體彷彿被控制了,岑卿浼抓住了對方,被穩穩拽上了車。舒揚在前面擠,岑卿浼被他拽著往裏走。岑卿浼覺得自己多半是瘋了,怎麼人家一伸手就跟着上來呢?這有多擠啊,本來就癟,現在被擠得更癟了。前面的舒揚停了下來,把他帶到了一個穿着套裙靠着車窗補覺的上班族旁邊,壓低了聲音說:「忍一站就好了。」「啊?咱們學校離這裏五站呢。」舒揚沒有說話,岑卿浼默不作聲,每一次車子轉彎或者變道,彷彿有前面整個車廂的人朝着岑卿浼壓過來。這時候舒揚會抬手抓住岑卿浼另一邊的吊繩,正好把那些乘客給擋開了。下一站到站的時候,補覺的上班族睜開了眼睛,起身下車。岑卿浼直接得了個座位,趕緊坐下。他一抬頭,看見舒揚望向窗外,半張臉在陰影里,另外半張又被陽光照得明亮。岑卿浼沒來由想起一句話——一半魔鬼,一半天使。「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提前就知道她下一站會下車?」舒揚開口道:「她手裏的包上有水利公司的標誌。水利公司就在這一站。」「哦。」岑卿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下了車,正好趕上學校門口早餐店的水煎包出鍋。岑卿浼可喜歡吃這家的水煎包了,皮脆肉多湯汁豐富。就是一鍋也就百八十個,高中的男生都挺能吃的,陳碩那體型能吃下去十二個。所以賣特別快,下一鍋又得等上十幾分鐘。岑卿浼買了一份水煎包,誰知道一回頭舒揚就走遠了。等岑卿浼來到教室,就看到舒揚又在角落裏趴下了。他到底怎麼回事啊,每天怎麼就像睡不夠一樣?本來還想請他一起吃煎包呢。沒過多久,夏致就來了,兩人一起把水煎包給分掉了。陳碩一進教室里,就聞到了湯汁的濃香,嚷嚷着到底誰買到了煎包。夏致把裝煎包的紙袋遞給了陳碩,陳碩結果去一看,裏面早就空了!「你們是兄弟嗎?吃獨食!」岑卿浼笑着指向教室門口:「是兄弟的,就麻煩扔下垃圾。」穆寧注意到了岑卿浼的校服,「誒,阿卿!你的校服好合身啊!」「是啊是啊,忽然帥氣了一個檔次!」「還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這靠窗一坐,再撐起下巴對着小女孩兒一笑,真有點兒傻白甜校園劇男主的范兒。」岑卿浼眯起了眼睛,「校園劇就校園劇,你為什麼非得加上『傻白甜』三個字?」鍾淳和何斌正好走進教室。何斌順着岑卿浼的笑聲看過來,視線微微停頓,又低下頭走去了自己的座位。而鍾淳卻冷哼了一聲,「別說高考了,摸底考都不靠臉。」「但是討女孩子喜歡,臉還是有用的呀。」岑卿浼眯着眼睛朝他笑。鍾淳被哽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回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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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破嗓子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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